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赋(生子)——by圣人

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就够了，话题越扯越扯到霓裳那里去了，蓝硕不仅说道。
"三年前，我也在红馆听到那孩子的声音了，从此一声也忘不了了。"
"听说过这个人。"我低下头回应到。
"后来，听说跟了九渊去天元宫了。大概也没有活着走出那里吧。"
"人都走了，"难道他还不知道我曾经是那里的总管。看来离烨并没有和蓝硕说起过过多的东西。离烨到底还是离烨阿，心思够沉。不知道要是蓝硕知道我就是霓裳地话该是个怎样表情。
坐在我对面的离烨，狠狠往我这里瞪了一眼。迅速咽下手中最后的一块干粮，催促大家上路了。我不想牵扯到过去太多。
又行了几日，终于到达寒谭山庄。我想我已经顾不得等人招待或是下人带路直愣愣往寒谭山庄的里面冲了进去，迫不亟待想要见到千轮。
"等等." 离烨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带路"
离烨快步走在前面，停在一栋小小地别院前面。
"你进去吧。"离烨阴沉的脸说到，我慢慢踏进屋子之中，打开门，射进的阳光中飞舞着尘埃，床上坐个一个枯瘦的身影。
我慢慢靠近，"千轮。"我轻唤到。
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一双无神的眼睛空洞洞凝视前方的虚无。
"千轮" 憔悴得脸上深陷的眼窝，跟本无法与那个调皮的少年联系到一起去。看不见耀眼的笑容了，那样的笑容曾经让我很喜欢，可是现在我只能丛呼吸中分辨出还活着的千轮，乌黑的发丝变得枯黄松松散散落在肩上，一团乱。
"千轮，我是素子吟阿。"我紧紧抓住千轮地手，希望他还能看到我时露出那样的笑容。
突然传来哐啷一声，一个橘黄的身影突然扑进了我的怀里，一瞬间就要倒向千轮。怀中橘黄的身躯，不停地呜呜哭泣着，抽噎的全身颤抖。
"子吟，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果然没有死。你那时为什么要那样傻？"黄莺一遍哭一遍说着"你傻啊，要去引开狼。我还以为你已经`````"黄莺哭得更加历害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不是活这回来了吗？"我安慰黄莺到。
"你以为用自己的死换来我们生存下来得机会，我们就会感激你吗？"这句话有点耳熟。
"大家终于又聚在一起了。"黄莺破涕为笑说给千轮听着。
门槛外，离烨立着冷冷地看着我。冰冷的眼神异常刺目，警告意味十足。我无法闪躲那样的眼神，我只能承受他。天元宫的事因我而起。环玉为守护我们而战。那样的一战仍然记忆犹新，我一定会杀了狻猊为环玉报仇。紧紧搂住黄莺。我说到。
"不会在有任何人伤害你们了。"
"子吟，你变了。"黄莺说道。
"变得怎样了。"我问
"有男人味了。"
男人味以及成长就是用这些难过得经历堆积起来的，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要，不想要同伴朋友遭受如此巨大的伤害。这是做为素子吟地愿望，然而却不是北极紫微大帝重华子吟得愿望。另一个身份的我必须以天下苍生为重，无情无义，以最小的牺牲获取战胜鬼王邪得可能。所以不得以又要伤害身边的人。
"千轮"。我紧紧看着他，一字一句郑重告诉他。"我叫素子吟，是你的好朋友。环玉是为了天元宫而战的。" 千轮深陷的眼眶中似乎闪过一道光彩。
夜里，我就可以明白黄莺为何选了这里给千轮疗伤。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一轮又亮又大的月。黄莺说只有这个时侯千轮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偶尔还会叫着"环玉弟"。
我坐在千轮地床头，与他共同赏月。果然，千轮在看着完整的月时露出难得一见地笑。只是那笑，却让我好象又看见哪天和我说。
"哥哥，就拜托你了。"努力藏起被千轮咬出牙印地手，脸红的少年。
此刻，在这里的的确是千轮，可是感觉却是环玉又回来了一般。不安袭上心头，望月的千轮与环玉太像了。已经不是像的程度，仿佛在这里的就是环玉本人。心中却越来越害怕环玉就这样带走了千轮。
"千轮，千轮"。我不停的摇晃他，"环玉，已经走了，他死了。你是千轮，不是环玉。"
有了光彩的目子，却因为我的摇晃又黯淡了下去。无光的目又开始凝视空洞的虚无。
"你不能这样啊，环玉看见了会难过的。天元宫并没有消失，他就在这里，在我们大家的心里。"我用手指戳着他的心口 。
"这里，"他傻傻地指指，我努力点点头。就像千年前的长白天池，它永远存在于心中最深地一处，只有记住那时，以后痛苦的日子我才会支撑下来。
"是啊，你要想信总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回来。所有的痛苦都会结束。"只有这样相信着，我才坚持了千年那样久。才会到现在一直都不放弃。

第 三十六 章
趴在千轮床旁边，睡过去了整整一夜。早上还是黄莺将我摇醒。
"你就在这里守了一夜。"她问。
我点了点头，用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发现这样睡一夜腰酸背疼。而且我跟本就没有想要醒来，摇摇晃晃出了屋子，看见偌大的庭院，我忘了让蓝硕帮我安排一间屋子。深秋时节，天气寒凉。清晨仍旧昏昏暗暗，此刻我只想找个暖和地地方睡个觉。一股冷风吹来，吹透了身上的衣服，不禁打了个寒颤。天边隐约可见一颗璀璨星星显现于紫红的朝霞之中。
天快亮了，可我只想睡觉。眼光藐到千轮旁边一间屋子，我想既然是在千轮旁边的屋子，应该就不是小姐的房间了，顾不了那样多。打过一个哈欠之后，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直奔床上温暖的被窝而去。只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个男的就是了，此人哼哼唧唧转过身去继续睡，很快我钻进去，昏昏沉沉很快也睡了过去。我睡觉一惯不太老实，被子总是卷阿卷，直到将自己完全裹进被子里，圈成春卷状。
很暖和，很舒服。缩阿缩，圈阿圈。我知道自己在做梦，面前是一张巨大的桌子，摆满了各种好吃的，大家围坐在桌子旁，一起吃着东西，秋练哥和君笑爹爹在讨论草药的问题，墨沉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一盘青菜吃个没完。我坐在娘怀里等着娘喂我，九渊拿着好吃的，递到我面前，然后又收回去，慢慢放进自己嘴里。可恶。不给我。
"哇```````"我努力哭，却看见九渊得意地一笑。
"别惹他了。"仲天冷了一张酷脸。
我再哭，巨大的声音,终于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玄天娘娘，宝宝这是为何？哭得这样厉害。"秋练哥问道。
娘，将我递给温柔的君笑爹爹，君笑爹爹逗了我半天，对这君笑爹爹哭实在过分阿。我咯咯笑了出来。
"小子吟，笑起来好可爱。"君笑爹爹抱着好舒服阿。
"又是你。"秋练哥责备九渊到。"欺负小孩很好玩是不是。"
"是啊，你们不觉得这个小肉球，很好玩吗？"九渊微笑说到。
"小肉球？子吟会有长成俊朗的少年地一天"。娘接过君笑爹爹怀里地我说到。
"真的是吗？现在完全看不出。"九渊失望的说到。
"素子吟。"一声恐怖的怒吼，将我的梦吓得支离破碎。一睁开眼看见，已经日上三竿。一张不停打着阿嚏的脸，放大在我眼前。半天才能确定是离烨。原来我闯进了他的房间，卷了他的被子。即使内功在好，还是敌不过寒意的侵袭，离烨很荣幸的被我害的得了伤寒。
只是那梦？那样的时侯，我竟然都还会记得。我失笑，走下床，倒了一杯水。离烨久久发呆，没有了言语。
"陪大爷我上了一次床，就如此不舍得吗？"我调侃道。
离烨一回神。扔出一枚铜板，说到，"这是你伺候大爷我一夜地赏钱。"
离烨和我打趣起来，虽然不知道是怎样的原因，但是终于肯释怀，原谅了我。没有了前几日地争锋相对。
"小女子陪了大爷一夜，竟然就值一枚铜板。你还来人家的清白。"装出一幅小女儿的扭捏姿态，惹得离烨直翻白眼。
"过来，在给大爷我亲一下，就在给打赏。"离烨还摆出一幅青楼恩客的样子。
"哎吆，人家不好意思拉。真讨厌。"我继续恶心着他，慢慢靠近。离烨终于有点作呕的冲动了。
"来吗，给大爷香一个。"离烨装出一付凳徒子的样子。
呵呵，媚眼一抛，宛了戏子常用的蓝花指，我伸手用力掐了过去。
离烨痛呼一声。"好``````好疼`````````恩```````"这小子突然露出这样一声，分明是叫床的呻吟。"这位客官，你轻点阿```````阿 ````````好棒啊`````````````"又是这家伙开的荤段子游戏。
"小妞，叫爷```````真他妈的爽阿```"。我笑得肚子都开始疼了。砰一声，门被人推开。黄莺急红了脸，说话也吞吞吐吐。"你 ``````你们```俩``````" 一转身跑开了。
我和离烨抱着肚子，笑个不停。离烨还学着黄莺的样子，学到"你````你们``````俩。"
"哈哈```````````"
"哈哈```````````"
"兄弟，你真行，故意的吧。"我说。"早知道外面的是黄莺"。
"黄莺，要是仔细听怎会听不出我们是闹着玩的。只是女人性格天生八卦，她到宁愿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你对女人了解的还真是透彻。"
"去，去 ，那比的上素大官人到处惹桃花债。你看不出黄莺喜欢你吗？"
"你把心仪我的女孩吓跑了，你可欠我一笔了。"我调笑到。
"被你平白占去一早上的便宜还不算"。离烨叫冤
我坏坏一笑。"原来，离大公子还是童子之身阿。"顺便摆出一付恍然大悟的神情。当一个男人被这样说时，就意味着他男人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挑战，离烨哪肯承认。却又无言以对，半天憋出两个字。
"浑蛋。"
玩笑是开的有点大了，但是我们也没有想到黄莺的嘴巴更大。还不到半天的时间，我跟离烨无论走到那里，都被身后切切私语，和指指点点所打扰。更有甚者直接跑来问，"你们会不会像殷教主和天元宫的宫主那样结婚。"开始，我们还抱着好玩的心态，回答人家。可是时间久了。谁也挂不住了。
"这个玩笑好像开大了。"我说着，手里拿着别人刚刚送来得一盒春药。
"蓝庄主，现在好象也在避着我们。"离烨附和到。
"哎``````````"两人不自觉又一次同时叹气。
刚来那两天几乎每晚都和会受到蓝庄主热情的款待，直到黄莺在半天之内将我们开的玩笑传遍了整个寒谭山庄。我们的晚餐变成了下人送过来了，而且菜色少了好多。现在想要解释也是越描越黑。
在不知不觉地同患难的情况下，终于和离烨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那会的热闹。好兄弟的感觉又回来了。缓和之后，离烨终于把压在心理多时的问题问了出来。
"天下会真的只是复仇那样简单吗？"离烨一本正经的问我。
喝了一口茶，答道，"聪明如你，你觉得我像恨天元宫的样子吗？"
"就是因为知道你和我大师兄之间的关系，我才无法相信那是你做的。"
"你以为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我笑。
离烨支支吾吾的说到"娈``````````````"
"娈童。"我替离烨说了出来。"我不觉得丢人，至少那比杀人干净多了。我也觉得那没有说不出口的。在你来之前，我不过就是九渊失宠的娈童而已。"
离烨大概觉得我很痛苦吧，他揭开了我的一块伤疤。可是这和千年地等待比起来，算得上什么。现在在我面前摆出一付同情的眼神。而我直觉的好笑。甚至笑出了声。
"别用一付同情的眼神看我。"我说。
"同情你，傻子才会同情一个背叛者。"他虽然说这话但是语气明显缓和很多。
"我是逼不得已这样做的。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素子吟永远不可能是啸九渊地敌人，除非啸九渊背叛的是天下苍生。"我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我是天下会的主公，背负着与鬼王决一死战的使命。我爱他，可以纵容他对我的背叛的，因为那是我欠他的，他可以恨我，甚至杀了我，我决不会还手，可是不能允许他违背自己的使命，愧对苍生。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又喝了一口茶，却品不出这上好的龙井究竟是何味道。"话说血玲珑是那人的血泪凝成，我们姑且叫那人重华吧。因为重华是天人一族中一个重要的姓氏。而那人却也拥有重华一半的血脉。重华爱上天空中最美的神鸟------凤凰，重华为了唤醒沉睡的凤凰，杀了凤凰热爱的一切，终于逼得凤凰自尽而涅磐。重生后的凤凰救在战场上给了重华一剑，重华没有死也没有恨他，但是却陷入沉睡之中，可是本来该是祥瑞之神的凤凰，从那时起投身到恶魔身边，给天下带来了无休止的灾难。重华只有用不完整地元神，强制醒来，亲手结束了自己最爱地神鸟地性命。"
"后来呢？"离烨竟然听得入神。
"后来，重华元气大伤。随凤凰而去。"我说，可是这只是奢望，如果真的可以追随而去，落得解脱比什么都好。
"似乎是个悲剧。"离烨说到。"可是这故事只有重华，重华跟本没有了解凤凰所思所想。"
我到是从来没有从离烨地角度想过。
"那重华是个傻子，看似痴情，看似大义凌然，却是最自私的家伙。"离烨说到
我镇住，离烨接下去又说。"子吟，你难道没有发现吗？这个故事重华从来没有为凤凰想过，凤凰没有亲口说出恨他，他凭什么断定凤凰就恨他，凭什么凤凰放着好好地祥瑞之神不做，而要帮助恶魔祸害苍生，重华有好好想过这一切是为什么吗？"
我的确从未想过，那背后的故事，会不会是我遗漏的重要部分。
"离烨，你回来了吗？"从房间拐角处传来蓝月着急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对话,他一路摸索着往我们这边过来。蓝月地起色看起来好了很多，旁边扶着蓝月寻声而来地不就那个叫映儿的丫环吗？映儿看见我，立刻开心的行了个礼。
"映儿见过素总管。"
我只是尴尬的说了声，"我已经不是素总管了。"我说话当中，离烨已经将蓝月接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不是了？"蓝月疑惑一问。
"人家现在可是天下会堂堂的青龙尊者了。"提到这个离烨仍旧声音说不出的怪异。蓝月也不由地惊讶"阿"了一声。
"在这里没有总管，也没有青龙尊者，只有素子吟而已。"我希望他们只是把我当成那个伙伴或朋友。
"你的武功，"蓝月问道。
"这小子的功夫恐怕在我之上。"离烨不瞒得瞪了一眼。

第 三十七 章
"你在嫉妒我是吗？"我得意洋洋的说。
"原来看你挺木纳的，却也是狐狸似的狡猾。"
"多谢夸奖。"
蓝月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
"谁说的。"我俩不约而同对着蓝月说到。
"子吟，你的性格变了好多。"连蓝月也这样说。
"我要说这才是我原本的性格呢？"
"是啊"蓝月脸色忧郁起来，似乎因为我的那句话，而把他带回了在天元宫里痛苦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