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V 变奏曲——by我颓了

　　康复训练从开始的那一天起从来没有间断过，无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后藤早上都会准时7点起床，准备好早饭才会叫醒翔一。翔一知道后藤是心疼自己的辛苦，所以总是想多挤出一点时间让自己多睡一会儿。可是翔一也知道，每天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还要陪自己训练，后藤一点也不轻松......
　　上午的物理治疗和下午的身体训练，迈克尔大夫总是会随时根据翔一的身体状况不断做着调整。物理治疗不会耗费太多的体力，只需要静静地躺在那里，接受仪器的治疗和专业人员的按摩就可以了，但是身体训练往往会弄得翔一筋疲力尽。就这样一天一天坚持，一天一天继续，到现在已经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不过，所有的辛苦都在翔一的身体对仪器的刺激出现反映后变得微不足道，所有的付出都在翔一的手臂对按摩的触摸有了感觉后变得物超所值，所有的坚持都因为翔一头部能够微微转动而有了回报，而翔一和后藤在听到迈克尔教授越来越有信心的言辞后也是那么兴奋和欣喜。尽管这些距离最后的目标还是遥不可及，但是也足以让两个人觉得幸福。
　　后藤妈妈会来看望翔一，来的时候总是会带上很多好吃的东西，翔一每次都会吃得干干净净，弄得后藤不得不在母亲怀疑的目光中频频解释自己真的没有虐待翔一......但是后藤的母亲来得并不频繁，她知道生活是后藤和翔一两个人的，努力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作为父母的他们只要默默地在一旁支持着就好了。
　　今天也是一样，翔一完成了几乎一整天的训练，傍晚的时候迈克尔教授告诉翔一和后藤，今天可以到这里结束了，因为这一阶段的训练计划已经完成，可以好好地放松一下，然后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
　　帮翔一洗了澡换好衣服，后藤把他抱上车，坐进驾驶室后藤并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扭过头来问翔一："累不累？"
　　"还行，今天比平时少一个多小时呢。"翔一笑。
　　"那出去走走好不好？"
　　"好啊。"一直忙着康复治疗，几乎没有多少时间出去，翔一听了后藤的话，眼睛里闪着很明显的兴奋。
　　又是一年初春，东京的街道边又是樱花满枝，后藤故意放慢车速在大路上行驶，好让翔一将两边的美景看得清楚。樱花的芬芳飘进车里，翔一不由得深吸一口，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呼出去，脸上挂着满足而快乐的笑容。
　　翔一的情绪总是能无声无息地感染后藤，后藤不自觉地翘起嘴角。记得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这条路上，只能靠樱花的芬芳缓解一点点心中的压抑和疲惫，但是今年不同，翔一在自己的身边说着笑着，心里的感觉可能比樱花更美好。
　　远远地，翔一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红色物体，随着车子的移动，翔一看清楚了，那是东京塔，在夕阳的映衬下，红色的塔身被镀上了一层金色，"要去东京塔？"
　　"恩。"后藤应了一声。
　　翔一没有再说话，今天是3月1日，父亲的生日。原本以为后藤已经忘记那天自己说的话，在看到塔身的那一刻就明白他并没有忘记。
　　把车子开进停车场停好，后藤把翔一抱下车放在轮椅上，慢慢推着往前走，一直来到东京塔下。
　　后藤停下脚步，站到翔一轮椅旁边，抬起头顿了顿说："爸爸......"
　　"认错人了。"翔一嘟囔。
　　后藤乐出声，但没有理会翔一接着说："我带翔一来了，跟您说生日快乐。翔一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您放心吧。"
　　"爸，您别听他的，他认错人了。"翔一红着脸轻轻地说："爸爸，生日快乐。"
　　"翔一啊。"后藤舒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巨大建筑物喊。
　　"啊？"
　　"回去做爱吧。"
　　翔一愣了一下，翻翻眼睛，"做梦吧......你。"
　　"哈哈，怎么会，我可从来不做白日梦。"
　　"你说真的啊，哎，别推那么快啊。"
　　......
　　晚上后藤帮翔一换好睡衣，在床上安置好，自己便去了浴室。
　　翔一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想：后藤不会是真的想做吧......虽然经过一年的治疗，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改善了些，但是并没有改变整个身体基本上没有感觉也不能自由活动的事实，当然，也......也不能勃起......后藤是男人，会想做是肯定的，如果他想做的话自己完全可以让他进入，但是和这样的身体做爱会很无趣吧，完全没有反应和充气娃娃又有什么两样......就连后藤最起码的需求自己都满足不了的想法让翔一觉得胸口闷闷的。
　　不一会儿后藤穿着白色的浴袍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床边，把浴巾扔到地板上在翔一身旁躺了下来。
　　翔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说不清楚自己是担心后藤会压过来，还是害怕他不压过来......但事实上后藤没有动，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看不到后藤的脸，翔一不知道他是不是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刚刚应该是后藤一时兴起开的玩笑吧......自己在期待什么呢？翔一扯了扯嘴角，完全明白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引起后藤的兴趣，甚至连满足他都做不到，后藤的反映是再正常不过了......这样也好，如果因为一时兴起真的做了，做到半截失望还不如不做，可是......为什么会难过呢。
　　这样想着，翔一忽然觉得眼前一暗，头顶的壁灯被完全遮挡住了，调准焦距翔一对上的是后藤凝视自己的眼睛。心脏漏跳了一拍，但翔一随即别开眼睛，"做什么？"
　　"做爱啊，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后藤露出坏坏的笑容。
　　"真做？我没感觉的......"虽然难受，但是翔一提醒自己必须面对现实，由自己说出来总比让后藤指出来，看到他失望的脸要强百倍。
　　"我想做。"后藤没有说别的，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却让翔一感受到了后藤的坚持。
　　翔一抿了抿嘴，笑着说："后藤啊，要不我给你口交吧，我技术不错，虽然好久没做......了......" 在后藤直视的视线下，翔一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下去了。
　　后藤用手指缠绕着翔一垂在枕头上的发丝，嘴角慢慢浮上自信的笑，"感觉不仅在身体更在心里，而且，"后藤用指背轻轻蹭着翔一的脸颊顿了顿说："我想吻你，想抚摸你，我想做爱，不是性交。"
　　"后藤......"
　　翔一的声音消失在唇齿相接之中，后藤的吻轻轻的，就像小鸟啄食，又像蜻蜓点水。半响后藤抬起头来，把翔一额头上的碎发全都拨到两边，翔一的整张脸都显露出来。后藤低头注视，橘红色的灯光下，翔一的皮肤显得更加细腻，就像块奶白色的玉石，长长睫毛下的黑色眸子闪动着，似一潭清澈见底的幽泉。
　　翔一也同样看着后藤，又是那双触动自己心灵的眼睛，那么深邃，好像包含了无限的感情，就这样注视着，翔一有种快要被吸进去的幻觉，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这感觉不由得让他垂下了眼睑。
　　后藤温热的唇又覆了下来，落在翔一的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这不是之前的轻吻，而是要把翔一吞掉的带着占有意味的吻。后藤好像在宣布，翔一是属于他的。先是舔着翔一的嘴唇，然后是轻咬，最后将伸舌头伸进了翔一的口腔，和翔一的舌头交缠，这让翔一再一次感觉好象被无边的海水包围着，"呜......恩......"呻吟声从翔一的口中泄出，他惊讶地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发热。
　　后藤的唇慢慢向下，滑过翔一有些消瘦但线条匀称的下巴，亲吻着翔一的脖颈，手一点一点地轻轻解开翔一的睡衣。几乎没有运动的身体显得有些瘦弱，皮肤很白，但却把胸前的两点更突显出来。后藤低头吻了下去，用舌头围着中心画圈，然后小心翼翼地轻咬，就好像在品尝美味的点心，手则在翔一身上游走，抚摸他细滑的皮肤。
　　"恩......"翔一忽然向后仰起了头......
　　后藤注意到了，停下来动作直直地看着翔一。
　　本来在那一瞬间的刺激下已经闭上眼睛的翔一，再次睁开，大大的眼睛带着不解的神色看着后藤。
　　"翔一，你怎么知道我停下来了？"
　　"恩？......" 翔一好像没有理解后藤的话，但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我......刚才，刚才好像有......感觉......"
　　"现在呢？"后藤低头轻咬了一下翔一的乳首。
　　"没......"
　　其实刚才一瞬间的感觉，翔一也说不好是不是真实的，因为知道后藤在做什么，大脑完全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之前同样的触感，仿佛感觉到了后藤的吻，仿佛感觉到了后藤的手在自己身体上的游走和抚摸，呼吸就不自觉地变得急促。
　　"别勉强......"
　　后藤说完便低头用心地去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去爱翔一的每一寸肌肤。翔一的脸越来越红，眼睛蒙上了一层迷离的雾气。
　　后藤伸手从抽屉里拿出润滑剂，因为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做过了，他轻轻抬起翔一的腿，小心地润滑了好久，确定不会让翔一受伤以后，又给自己的分身涂上厚厚的一层润滑剂才对翔一说："我要进去了......"
　　"恩......你其实不用说......我没......"
　　后藤温柔地笑着说："会有感觉的。"
　　"后......"
　　后藤一手拖着翔一的腿，一手将自己的炽热慢慢地推进翔一的身体，顿时一股火热的紧绷的感觉让后藤不由地低吼一声，那带着快乐与兴奋的声音好像给了翔一大脑一个信号。后藤开始慢慢抽动，翔一闭着眼睛仿佛能感受到后藤的炽热在自己体内滑动着，"恩......"翔一虽然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呻吟声还是溜出口。
　　后藤趴下来，律动的同时用双手裹住翔一的双肩，亲吻那甜蜜的嘴唇，兴奋的感觉让翔一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同时也听见了后藤一声低沉的闷哼。
　　后藤没有起身，而是就势趴在翔一身上，把脸埋进翔一的肩窝里，享受着翔一满身的皂香。
　　"我爱你。"翔一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耳语。
　　出乎翔一的意料，后藤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仍然趴着没有动，只有平静的声音从自己的肩窝里传出来，"我知道。"
　　翔一反而愣了一下，但随即了然地笑了，"恩。"自己从来没跟后藤说过这句话，还因为这个造成了误会，但是，现在翔一知道了，这句话即使自己永远不说，后藤也会知道。
　　后藤去浴室放好水帮翔一清理好身体，抱回床上，翔一看着后藤忽然想知道刚刚后藤的样子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多少人看到过。
　　"后藤啊，你以前跟多少个女人做过爱啊？"
　　"啊？怎么突然问这个?"后藤一边帮翔一拉好被子一边反问。
　　"想知道。"
　　"恩......"后藤低下头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在努力回忆。
　　"数到明天早晨数得清么？"翔一瞪着后藤说。
　　"啊？"感觉到翔一阴阳怪气的语调，后藤低头看到翔一正皱着眉头瞪着自己，忽然恍然大悟......"没几个......"
　　"没几个是几个？"翔一紧追不放。
　　"2、3个吧......"
　　"我还0个了。"翔一忿忿地说。
　　怎么突然吃起这个醋了......后藤无奈地笑着说："那多好啊。"
　　"好什么啊，不公平。"翔一皱紧了眉头。
　　"这个跟公平不公平有什么关系啊，呃......那你和多少男的做过？"
　　"数不清......"
　　"那我还0个了，不公平。"看着一时语塞的翔一，后藤接着说："这样吧，我吃个亏，以前的一笔勾销。"
　　翔一瞥了后藤一眼，明显仍然不高兴。
　　"你怎么还不乐意啊？你那是数不清，我才2、3个啊。"
　　"用前面才算做爱，后面不算！"
　　"......"后藤一脸黑线，张着嘴半天楞没说出话来。
　　翔一不理会后藤的表现继续说："等我好了，我要真正做次爱。"
　　后藤觉得自己左半边脸在抽动，挑起左边的眉毛不可思议地看着翔一。
　　翔一一脸满不在乎地问，"看我干什么？"
　　"那我们俩刚才在摸鱼？"
　　翔一一下乐出声，但是马上又板起脸来说："用前面才是男人。"
　　后藤在翔一的床边坐下来，笑着说："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不允许。"
　　"作为监护人居然和被监护的对象摸鱼，我看你的监护权要被吊销了。"
　　"哈哈。"
　　后藤低头看着翔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前浮现出嘈杂的摄影棚--导演皱着眉头，手里的剧本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叫喊声几乎要震破耳膜，"后藤你怎么回事啊？！你是机器人么？台词说得那么机械！"
　　后藤眯起眼睛，看到翔一疑惑地看着自己，笑了笑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说："没有你，整个世界失去了颜色，"看到翔一更加疑惑的表情，后藤继续说，"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所有的光彩。"
　　"什么？"翔一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NG了24遍的台词，最后逼得导演把这句删了......"
　　"......你真的是影帝么？是不是给评委买糖吃了啊？"
　　"哈哈，我现在才知道，艺术果然源于生活啊。"
　　"什么样的剧本啊，给我讲讲。"
　　"恩"后藤答应着，绕过床尾躺下，想了想，"大概讲的是一个女人和爱人因为一场战争分散了，那男人求婚的时候就说的这句话，后来......"
　　开始的时候翔一还一句一句地应着，渐渐地回应声越来越弱，最后被均匀的呼吸声代替。后藤偏过头，看着翔一安详的睡脸，想到他就在自己身边，今天、明天、以后会一直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整个身心都被这股暖意塞得满满的。
　　回手关了灯轻轻翻身躺下，那一晚后藤做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梦。
　　"到家了。"后藤把车子开进院子，挨着左侧的围墙停好。
　　"啊～终于到家了，累死了。"翔一一边喊着一边推开副驾驶室的门。
　　后藤笑着出了驾驶室绕到后备箱，把翔一的轮椅搬了出来，拿到副驾驶室旁边折开摆好，伸手去抱翔一。
　　"我要自己来。"翔一没有张开手臂让后藤抱他，而是抬起眼看着后藤。
　　后藤看到了翔一黑色明亮眼眸里的倔强和坚定，手臂悬在半空几秒钟后，后藤收了回去，"好。"说完，后藤把轮椅又往前推了推，最大限度地紧贴着副驾驶室的门框，然后扭动把手固定住，自己则站到副驾驶室前面那随时伸手就能抱住翔一的地方。
　　翔一深吸了口气，好像在蓄积力量，然后他紧咬住粉色的嘴唇，伸出手握住轮椅两边的扶手，让自己的身体尽量和轮椅的座位平行。接着翔一手上用力，臀部一点点离开副驾驶座，慢慢向几乎一个水平线上的轮椅移动。一点一点，翔一的臀部挨到了轮椅藏蓝色的软垫边缘。虽然只是几十厘米的距离，但是对于只用两只手臂支撑全身重量的翔一来说还是相当困难的，两只手臂因为使尽全力有些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