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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影重楼(穿越)——by悯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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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不知那名字和那印度古教重了的远方教派,这么喜爱金色......猛然一看,这四壁辉煌还真有些扎眼,连这陈放神像的地宫是圆是扁都摸不清。他微微蹙起了眉。
  耳边却听见长剑出鞘的铮鸣,却见那白衣之人轻飘飘地跃上穹顶,一剑削了顶梁上那一片闪闪发亮的夜明珠。失了光源,纵是金子又怎么发光。却也......过暗了些。
  皇遗月翩然而下,轻轻落在凹陷的地宫中央,那衣袂纷飞如雪、薄光微现,几近飘渺,似是要同风一同归去。然而微微仰起的,那张清冷的容颜上却带着分不易觉察的--忧虑?或是,期待?
  这是要......求和吗?
  沐清流只当作他什么也没看见。一径维持着嘴角那万年不变的弧度,眉眼间似是温柔如水,却也似乎什么都没有。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自然也没气你什么。纵然这世我的身份是你的儿子,你也确没什么必要非得把你的一切都坦白给我,比如,你需要神像的灵力做什,你又在这城中布了什么局......这自然不是你的错。
  他点点头,道:"父亲身手矫捷,技艺实是令人为之叹服......"
  只是......
  这句话却在见那人微微偏过头时,临时转折成了,"我是十分喜欢......"
  沐清流在心中为自己叹口气,人却只有十成十认命地走下铺了金粉的阶梯,任皇遗月轻轻挽住他的手臂。
  "这里太暗,还是牵着你好。"他的声音清越悠扬,不带一丝起伏。仅由地砖反射提供的光源里,唯见纤长的睫,与脸部姣好的轮廓。
  "今日幸会,得睹清扬......"沐清流这次却只有低叹出声,方能以示无奈。颇为沮丧。
  不过,造成这场面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自己......
  难道他还能是故意的不成?
  偷偷瞄了一眼,皇遗月自然还是那个不食烟火不谙世事的模样。沐清流暗怪自己无聊--竟胡思乱想了起来!
  所以......他自然是未曾留意到,身边那位绝顶高手的嘴角,无声无息地逸出一抹......莫能言明的笑意。笃定淡定,仿佛万物,尽在一笑中。
  那笑却短暂。如一粒砂石坠入大海,仅是浅浅一圈的涟漪。
  ◇ ◇ ◇ ◇ ◇
  其实,就算沐清流没有闪神,也不一定能看得到这景--地宫里刚才是亮得过头,什么都看不见。眼下是暗得过分,却也是,什么都看不见。
  方才在记川里伤了身子,动不得咒术。而父亲......皇遗月他为什么也不用咒照明?
  正想着,脚下忽然一绊,身子猛然向前倾下去,踉跄冲出几步。而挽在手臂上的手......竟在瞬间环在了肩上,轻柔的,却不容拒绝。
  "......小心......"
  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如在天边般飘渺的声音。沐清流心神一凝,向着身旁看去。
  皇遗月似乎也在看着他。
  那一双眸像是落满繁星,璀璨却凄清。冷是依然冷的,却好象还蕴涵着什么更深的东西。心神,方凝,又失。
  皇遗月没有听到回应,甚至也没在对方脸上找出一丝如常日般经常出现的笑容。又淡淡说到:"你不必害怕,我扶着你。而且,这里没有咒法痕迹。"
  沐清流失笑。若你把光照术弄出来,我自然也不必这么狼狈。
  只是皇遗月直到最后也未如了他的愿。沐清流没有他那般技艺,只有尽力靠着那身姿修长挺拔的人。
  皇遗月自然而然地将之护入怀里。垂下眸,视线不动声色地在那人面上游荡。神色冷淡如昔,象尊冰雕,让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事实上,很多人甚至都不能了解自己的一切想法。而他,在某个时刻发现,原来他也是一样。
  也许是在注视那张神似自己的脸的时候。
  他可以在黑暗中视物,而他不能。
  黑暗给了一个可以不被别人发现的机会。黑暗似乎给了助长一切理由。
  前方有一截横躺的断柱挡住了去路。下意识地想拔剑,却又立即被脑海里的一个声音喝止。于是,他想也不想,抬手一挥,瞬间残屑如雨。
  ......剑光过亮,不适合在这个时候使。这个时候,应该只适合黑暗。
  ......
  "有人!父亲......父亲......?"这声音有分焦急。
  神智还未全归,身体却先做出反应。流华剑闪电般斜斜横在身前。然而这次,却甚至连那无生命的剑,都带着十二分的戒备而来!因戒备而轻鸣着,因戒备而兴奋着!
  前方,残屑如雨,尘埃落定。烟尘那面,依稀是一个人的身影。却看得不清。
  忽地,一束白光幽幽点燃在地宫的上空。
  一个带着温柔笑意的声音道:"怎地来了也不点灯。"
  灯火明灭,在那人脸上投下一层朦胧阴影。最先入眼的是那温和宁静的笑容,才是诸如清俊的面容之类的皮相之事。
  那人裹着一袭略略宽大的黑袍,正遥遥望了过来。
  "你果然在这里,戴九阙。"皇遗月从沐清流身上收回视线,不冷不热、不惊不慌地淡淡应到。
  戴九阙?与那短命的、陌生的母亲的名字--戴九歌在脑海里比较了下,沐清流下意识多看了几眼那个黑袍男子。
  不知是兄妹,还是姐弟?
  "这便是我外甥了?"眼前一晃,戴九阙已站在一步之遥,眉眼怎么看怎么一个温柔,含笑打量着沐清流,"怎地不象九歌?"
  "清流也从不知还有个这样风采出众的舅舅。"看着眼前缓慢向自己伸出手的戴九阙,沐清流退后一步,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却是,明显的拒绝。
  半途认亲。这点......倒要怪皇遗月了......
  后者却显然没有注意这淡淡的不满。
  皇遗月一双很少带上主观感情的眼眸,此刻正如数九寒天冷霜降,且,前所未见的犀利。可赞的是那黑衣的男子,被这样的眼神锁住全身,也不见半分拘谨,神情自若,视若不见。
  "清流,过来。"
  沐清流看了看发话的人。明明已十二分不悦......怎么,偏偏要把这句话说得那么温柔。
  甚至,完全不能拒绝。只能顺从地退到一边。
  戴九阙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沐清流的身影,明明是很温和、很正常的神色。这眼神,却让沐清流一直皱着眉。
  话却是对皇遗月说的:"师弟,他跟我可算关系匪浅,你怎么还这般戒备......"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突然袭来,已快擦上面门。戴九阙疾退一步,身法看起来竟也不错。然,脚步才落稳,却震惊地听见耳边寸许处响起一个幽冷的声音:"把你的狗眼给我收回来。"
  皇遗月静静站在他面前,美丽的双眸隐含怒气。雪白的衣袂,正仿佛被这怒气激起,悠悠地飘动。
  "收回去?这是九歌的孩子,为什么我要放手?"戴九阙挑挑眉。笑容里,带上嘲讽,又似疯狂。仿佛不曾注意到左肩慢慢渗透出的血迹,"你凭什么以为和九歌有关系的东西我会放弃?只可惜......皇遗月,他怎么偏偏更象你!"
  "我给过你机会,别怪我不再留情面。"皇遗月微眯双眼,眸里冷光骤现。
  不是谁的主意,都能打的。
  "呵......你生气?二十多年,到第一次见你生气,怎么,他比九歌还要重要?"
  这空间忽然便静默了下去。两双眼睛齐齐盯着皇遗月。可惜,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表情。
  直让沐清流心里说不清的失望。
  总以为,皇遗月对他的好,总掺着戴九歌的因素。这一个证实的机会,有人却不配合。
  "还有,你忘了?师弟......"黑袍男子眼底的光慢慢沉了下去,凝聚成一片诡谲而深邃的黑暗,"你难道忘了?若是以前,你自是我们四个中最出色的,可现在......"
  话到一半,他忽地意味深长的望了沐清流一眼,那笑绝非善意,那语气甚至是幸灾乐祸。
  许久,又继续道:"早在红忆告诉你‘命星'之事很久之前,你不就发觉了?所以,做了‘以命换命'......你因为他,不得不隐退九年。亏得重影楼还打理得来,但你自己,还有几分功力在?"
  皇遗月轻哼一声,淡淡道:"只能对付对付你。"
  而沐清流此刻,因戴九阙那话,一时怔忡当场。如遭雾蒙。那句话,不能完全理解。却好象......好象......有自己的原因?
  而,皇遗月隐退九年......难道分开的那几年,不是"应该",而是"必须"?
  头脑不再灵清,灵台一片混沌。这其间,似乎有人握了握他的手。
  意识再次归体,正好听黑袍男子声线忽地拔高,狂笑道:"哈,对付我?我有什么好对付!九歌已经是你的了,你早就赢了,还比什么!还比什么!"
  笑声在空旷的地宫中回荡,尖利刺耳,乍听之下如鬼魅嘶叫。再听......却是,鬼魅的恸哭。我笑诚自恸,非独为君悲。
  皇遗月不知为何,却只是冷眼旁观。不出手,也不劝阻。
  戴九阙笑着笑着,一纵身,向地宫大门处跃去。"师弟......只怕,你也悠闲不了多久。下次......可不会这么简单。"
  黑影最终再看不见。地宫空寂。
  "爹,难道说......他对母亲......"沐清流犹豫了下,生怕这个问题会触犯到皇遗月。
  "恩。"
  "是兄妹吗?"
  "恩。"
  沐清流开始心下怜悯起那个所谓的"舅舅"了。紧接着又想到一事。
  "还有,他刚刚说的......是我害了您?是我做了什么?"
  "他说谎。"皇遗月斩钉截铁地说到。
  沐清流掂量着这句话的真实度。
  "清流......"
  "恩?"沐清流转过头,正巧看见皇遗月靠在断柱上,轻轻喘息,"爹?"
  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去察看。皇遗月摇头以示无碍,脸上却渗出一层薄汗。
  ......眼帘盖下,睫毛纤长浓密。而近在眼前的脸,清冷,却美丽。因喘息,胸口不间断地起伏着。
  沐清流还是怔了一怔。就算,并不是多在意外表......就算,这脸不知看了多少次......
  可是,会对这个人起这种心思,实在是怪异。所以,这感觉,应该是......错觉吧。
  放下胡思乱想,又探了探脉息。忽快忽慢。确不是很好的迹象。
  "您这到底是......"
  "......累了。"皇遗月避重就轻地答,见沐清流明显的忧虑之色,又补充道:"若平时,不是这样。"说着,运气强压下不适,转身跨过横在地上的断柱。
  神像,应该就在里面了。
  石阶总共是三十七级。每一级上,左右各供奉着一座神像。最上面的神龛,自然便是湿婆神。座上有扁"梵我同一"。座被上当刻的是婆罗门教经典--吠陀。
  术界传得神乎其神的湿婆神像。头部只有拳头大小,倒是精细非凡。却丝毫看不出任何灵力波动。
  皇遗月将神像的头部仔细收好,再有些撑不住,滑坐在神座,从新调息起来。
  ......那混蛋说的是,"以命换命"的确是,似乎换去了他一半的命。
  只可惜。不会有人后悔。
  他垂下头,气息有些重。耳边却依然听得到,那细微的......
  头顶上方传来低沉的轰隆隆闷响,仿佛野兽含在喉里的嘶吼。那声音由远至近,最后变成惊天动地的巨响。屋顶上簌簌落下金粉、碎石。
  皇遗月脸色微变,低叱道:"快走!"猛地一挣,身体却依然乏力,无动于衷。
  抬头,见沐清流还不动,又催促:"先走,这是朝廷的火药。"
  沐清流恍若未闻,举起衣袖,一言不发,温柔地擦拭着皇遗月颊边虚汗。没有半点要顺从的意思。
  "休息片刻,我自然就......"
  "那我在这里等,和在外面等,有什么分别?"沐清流轻笑,再一本正经地说:"外面前有官兵后有城主,大师伯也不知走了没,孩儿这一出去,若有个好歹可划不来。"
  皇遗月微不可察地一怔。
  缓缓地阖上眸,放松了身体。
  许久许久,正忙着替他试汗的沐清流,忽然听见这样一句低语--"恩。不如留在我身边。"
  ......这实在是令人心动的话。
  说者无心。听者的手却一抖,连带着,指尖不经意,带着眷恋地擦过那略显灼热的肌肤。明明只是因为旧伤复发而体温升高。为什么却让人认为,那热,正是那人心中的温度?
  这时,那人却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仿佛要点燃尽了往日的孤寒清冷。这样的皇遗月......
  沐清流下意识退了几步,手臂却遭人大力擒获。皇遗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一手抓住沐清流的手腕,另一手臂则绕至其身后,虚拢着腰。彻底控制的姿势。
  似乎,只要再多一秒、一眨眼的瞬间,便可以真正拥之在怀。
  这样的他......沐清流竭力地保持着安定,心里却在打鼓。自始至终,皇遗月固然冷漠了些,却也是暗含温柔。象如今这样,却是从未遇见过。冷淡,最让人心安,这样却......
  而且,为什么要以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却什么都不说。
  沐清流低眉浅笑。恭敬而顺从的姿态。实质上却只不过是,为了避开那人的视线。
  封闭也许上百年了的地宫,空气里含着酸腐的味道。氧气稀薄,越发让人不知所措。万籁俱静。以至于......"咔嚓",踩碎石块的声音,这样突兀。
  "父亲,那边有人。"沐清流淡淡到。
  "恩。"应了声,却没有丝毫要收手的意思。
  声音突然停了,象是被什么惊住。
  "......我想,师兄,你能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吗......"
  沐清流寻声望去。紫衣加身,头戴紫金白玉冠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站在台阶下。笑容......有些尴尬,还有惊恐。
  皇遗月淡淡的看过去。明月般美丽的眸里半点情绪也没有。不是责怪,也不是阴沉。
  但,蓝如漆狠狠地打了个寒战,强笑道:"师兄这是告诉我......现在滚也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沐清流微微一笑,半真半假地说到,一边却小声问:"爹,他来这里做什么?"忘不了,皇遗月曾证实的,这人与婆罗门教私有勾结。现在又有什么居心?
  "......没什么。"声音似叹息。
  沐清流仍旧笑着--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蓝如漆左右瞄瞄,假意清咳一声:"咳......师兄,这座城最多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守不住了。我是来......送师兄出城。"
  "带路。"皇遗月漫不经心地答应。
  蓝如漆定定地看着他许久,笑容越来越灿烂,忽然轻快地说:"师兄,你知道。就婆罗门那群臭虫还配我来伺候他们?我只答应了送你入地宫,可没答应不送你出。我可是知道师兄你绝对应付得过,所以,师兄不会怪我是吧?"
  被问的人没有反应。反倒是沐清流替他,以笑代答。
  所谓出城,必靠密道。这水中之城要挖条密道,可是难中之难。
  出地宫,一路急匆匆赶回蓝府。前殿里,居然黑压压挤着数以万计的普通百姓,有人提老携幼,竟是全家都聚集在此。很奇怪,这么多人,前殿竟然鸦雀无声。千双眼睛,静默地看着悠然步入大殿的蓝如漆。无比的肃穆,无比的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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