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罂粟”——byyut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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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布莱恩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气急的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打人,但想了想又放了下来。"哼,你也就只有这几个小时可以笑了,我又何必亲自动手呢。再好好看看外面的天空吧,你也只能活到今天晚上九点了。"
他似乎是很开心的大声笑着。"竟敢愚弄我,看来你是真不清楚我的手段啊!"
加里森微微的皱了皱眉,却并没表现出那些人所希望看到的畏惧,相反还保持着淡淡的笑容。
"我看你晚上还笑不笑得出来!"似乎觉得很没意思,布莱恩又狠狠瞪了他一会儿,便带着两个打手离开了。
看看外面的天空?只能活到今天晚上九点?
一直到确定再不会有人来,加里森才甩开做样子缠在手腕上的绳子,从小小的窗口向外看去。
"头儿!"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从窗外传来。酋长就在离他不太远的树丛里。
"酋长,其他人呢?他们还好吧?"
"我们都没事儿。头儿,戏子和卡西诺照你的计划去联系支援了,我和高尼夫在这儿监视。"酋长轻声地将他们的情况简单的向头儿汇报了一下。"头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酋长,听着,他们今晚九点交易,情况有点变化,我们需要把这里炸掉。你和高尼府去弄些炸药,等他们俩回来,你们把炸药装好再动手。"
"头儿,那你怎么办?"
"给我把枪,还有你的刀给我一把,我不会有事儿的。在九点之前他们不会动我的。"加里森试着让酋长相信他。
酋长使劲儿的看了他好一会儿,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但遗憾的是除了坚定和自信,头儿的脸上什么也没有。最后他只能重重的点了点头,确定四下无人,将一把手枪和小刀从窗口递了进去。然后迅速的离开。
然而只跑了几步,他忽然想起了昨晚被小刀划破的手指,那不是个好预兆。但是当他回头再去看那小窗口的时候,头儿已经不在那了。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已经八点半了。
加里森靠在一个箱子边坐了下来。还有半个小时了,那些交易的人就要来了吧,他想着。
屋子里,有轻微的火药味,是他的"杰作"。
应该说他的运气还不错吧。他在这屋子里找到了一些火药,分量至少足够将这间屋子炸平了。现在,他已经作了全部他能做的了。
"头儿!"忽然外面再次传来轻微的呼唤声。
发生了什么?加里森一惊,刚站起来像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是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已经不容许他这么做了。
才八点半,怎么提前了?来不及多想,加里森连忙将绳子绕在手腕上装出被绑着的样子。
"中尉,你的时间到了。"进门的,竟是他们情报中显示本应该毫不知情的威尔森。
出岔子了!加里森想。如果,威尔森是主使人的话,那么威尔的身份会不会暴露?而他们的计划......
"中尉,你这么冒险的混到布莱恩先生的手下,想必就是为了这些药吧。"威尔森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本来布莱恩先生说要杀了你的,不过我想到了个更好的办法,让你终生难忘!"
他挥了挥手,两个打手上前死死的架住了加里森,而另外一个从随身的小盒子里取出一只装满了液体的注射针管。
"中尉,这就是你们军方很关注的d1038,不过我们都叫它‘超人'。"威尔森笑着,接过针筒慢慢走到加里森面前。"也许中尉你愿意给将军展示一下药效。"
他的身边,在夜晚还带着墨镜穿着便服的男人取下了墨镜。
那是,麦克阿瑟将军最信任的人......
针头刺入身体并不太痛,他甚至能觉感到冰冷的药水缓慢进入他的血管中。
不......
加里森有点儿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为什么他什么反应都没有?"那将军不停的看表,然后不耐烦地问。"威尔森,你们的这批药到底有没有效?上次不是很快就生效了吗?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耗着!"
"将军,请稍等等,如果五分钟以后还是不行的话,我们就加大药量。您知道,这种药是控制人的神经的,如果是意志力很强的人,生效的时间就会相对长一些的。"威尔森的手下,那个小眼睛光头的胖子,讨好的解释。
那个将军只是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看着倒在地上痛苦的蜷缩起来的加里森,眼中竟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就不再说话了。
"时间到了。"卡西诺,酋长,高尼夫,同时在工厂的不同方位一起看了看表,然后几乎是同时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拴。
一时间,枪声四起。
"发生了什么?"原本都在屏息等着的威尔森等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但终究威尔森也在黑道纵横了几十年,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对这两个手下命令,"应该是他的手下想要进来救他。押着他出去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两个手下几乎是立刻冲上前想要将加里森从地上揪起来,但是还没等他们的手碰到他,一个彬彬有礼,但是却难掩怒火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先生们,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就不会去伤害他。""将军"的声音变成了他们所不熟悉的,而且他的手中的手枪还抵在威尔森的太阳穴上。
"将军,你......"威尔森终于失去了冷静无法相信他们交易的对象竟会出卖他们。
"将军?不,真正的将军已经被捕了。我劝你们也算了吧,警察已经把这周围都包围起来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的。"
"那你是谁?"威尔森问,然后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你也是他的手下!我早该防备你们的!当初弗兰克就是砸在你们手里的!"
"弗兰克是怎么回事儿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只是要他帮个忙,真正要杀他的人是你!"那"将军"撕下脸上的易容面具,冷冷的笑着,让人不寒而栗。"好了,少废话。你,把他们都绑起来!"
"等等,戏子。"加里森微弱的声音打断了他。在所有人惊讶的注视下,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你忘了他们的枪了。"
他的声音很轻,而且明显的底气不足,而且他的双眼也失去了平常清澈坚定的锐利,带着点朦胧的迷茫。显然的,那药对他也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但尽管这样,他的头脑也依然比显然是担心着急过渡的戏子清醒。
戏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边指挥几个打手互相缴了枪,又互相绑了起来。
"威尔森先生,麻烦你送我们一下吧。"与客气的语气相反,戏子毫不客气的拖着威尔森来到摇摇欲坠的加里森身边。"头儿,你还好吗?"
"我还能坚持住,走吧,我们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半。"加里森闭了闭眼,"你的手帕给我。"
"什么?"虽然奇怪,戏子还是遵从的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白手帕地给他。
"其实想要不被控制是很容易的。"加里森一边说,一边将手帕撕开紧紧地绑在左腿大腿靠近主动脉的位置。
戏子觉得他的心脏仿佛被谁狠狠地捏住了似的痛得他无法呼吸。
酋长的小刀,深深的没入他的大腿,齐柄的程度足见他是多么用力的刺下去。
"其实这只需要一点小技巧。"加里森继续说着,似乎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针刺身体里的时候绷紧那里的肌肉,药水就会在针头拔出来的时候流出去一些。而且,强烈的疼痛会有效的刺激神经不被药物控制。我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忍不住的。"
"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看我的笑话?"戏子不可置信的几乎要怪叫。"头儿,不把刀子拔出来吗?"
"不。刀扎得很深,如果拔出来的话会引起主动脉破裂的。"加里森毫不在乎的说话的样子就像那把刀不是扎在他身上似的。
戏子这次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现在对头儿,对克雷格最好的不是劝说,而是尽快完成这次这该死的活儿,然后送他去医院!
外面的战斗已经差不多接近尾声了。黑帮的人虽然手段狠辣但总归是怕死。终究敌不过他们这些经过战争洗礼,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更何况他们还带了大批的警察。所以,大部分的打手们已经或被打死,或者被捕,或者只剩零星几个在四处逃窜。
"头儿。"一见到戏子挟持着威尔森,和跟在他后面的头儿,原本还在开枪的高尼夫,卡西诺,酋长都将剩下的小喽罗丢给警察去处理,而他们都凑到了他们两人身边。
"你们都没事儿吧?"加里森仔细的看了看他们每个人,确定他们都平安以后才放下心来。不过很快他又想起了什么。"威尔呢?"
"威尔?"几个人都是一怔,互相摇摇头,"我们以为他和你在一起!"
"威尔!"不祥的感觉在心头缠绕不去,加里森那在挣扎着抵抗毒品时也不曾动摇的眼神瞬间破碎。不可抑制的愤怒让他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你对威尔,布莱恩作了什么?"他一把抢过戏子手中的枪用力顶在威尔森的眉心。"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怕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都把抢放下!"还没等威尔森回答,另一个声音已经吸引了他们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光头小眼睛的胖子,挟着威尔出现在他们对面天井二楼的栏杆边。
威尔的脸色灰败目光涣散,显然是已经濒临死亡了。
"布鲁诺,快让他们放了我。"威尔森的脸上出现了喜色。
而加里森,只是挥手制止了酋长他们的动作,似乎不经意的动了动却正好将抓着威尔森但手中没有武器的戏子护在了身后。
这个男人,似乎不仅仅是打手这么简单。
"威尔森先生,您真是太让人失望了。我们给你们提供了配方,但是这么长时间您不仅没做到我们想要的效果,甚至还被美军追查到这里。我必须很遗憾的说,威尔森先生,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了。"说着,他竟毫不客气的开枪,正中威尔森的头部。"顺便告诉你,我不叫布鲁诺,我的名字是梵尔肯,党卫军上校。"
威尔森的双眼瞪得大大的,他至死也不能相信,他竟被德国人利用!
"至于你,中尉,我不得不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们的话,我也不会发现这个,你们的人。"他阴笑着,看起来狰狞可怖。"放下你们的枪,不然我打死他。"
酋长下意识的抖了下手腕,却什么都没有。他这才记起,他唯一剩下的一把小刀给了头儿。
无奈之下,所有的人都慢慢的放下了武器。
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党卫军上校身上,只有一个人例外--戏子从一开始,他的全部注意力就只放在加里森的身上。
他看到了他有心保护他的动作,也看到了他握住枪用力得泛白的手,他也注意到他因为强忍不适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而此刻,他看到他在蹲下的刹那间眼中一闪而过的决心和,他微微往身后侧了侧的左手。
立刻,他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
"不,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别拔那刀子!"他小声地,几乎是在加里森耳边哀求。
虽然,他很清楚,这是唯一的机会--在梵尔肯以为他们都没有武器而放松警戒的瞬间,他可以利用起身的掩饰拔出那把并未被发觉的刀子,就算不能杀了对方,至少能给他们制造机会。
但是,不!他宁愿选择一枪杀了威尔,如果让克雷格拔出那把刀,造成腿部的主动脉破裂将会导致大量出血。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会要了他的命的。
然而,他的祈祷并未实现。
在加里森起身的一霎那,一道白光如闪电般从他手中闪过,精准的打掉了梵尔肯手中的枪。
几乎与他同时的,戏子一手迅速的抱住他的腰确保他再也无力支撑的身体不至于跌在地上加重伤势,另一只手则闪电般的拔出他藏在身后的枪,毫不停顿的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全部射向了梵尔肯,直将他打得变成了蜂窝。
"戏子,你带些人,替威尔去,和卡西诺一起,要做得像黑帮干的。"加里森紧紧咬着下唇,努力维持最后一丝清明,将任务最后的部分布置清楚。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戏子的声音略带着哽咽,和强忍的痛苦。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儿的。"加里森努力的扯出一点笑容,试着伸出手想抚摸一下戏子的脸,但终究是无力地落了下去。
"头儿,克雷格,别想那么多了,相信我好吗?"戏子柔声地说,"我们这就送你去医院,你要坚持住!"
最后点了点头,加里森实在坚持不住地终于放任自己跌入黑暗中。
"头儿怎么样了?"其他几个人围了过来,满满的担心全都写在脸上。
戏子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他的全部力量都用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上。
"你们送克雷格和,威尔去医院。我和卡西诺去抓那些德国人。"对于威尔这个名字,戏子说得特别重。虽然明知道不应该怪他,但是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
酋长点点头,和高尼夫小心的接过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头儿。
"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他有事的。"
戏子,一直不肯将视线转移开,只是死死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在他们背后,工厂很快的就变成里一片火海。
手术室外,酋长和高尼夫焦急地等待着。天已经快亮了,这期间,医生除了出来向他们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头儿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之外,就只有护士一趟趟的不断的出来将一袋袋的血浆送进手术室。
情况不乐观,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这是年迈却经验丰富的老医生对他们说的唯一一句话。
酋长几乎不眨眼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恨不得将那门看出个洞来;高尼夫双手抱着头,甚至不时地用力扯扯自己的头发。
当戏子和卡西诺完成任务赶到手术室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不用说他们也明白,头儿,正在死亡的边缘,和死神拔河。
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静静的或坐或站。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有一下子,老医生再次从手术室中出来。
"医生,他怎么样了?"几个人的心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
"毒品对他的身体伤害很重,除非有解毒剂,否则,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医生摇摇头,满脸的惋惜。
"不......"
纽约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病床上熟睡的人脸上,刚刚好唤醒了他。
"头儿,你昨晚睡得好吗?"见他醒来,守在旁边一夜的戏子温柔的问。
"还好,你又一夜没休息吗?"加里森心疼地看着戏子略显憔悴的脸庞,"你去睡一会儿吧。我的伤势已经不会再恶化了。"
当时,医生几乎都要宣布放弃了。但是,终究是威尔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