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座。"两位士兵，抬着一个圆凳放在了大厅红毯的中央。
"天上有一位天帝。天帝之下就是四御。中天北极紫微帝君， 南天南极长生帝君, 东天东极青华大帝 ,西天太极天皇帝君。而我要讲的就是这位天皇帝君。"李小古端坐在椅子上，神色间少了份嬉笑，张开不同颜色的瞳孔的双目，面无表情的叙述着一个消失很久的神话传说。
他说："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一同诞生的还有一条烛龙，烛龙生有九子，其中四子是心的化身。混沌之兽，谓之太一。"
"可就本座所知那混沌可是四邪之兽。"殷秋练有些疑问。
李小古摇摇头，"世人皆知混沌可以迷惑人心，却无人知道混沌之兽出身高贵，是烛阴还是龙形时就分裂而出的分身。是上古大神，天庭的四御之一的西天太极天皇帝君。而他是为一个人堕入黄泉。"
"是何人能使天皇帝君坠入黄泉。"殷秋练淡淡问道。
"青龙神君。"李小古回答到。
而一直注视着的血红色的修罗之孔突然一阵收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上邪仲天静静盯着李小古。
"难不成你这个故事是要讲一个生死相随的故事。"殷秋练不仅有些轻蔑，又是青楼芳菲的那些杂文。
"可是，青龙神君并没有追随到黄泉，他有要效忠的紫微帝君。他不能让天皇帝君的白白牺牲。为了从天帝手中救出被困的长生帝君少昊。"
"为何长生帝君被困。为何天皇帝君要牺牲。"上邪仲天压低了声音问。
"因为，天皇帝君与长生帝君都知道了一个引起天地巨变的真相。"等李小古说完时，全身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缓缓站起来。松开攥紧的手。
第六十四章
"那真相是什么。"殷秋练玩味的问道。
"还是让我慢慢讲来。"
"殷教主还是让李小古将话讲完吧。"上邪仲天低哑的噪音突然插进来。让人的目光不自觉都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何人竟然有胆量打断殷秋练的话。
目视隐藏在黑色金属面具下的红色瞳孔，殷秋练随手夹了一口菜，示意李小古继续。
"以前曾经跟子吟说过，以烛阴无限的生命为代价。换取足以驾驭凤凰的力量，而每一任的天帝却只能有烛阴与凤凰之子继承。 凤凰怀下任天帝之后，将吞下烛阴，下任天帝元神仍然是烛阴，却不会记得任何关于前世之事，而生下天帝之后，凤凰变会迎来涅槃，与烛阴正好相反，凤凰涅槃之后，旧元神会消失，新的元神会诞生，继承下来的确是，历代凤凰的记忆。而烛阴却是元神始终不变，唯一忘却的便是记忆。烛阴因为不会记得痛，不会记得感情，所以可以理智统治三界众生，而背负了记忆的凤凰不得不一次一次在痛苦中涅槃重生。而凤凰生下两子之事，更是闻所未闻。烛阴只有一个元神却出现了两位天帝之子。而这一切的秘密只有继承了历代凤凰记忆的长生帝君知晓，所以长生帝君一直不肯为现任天帝生下继承人。不能得到继承人对于每一代的天帝的君威都是极大的威胁，况且同为一胎而生的紫微帝君也拥有天帝的资格。于是天帝强行囚禁了长生帝君，强迫生性高傲的长生帝君为自己诞下后嗣。而天帝却犯了一个错误，怀有下任天帝之后，长生帝君本应吞噬这代的天帝，而天帝却将紫微帝君算计在内，盘古的禁锢会在凤凰怀有天帝之后而暂时的打开，还原凶残本性的长生帝君却吞噬下了另一个拥有天帝资格的紫微帝君。"李小古换了个姿势继续说道。
"恢复理智的长生帝君悲愤之极，亲手将还不成形的下任帝君从自己的腹中活生生的拖了出来，然而长生帝君，却没有杀死那个还不成形的神兽，我说到这里，子吟你猜到那是谁了吧。"李小古看子吟趴在桌上，似乎很不舒服。
"邪兽穷奇。"回答的却是另一道声音，九渊眯起了眼。
"正是。穷奇的说法正是由此而来。"
"这与你讲的天皇帝君又有和关系。"殷秋练难得的还有点急忙知道后面的意思。
"那样的孽子为何不杀？"九渊淡然到。
"而这是凤凰最后能够留下的线索，只有烛阴之子的天皇帝君才能读懂的秘密。于是天庭灼烧起了有记载以来最炙热的三味真火，这火一烧就烧了整整三千年，还不知紫微帝君已经不再的青龙神君一直不停的寻找紫微帝君的下落，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了真相，青龙神君举起了反叛的大旗，然而很快变战败被擒，等待着青龙神的天罚将是严厉的，然而这个时候天皇帝君站了出来，他说他才是幕后真正的指使者，被剔去仙骨，夺去神籍，流放于黄泉之地，使得青龙神君只是被封印了那段天帝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天上也有这样傻的神仙。"殷秋练笑起来。
"剔去仙骨也只有那个人才知道多疼了。"上邪仲天说道。
"这 也是你··说的与四神有关的故事吗？"子吟撑着头，脸红彤彤的问道。
"是，燃烧了三千年的三味真火，也有熄灭的一天，仙人们在大火过后发现了一只黑鸟，三百年后黑色的雏鸟的长成黑色的凤凰，只是天书记载本该金色的翎羽却是血红血红的颜色，却不再是雌雄同体的凤凰，只是单纯的黑凤，与天地齐寿的凤凰失踪了，天帝希望黑凤成年后会在变回原来的凤凰，可是什么都没有，连盘古大神所说的历任凤凰的记忆都没有了。或者本身凤凰就已经死了，之后，天帝为黑凤起了新的名字朱雀，加封神君，赐名凌光九渊。大火过后的黑凤只不过是完全不同的神鸟，所以天帝至今仍旧在寻找凤凰，若是在不快些找到凤凰，烛阴的元神会有失去躯体然后消散于三界之中的危险。"
坐在一侧的九渊失笑，这名字都一样。会不会真有什么寓意。子吟完全清醒过来，那故事带来的震撼度，足够夺取他全部的思维。那些他对天庭的疑问似乎都有了答案，子吟开始害怕这故事背后所隐藏的东西。毕竟他从未到过天庭，前任四御的故事他知道的也很有限，但是像这样清晰的从别人嘴里讲还是第一次，有些事情似乎和真实太过接近，接近到，子吟怀疑民间散落的传说太完整了。
大家都想知道关于故事更多的内容时，一项少言寡语的上邪仲天却是自己已经很累了，请殷秋练提早结束这个宴会，早早回去休息。九渊明白，他的师傅故意打断了这个故事。却也不打算阻止，看看子吟确实忍耐的足够辛苦了，后面的还有很多机会可以听到。
殷秋练饮下最后一杯酒后，看着拉着有些神智不甚清醒的子吟的九渊，心倒是明天在说吧。众人纷纷离席，宴席上的东到西歪的摆着剩菜无人在去看一眼，九渊连拉带拖才将子吟安顿好在自己的房间，直到放下纱帐，九渊才又返回殷秋练的书房。
"这样晚了，你还会来。"殷秋练道。
"殷大教主如此不舍的一眼，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本人商量了。"九渊随意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殷秋练已经换了一件长袍，白天的外衣随意披在肩上，头发全部散开来直垂落于地。望城官宦家的书房也不大，却装修考究，闪烁不定的烛火光线暗淡，映着的绯色焰目闪出火光。
"我已经派人将紫圣教总坛那幅画像给取来了。"说着殷秋练指了指桌上的那幅卷轴。
九渊对着晦暗的烛火慢慢打开卷轴，好像窥视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一般。画中一个持枪意气风发的少年，肆意张狂的迎风而笑。
"像吗？"殷秋练问道。
九渊沉思片刻，道。"但就凭这画来讲的话，的确很像，可是发色，气质相差多。"
"凡爱你之人必会被你杀，凡你爱之人必会杀你。"殷秋练苦笑一下。"就是这画中之人给殷氏一门下的诅咒，"
"怀疑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吗？"九渊放下画卷。
"相差了五百年。即使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后代，他能给你什么呢？何况你又不知道五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何事，会让一个诅咒延续了五百年都无法解开。"
"既然无法解开，这种痛苦会一直在殷氏的血脉上延续下去，那就让那个人的血脉也常常这个诅咒的滋味好了，就让他在这一代全部结束。"绯色双目透着一股狠厉。少年时代可怕的记忆变成了仇恨涌了上来，他恨他的父亲变态的欲望，恨母亲为何要将自己生下来，同样的孩子可以被父母那样爱着，而他差点死在发疯的母亲的手中。发狂的母亲在黑暗的牢笼里冲着自己大吼，一遍一遍重复那个诅咒。母亲恨自己的理由竟然是迷恋上自己的父亲一手造成的。那个曾经被自己亲切叫着父亲的男人，一夜之间变成了自己的梦魇，孩子的哀求与眼泪换来是便本加利的兽欲。于是他学会的忍耐，整夜整夜的忍耐，以为自己每个夜晚都在也活不过去，可是仍然可以看见第二天的太阳，终于在一天，提起了剑，刺穿了还压在身上的男人的身体。步履蹒跚爬起来，拉好身上残破的衣服，看到了那幅画，明白了诅咒。那个肆意狂笑的少年竟然是自己痛苦的根源。
"你要找何人报仇与我无关，但是若是将子吟牵扯其中，我会让你紫圣教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九渊微笑转身就走，路过门边时会意的望了一眼。说道"进去好了。"门外黑影晃了一下，抵着脑袋往里走去。九渊站在门外看好戏。
殷秋练迅速恢复如常，到是对着门外唤道。"有什么事。"
"俺··俺··为上次的事来道歉的。"说着拿着那雕刻精美琥珀递了出来，殷秋练随意看了一下，只道是放在那里就好。李小古有些失望的退了出去。九渊拦住李小古的去路。
道"你以后也别跟着子吟了，正好我手下缺人，你明天就来这书房。这里正好缺个小厮。"
九渊的话让李小古很高兴，至少在这里自己也不是那样无用了，离李小古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第六十五章
冬天寒冷，天也亮的的晚，书房早早却亮起了烛火。一个人影在书房里晃动来晃动去，早早就醒来的殷秋练，独自一个人走到书房门口，慢慢打开门踏步进门，就看见一张眯成一道缝隙娃娃脸冲着自己笑。
"殷教主早哇。"李小古开心的叫道。
殷秋练不耐烦的挥挥手，随即看到原来有些乱的书房竟然变的干净了不少，早起的怒气下去不少，坐下后吩咐道。
"去吩咐厨房，将早点拿到这里来。"然后就翻开自己案头的那些书卷批改起来，李小古更是不闲着吩咐完厨房，就跟在一旁磨墨。不过李小古大字不识几个，看不懂殷秋练在写些什么东西。好奇宝宝遇到不懂就问。
"殷教主，这个念什么啊。"李小古问。
"准。"殷秋练随口回答道。
"这个红圈是干啥的？"李小古又问。
"批示教务用的。"殷秋练头也不抬的回答。
"这个红色的叉叉是干啥的。"李小古再问。
"不能批示的教务。"殷秋练顿了一下笔。
"那这个勾是干啥的？"李小古四问。
"待商榷的教务。"殷秋练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一脸恍然大悟的李小古。
"那这个呢？·····"
"········"殷秋练停下笔，抚着发疼的额头。只好说。"你去看看你们少主起来了没，要是起来来就传本座要见他。"
李小古一蹦一跳离开书房，殷秋练大叹一口气，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窗外已经听闻清晨鸟儿的叫声。李小古那个开心啊。蹦蹦跳跳就往子吟的住处去。
朱红的门外，连站着的下人都没有，李小古想也没想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冲了进去，子吟听到一阵吵闹，睡眼惺忪，摇摇九渊掀开纱帐看看是怎么回事。
九渊也还有些睡意，看见那不分场合的李小古也生气，其实抬起手来就想要杀了那喧闹的李小古。李小古才意识到要不是子吟拉着九渊的手，也许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在头上了，摸了摸脖子退了出去。说。："殷教主只是说让子吟醒了以后去找他。"说着就跑得没了踪影。
"被人吵醒了，就要下杀手，江湖人称魔头又有何不对。所以才有人称颂殷秋练降服了你这个魔头。"子吟躺在床的里测，一转身就套上里袍下床来，边喝了一口茶，边说道。
九渊一副，你太不了解殷秋练的头疼表情。穿着繁复的衣服。说道。"殷秋练是让想杀的人自杀的那种人。通过别人的手来铲除自己敌人的人。若不是我们之间有着利害关系，殷秋练是一定会通过你的手杀了我的，看清了那种才是魔头。"
"但愿他不要杀了李小古就好。"子吟坐下，又喝了一口茶。
李小古，跑出来。靠着身边的墙大口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性格积极向上的李小古。自我勉励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正迎面走过来的丫鬟，手里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几样精致的小点，往书房的方向走去，看见那精致诱人的点心，李小古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自起床起就没有吃过早饭，而现在距离午饭的时间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姐姐，给我吧。正好我要去书房呢？"李小古说道。露出两排大白牙。
"恩。"丫鬟还是有点担心的递给李小古，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一转弯，李小古就乐开了花，随手拿了一样小点心先填填空空的肚子，一样似乎完全没有作用啊，李小古的肚子似乎更饿了。但是本来就很少的点心，根本经不起李小古吃啊。李小古叹了一口气，看着精致美味的点心却只能送进别人的嘴里。他端着点心进了书房。
不大的书房却站满了人，殷秋练和几个将军在商议着大军汇合之后的一些事情，还有今后的行军计划。李小古将点心放在殷秋练的面前的书案上，就安静的退到后面。双目只盯着殷秋练连看也不看的点心上了。
那些人离开之后，殷秋练继续俯首在书卷之中，点心才被注意到，殷秋练抬头看看一直站在一侧的李小古盯着点心几乎要流口水的馋样。笑出了声。
招招手。李小古来到书案旁，等着殷秋练的吩咐。殷秋练把点心推李小古面前，一边翻书，一边说。
"没吃饭吧，自己搬个椅子过来坐下慢慢吃。"
李小古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自己不是听错了时，狼吞虎咽起来。
殷秋练下意识柔柔李小古，乱糟糟的脑袋。说道"慢点."
"看来，殷教主还是很满意这个小厮的，那子吟也该省心了。"九渊笑呵呵走进来，子吟跟在身后。即便是千年后秋练哥的这个习惯还是没有变。银轮一闪而逝的温柔。
"佳人在怀，我倒是也想尝君王从此不早朝。"殷秋练随意撇了一眼说道。
九渊往身后一撇。"只可惜，佳人不肯啊。"随即听到身后椅子碎裂的声音。
李小古给声音一惊，还是给噎住了。
"水·····水·······"
殷秋练随意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总算活过来了。"李小古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子吟，我还以为你又起不来了。"
"闭上你那个乌鸦嘴。"子吟说道。李小古只有乖乖闭嘴的份了，子吟的脸色实在一幅要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墨沉，昂，离烨还有那些伤员何时会到，你派去的那些人有消息传来吗？"子吟问殷秋练。
"人已经找到，大概就快到了。但是本座找你来是又更重要的事，你们来这里才两天的时间，朝廷已经在我们两日之后度过的江边集结了五万大军。"殷秋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