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赋(生子)——by圣人

"而先锋部队的领头国师，你们的老熟人千轮。"
好不容易暂时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在九渊的身边都快令他忘记四邪相继觉醒的事实，觉醒的四邪的其中三位都还没有展现真实的实力，而现在散去紫微星功的他究竟能抵挡多少呢？子吟的脸色难看起来，
"让我带领先头部队出发吧。"子吟说道。身后的话，有九渊，有殷秋练，上邪仲天，只要他能牵制住千轮的话，剩下的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墨沉，也赶上来的话就更好了。
"紫微星功恢复了?"九渊反问。
"差不多了。"子吟回答的不是很有底气。
"什么叫差不多了。"
"这里能够克制住近似鬼神千轮的只有我。"子吟说道。
"好狂妄的口气。"殷秋练说道。
"我不是说战，而是克制。"
"可是···"九渊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些什么。
"我手上有一张王牌。"子吟微笑，又是那种容不得别人插进的下令似的语气。
"鬼宿。"子吟唤道一个名字。书房的地板上黑色的身影从天而降，单膝跪在地上，残月面具上凝结着一层寒霜。无神的双目定在地板上的某一个点上。
"环玉。"九渊淡淡的说了一声。
残月面具却没有半点回应。
"环玉已经死了。我无法解释他是谁，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他还有另外六位星宿都是你最信赖的部下。"
子吟半蹲在鬼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话。鬼宿又如同来时一般凭空消失了。
"噢··"李小古在一旁感叹起来。又塞了一个点心进了嘴中。
"虽然现在武功不再身上，但是我还是略东一些奇门遁甲的之术。"

第六十六章
北风呼啸于城楼之上，吹动着楼台上一排紫色的黄龙旗飒飒飞扬，一排士兵笔挺的立在旗的一旁，已经站了几个时辰，冬天的寒冷的似乎连这城楼的石头都冻了起来，一声锣响，又到了另一班换岗的时间了，交换的士兵却不似往常那样交换的时候还还打个招呼。沉默而又认真的交换战友的岗位，只是大家都会不自觉的往一个地方望去，那位大人站在那里已经有几个时辰了。
殷秋练是行动派的，谈话刚结束，要求率领前锋的子吟就要准备出发了，他必须要赶在千轮率军度过大江前，在江边截住千轮，做好主力军度过江面与朝廷的大军正面交锋的前奏准备，可是在走之前，他必须要见墨沉一面，他有很重要的事情交给墨沉去做，殷秋练告诉子吟，墨沉等人已经往望城的方向赶了过来，可是站在这里已经将近十个时辰，还是不见半点踪影，遥遥盯着远处连绵的山黛，翻过山黛中央就是大江最平稳的位置，也将是一个新的战场。
前锋部队即将出发，可还是等不到墨沉人来，这件事现在只有墨沉才能办得到。现在是北风，风向对他们是极度不利的。这风如此冰冷，妖气甚重。恐怕这次朝廷集结的军队里又有不少鬼子了。子吟皱起了眉头。这让凡身肉体的人如何去对付鬼身的丧尸。
冻透了身体，请咳了几声。周身陷入一个白色的毛皮披风中。
"不想去的话，不要勉强。"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
"我不想去的话，就不会提出来了。"子吟尴尬的笑笑。
"前锋军已经整装待发，随时都可以出发。要小心。"九渊有点不想放开的意思。可子吟还是从温暖的大衣里挣脱开来。从城楼上，看到那雪白马背上银亮色的盔甲，闪耀着十字辉的红缨枪。黄莺冲着子吟摆摆手。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这是。··"子吟回头看向九渊。
"你原来的旧部，还不适合作战，大部分都还是乌合之众。紫圣教将领大多不肯听令于殷秋练之外的人，而天元宫的之人一来你比较熟悉，这二来，若是你回不来，这天元宫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
"九渊，"子吟头疼，他怎幺就是不明白呢？他所有的付出和牺牲都是为了生命，他那样重视的东西，不管是那一次都是九渊视同儿戏般的东西。长白仙境时，九渊就说过那不过是些低等下贱的东西，九渊总是看不起子吟要守护的东西。天帝为何要加封这样的轻视生命的神。
"你所看不起的东西，正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我是否能回来，大家是否能胜利，这次的关键在于墨沉，看来我已经等不到他来了。"子吟说着往城楼下看，已经万事具备的前锋军。
"告诉他，逆向这北风。"
城楼上北风呼啸，不过矗立得已经换了另一个人，九渊看着消失在天地一线先锋队，
"少主，好像不领你的情。"殷秋练从楼内闪了出来。
"殷教主也有做梁上君子的嗜好。"九渊故意提高了八度声音。前一排的站岗士兵，从不动，到大冷天全身出汗，被冷风一吹，不禁一排士兵打起了哆嗦。
黄莺跟在子吟一侧，侧行疾驰。这丫头还没有从子吟现在的身份中反应回来。以前只是晓得子吟是天元宫的总管，后来知道是宫主的男宠时有点大吃一惊，应该说是现在，无论如何想不到，此人是天下会的少主。而且实在看不出宫主竟然是痴情之人啊。
黄莺丫头一直很喜欢子吟，可是现在看来，要是当宫主大人的情敌，太可怕了。不过还好子吟不是给莫名其妙的女人给抢走了，黄莺丫头在一边笑出了声，子吟都没有察觉的到。眉头几乎凝成了一团。
他只知道这次来的是一个千轮，其他人呢？从他们们麟野大败一来，他们不就是为了集中对付他们吗？若是还有别人，他一个人现在是否能对付的了呢？而且万一鬼王出现了呢？大家怎样办。握住缰绳的手几乎要将缰绳扣进肉里。凌烈的寒风撕裂着皮肤的感觉，这一切都无法去注意到了，冻土连沙尘都冻结到了一起，这个冬天好冷啊，与五百年前的那个冬天比起来还要寒冷。路边随处可见冻死的尸体。而那些尸体将化成新的鬼子。永远进入不了轮回，无法安息，被困在死去的丧尸中得不到超脱。直到魂飞魄散，或化作夹在阴阳之中的鬼怪横行。这人间很快就将变成另一个地狱。这是子吟最怕看到的。这人间又将如同五百年前一样。
这就是没有彻底铲除鬼王邪的代价吗？越往江边赶去风越大，呼啸之声宛若鬼怪的哀号，身上的衣服早就刮透，子吟知道，所以也就没多穿，穿多穿少，在疾驰的马上都一样。风中湿气也越来越大。在寒风中被冻成冰粒，打在脸上生疼，一旁的黄莺早就将脸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杏眼，跟在子吟身侧飞驰着。
即将到达江边时，所到第一批前锋开始修筑攻势，风势急促,大江东去，卷起飞浪，被风催促着一层一层奔去，溅起无数水花，不平静的江面上风卷着水花遮蔽了人的视线，这水根本过去不，而人根本不可能逆风而行，子吟骑着踏雪在江面地势最高的一处突出的崖边上，北风似乎能够随时将人吹下崖边，落入滚滚而去的奔腾江水之中。
呼啸风之中，不详的气息太过浓重，这当中当有不少鬼子的气息。凡人无法感知，可是自己从风中读到对方的很多消息，这风是逆天而行的妖风，根本不是冬天该有的自然之风，这风已经影响了江的灵脉。使江面变得暴躁不已。人掉下这水里根本不可能活着。
子吟注意到自己眼前的碎发，被这风吹得过于混乱，根本没有一个顺序的往被刮着，乱飞一气。这个地方的地气已经被影响了，来的果然不止是千轮一人。不过首先他们还是要江边走一段才能和，早已经在江边待命的水师汇合。
不过在那之前，他们不能暴露行踪。子吟从踏雪身上下来，从腰边取下一只小刀，割破手指，随即一滴血落入江中奔腾的潮流之中。
"洛神河伯，吾以紫微帝君之血祭汝。汝等听吾天御，护吾血脉安抚水下之灵。协助吾等。如奉天帝之命。"
狂风一瞬间更加急躁的往岸崖的方向刮去，夹着激浪拍岸而来，子吟此刻更是不能躲，这江神已经回应了他，那不是凡人声音，而是用风和江水来告知他们将会遵从子吟的命令，安静下来。
呼啸的北风渐渐安静下来，江面上也不见奔涌的浪潮，而是开始保护他们似的，弥漫起浓雾。遮蔽了五千人军队外的所有视线。士兵们称奇，说有天相助的传闻在军中慢慢传开来。于是前锋军的速度慢了下来。
子吟和黄莺并排骑着马，走在最后面，黄莺以为自己看错了，听错了。这江水怎能会听从一个人的的命令。只要听从宫主的命令就好，不要问太多，不要看太多，只要保护好天下会的主公就好。
"黄莺，这次的我们的对手是千轮你要小心。"子吟嘱托黄莺到。"他已非当时了。"
"无论是神是鬼，若是威胁到大人，黄莺都会誓死保护大人。"黄莺说。
子吟一愣，"是九渊的命令吗？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是宫主的命令，但也是我本人的意愿。"黄莺说道。"为了宫主知遇之恩，为了
看见大人希望的天下。即使要黄莺的性命，黄莺也甘愿了。"
子吟没有想到竟然从一个小女子身上听到如此豪言壮语，有些敬佩。
"不会让我失望吧。子吟。"黄莺换了个口气问道。
子吟笑笑，点头道："不会。"
说着，从浓厚的雾中似乎看到了些模糊的木质结构的围栏。他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船坞。紧挨在江边上，隐藏于迷雾之中。木门缓缓被绳索拉起时，发出古旧的吱呀声。
从内侧开门走出的人，看见子吟，便当即单膝跪在了地上，只有黄莺久久立在马上，顺着眼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你真的是环玉吗？"黄莺颤颤巍巍的问道。
银色的面具下，是没有色泽的瞳孔。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顺从听候子吟的差遣。

第六十七章
垄大的船坞里，一眼无法从雾中分辨其大小，子吟率兵进去的时候，空旷的都可以听到回声，船坞里的雾似乎要小很多。隐约并排的整齐岸边是成排的船头。到底有多少子吟也数不过来。负责船坞的之人跟在子吟身后，几乎不敢抬头。至少他还从未见过从头发到披风全部一身雪白的人。这样的人让他觉得有些恐惧。
"你去做你的事好了。"子吟打发那个人离开了，要问的鬼宿已经为他准备好了。
那船务的负责人，听到可以离开的话，匆匆行了礼，急忙就不见了踪影。黄莺对于这样的人有些嗤之以鼻。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子吟只是关心能够尽快的出航，阻止第一批朝廷的大军渡江而来。
"这些船最早什么时候可以出航。"子吟问鬼宿。
"今晚。"
"三天以后。"
两个不同声音想起。子吟回头，看见黄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神情看上好了很多。然后说。
"我在问鬼宿。黄莺。你先带着大伙去休息吧。"
黄莺揶揄了半天，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子吟看他似乎总有话要说的样子。
"黄莺，有什么疑问。"子吟说道。顺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不要叫环玉，鬼宿。"黄莺说出来时，声音又开始呜咽。
子吟苦笑，伸手为黄莺拉紧了披风了。却无法回答黄莺的问题。环玉已经不再了，没有环玉记忆的鬼宿，就不再是环玉。环玉已经死了，确确实实的死了。鬼宿不是环玉，虽然他们拥有同样的身体。墨沉在奈何桥的另一端找到觉醒的后的鬼宿时，他已经喝下忘川之水。是他自己选择了忘记环玉的一生。即使叫环玉的这个名字，鬼宿也不会有任何回应。子吟想说出了，可还是给那苦笑遮盖了过去。
黄莺没有再说另一遍，而是听从子吟的安排，先安排先锋队的休息。
雾气随着时间，渐渐散了去，时辰将近黄昏，透过薄雾的霞光，照射在锁链相连的巨大木船上，在江面上摇靆着，收起的帆布在最后一次检查是否会有损坏的地方。北风虽然平静了许多，浪势虽然小了很多，船坞里的船在波浪中摇摇缓缓，上上下下的起伏。相连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音，这时江面上已经落下一道长长的夕阳之路。子吟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晚上将是鬼子们最活跃的时候。所以千轮也会选在这个时间出击。
但愿墨沉赶得及回到望城，子吟盯着江面许久在计算着气象的变化。水流的风的去向，是否能从风中得到些鬼子的蛛丝马迹。
"如何。"子吟对着一艘战船甲板上的人问道。穿着紫圣教白衣的人，回应着。
"一个时辰后会是风势最小的时候，在那个时辰出发最合适。"
子吟吩咐黄莺，准备上船。
"每三百人一船，五艘大船。当对面一有船过来时听候号令，剩下两千弓手在岸边随时准备火攻。" 他说完，随意在地上捡起一小段小树枝，在土地上画出自己的作战布局。大家纷纷围了上来，像玩石子游戏的小孩一样蹲在地上，不停的点着头，似乎很赞同子吟的方式。但也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以上，就是这样。"子吟说完，站起来。伸手再一次确定了风向，空气中有远远扑来那种邪佞的气息。鬼子们和朝廷的大军已经近了。
一千五百精兵，在黄莺的指挥下迅速登上战船。黄莺想要在最前线与敌人正面交锋，可又再次被子吟留下下来。留在后方指挥两千弓箭手。
五艘战船，以太阿作为支撑子吟双手撑着在太阿的剑柄上，立在甲板，目视锁住远方。银发在身后与披风一同乱舞。银轮染上残霞的色彩。半壁天空被白色的月亮渲染成深蓝色，另外的半壁天空仍旧是落下的夕阳留下的艳红色，深蓝与艳红色互相支撑一个苍穹，稀薄的雾气即将完全散尽，风与激流因为战争的前奏而开始兴奋起来。
鬼宿也不再隐藏，而是冷冷的矗立在子吟身后，宛如一座冰雕，立在那里已经有几万年那样久远。而岸边已经隐藏好的弓箭手已经拉动弓弦。
远处的出现了小小的黑点，子吟估计的算了一下大约有十艘的样子。
"鬼宿，我现在要以帝君的身份给你下一道命令。杀了这次领军的头领，不要有手下留情。他叫狴犴千轮。"
"紧遵帝君谕令。"
战船顺着风向驶来。
而望城之际，在傍晚之前，墨沉终于到达了望城，他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城门刚刚打开，九渊就早早在城门内等待多时，见面也没有多其他废话，九渊只是说。
"子吟，现在已经与千轮开战了，有话带给你。逆向这北风。"九渊说完就往城内走去，其实在墨沉拼命往望城赶得时候，这不详之气的北风就让他很在意，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风是四邪施展的，而目的，果不其然是让朝廷的大军度过大江。而第一批过来的军队目的便是毁掉那个船坞，使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渡江，而子吟，却又自告奋勇的跑到前线去了。
"难道你们就让一个小孩子自已跑去第一前线。"墨沉冲着九渊喊道。
"的确是我让他去的。"九渊讨厌辩解。现在说这些一点用处都没有，子吟要去，而且是那样坚定的口气。九渊知道，只要是子吟认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虽然他很想把他就绑在身边，可是子吟心里终究装着比他还重要的事，为银秋练夺取天下似乎比呆在他身边更重要。
墨沉低声咒骂了一句，似乎在为子吟不值，而昂只是牵过墨沉的马一语不发，墨沉心里真的只有那个得不到的少主啊。风尘仆仆的墨沉看着昂牵过自己的马似乎很放心，昂最近似乎沉默的过了头。可是已经顾不了那样多了。转身就往城楼上跑去。
昂刚想问墨沉晚上要吃些什么的时候，开口的时候，墨沉已经往城楼的方向走去，根本没有理会自己。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