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赋(生子)——by圣人

"烛阴不是男的吗？竟然能生九子，凤凰变成女神了。"子吟好奇的问道。
"你不是很了解神话吗？这样简单道理都不懂了。那你说你可听什么人讲过盘古长得是何种样子。"
"呵，这样说来，还真是没有。"
"神，不具形体，可随意变化，盘古就是这天地。更是不会局限于男神或是女神。凤凰本身便是雌雄同体，麒麟，烛阴，饕餮，还有很多传说里的神兽，都是如此。"
"你是听何人所讲。"
"我爷爷。"李小古说。

第五十七章
无疑，这个故事，子吟真的说，没有听说过。但是不能承认很吸引人。和以前天书里记载的很不一样。可是很快就要，面临麟野这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战场。却将又是一场苦战，大军离开的时候，重新任命新任的衙役，临时可以帮百姓办事的人。人是洛川百姓亲自选的，大家都很放心。
军队离开的时候，洛川的百姓绵延几里夹道欢送。昂紧紧跟在墨沉身后，生怕丢了墨沉似的。上邪仲天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全身裹在漆黑的铠甲之中，只有一双血红的修罗之孔，颇为吓人。子吟低着头，不停思索着。只有离烨和李小古，不忘左右和乡亲们告别。李小古灿烂的笑容似乎有点过了头。离开欢送的百姓。李小古慢慢靠近子吟。
"我要说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呢。"李小古骑在马上，落在子吟一侧。"四神还没有讲到呢？"
"小古，凤凰为何会生下两子。烛阴又是那个？"
"你慢慢听我说。那个子吟。这踏雪可不可以？"李小古晃晃身体，又差点掉下马来，
子吟无语半天，须臾，还是将李小古拉到自己马上，两人共乘一匹。"
子吟扯扯缰绳，放慢了踏雪的速度。李小古感激的牢牢抓着子吟脸就是一口。砰一声，李小古得意忘形的被摔下马来。子吟大笑，周围隐忍的士兵也笑出了声。最前面的墨沉瞥了一眼，李小古。淡淡说了声。"快走。"
乖乖重新爬上子吟的马。"你身边的人，还是一个比一个可怕。"吐槽说道。
"继续下去吧。"
"恩恩。"李小古用手缕缕根本不存在的胡子，继续说道："帝俊成为天帝之后。人世尚未有人。于是他差遣他的弟弟紫微帝君，来到人世，按照神的样子。造了人。所以人们也常说自己是重华的子孙。紫微帝君天性善良，与天帝相比，的确是更适合现在的位置。刚诞生的人，善良，简单。与世间其他生灵一样，以山洞为家，以野草生肉为食。但是却发现外表像神的人，根本无法在野外生存，他们比其他的生灵软弱太多。重华赐给人和神一样的智慧。拥有智慧的人，敬重着重华，甚至超过了帝俊。帝俊嫉妒重华在人世的威信。于是，颁布一道天御，命令重华找到新任的凤凰。重华找啊找，终于有一天在人间的一处池边，发现了一名少年，若有烛阴元神之人一眼便能认出凤凰，无论他变成何种样子。凤凰涅槃之后将会拥有新的元神，但是在成年翎羽长出之前也不会具有历代凤凰的记忆。重华找到凤凰之时，凤凰还是人类少年的样子。于是重华也变成了一个老乞丐的样子，祈求凤凰的少年可以赏他一碗水喝。少年说。：老人家啊，我没有父母，身上什么也没有。只能用手，为你乘来水喝。重华欣然点头。并许诺答应少年的三个愿望。少年的第一个愿望是可以有自己的部落。重华帮助他实现了。少年的第二个愿望是可以有一个国家，重华帮他实现了。少年的第三个愿望是能够拥有一对自由飞翔的翅膀。重华说他很快就可以拥有。他拥有了历任凤凰记忆。于是与重华一起返回了天庭。盘古赐名少昊，加封南天南极长生帝君。"
一路颠簸，正到关键的时候，李小古依着子吟的背，在马上睡了过去。
李小古还在睡，王富贵已经挑好了些无牵无挂，年轻力壮武艺底子好的五千精兵，越过梁山峰顶从山腰牵制李家军，这一队由子吟和上邪仲天率领。而离烨与墨沉则是等待信号，待时机成熟之时，一举攻下麟野之城。
梁山山巅，地势险要。非普通人能够忍受的了的。此去万险，单是那酷寒就够夺人性命，山路崎岖。子吟看着手里端着偌大酒碗，慷慨赴死的将士。不免一阵激动。将碗中酒，一饮而尽。话也不多说，就带着大家就上路了。
往梁山而去的路，一开始还可以骑马而行，只是冬天的寒风刮的人脸刺痛，越是前进，风越是大，路越是难走。斗篷被风吹的发出鼓鼓的声音。终于走到了马也不能前进的断崖边的小路上。
子吟下马，抬头看，没入云中的山顶。上邪仲天也下马来，走到子吟身边一并看着五百年前，大战的地方。"当时山巅被烧的可是很热。"子吟说道。
"是凌光九渊放出三味真火。"上邪仲天响起低沉的声音。
"到现在梁山还是寸草不生的蛮荒之地，从那崖边可以看到天边。"子吟低头，几缕白发遮住了视线。
"传令下去，在此地休息一下，稍作调整。"上邪仲天传话下去。走了半天士兵顿时欢呼了好一阵。随即递给子吟一个水袋，一拿到水袋子吟就笑出了声。
"已经冻成冰了。"说完，掏出些冻的同样生硬的干粮啃了起来。"天山真武皇顶是不是也是这样寒冷。"子吟问道。
"感觉不出。"惜字如金的回答。
灰埋埋的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如果不能在今天之前越过山巅。这些人是傲不过夜晚的。今夜会有暴风雪。快走吧。"子吟扑扑身上落下不化的雪片，说着，往前走了几步。上邪仲天依旧传令下去。休息不到半烛香的时间，大家迅速归队，向山巅爬去。
风雪渐渐变大，天色越来越暗。视线被白茫茫的风雪所笼罩。四周全是一片银白色的死寂世界。万径人踪灭，只有列队艰难的踏出了一条长长的雪迹，一步一步陷入深厚的雪中，在结结实实的拔出来，迈开下一步。纵使轻功极好之人，在这暴风雪中也无法施展，一步踏错，就有可能掉下万丈深渊。而深渊已经被风雪遮蔽住，看不见。
天黑了下来，更冷了。突然一队列被打乱，几个人瞬间不见。还有昏倒的士兵。看见混乱，子吟停止了前进，他知道今夜之前是走不出这山了。而风雪却没有丝毫要停下的迹象。越来越多的人，耐不住寒冷。而无法前进了。而这样停下来，对这些凡人而言，等待的却只有死路一条。还没有见到对手，将士们就在这里被冻死吗？
子吟看了上邪仲天一眼。在消耗元神的玄武，现在已经与凡人无二了。让玄武法，只会加速玄武神君的元神消耗。走进玄武，子吟让他和将士就站在这里别动。他现在也不能肯定自己能做到何种程度，姑且一试吧，最坏不过就是使紫微星功倒退回初层。
"玄武神君，无论发生何事，都要越过山巅牵制住李家军，我晚些会去找你们。"
"傻小子。"上邪仲天学着素君笑的口气说道。
子吟扯下阻碍他前进的斗篷，一转眼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墨沉与离烨率领的三万大军，即将兵临麟野城下。但是在那之前，还是要等子吟的点燃的烟火信号，才开始攻打麟野。在那之前，大军在麟野城不远处，驻扎下来，为防止夜里被偷袭，墨沉布下迷魂阵，使一般人是无法进入。又加强了守备。离烨当天夜晚带着一小队兵，化妆成商队，潜进麟野城中摸清情况。
麟野城中，戒备加强，果然也是事先得到了消息。幸亏朝廷的大部分兵力被九渊与殷秋练那一边牵制住。无暇顾及蛮荒落后的麟野。
估计自己已经到达梁山山巅，子吟回头看，却还是漆黑一片，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这里，即使化成灰，子吟估计自己也能再把梁山认出来。此刻若是猜得不错，他站的地方正是当年，被羽炎穿透身体的地方，在往前走一步，就是悬崖。想到当时，在几尽绝望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害怕了。只是被羽炎刺穿的地方还是会疼。从肩一直延伸到腰测，九渊怎会不知，重华的血脉根本杀不死，还要落得个遭天诛的下场。原来也是个傻瓜。子吟弯起嘴角。说什么为天下，子吟自己在那时也不过时，不希望四神在因为自己而痛苦下去，而想要结束一切。与鬼王同归于尽。那之前凤凰落泪也是因为自己吗？原来早就被看出来了啊。子吟想着，双手之间透出温暖而明亮的白色光芒，何时杀戮让自己忘了，自己是守护之神的事。他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神。
白色的光芒渐渐变的更大，却温暖并不强烈的可以让人直视。子吟将这个力量举过头顶，身边的风势渐渐小了下来，应该说是，渐渐的被温柔的白色光芒安抚了下来。雪也渐渐的开始了飘落下来。子吟吟唱出一段法文，白色光芒骤然以子吟为中心扩散开来，逐渐变的稀薄，晶莹剔透起来，推开天空之中的乌云，安抚下狂暴的风雪，露出明晰的月色，和山下点点的灯火。断崖的下的深渊也清楚起来，就像五百年前那样，子吟坐在断崖边上。俯瞰天地相接的地方，嘴里哼哼着小调。陶醉在盘古创造的世界之中。一片绿色的平原之后，是连绵不觉的群山。万紫千红的朝霞，迎接着即将升起的太阳。
难怪凤凰想要翱翔，龙要腾空。这样的风光谁不想驰骋。散尽紫微星功换来这样的风光也算值了。一时激动，竟忘了，身边锋利的碎石。割破的手指滴出一滴血来，在初升的朝阳下，映出一片鲜红。五百年年前，自己的血浸透了崖边岩石，到现在也还没有消失。到是成就了麟野红崖的传说。天气很好，子吟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随身带来的烟火。在崖边点燃，绚烂的烟花，在梁山红崖绽放开来。
山下，呐喊之声。远远传来。铿锵有力。崖上一道白影，悠悠闲闲躺在红石上，打个哈欠，睡了过去。
五百年前，在这里痛到绝望，涌出血泪，凝成血玲珑，渗入骨髓，渗入顽石，五百年不变，追着一个答案，等待着一个人。记得一个永远的笑。可是坚信着。五百年后。在这里，晒着太阳。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被微风抚摸着。因为远处有爱的人在等着自己。

第五十八章
一夜之间，晴空万里。本不易轻易看见的山巅之上，突然旋开的烟花，璀璨夺目。随着一声冲天的号角。墨沉率领一部分士兵先行包围了麟野城。第一排盾战的士兵，推着盾牌，有规律的前进。第二排弓箭手，架好弓箭，在号令的指挥下统一拉起弦。
"放箭。"第二排弓箭手后撤，第三排弓箭手上前。在排除了城楼上一部分威胁之后。第三排的弓箭手，掩护第一批架起云梯，登上城墙作战的士兵。墨沉骑在战马之上，张开大弓，瞄准瘦金体篆刻的麟野两个大字，射出燃着火球的离铉之箭。
顿时城楼上的麟野城兵慌做一团。第一批攀云梯登上城楼士兵，在弓箭的掩护下顺利的登上城墙。
从红崖上向下望已经看见，滚滚烟尘。
在暴风雪中几乎已经放弃生存希望的士兵门，在夜里忽见一道，温和的白光之后，风雪骤停。沿着光芒的指引走出山顶的暴风雪。无人知晓何意，只是有人猜测是天意。乌黑头盔下的红色双目隐藏进了阴影中，只有他知道，逆转天象的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握住腰间的罗刹刀。上邪仲天带着士兵冲了出去，成功绊住了李家军。看到形式大好，子吟点燃了烟火。
墨沉率领大军，一步一步逼近麟野。等着离烨打开城门。却久久得不到回音。这和之前说的可是完全不一样。城墙上的兵丁所剩不多。为何却见不到离烨的信号。墨沉抬手。双目环顾四周。顿时士兵停止了进攻。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的停下，只有烈烈的战旗飞扬的声音。
突然而来的宁静像是等待未知的到来。墨沉预感到少见的危险。这太容易了。紧绷起所有的神经。注视着可能会发生的一切。麟野成的大门，就在和战场非常不协调的寂静中，缓缓打了开了。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冲了出来，城墙上重新布满了弓箭手。蓄势待发。墨沉下令后撤几丈。紧紧盯着最前面雪白的骏马上的面无表情的少年。少年的马后还扯出一个浑身是血的血人来。摇摇晃晃被拖了几步，然后倒在地上被拖出去十几丈。
"子吟不在吗？"骑在白马上的少年似乎很失望的样子。墨沉上前，与少年交起手来，几十个回合，不见分晓。墨沉着急要救下被少年马拖着已经不醒人世的人。控制自己的力道，让自己慢慢处于下风，少年一剑刺入墨沉肩上。乘此空隙，墨沉飞出手中的弓箭，射断了绑人的绳子。几个副将见机将人迅速带回自己的马上。少年抽出剑，不满的看了一眼。手一挥，两军陷入厮杀之中。呐喊之声重新充满麟野城门之外。搏杀的麟野成了持久的战场。
白马像是单独的矗立于一个世界之中，坐在其上的少年。目无光泽，静静注视眼前的厮杀，似乎向是在看一场自己不感兴趣的戏剧一般。一直利箭飞来。少年侧头半隐半现的飞转金轮打落了飞来的箭。墨沉换下放下手中的弓箭问道。
"你就是千轮？"
千轮点点头，一只金轮飞转而出，还不待墨沉看清，脸侧已经抹上一道红色。踏雪飞奔近千轮。却被千轮一句话止住。
"白泽大人你已经越过你的界限了，我没有和你战的必要，我不是葬火那样的疯子。" 千轮说着。"为你们好，还是让子吟乖乖留在九渊身边。别让他到处乱跑了，放弃麟野，快快去救你们的帝君吧。"
墨沉心下一惊。怀疑般的看向千轮。
千轮骑马前进了一步沉吟道。"为了几个凡人，散尽紫微星功，你说我现在去杀了他是不是很容易。"
墨沉想起夜里看到的白光。当即下令撤退。背过去时，留下了一句只有千轮才能听到的话。
"你弟弟还活着。"
尘土飞扬，沙尘滚滚。看着迅速撤离的大军。其他人在千轮周围欢呼开来。千轮自嘲一笑。"即使觉醒了，作为人的记忆却并没有消失。"遍地的士兵遗体，在环玉的法术下埋进了土里。
离烨被送回时，仍未苏醒过来。
李家军骁勇善战，子吟离开红崖，赶到山腰李家军驻扎的地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拼死也要战斗到底。即使肃然起敬，战斗也还是要继续下去。即使曾经想要劝和，也被一口否决了。可是使者却并没有被杀。
李靖国老爷子是越战越勇，可是他的对手是上邪仲天。漆黑的铠甲，露出的血红色鬼孔。罗刹刀过，却并不见血。银亮的刀身上，那些精致的花纹流光溢彩。上邪仲天静静看着，手握双刀的老人。手中的细长的罗刹发出鸣响，高手过招，转眼之间。需要的只是一招。罗刹从下向上挥过，破空而出，划出一道细长的冷辉。静静落回了主人的掌中。刀刃上落下一滴鲜血。上邪仲天转过身来，鞠了一躬。
"先皇在上，老夫用自己的命报了先皇之遇之恩。"一声呐喊发自肺腑。李家军停下了战斗。纷纷看向李将军。刀过，血飞溅了一片。李家军全军自裁以表报国之愿。
这是连子吟都没有想到的结果。不知不觉，双手又沾满了鲜血。墨沉带着大队人马赶来救援，却到是，千轮的一个玩笑。寒风潇潇，遍地尸骨未寒。难过的锁起眉头，不去看，也不过是逃避。子吟给墨沉拉着上了马。回到了军帐之中。
三万大军经过此战，剩余一万五千人，这还算上了伤员。离烨的情况令人堪忧。能够将虚仙君重伤至此的，也就只能是四邪了。
子吟明白现在不是他可以软弱的时候。换下盔甲，他走到墨沉的军帐中。昂正在给墨沉包扎，墨沉看见子吟进来，要行礼。被子吟阻止了。昂随意瞥了子吟一眼。子吟只得尴尬的笑笑。看来昂还不是一般的不喜欢自己吧，大概是占用墨沉时间太长了。想了想，果然还是太依赖别人了。
"墨沉好些了吗？"子吟问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