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赋(生子)——by圣人

他清楚看见，奏曲之人竟然是紫微帝君，紫微帝君飘落在池边手指波动琴玄，清澈的声音，就从他的指尖自然流出，风似乎也在配合着紫微帝君曲调和着落花，栩栩浮动如波浪般的长发。一层一层，一缕一缕，倒映着青色的池水。而舞者也非是广寒仙子，少年青龙一眼认出，是一直没有表情的长生帝君。虽是舞，却丝毫看不出一点柔和的东西在里面。又狠有厉，无形中的剑芒都会刺伤人。
殷红色的长发和火焰一同飞舞，手中持着紫微帝君的太阿之剑，挽出无数乱影，一朵一朵，好像在瑶池中开放的红莲。随着火焰开满天际，危险又妖媚。琴音灭，舞者亭，长生帝君，发色又变回了黑色，身后的火轮转动之间，金灿灿的帝冠倒影着火光，大红的流苏在微卷地黑发之间异常醒目。一身漆黑的帝袍金线盘旋而秀着一只在五彩祥云之间的欲飞的火凤。用火红色的鸾鸟之羽滚边，似是本身就在燃烧着一般。
紫微帝君，鼓起掌来。一直没有表情长生帝君突然一笑。醉花无数仙子。额间红光流动的晶莹宝石一闪，黑色的深潭凤目，魅惑妖异，迷人的双目之间，只有紫微帝君的身影。立刻，少年青龙似乎读懂了，紫微帝君与长生帝君之间的某种不解的气氛，感觉任何人都差不进去的感觉。
少年青龙有几分莫名的失落，忘记了手中的酒又多辣，一口气灌了下去。小脸立即变得通红，不停地咳了起来。头也摸名奇妙的晕了起来，仙酒后颈太过历害，年轻的青龙开始左摇右摆，元神时隐时现，人形已经无法控制，于是化作巨龙，大闹瑶池盛宴，尾巴一甩，毁掉甚多仙树。扭动着庞大的身躯，一头栽进瑶池之水中，欢快的戏耍起来，惊吓了无数仙子，溅起水花弄湿了仙家们华服。毁了王母的瑶池盛宴，巨龙似乎还是没有搞清楚他在干吗？
"太没有章法了，一定要严惩。"长生帝君变得冰冷。鲜红的头发因怒火而飞扬。青华帝君凝眉，永远合着的双目微微弯了一下，笑意盈盈。唇未动声音却回响起来，"瑶池水来自银河，在银河诞生的青龙神君自然是喜欢这里，少昊不要怪他，青龙神君诞生刚满百年自然是好玩的。"
"瑶池盛宴这样比较好玩。"天皇帝君摆了个鬼脸给长生帝君看，就连紫微帝君都笑出了声。"太一，你是不是给龙神喝了醉仙。"他问时，银轮又交替变化了一次光彩。"有几千年没有看到新人了。"天皇帝君再次叹气。
青龙继续欢快的玩着他的水，突然瑶池中莲藤蔓延，紧紧缠住了他，挣扎了几下青色的莲藤越加紧了，晃晃脑袋才看清自己身上盛开无数的玉芙蓉。吓了一跳地龙神，连忙幻化回人形，紫微帝君收回手时，莲藤也一并松了开了。这一下清醒过来的少年青龙迅速离开瑶池，看着盯着他的一排人，顿时慌了神，四御大帝全都在这里了。天皇帝君一脸顽劣的看着他，一点其他三位帝君的风姿都没有。焰目又瞥了开来。这人怎么一点帝君的威严都没有。
"刚才见过，紫微帝君，长生帝君，青华帝君。"少年青龙一一参拜，偏偏到了，天皇帝君这里停了下来。
"你，你``` 大不敬。"天皇神君像个孩子似的要扑上去，给这个不知好歹的青龙神君一点教训。给长生帝君一把拉住，妖异地凤目变得冰冷，充满了警告味道。少年青龙头偏向一边，双手环抱。
"少昊，你放开我，看我不教训这个死小子。"天皇神君还是抡着拳头。
"太一。"天帝帝俊的声音响彻，身后是几位真君。以及很多很多青龙还不认识的仙家天女。高高在上的天帝，此刻离龙神如此靠近，青龙微微抬了抬头，终于看清了天帝的长相，除去额间作为天帝的标记的第三只万天之轮外，简直就是在阳刚一些紫微帝君，在高些的紫微帝君。紫微帝君还要在温和些，不像天帝这般稳若山石般的威慑震撼之感。
"参见天帝。"众人纷纷行礼。
"重华，寡人不是说过，不在朝上时，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天帝看向紫微帝君。
"万万使不得，此乃瑶池仙境，圣上贵为天帝切不能失了身份。"紫微帝君神色间有几分慌乱，少年青龙甚至察觉到天帝的不悦。又要抬头，却被天皇帝君死死压住了。"刚才在逗，青龙神呢？"天帝随意扫了一眼便离开了。身后好浩荡得人再向四御行礼。
"天旋，天玑回宫。"紫微帝君匆匆忙忙从众人视线消失。长生帝君也措辞离了来。
"紫微帝君怕天帝？"少年青龙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问道。金芒缭绕，少年青龙被青华帝君的神采吸引。以为眼前是一道一道流动的金色，仔细看去才发现一根一根发着金色光华的发丝，缠绕在头上地不是金色的帝冠，而是青华帝君本身金发挽成发髻，似是用数只万年以上的玳瑁簪子固定着。永远紧闭的双目，不会开启的双唇。总是一付悲怜的表情。
"东天东极青华帝君，在人世还有一个名子，太乙救苦天尊。他是悲怜之神，颛顼睁眼只有落泪的时侯，当他落泪时，便是天地将要遭逢劫难之时。"天皇帝君告诉少年青龙时，少年青龙根本不会想到，他会有亲眼看见那眼泪的一天。
"不是怕。而是不能承诺。"少年青龙还是无法理解这话的意思。"太一，什么意啊？"青龙很轻松的就叫出了天皇帝君的名子，天皇帝君心突然微微一震。"孟章秋练可还记得是何人，为你起的名字？"
"我怎么会记得。"少年青龙随意说着。天皇帝君尴尬的笑了笑。他果然不记得一百年前的事了。
月华如练，秋水如波，银河之水，迢迢星汉，没有尽头，一条小青龙在灵动的银河之水中一跃而出。镀上月宫柔和的银白光泽，鳞片闪闪。飞溅出点点水花，天皇帝君为眼前这景象深深的吸引住了。啪啦啪啦，小青龙一次又一次跳出水面，天皇帝君被不舍弃的小东西逗笑了。漂落到银河水面上，一把捉住了努力不断的小青龙。
"我赐你名字，秋练可好？"天皇帝君说完后，施法，将自己一对角赐给了小青龙。
"有了我的角，你将成为神龙，但是你的力量之源是我的角，所以你是我的孩子，无论我在那里，听从你的元神，你就可以找到我。＂　得到上古神兽得角的小青龙，长吟一声，扑通钻进了水里。
"记得，来找我哦，你的爸爸叫太一。"，活了几十万年不变地娃娃脸张开四翼，与有了一双不匹配的威风凛凛混沌角的小青龙，在银河中，时而翱翔，时而潜渊。太一开心的笑着。
遥远的紫微星宫，统驭万星的中天北极紫微帝君在仙籍上落款。
东方青龙孟章神君诞生，畏之秋练，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冥。
执掌东方安泰，主人间权利，管理水域，属性春季。

第五十一章
远远就看见，从大帐中出来相迎的人，子吟还没有确认是谁的时侯，身边一匹快马却率先跑了出去。昂大叫着墨沉地名字，竟然从马上跳了下来。子吟只觉没有任何武功的昂未免太过于冒险了吧。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离烨停下马来，跟子吟说到。
"墨沉，怎么可能让昂摔下马来。"离烨说着慢慢下马来，墨沉接的时机恰到好处，可还是听到了，砰一声，离烨和子吟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摔下马的令有其人。李小古尴尬的笑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顺便蹄了一脚很不给面子的马，马嘶鸣了一声。
"你自己骑术不精，拿马出气。亏你还称自己一代大侠。"离烨很不给面子的讥讽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李小古抢白。
子吟一扭头，往墨沉那里走去，谁也没理。"带我去见上邪仲天。"语气中透露着焦急。墨沉缓缓放开昂，走在前面为子吟带路。低沉的声音开口道。
"你要冷静，无论你看到什么。"
"我知道。"子吟应诺道。李小古要跟上来，墨沉示意离烨他们先在门口等待，其他三人被留在中军大帐外，看着墨沉带领子吟走进中军大帐。
"他们是见啥人？"李小古问。
"他才是天下会寻找了整整十年地少主。"昂说这话时少见的几分失神。"也是策划所有事件，真正的背后黑手。"银轮瞬间变得冰冷。
"墨沉告诉你的？"离烨警惕的问。
"墨沉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可是墨沉不会将任何人放进眼里，除了他恭敬的少主。"昂笑了出来，不由地让离烨松了一口气。他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不过即使知道子吟是天下会地少主，他也不觉得奇怪，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中军大帐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光线，陷入了凝重的黑暗中，适应了黑暗一段时间之后，眼睛扑捉到侧卧在榻上修长的身影，见到有人近来了，迅速披上黑色的外袍。
"仲天，是你吗？"遇到五百年不见得亲人，子吟地声音有点颤抖。墨沉突然点亮了昏黄的蜡烛。仲天用手遮住了光线。乌黑的发丝从斗篷间垂了下来。
"如此，不赶不脆的作风真不像你，上邪仲天。"墨沉说到。。"
黑色的身影从卧榻之侧缓缓立了起来，高大强健的躯体依旧未变，子吟稍稍的松了口气，包裹严实的黑袍中探出一只手来缓缓向后拉开黑袍地冒兜，举手投足间依然是曾经让子吟感到恐惧的上邪仲天，万年不变地冷酷神情，全都覆盖在一张黑色的面具下，透过黑色的碎发，隐隐转动着的血红色修罗之孔，烛光下缓缓摘下面具的手青筋毕露，颤动缭乱的碎发，依旧张扬斜飞地剑眉，狭长的眼目隐藏在额下阴影之中连接着挺直的鼻梁，深刻且锐利，一角一面的转折都似石雕般清晰，让原本就有些恐怖的修罗鬼孔更平添残忍凶悍之感，四神之中，子吟最忌惮的玄武神君。上邪仲天地名字撼动天地，更是因为天庭曾经流传的传说，玄武一族身上流着上古神兽中最为凶残的恶兽饕餮之血，以及他手中嗜血之剑名唤罗刹。
可是，烛火下一侧的面目，传出难闻的腐臭的味道，糜烂爬满了仲天整整半侧的面目，浓液渗出，狰狞的酶绿青霉像是滥掉的野兽之抓从黑色衣领伸出扒进皮肤之中，延伸进血红修罗之孔里。子吟全身发着抖，双眼通红，努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他慢慢靠进手碰到仲天地侧脸时，粘湿难耐的感觉传来，仲天向后退了一步，子吟注意到黑袍左边竟空空荡荡，他伸手去拿，竟然是一只灰褐色的手骨。子吟转头看墨沉，墨沉避开子吟地眼睛低下头去。
"为何？君笑爹爹知道吗？"子吟攥着手骨，问道。"君笑真元已经耗尽。"仲天地声音依旧低沉平稳。
子吟落泪，为着仲天和君笑而哭。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素君笑在千年寒冰中还要继续沉睡下去，连进入轮回的力量都不足以支撑，上邪仲天，从子吟开始有记忆起，就一直跟在素君笑身后，不愿忘记恋人的仲天，一直守在千年寒冰之处。即使身体已经开始腐烂。
"君笑即将魂飞魄散，他已经无法更醒离开千年寒冰，我前来是尽我们最后的能力，尽可能最后一次封印鬼王邪，你那日梦到君笑之时，便是他向你告别的时刻。"仲天语调难得的平和，让子吟的心狠狠地揪起。仲天重新带上了面具。帐外传来士兵通报的声音，"请大人检验操练。"
上邪仲天转身走出帐外的时刻，子吟背着身，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等等，若是满足了条件，让白虎神君彻底的觉醒麒麟附体是否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君笑元神被毁，已经没有力量觉醒了。"
"我若是以北极紫微帝君的身份保证，单是四神就可以战胜鬼王。"
"不是简单的觉醒，而是朱雀成为上古神兽地凤凰，青龙成为龙族之皇的黄龙，白虎成为天地间唯一的金麒麟，玄武返祖化成饕餮之时，集四大上古神兽附体之刻就有这样的可能，彻底的铲除鬼王邪。"
"谁都不会消失。"子吟说，仲天停顿一下，还是掀开帘子出了大帐。鬼瞳匆匆扫过，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却在看到李小古时一震，却没来由得对那张娃娃脸感到熟悉，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人若是笑起来得话，一定会有两颗虎牙。是谁？他甚至思索着，脑海中隐隐约约有个身影似乎可以重合起来，不过直觉告诉他，那并不是个危险的感觉。
李小古，被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盯得发毛，又是隐藏在一个黑色的面具下的眼睛，不自觉往离烨身后躲去。
"见过太师祖。"离烨一句话点醒了李小古，眼前这个人是天山六道门的掌门，天山真武皇顶之人。放松神经，再次确定子吟真的是很历害地人。
"子吟，还在里面吗？"李小古问。"俺饿了。"
接着李小古地话，子吟走了出来。"吃饭去，吃饭去。"便从仲天眼皮底下慌过去。
看他们走远，仲天才压低声音命令到。"虚宿，保护好帝君，朱雀神君和青龙神君地状况如何？"
"青龙神君元神完整，条件完成即可觉醒，只是朱雀神君，我也无法得知。"离烨眼神一瞬间回复如惜。
"去帝君身边吧。"仲天叹口气，去了较练场。
李小古飞快的扒着碗中的饭，两个腮鼓鼓囊囊的，这临时的军营饭堂，是借用当地一座败落的破庙临时组成的，自然是不能和那红馆美酒佳肴相比，不过李小古以为子吟是因为这原因，连碗里的饭，看都没看上一眼。夺过来就给吃了个一干二净。
"子吟老弟，你浪费粮食可不行，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没尝过挨饿的滋味，你不吃也别浪费。"李小古又塞了一大口进去。子吟尚未从仲天腐烂的面容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
"呐，我说，小古"子吟托着腮，嘴里咬着筷子。"若是你爱上了殷秋练。````````"子吟刚话还没有说出口。李小古嘴里的饭全喷了出来。"殷教主是男的，我是男的，先别说我们之间的距离多大，想都没法想啊。再说了可能吗？就我这样的，要脸没脸，要钱没钱，就算盛行男风，也轮不到我啊，说你和啸九渊这事，我知道了还以为是做梦，不过你们俩，看着挺合适，实在想不出你们身边女的该啥样的。"李小古叽哩哇啦的半天，完全轮不倒子吟把话说完。
终于，在李小古拍拍肚皮，打了个大大的饱嗝之后，昏昏欲睡时。子吟才又开口。"听过四神地传说吗？知道天庭不。"
"我爷爷只和我说过天上也有个朝廷，朝廷里也有个皇帝老儿，还有四个比他还老的老头。中天北极紫微大帝重华，南天南极长生大帝少昊，西天太极天皇大帝太一，东天东极青华大帝颛顼。没饭吃了，求求东天的老头儿。想当官儿了求求中天的老头。想讨老婆求求西天老头，月老归他管，想长生不老求求南天的老头儿`````````````可那个都不管事。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还要老百姓自己拚头颅，洒热血，用命换来碗饭吃。"
"小古，```````````````"子吟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虽然天庭的神的名字和真实的有些不同，可职位还竟真和小古嘴里地差不多。一旁李小古已经坐在椅子里呼呼的睡了过去。
"李小古到底是一届凡人，凡身肉身要吃要喝，累了要睡。老了会死，与我们走的太近，命会丢的不明不白。"离烨说这话时走了进来。 "帝君，现在该去看看操练的军队，明天一早我们就将挥师南下。"
"明白了。"子吟跟着离烨去了较练场，殊不知刚才的话一字不漏全部溜进了李小古地耳中，琥珀色的眼目闪过一丝光辉。却又重新合了起来，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