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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风花雪夜···——by老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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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逼自己冷静,他开始分析。
草马肯定不是来找自己的!
那他就是来救那个书记的!
草马一直在上海,在苏州,在江南,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可却从来没来看过自己一眼!
草马不愿意来见自己?!
他身不由己?
还是他已经根本就不愿意看到自己了?
虽然是远远的一眼,草马的装束和镇上的普通百姓没有任何区别,但景加也看出,草马比以前好像壮实了很多。
他已经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大人了,再也不是那个被蛇咬了屁股,趴在自己怀里哭,喊疼,要自己亲亲的少年。
草马或许已经开始喜欢女孩子了。他厌恶痛恨着自己的过去、跟自己在一起的过去也说不定呢。
草马投身在艰险的革命洪流中,磨练着,成长着。或许那些过去和剥削阶级的自己在一起的浪漫温馨,早成了他的污点,不堪回首的往事!
所以能远离自己,对草马来说是件好事!
所以,虽近在咫尺,草马也不愿意回来看自己。。。
越想越合理,越想越钻牛角尖。。。
这样想着的景加,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连一丝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想,只要自己有力气动了,就想办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都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
林生进来叫他吃饭,他不应。林生把饭端进来,又出去了。
自己娘亲端了碗红豆粥过来看他,替他把灯点上,催他早点休息,他应了一声。。。
直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响起了枪声,密密麻麻。。。
过了好一阵儿,看家护院的在外面叫,
"少爷,您醒了吗?少爷!是乡党部那边响的枪声。大概是跑了犯人,乡长领人追出镇了。我这就去通知各院儿,没事了,您也歇着吧。"
跑了犯人?草马救走了人?那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景加的心,彻底凉了!
景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漫长的四年,生不如死但是还活着。他知道,是因为有草马的那份爱支撑着自己。他的生命里,只有草马的那份爱是他活下去的力量。
草马答应一天给自己写一封信,可四年才来了一封。
他在上海,他在苏州,他甚至来到了镇上都不肯在自己的眼前出现,难道自己于他就是这么危险的存在,抑或是。。。不齿的存在?
他已经把自己忘了,或者根本就不想记住或是想起自己!
没了草马的爱,我为什么活?又为谁活着?
死吗?
景加根本不怕死,因为他知道死比活着容易很多!
所以,坐在那儿发呆的景加真的在考虑如何去死了,
有人。。。砸他的窗户!
嘣!嘣!嘣!
景加以为做梦,以为是幻觉,以为。。。怎么可能有人象草马那样砸他的窗户呢?
所以,盯着窗户就像盯着黑夜里的怪物,仍然一动不动地坐着。
直到砸窗户的嘣!嘣!声消失了,四周突然静了下来,景加才猛地惊醒了!
是。。。草马!!!
冲到窗前,猛地掀起窗户。外面,正死命往里推的人,差点被景加大力的开窗动作闪进来。
景加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草马!!就在自己的眼前~
有点怨气地盯着自己,就象昨天还在自己身边,四年不变赖叽叽的语调,
"景加~你怎么半天不开窗呢~~"
景加完全傻了!
如果说他刚才还想死,那草马算成全他了。
再见草马的惊喜,彻底杀死了景加!
草马明知故问,"傻了?景加~~"在景加的脸上,还轻轻一拧。
傻掉的景加,一动不动。只是脸在告诉着大脑,草马的手,比以前粗燥多了。
"抱我进去~"草马也不管景加还傻着,就扑进了景加的怀抱。
窗台到草马的大腿根儿,草马那两只手要不是搂着景加的上身,自己一个小撑高就跨进去了。可他上身的重量已经交给了景加,景加傻着不动,草马叭哒着两只小短腿儿,拼命往窗上蹭,几次都失败了。这也就是夜深人静的五更吧,要是大白天被人抓着,两人现在的姿势都不用审,立马沉塘!
景加到底是大当家的。
清醒过来的第一句,竟然对着草马说,"走门吧。"
也是啊!有门不走你爬什么窗啊?草大革命家!
草马的上身依然紧紧抱着景加,在窗里,下半身,卡在窗户外面。
"不要!我偏不走门就要你抱我进去~"草马对着景加的脸,又怨又恨的就是一口。然后,更多地将自己的上身贴向景加。。。
听着这种对自己说话的语气,景加的心告诉自己,真的是那个自己爱着的草马回来了!
景加的脸一点痛感都没有。他知道,爱着他的草马以前从来都舍不得真咬自己。今晚的草马也一样。他在预示着什么?他在告诉自己,他还爱着自己吗?
最后,到底还是从窗户,景加连拉带扯地把草马"抱"进了屋。
草马的大腿,单薄的只穿了条渔民的吊腿裤,被窗台拉得生疼。心里骂,奶奶的!刚才自己枪子下救人都没这么辛苦!景加没以前结实了,我。。。真的伤他这么深?
使出吃奶的力气根本抱不动草马的景加,连拉带扯自己怀里的人,他的身体告诉自己,草马真的比以前结实多了。
草马回身关上窗,再回身,看眼前的人。
景加好像也醒了。
虽然伤心了,绝望了,但是只要草马一旦真的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浑身的血液,流动的速度都跟平时不一样了。两眼放着光芒。
此刻的景加要的不是爱人,他要的只是草马这个人,能站在他的眼前、身边,就,足够了!
"景加,我得在你这儿呆两天,直到可以转移人的时候,行吗?"草马贴着景加,他根本没感觉,自己竟然拎着景加的领口,象拎着一个跟自己苦大仇深的坏人。死死地把他往自己的身上拽,就象是想让景加嵌进自己的肉里一样。
"人?"景加感到草马呼出的热气打在自己脸上,那么诱人的气息。
"嗯!就是白天开会的那个共党。人现在在我们手里。。。"景加怎么有点喘不过来气?哦!我蒿着他领子呢,松手,那么自然,搂上景加的腰。
"不是出镇了吗?"景加自然而然就贴了过去,想着刚才看家护院的话,问。
"哼哼~那是调虎离山。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点头脑,估计阎乡长不会有。人还在镇上呢。"草马说话的神情和那份冷静,都跟四年前大不一样了。
"啊?"不光阎乡长没那个头脑,景加也不敢想。草马用武力劫了大狱后,居然就把人藏在阎乡长党部的镇子上。
"我。。。可以帮你什么。。。"景加啊~只要面对的是草马,他就可以忘记一切。
"你啊。。。什么都不用帮~就负责把他们的大队长草马藏好就行~"草马忍无可忍,终于亲上了景加的唇。



22.
四年前草马回了北平不假,但是因为搞学运,半年不到就暴露了身份,转移去了上海。
因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所以一直在法租界隐蔽着真实的身份做地下工作。
江西革命根据地建立后,党在江南水乡与蒋匪展开游击战。
草马频繁地活动与苏州上海之间,做着建立江南革命根据地的各种准备,秘密集资筹款,购买武器。
真的就象景加猜测的那样。去上海,是草马自己的申请。
他真的是想离景加近点,再近点。。。
并不是象他信里写的那样,逃命仓惶到连给景加写只言片语的时间都没有。
他怕!
怕信还没寄到景加的手里,人已经奔回了景加的身边!
分开的第一个半年,草马流的泪,远远要比景加多得多!
苦涩的泪,相思的泪。。。
他怕提笔。他知道,直到自己能够彻底冷静下来,冷静地面对那个信里的景加时,自己才可以写信。否则,永远跟无数次一样,任凭泪水冲白了一张张的信纸,也只会在上面上百遍地写着同样一句话,
景加~~我想你!景加~~我想你!景加~~我想你!景加~~我想你!
三年前,就在离景加二百里地外的芦苇荡里,草马宣誓入党,成了共产党江南游击队的领导人。
这个和景加相亲相爱的江南小镇,算这一次,他秘密来过三回了。
可是没有一次敢面对景加。
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也是绕着景加的店铺买卖走。
他知道,一旦见到景加,自己恐怕再也迈不动离开的脚步。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彻底背叛革命了。
每当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思念着景加时,草马都会被一种十分可怕的念头魇住。
他知道,要么不把景加和革命事业放在同一个天平上,要是真有放在一个天平上的那一天,他的心。。。一定会向景加倾斜,背叛革命。
革命,是他的事业。
可景加,是他的一切!
他可以为革命事业抛弃一切,但唯独不能抛弃景加!!
根本不合逻辑!
但草马知道自己就是这么想的,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会这么做!
但愿这一天永远不要来!
要不是江西革命根据地反围剿失败,草马很快就要解放他和景加的家,在这个江南的古老小镇上成立属于人民的苏维埃政权。
敌人以为江西革命根据地的围剿挫败了共产党的锐气,又在苏州附近抓住了游击队的政委,可以借此良机,杀一儆百,彻底扑灭共党在江南的嚣张气焰。
可却没想到,他们的对手草大队长根本不是普通人啊!从来不喜欢按牌理出牌的一只山狐狸~
在革命事业连连失利的转折关头,草马分析敌我利弊,毅然决定带队伍进镇,救回政委,杀杀敌人的嚣张气焰。让老百姓知道,游击队还在,共产党是杀不绝的!
昨天晚上,草马就带人马进镇了。
镇上,已经有二、三十号人是草马秘密发展起来的地下组织。
大队人马隐蔽在镇子边上的小松树林里做接应。草马制定了两套周密的劫狱方案。
由于有地下党的配合,早就得知,公审大会的第二天,敌人要押解政委去苏州。所以,今晚是唯一的动手机会。
草马的第一方案是,武装劫狱成功后,立刻带着政委撤回芦苇荡。
他根本就没想给自己面对景加的机会和时间。
草马,到底还是一名坚强的革命领导者。
万一出现意外,松树林的大部队立刻撤离,绝对不可以与敌人恋战,不能为救政委一人,牺牲更多同志的性命。
草马和镇上的人就地隐蔽。毕竟,现在保存革命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草马没有想到阎乡长竟然秘密从苏州调来了一个排的兵力准备明天的押解。
在地下党的配合下,人是救出来了,可草马一行十来人却无法脱身了。
政委遍体鳞伤,不省人事,没有两个人的搀扶根本走不了。目标大,速度慢,冒险离开,估计走不过三座拱桥就得被阎乡长再度"请"回大狱。
草马当机立断,不走了,留在镇上!
派几个游击队员引开敌人,通知大队立刻转移。
自己和镇上的地下党隐蔽了政委,
"队长!上我家躲几天吧!"一个茶园的农户拉着草马说。
草马终于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想到了那个白天只看了一眼就让自己撕碎了心的人。
"不用了!我有地方去。别忘了,这儿有你们的家也有我的家~"草马一语双关。
脑袋拎在裤腰上还能轻松地开玩笑,身边的几个人都跟着嘿嘿嘿地笑了。
草马嘱咐大家。
都自然点,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
不走正好!可以让政委养几天伤。过几天,等政委伤好点了,再想出镇的办法。
估计明天阎大乡长一定会有所行动,挨家挨户地搜人也说不定。大家提高警惕。
万一情况有变,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暴露身份。
约好了明天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大伙儿悄悄散了。
草马用匕首窍开了景家大院的后门(革命事业培养人才啊~以前草马都不会的说),砸响了景加的窗户。
景加说服得了自己的心可他也说服不了自己的人!
复杂的心在犹豫,在胡思乱想,可身体,却那么自然地回应着草马,和草马拥抱着,倒在了床上,忘情地吻着,越来越激动。
心里的一个自己对自己说,
四年了,你根本搞不清草马的情况。也许他已经成了亲,也许他已经有了另外喜欢的人,也许他早就不喜欢你了,不想见你。现在只是为了逃命,没有办法才来找你。。。
心里的另一个自己又对自己说,
四年了!这是我思念了四年的人。现在他就在我的怀里,搂着我亲着我。即使他已经跟女人成亲,即使他有了自己另外喜欢的人,我也不在乎了。只要这一刻他想起了我,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这片刻的幸福和温存。
奔波了几乎二天二夜的草马,扑向景加的一瞬间就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和警惕,困意滚滚袭来。难怪革命者是不能有温柔乡的~
热烈地亲着景加,那颗饥渴焦躁了四年的心顷刻间就平静了。
就像跋涉了万水千山,终于回到了自己丈夫怀抱的女人。嗯~~果然还是这里!最安全,最温暖~
"景加~吹灯,把门锁好。明天下午四点前叫醒我。。。别让阎乡长知道我在这儿,我是他。。。通缉的共党头子。。。"草马的话音越来越弱,闭着眼向景加下达完最高指示,抹了裤子,光着屁股,一掀景加的被,就拱进了床里面。
就像在山上的祠堂,每天他自己从来不去,睡觉前却总要说,
"景加~去看看大门关了没啊?"
景加听话地赶紧吹了灯。
仔细认真地插好了门。
想想又不放心。想把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顶在门上又苦于太沉移不动。最后,搬了两把红木太师椅,紧紧地顶在门上,看了又看,放心地舒了口气,回床。
景加就是没有地下工作的经验!他也不想想,阎乡长要是真来了,对着门咣咣两枪,他这两把破红木椅子,能顶个屁用啊~
景加连衣服都没顾得上脱,掀开被子就躺在了草马的身边。
草马就和在山上的每一天一样,小呼声都起来了。
秋末了,草马上身穿的挺多,可进被窝前只来得及扒了裤子。
景加躺在草马的身边,侧着身,用手拄着脑袋,一点睡意都没有,贪婪地盯着黑暗中草马疲惫的脸。
越看草马穿在身上的衣服,越觉得不脱掉的话,草马睡的一定不舒服。所以,轻手轻脚掀开被,开始解草马上衣的扣子。一件,又一件。。。草马居然穿了四件单衣?这是什么穿法啊?景加暖暖地笑了。
扣子全部解开了,可不动草马怎么脱下来啊?
他累成这样,估计动一下,转身又能睡着,就跟在山上时一样。
景加轻轻移着草马的胳膊,帮他脱衣服。
草马配合的动作,景加就知道自己把刚睡着的草马弄醒了。
"我帮你脱了衣服,要不你睡得不舒服~"景加细腻的手,暖暖地碰着自己粗糙的肌肤,轻柔地在自己的耳边说。
草马知道景加一向对自己温柔,可刚才说话的语气比四年前更柔更软。
多了一份讨好?小心?充满了乞求?恐惧?
景加在陪着小心讨好自己?他怕自己离开,所以对自己充满了乞求?
草马从白天见到景加的第一眼就在忍。
装出轻松、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他从未离开过景加一样。
此时此刻,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在只有他和景加的被窝,他再也忍不住了。
景加这四年是怎么过的?
昨天晚上,秘密潜入自己叔叔家,从草校长的嘴里草马知道了八,九不离十。
是我害了他!
是我对不起他!
要是没有我,景加绝对会过得比今天好!
我到底给了景加什么?
爱?
或是无边的痛苦,思念和折磨?
景加的女人出家做了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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