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饕餮犽犽
梦的开始
脑中一片混乱,跳动的画面,猩红的背景,模糊却又真实。静止,像是从梦里醒来,却睁不开眼睛。
"出生了,是个男孩!"
欢快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天性喜静的我,想要阻止喧哗,却只发出了一声啼哭。他们口中出生的竟然是我......?
眼角有东西滑落,冰冰凉凉,又是一阵惊叫:"天哪,紫色,竟然是紫色!"
不明白他们在喊叫什么,昏昏沉沉再次睡去。
惊醒,我的世界一片黑,发现手脚不受控制,突然想起,我是个婴儿,不知道每个婴儿是不是都能思考......脑中徘徊不去的是梦里黑洞洞的枪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没有理由的揪心痛楚。
不能说话,不能睁眼,仅凭耳朵来分辨这个世界,知道我所在的地方叫卡鲁特,一个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地方,是公认最好战民族菲利塔斯一祖德隐居地。作为最好战也是公认最强的民族为何要隐居,这也只能感慨上帝的造物,菲利塔斯人的泪水会随着心情而改变颜色,滴落后凝结成珠,被公认为七大美色之一,准确地说,充满绝望和恐惧的黑色泪珠,被视为最为珍贵的珠宝,因此屠杀、迫害、背叛,人口的急剧减少,饶是菲利塔斯族如此的好战高傲也不得不选择避世。
"塔达?"
"雷亚?"
......
在发现我听到原本名字就干哭是表示对名字的不满之后,有人路过就会发现那个被誉为勇士的男人--我的父亲,对着不满周岁的我,读着一本厚厚的<名字大全>,试图阻止我没有止境的干哭声。
"由希?"
说不了话,只能靠干哭表示抗议,真累人,吼了大半天,打算喘一口气继续的我却不知道这一个大喘气,名字再次被敲定了......实在没力气继续抗议,只想等个一年能说话了再告诉他。
"小由希~"父亲用粗糙的手指逗弄着我的鼻子,瞄准,狠狠地咬上去,只可惜还没有长牙齿。
"哇,小由希宝贝,还没有长大就那么狠啊,有你爸爸我的风范啊。"对骚扰的抗议被归结为好战的天性,无语问苍天。
"小名就叫小牙好了,我的小牙宝贝。"
雅......在梦里被那个好听的男声千万遍呼唤的,属于我的名字......歪打正着么......
在我学会爬行,能用眼睛看到世界的时候,迫不及待的用眼睛确认我曾经耳闻的世界。平静而安逸的生活,似乎是我发自灵魂所追求的天堂,但却也组织不了断断续续还无法整理成章的梦境。
继承自美人母亲的容貌,在被族人戏称错生男胎之时,脑中隐约飘过的是那对半遮掩在玩偶之后的落寞眼神,我想,梦里的我是个女生吧。
现实?
快乐的幼儿生活,吃喝拉撒睡,顺带戏弄爸爸,被美女妈妈打扮得像一个洋娃娃,无意中接触了那种被称之为"念"的能力,脑中自动跳出的六大系,水鉴式,好像曾经见过似的,静默,气的流转像血液一般。由希忘不了父亲发现时那种吃惊的眼神,族人称由希为奇迹,菲利塔斯的勇士。具现化系,神经质的具现化系,最擅长的具现化娃娃,梦里那个雅的最爱。
"牙牙好可爱啊,蹭蹭......,团长我的心肝啊,么死你~雅姐姐和我一起看啊~"梦里的甜甜的女声每晚在耳边回荡。
场景切换着,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粘稠温暖的血从手上滴落,惨叫声不绝。
由希安着胸口,在床上翻转着
真的惨叫声,不是梦,从梦里惊醒,挣扎着从摇篮里探出头,向传出压抑惨叫的方向看去。
菲利塔斯的隐世却躲不开世人对财宝的追求,可高傲的族人怎么会用屈辱的泪水换取没有自由的生命,每个人都拿起了武器,向敌人展现出他们的英勇,即使面对着不止2倍的敌人。
瞳孔放大,由希一直以为他对这个才生活了2年的地方并没有多大感情,在他脑中,他是属于哪个梦中的世界,但是身体里像煮沸的水那样翻滚的气在挑战他的理智,和梦中的情节重叠,把手插进敌人的胸膛,身体在颤抖,陌生又熟悉的血腥味让他觉得自己像觅食的野兽一样兴奋。最后理智还是站了上风,即使看到美女妈妈被人凌辱,爸爸一生的荣耀却在此时试图伸出被折断的双手做着毫无疑义的拯救,凭他2岁的身体和刚入门的念能力能做什么。由希闭上眼睛,不去想爸爸那对布满红丝像是可以滴出血的眼睛,不去听美女妈妈的叫声,不让眼泪流出来,就像是族人一直高喊的,曾经觉得好笑的口号:"菲利塔斯的族人只有血,没有泪。"血债血还,他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奇怪的相识
本来只是从某本古书上看到菲利塔斯的人眼泪会变成珠宝,库洛洛想来看看,顺便抓个人试试,却没想到正好看到灭族进行时。不过本来也只是临时起意,没有多大感觉,并不是相信绝对逼不出这一族人的眼泪这种说法,但是已经灭了大半,那群愚蠢的人用尽办法也没有逼出一滴眼泪也是事实。视恐惧为耻辱这一点上他还是很赞同的,想着基地里还没有看完的书,又想到帕克他们发现他溜出流星街后那种担心却又不敢问的眼神有点无奈,跳下隐藏身形的树枝还是决定回去吧。虽然只有12岁,但是流星街的从来就没有孩子,从有意识开始,就是为了生存在拼命,有更何况是他,一个让流星街长老们避而远之的人物有什么好担心的。向他们灌输自己是可以替代的这种信念有些奇怪,但看来也是必需的,他们应该学会不依赖,为了每个人更好的存活下去,他们要得不应该只是流星街这块狭小的土地,而是要什么就去拿什么。
正打算离开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念,并不是因为特别的强,比起那边那个断了手脚还在战斗的男人,不过是刚学会年没多久的吧,生涩显而易见。但是嗜血的同类气味,让他产生了好奇,快步寻找源头。
有过100种猜测,但还是吓了一跳,居然是个还在婴儿床上的婴儿,一个漂亮的婴儿。2,3岁的念能力者不是没有见过,在流星街那种地方为了生存在毫无意识下出于自保而激发念能力的他也见过,但是这种眼神,和猩红色的气怎么会属于一个婴儿,并且这个婴儿是出生在这样一个相对和平的地方。
谁?由希感到一阵探究念力逼近,抬眼看去,一个男孩,路西法,他不知道如何形容,只是想到那个神的最爱却选择被判的堕天使。
"库洛洛、团长、幻影、蜘蛛。"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声带,下意识的发出了声音,那个在梦里一直被提到的名字。
库洛洛一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预知能力?收敛起看戏的闲散态度,放出了杀气。伸手想要捞起那个软绵绵的幼小身体,却发现对方先一步把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做了一个没有实际意义的推得动作,示意他走。
外面没有了厮杀的声音,代替的是踢开门和打碎瓶罐的声音,估计是外面的抵抗已经宣告结束,看了看那个婴儿床里的漂亮婴儿,库洛洛决定离开,比较了一下形势,他没有必要花力气去救一个完全没打算求助的婴儿,虽然前一刻他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要、红眼"背后又传来了那个幼嫩的声音,回头发现,那个婴儿趴回了床上,手里抱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娃娃,静静的睡着了,并且完全没有念的气息,好像刚刚都是他的幻觉。
库洛洛当然不会知道,其实连由希自己都不知道,怒极反笑?在听到有人向这里搜查过来了,一下子领悟了发,当手中娃娃具现化出来的时候,自己强制的进入了绝状态,就好想他从来不曾学过念一样的完美绝。他不认识库洛洛,只是好想被梦中雅被强行要求看过一眼的人物,然后下意识的叫了这个名字,"如果团大没有灭了小酷一族多好,火红眼能比小酷漂亮么,他们两个绝配啊~"梦里那个经常出现的甜美女声总是重复着这么一句话。
"老板......"黑瘦的男人把头压得低低的,一头的冷汗。
"眼泪呢?"一脸油光的胖老头拿着精美的手帕擦着他那双白白胖胖的手。
"他们骨头太硬了......"
"废物!"吹胡子瞪眼,白胖的手拍在一边的桌子上,又吃痛的揉着发红的手,"我用了几千个人,什么都没拿到,还有活口么?"
"还有个小孩。"
由希被从婴儿床上抓起来,露出了天真又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好像每一个还不懂事的幼儿。
"老板要动手么?"
胖老头看了看那个那个笑得象天使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脑中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怎样让这个婴儿增值,让他哭出绝无仅有的黑色泪珠,有什么比从天堂扔到地狱更加让人绝望的。他得意地笑了
由希看到那个胖老头要得那么诡异,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枉他花了那么多力气暗示他,雅的肢体暗示还真有用。虽然梦里的自己被叫做雅,但由希还还是习惯把自己和她分开,雅可能是他的前世,也可能只是一个梦,虽然还无法连贯,却已经充满了痛苦和压抑。
之后如由希所意料的,他被那个胖老头收养了,有了个名字叫卡斯雷默什么的,据说是珍宝的意思,翻个白眼,当作不知道,那个胖老头居然是个贵族。
成长、学习、撒娇,天真无邪,至少表面上是的,不到9岁,就是优秀的让老师惊叹的学生,美貌而优雅,是贵族圈的新宠,连胖老头都快要忘记他收养由希的最初目的,给他最好的一切只是想要把他从天堂推入地狱,让他感到绝望罢了。
因为胖老头的过渡宠爱渐渐有传言,将会由由希继承所有的家产,胖老头的儿子,一个高傲的年轻人开始与父亲有了正面冲突。由希当然不会让人知道,这些消息是他放出去的,他们吵得越凶,他就表现得越是善解人意,背地里找人煽动他吸毒,把一个大好青年毁了完全没有罪恶感,由希感慨自己真是做坏人得料。
一边激化父子之战,一边劝说胖老头投资,在帮他赚了几倍加产的同时,自己做暗庄,慢慢吞噬整个家族产业。等胖老头发现一次投资失败要了他的全部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家族的产业之时,遇上了回来偷钱买毒品的儿子,父杀子的惨案在他的微笑下发生了。
"各位绅士和女士,我们的派对时间到了。"华丽的会议室里出现了几十个人偶,每个人偶得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个人头。
"这......你......"胖老头发现这些都是他的家族人员,全部的家族人员。
"你杀我一族,我还你一家,礼尚往来不是么?"微笑~微笑~打扮得也犹如人偶一般的由希站在人偶中间,伸手像是展示一般将每个人偶指了一遍,"一个杀一个,你的家人感情好像都不太好呢。"
半蹲下来,抱着娃娃,看着那个无力趴在地上的人,笑得依然天真无邪,但眼中愤恨泄漏着他欲杀之而后快的情绪。
"好了,游戏结束~,我也放你一条生路,只要你迫害的那些人愿意放过你。"甩着那头被他染黑的,菲利塔斯祖标准银灰色头发,随着他的离开,具现化出来的人偶消失,一个个人头滚落在地。
"我也该回家了~"
家......走出那个居住了7年的豪宅,由希按着心口,他有家么?惨笑,雅,我和你一样一无所有。
与揍敌客家族的接触
什么才是我想要的,由希经常这么想。
被宠坏的胃容不下普通的食物,就像他也不打算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雅的记忆里,这里是一个叫做猎人的世界,一个连杀人都谈不上犯法的弱肉强食世界。对由希来说这样也好,毕竟在他重操雅的旧业时没有了很多的顾忌,对了,雅是个杀手,活在文明世界黑暗面里,时时刻刻痛苦于见不到光明的杀手。
"任务完成,付钱~"中世纪古董娃娃般的装扮,由希抱着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人偶,站在委托人面前。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委托你做什么,来人,哪里来的小姑娘,轰出去。"知道黑道中新近的杀手GAME只是一个小女孩以后,摆明想赖账的委托人按下手边的警戒铃。
"也就是说,你想赖账咯?惹我生气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噢。"好像接受了这个现实,打算放弃走人的由希回头淡淡一笑,"其实想杀你的人也是不少的呢。"
委托人恶寒一阵,不会念的他,当然感觉不出由希因为不耐烦而放出的恶意念力。
早知道会来这一手,由希有点后悔,一看就是奸商的料,接下这个杀死商业对手的case实在是因为正在吃传说中排名世界前十位的美味料理,心情大好,忘记了要调查一下委托人。
当然,要欠他的钱也是要付点代价的,笑,托胖老头的福,给自己请了那么多精英教师,早在研究他的商业对手时,由希就在对方的账目里做了点手脚,只是时间问题,钱就会一点点地流向他的指定账户。
他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不是劳动所得不会沾手,不过对于他的挑衅也绝对不拒绝。伸个懒腰,先去拍卖行买那个古董娃娃,还是去找那种据说已经绝种的美味的鱼呢。
"有什么事,等我吃完再说,谢谢。"在临时公寓里,感觉到一丝寒意,完美的绝,只可惜在绝状态的自己特别敏感,又看看自己刚刚花力气做的一桌子好吃的,由希不得不先开口阻止对方出手,然后希望对方是个沉的住气的人。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猫眼男人坐在了由希的对面。
"哇,伊尔谜......谁那么大手笔找揍敌客家的人来杀我。"不要问他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实在是雅的记忆里,那个不知名的女生最常念叨的"团酷""伊西"配,和刻意被强化的长相记忆。
"......"对面不动如山。表情不变,眼神不变,如果不是那一丝念波动,由希还真要以为对方一点不吃惊呢。
伊尔谜早在10岁出头就已经认清自己揍敌客家长子的身份,以及必须要履行的义务,没有感情,如一个杀人机器,曾经有过的反抗早已经放弃。
手里拿着新任务的资料,游戏,假名么?最高的记录杀了念能力前100的赏金猎人,不能说非常厉害,但是居然不会念能力,资料下面居然还有席巴的警示,危险级的人物么。到现在为止被分进危险级的不到10个,上一个好象幻影旅团的库洛洛。
走近目标人物的居住地,普通的宅子,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传出一阵阵的奇异菜香。
用凝看了看,确实没有念力反应,使用绝,潜进屋子。
没有豪华的装饰,但却像是人偶博物馆,随处可见的人偶,让他有种诡异的感觉。发现目标人物,漂亮精致的五官,没有真实感,如果不是对方穿着普通的衬衫,正在对着一桌食物吃得高兴,甚至都要以为他也是这里的人偶收藏品之一。
对方认识他?揍敌客的人虽然没有刻意的隐瞒长相、姓名,但是敢传播的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几个,能够一眼就认出他的人应该不存在才对。不变应万变,拉开椅子坐下。
"吃不吃?"由希突然想起来了,对面是活人,和人偶相处多了都要忘记了,眨一眨眼,在伊尔谜的身边具现化出一个人偶。
虽然没有杀气,伊尔谜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凝看了下那个拿着筷子的人偶,具现化的?还是操作用人偶,看了看他的目标,完全没有念反应,是谁在操控,以这个人偶得大小和灵敏度,操控者应该里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