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龙打哈哈:"庆祝你又一次英雄救美啊,真想跟你好好学习学习。"
赵虎一咬牙,好,今天豁出去了,晚上让你学习个够。
这一顿基本没吃什么东西,时间和心思都花在喝上了。
张龙觉得分寸很难把握。
既不能象昨天晚上一样喝得太懵,完全没法动手,也不能一点醉意都没有,那就更动不了手了。想了想,又新开了一瓶,抿了一口,说声"不对"。拎着酒瓶出了包厢,把服务员叫到走廊那头低声嘱咐完,顺便去了趟洗手间。站在小便池边,低头看看,还不免给自家兄弟打打气:"好拉,别哭啦,知道你孤苦伶仃了大半年。这不是就快吃上了吗?耍了这么多年流氓,到节骨眼上,你可千万别给我丢人啊。"
回来腼腆地笑:"还想蒙我们,什么破店。"
一会酒重新上来,张龙放在自己脚边。
赵虎冷眼旁观,心想就咱们两人你还玩这套,真卑鄙。但也不说破,依然把自己面前这瓶纯的酒到杯干喝了个精光。
踉跄着把赵虎搭上电梯,周上床之后,张龙心跳如擂。
他终于如愿已偿地把人灌倒了。
"赵虎?"
"赵虎?"
张龙把人翻过来,借着酒胆仔仔细细地摸脸摸手摸头发,从外围循序渐进。
没反应,太好了。
他自己晕晕忽忽地,酒精把血液里的兴奋扩大化,就这么一点点触摸,居然也持久地刺激着中枢神经。
"赵虎,哼,你也有今天",张龙解开皮带脱衣服,脱了一半又去脱赵虎的衣服,不知道该忙哪头好了。
"我要强奸你!"他象是跟老天爷发狠一样,扯着赵虎的裤子。
赵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恩?你想怎么强奸?"
话音未落,张龙捏着赵虎的下巴,舌头就伸了进去。赵虎"唔"了一声,声音跟刚才那句一样,短促干燥且性感,跟着黑暗里就听见唇舌的纠缠。
张龙这次特别温柔。
温柔地舔,温柔地吮吸,温柔地抚摸。
赵虎从来不知道舌头的功能可以这样,被最大化地开发出来,嘴里又软又湿。
张龙的手轻轻滑进衣服里,捻弄着他胸前的两点,赵虎立刻绷直了。
这个吻一直在进行,无限延长。
张龙含着对方上上下下的唇肉,轻轻咬着挑逗地打嘴巴官司。
赵虎慢慢被撩拨起来,身体里一阵阵酥麻,忽然感觉到张龙的手已经摸到了鼠鼷,浑身一跳,痒得忍不住又"唔"了一声。
这次根本就是含混在鼻腔和口腔之间的,绕是张龙一直在提醒自己说要慢慢慢,听在耳里也忍不住下体一紧,陡然起立敬礼。
但是对赵虎他有的是耐性。
他一定不能让对方感到有任何不适,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他是抱着哪怕自己爽不到也要让对方爽到的决心来强奸人的,服务意识之超前,也算旷古绝今。
更重要的是,赵虎的弯直关乎自己将来的幸福。
他喜欢赵虎,喜欢到一想到现在抱着的人是他就心口发疼。
所以不管是身还是心,灵魂或肉体,成败真的在此一举。
赵虎本来拿不准怎样的反应才是最正确的反应,又要自然过渡,又要让对方不起疑。没想到,今晚的张龙跟记忆里的张龙完全两样。
那天的凶悍迅猛,被如水的温柔代替,他出乎意料,身体象处在按摩水池的中心,一波一波地漾过来。
他总是在猜错,张龙的手游击性十足,信手捻来,每一个部位都是惊喜。
两个人都太过紧张,人僵得没办法,但又在下一秒,彼此熟悉后互相放松。
两具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赤条条无间距地紧贴在一起,腿缠着腿,胯压着胯,嘴吸着嘴。
张龙想,太性感了,性感到要窒息。
赵虎想,太刺激了,刺激到要休克。
张龙开始舔遍赵虎全身,舌头打着圈,一点一点把赵虎的汗吮掉。强忍着下面的胀痛,感受着赵虎每一块肌肉的紧绷。
真咸,也真甜。
舔到乳头的时候,张龙含住,稍微使劲地吮吸着,赵虎就抽着气微微颤抖起来。
张龙摩擦着赵虎的小腹,手伸到臀下,控制着自己轻轻捏了几捏,然后向下滑,再下滑。
赵虎再也忍不住,把张龙的头压了下去。
张龙犹豫了一下,还是含住了。他没给人口交过,赵虎的家伙不算小,体毛浓重,男人的气息在鼻尖铺天盖地。
可看到赵虎仰起头的表情,他觉得值了。卖力地吞吐着,任由赵虎在自己口腔里肆虐。
卑微又亢奋地想要流泪。
为了赵虎,做什么自己其实都愿意。那一刹那,他觉得只要赵虎高兴,别说被上了,舔肛可能自己也能尝试接受。
这他妈的是什么?
这他妈的就是爱啊。
等到赵虎"啊"地一声射了出来,张龙的理智终于被这个声音击倒了。
一直压抑的兽性再也控制不住要爆发。
把嘴里的精液吐在手上,趁着赵虎失力躺倒,使劲一翻,抹在赵虎臀间,跟着扑上去就咬。
这次是真咬。
赵虎片刻的失神,被肩头背上的疼刺激清醒。这又是那天晚上的张龙了。他就是爱咬人,逮哪咬哪,简直就是变相的SM。
赵虎逆来顺受,隐忍不发地任由摆布,一声不吭。
张龙现在才觉得自己是在强奸,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感袭来,激动得要痉挛。赵虎简直柔顺地可怕,随便他摆什么姿势。紧实的大腿M型夹着自己的胯,被这么一个英挺逼人的壮男用这么靡丽的神情夹着,任由自己玩弄,张龙爱这个姿势爱到疯狂。
捅进去之前总算他用最后的理智做了充分的润滑跟扩张,老实说,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进入的瞬间,两人同时喊了出来。
外面的世界在这一刻停止,只剩下了,他跟他。
他的深入浅出,他的收缩吐纳。
张龙狠狠地按着赵虎,重重地咬住他,心想:大功告成。
这辈子,他不打算放手,这就是命。
赵虎,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38
早上,两人背靠背躺着,都醒了半天了,也都没人愿意先动先出声。
张龙越想越觉得迷惑。
昨晚喝得半醒不醉地,他以为自己是在跟赵虎做爱。怎么做到下半场,人就糊涂了,直接切进往常的春梦里,太过逼真,醒都醒不过来。熟悉的感觉甚至连体味都接近,特别是换成后背式以后,射精时的颤抖都惊人的一致了。刚睁眼的时候,陌生的房间,后背上温热的皮肤,那么不光只是梦。
他真怕那不是赵虎。
怕是其他的什么人,随便什么人,但就不是他要的那个。
僵直了半晌,才鼓起勇气,慢慢转过身。
赵虎也转了过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
张龙感激地抬头:老天爷,你可算开眼了,让我犯了回甜蜜的错误。
但是,他强压内心的激动:"赵虎,咱俩......昨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啊?我怎么感觉好像在金海洋,跟上次那个,极品......"
赵虎脑子里哄隆一声,后半截话就没听进去,苍井空?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从早上一睁眼内心煎熬到现在,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要发生。
他直直地看着张龙,张龙下身一热,心说,大清早的,你再这么热辣地看着我,可又要出事了。
赵虎想,第一,绝不能让张龙把自己跟金海洋挂上号,其次,他上次提到极品,话里的意思可是个女的,难道昨天晚上,他真是喝多了把自己当成了女人?
也是酒精的关系,他已经完全忘了张龙是怎么含着自己的玩意儿上下添吮了。
"没有。"
"啊?"张龙愣住了。
赵虎严肃地说:"咱俩什么也没发生过。"
张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呀!"
他伸出手想去握着赵虎的肩膀晃醒他,对方向后一闪,整个人跳了起来。
张龙眼睁睁看着赵虎光着屁股甩着半勃起状的阴茎却一脸义正词严地说着"就是喝多了,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地走进浴室,他都快哭了。
他以为跟赵虎做过了,两人的关系就算有了质的飞跃。
没想到,他看着一片狼籍的床单。
你逃避,好你逃避,赵虎你这个有胆做没胆承认的胆小鬼王八蛋。
面对现实就这么困难吗?
张龙难过地捧着脑袋想不通,一起共同射出了好几次的两个人,怎么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呢。
回去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两个人都脸色凝重,吞云吐雾目光呆滞地注视前方。
赵虎想,你还生气,我还生气呢。凭什么我就苍井空了?我都跟你做到这份儿上了,早上第一句话,你还在跟我装什么异性恋!异性恋,哪个女人能受得了你?把人当肯德鸡那么地咬。
张龙想,你还生气,我还生气呢。昨天晚上张开腿热情如火,也不是很难受吧?也不是接受不了吧?早上第一句话,就抹得一干二净。鸵鸟也不是这么当法的呀。你以为你弯过了还能直得回去吗?
只有拿烟的时候两个人才对视一眼,跟着赶紧相互错开。
做之前心急火燎的两个人,再也没想到做完竟然重新回到了零点,不由得同时长叹了起来。
赵虎回到家,掏钥匙,还没插进去,门就开了。
任红梅扑过来抓住他肩膀,满脸泪痕:"赵哥你可回来了,一晚上没消息,担心死我了。"
赵虎还没说话,张龙锁好车跟着上来,哪里受得了这个,手一伸,把两人拽开。
赵虎瞪着张龙。
张龙也瞪着赵虎,心想,刚成了我的人,你敢抱下别人试试看。
赵虎进屋掏出信封放桌上:"你点点。"
任红梅着急地说:"我就不该让你去,他那个人我知道的......"
赵虎摆摆手:"都说了你要相信我,咱也不是吃素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任红梅惊叫:"赵哥,你脖子上......你受伤了!他们打你了?"
赵虎伸手摸摸,很深的一个牙印,表情不自然起来:"没事,我没受伤,这是以前让狗咬的。"
张龙心里气愤,冷冷地接嘴:"是啊,他怎么会受伤呢,受伤的人是我!"
39
"在哪儿啊?"赵虎问。
张龙趴在小虎床上说:"我可是替你挡的,你又不是没看见砸在哪儿。"
赵虎说:"你不挡也砸不着我。我知道在背上,但具体是哪儿我怎么知道?"
张龙一边象老头一样慢慢把后背的衣服撩起来一边悲愤地唠叨:"我哪儿疼你这么快就忘了?当然了,你多健忘啊,昨天晚上明明都那样了,早上翻脸就不认了。"
赵虎放下红花油说:"你再说我可出去了。"
张龙说:"你出去吧,疼死我好了,我自己爬到医院去。"
赵虎叹了口气,摇摇头。心想,你是龟啊你,还爬。三下两下把张龙背上的淤血推开,张龙敖敖直叫。`
赵虎说:"好了吧?"
张龙一骨碌翻身坐起来,刚想去扑住赵虎往嘴上啃,外面一声响。赵虎扬脸喊了声:"小任?"
"小任?"
外面没人。
赵虎冲到自己房间检视了一下,在枕头旁边发现一本无痛人流的医院简介,握在手里下楼追人。跑到街上,刚看见任红梅跨上出租车。
张龙也跟了下来,看赵虎伸手拦车,几辆过来没一辆是空的,急得直握拳,赶紧跑回去拿车,开过来一伸手:"上来。"
总算在医院门口截住了任红梅。
赵虎抓住她手腕,挺生气:"你想干什么呢。"
任红梅挣扎着,说:"赵哥,对不起,但是你就让我......"
张龙屁股后面堵了一串猛按喇叭,忍不住拍着车门吼:"你们俩给我快点,这儿不准停车!"
回到家任红梅就给赵虎跪下了:"孩子我真的没法留。"
赵虎把她拉起来,黑着脸说:"我跑到300公里以外给你把钱追回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干这个的。"
任红梅哭了,说:"赵哥,你以为我想吗?昨天居委会的人说了,没有结婚证就办不了准生证,我得回去黑着生,没法定期检查,这孩子就是顺利出来,也上不了户口。他将来上学怎么办?赵哥,我是真的没办法啊。"
赵虎沉默了。
张龙开着窗户趴在窗台上抽烟,背对着他们,耳朵一直竖着,心里打鼓。
赵虎终于僵硬着说:"办法总是人想的,不就是一个准生证嘛。一张纸还能比一条命重要?"
张龙的手悬空放着,烟灰已经烧了一截,听了这话忍不住一抖,指间只剩下了烟头。
这个人太可爱了,真想把他拽过来压在身下好好蹂躏。
任红梅摸摸肚子发愁:"没时间了。已经快三个月了。准生证得在三个月内办完,我......我户口还在老家。"
赵虎说:"我......我也不是这儿的户口。"
张龙一听,要坏事。赵虎你帮人可以,可不能主动把自己往里搀和啊。
任红梅一直摇头,泪如雨下:"我也不想流掉他的,妇幼的人说心跳都有了。赵哥不是我狠心,我爸妈还不知道,我这样回去会被打死的。"
赵虎长叹一声说:"那小任我陪你去医院吧。"
任红梅填表格的时候,赵虎耷拉着脑袋跟张龙坐在椅子上等。
张龙一把冷汗捏到现在才算稍微放下心来。看见赵虎沮丧的样子于心不忍,拍拍他肩膀说:"好了好了,尊重人家自己的决定吧。"
历史总是一再重演,赵虎想起以前陪严美丽去做人流。
严美丽糊里糊涂得真不是个当妈的料,离完婚过了几个月才发现自己有了。那时候条件差,私人诊所没规模,就是一间屋子一张床。做完出来哭了好几个礼拜,又是疼的又是后悔。女人啊。
幸好小虎长得结实,这样居然都没弄掉,生命力太顽强了。
他看着任红梅惨白着脸跟护士进去,总觉得又一个小虎就要这样没了,不忍再看。扭过头来对张龙说:"我陪着就行了,你有事你先走吧。"
张龙真冤枉,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事啊。
他闷闷地说:"我没事,我现在唯一的事就是看着你,别做傻事。"
赵虎奇怪地说:"又不是我去做人流,什么叫别做傻事?"
话音刚落,任红梅捂着脸崩溃地跑了出来,激动地抖如筛糠语无伦次:"赵哥,我看见孩子了,我......我不做了。我不能杀了他,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啊。"
赵虎抱着她拍拍背,男低音镇定又温柔:"小任,小任,你别怕,我跟你去民政局好吗?我跟你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好吗?"
张龙仰天长叹。
什么叫别做傻事,这就叫啊,赵虎你这个笨蛋!
40
吃完一顿无比郁闷的晚饭,把任红梅送回去。张龙看着赵虎:"你怎么不下去啊?"
赵虎说:"今天晚上去你那吧。"
这话如果在下午去医院之前说,张龙肯定会兴奋地跟注射了皮质类固醇一样。现在听在耳朵里却觉得讽刺又可笑。
张龙说:"你们都快成两口子了,你还要去我家过夜?对了,我还没恭喜你又要当爸爸了。"
说归说,打火,启动,手里倒是一点没闲着,一副生怕赵虎反悔的样子。
赵虎的声音很疲惫,说:"你就幸灾乐祸吧。我不让她住,她还能住哪儿?一个什么都了结了准备自杀的女人,你说她哪儿还有地方住。"
张龙心想,我哪有幸灾乐祸,这根本就是我自己的灾和祸好吧?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努力了半天想把赵虎掰弯,连床都上过了,却忽然一瞬间要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