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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风花雪夜···——by老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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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加的爹娘怎么能放心这样的景加一个人留在镇上。
所以最后,由景加的两个叔叔陪着老人女人孩子去上海,景加的爹留在了自己儿子的身边。
"亡国奴"三个字的真正含义,现在活着的中国人,有切身体验的大概已经不是很多了。
日本人是真正的魔鬼。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
(我说这句话一点愤怒的情绪都没有,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老大太了解日本人了。他们不是残忍,他们身上本身就流淌着魔鬼和野兽的血液,他们原本就不是人!)
日本人进了苏州后立刻开始清乡清野,以追杀抗日将士为借口滥杀无辜、无恶不做。
没有几天,手牵大狼犬、脚蹬东洋靴的日本人就踏进了景家大院。
要求只有一个,逼景加出任乡长一职。
景加说,我是本镇的族长,不益再担当其他职务,请另请高明。当时就严词拒绝了。
日本人和景加僵持着,不交出合适人的名字就是不离开。
这是给日本人当乡长,宁死也不能答应的事!景加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可日本人临走前却抓走了景加爹、陈家的陈老爷子和孔家的老三。
明天10点不答应条件,苏州城上领人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林生快马跑到苏州城下,血淋淋的头颅已经高悬在苏州城门。
林生雇马车驼着身首异处的三具遗体进了镇,全镇一片恸哭。
景加看着自己爹圆睁的双目,眼前一黑,倒地,不醒人世!
天都黑了,景加才醒过来。
眼前是躲出去的陈家老二陈继舜,在景加床头呜呜呜地哭,看景加醒了,
"景加,日本人又抓走了镇上的三个男人,说条件不变。。。"
"我当!我当!派人去告诉日本人。。。"景加顾不得悲伤愤怒。不能再这样下去,他们一定会因为自己杀光镇上所有的男人,最后连女人和孩子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日本人敢在南京屠城,这么个江南小镇,怎么会让他们心慈手软?
景加四处找林生找不到人,猛地想到林生去哪儿了。急忙起身下床,一个眩晕,差点一头栽床底下。
"景加,要干什么你发话,我们去。"孔大掌柜刚没了亲弟弟,还支撑着景加。
"快!快派人去告诉日本人,我答应他们的条件。把抓走的人连夜带回来。再多找些人去找林生,林生一定是去和日本人拼命了,快!快去!"
镇上二十来个男丁骑马立刻出发,果真在鬼子司令部的外面找到了怀揣匕首的林生。带回了被抓走的人。满脸灰尘的林生跪在景加的面前,景加第一次不自然地抬起双臂,林生扑进景加的怀里,压抑着自己,默默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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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全镇给景加爹三人办丧事。自始至终,景加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当晚,景加秘密传令全族。凡从今天起,参加抗日队伍打鬼子者,每人二十块银洋,家里人的生计由族里照管!
深夜,陈继舜带着镇上三十来人的男丁跪在了年轻族长的面前。
"不杀光日本鬼子,誓不回镇!"
就在那天晚上,景加知道了,新四军一直在这一带活动,壮大着自己的武装,打击着敌人。
那么,草马呢?他也象以前一样,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吗?
风霜血雨的岁月啊,度日如年!
要不是有草马的那本日记支撑着景加,景加知道自己真的是走不下去了。
自己爹被日本人惨杀的事,一直不敢告诉在上海的母亲,
就怕知道了,倒下的就不是自己娘亲一个人。。。
日本人后来倒是没有再难为景加,交待下来的差事,都由阎乡长过去的老部下积极热情地为日本人办着。
乡长,只不过是一个挂名、头衔,但景加也做好了随时让抗日组织把自己当汉奸处置的准备!
1941年初,抗日战争进入第四个年头。
农历年还没到,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到处肃杀荒凉。
景加早早地进了被子,几年如一日,翻着草马的那本日记。时不时,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咣咣咣!咣咣咣!
砸门声!
"少爷!是我!林生!"
景加藏好日记,下床开门。
"草校长来了,说有急事想见你!"景加眼前一黑,半天什么都看不见了。
心脏停止了,根本无法开口,傻站了有二分钟。
"人在哪儿?"
"在门房。"
"我就去!"
颤抖的手,怎么都无法系住长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最后,在门口,林生伸手替他系上了。
草校长的神情让景加肯定!
草马出事了!
"景族长,可不可以麻烦您跟我走一趟?"草校长叫景加族长,什么都不说开口就让景加跟自己走。身边的家丁包括林生都认为是公事。景加更确定了,一定跟草马有关。
连林生都没让跟,景加急步跟在草校长的身后往草家走。草校长没开口,景加也沉默着,一个字也不问。
到了草校长家,开门的竟然是草夫人。景加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就快用尽了。
进了院子最深处的一间房,草校长的小儿子亲自守在门外。景加跟着草校长进去,他真的----看到了草马!!!
一身的军装看不出颜色,浑身的血迹和伤痕,人,已经昏了过去。
"他见到我,只说了两个字,"景加"就昏过去了。我。。。真不知道该不该找你。他是我侄子,可我知道如果你不帮我,草马早晚得被日本人抓住。我也不敢确定,能不能找孔先生来看他,他这一身军装。。。景加,不管你跟草马是什么关系,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出卖草马,帮我拿个主意吧!"
景加在知道草马还活着的那一刻,就开始运筹帷幄地思考着一切了。
"你立刻去找孔大夫,即使冒险也得找医生。惊动的人越少越好,明天,我会亲自上门重谢他。让夫人拿些水和旧衣服来,我在孔大夫到前先替他擦一下。如果没有性命危险,孔大夫看完我立刻带草马走!去哪儿您不用管,总之,我不会让日本人找到他。草马不是新四军的普通人,估计明天日本人就会来镇上找人,你要有所准备!"
草校长去找孔大夫的一路都在想,难怪草马只对自己叫出了景加的名字。找景加,真是找对了!
草马的身上有几处枪伤,按景加的经验,应该不会伤到性命。伤口还很新鲜,鲜红的肉向外翻着还在徐徐流着血,负伤不久但昏得不省人事,看样子伤势不轻。
剪开草马的军服,轻轻擦拭着草马脸上身上的污垢。嘱咐草校长的小儿子,立刻去把军装烧掉时,草校长和孔先生推门进来。
孔先生看见景加在屋里就是一愣。
再一看躺在床上刚刚换上便服的草马,扭头就走。
草校长,哎!地一声扯住他,
"你不早说!我带的药和家伙不对。马上回来,多备点烧酒,等着!"
半柱香的功夫,孔老大就赶回来了。一头的汗,打开他那个装着银针刀子的布口袋。油灯下,缝破口袋一样,细细缝着新四军的纵队司令员。
"没有大碍!血流得多了点,这么年轻,两顿大米饭就回来了!子弹都不在肉里,大幸啊!得高热几天,退热前估计人不能醒。一天灌三顿药再灌点米汤。等人醒了,进大补,养好了也得小半年。"
草校长和景加同时舒了口气。
让孔老大惊讶的是,一向感情不外露的景族长,突然冲过来握住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洗的脏手,
"我明天亲自把金条送到府上。"
孔先生还真不习惯这样的景加,不加掩饰地抽出自己的手,
"算了,你留着金条买人参吧。我孔大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这人。。。你们打算藏哪儿啊?安徽南边出了那么大的事,日本人正好趁机要扑灭新四军,镇子上的风声恐怕又要紧起来了。。。"
草校长和景加这才从孔先生的嘴里知道,在皖南,国民党部队突然包围了9000新四军,歼灭3000,2000突围,其余被俘或被打散。
草马无疑就是。。。
我的天啊!中国人怎么这么喜欢窝里斗啊!
景加对孔先生和草校长说,"人我领走!去哪儿我不会让你们知道。如果刀架脖子,就跟日本人说,找我要人!"
孔先生一边洗手,一边对草校长说,
"我最见不得他这样,总是一副天塌下来自己顶的德行~"
草校长嘿嘿嘿干笑着。心说,他不顶,你顶得起来吗?
景加没有惊动家里任何人,连夜套了辆车把草马拉上了山。
走在黑夜崎岖的山路上,景加想着上一次和草马骑着一匹马上山的情景。。。
草马~你终于回来了!
虽然你的革命还没有胜利,
虽然内忧外患没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人!
好几次,景加停下来看草马的伤,忍不住就在草马的嘴上亲,
草马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开始发热的缘故,说起了胡话,
第一次景加没听清,把耳朵放在草马的嘴边终于听清了,他在叫,
"景加~景加~"
景加一个激动,捧着草马的头一记用力的亲吻,草马疼得,昏着呢,一咧嘴!
景加的心情越来越好。
为自己能拯救自己的爱人,为自己的爱人对自己的那份依赖和深深的思念,为自己的爱人从此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而兴奋着。
忙了大半夜,连个瞌睡都没打。
几年来,一天没断过的大烟,今天的景加,不论是心理还是生理,完全忘了。
山上的祖祠,看坟的老夫妇因为打仗早就不来了。
甚至连这几年过年,景家都抽不出人手来扫墓祭奠。
祖宗龛上满是蜘蛛网和尘土。
景加把草马抱进他俩的卧室,途中停下来换了三次气!
"小蹄子~你怎么胖了这么多啊~"环住草马的脖子,景加宠溺地对着昏迷的草马说。
"草马~到家了。。。你知道吗?我和你的家。。。这是咱俩的新房呀。。。"亲吻,又不断地落在病号的唇上。
孔大夫说草马高热不会醒,肯定是指病人在绝对静卧的场合下。一定没考虑到患者经常受到的外部刺激~
景加安顿好了一切,躺回草马的身边,草马的体温高得吓人。
那一夜,景加几乎没闭眼,按照孔大夫吩咐的,一直用烧酒擦拭着草马的身体。尤其是大腿窝、胳肢窝这种不容易散热的地方。
用手擦着,还不忘用嘴占着便宜。。。
大概是好久没喝酒的缘故,吻着舔着草马被烧酒擦过的身躯,脱光了身子紧紧靠着草马滚烫的身体,景加喝醉酒一样,意识越来越迷糊。。。
枕着草马的小肚子,擦着草马的大腿内侧,时不时亲一口草马的小蛮腰,景加看着窗户纸在渐渐发白,天,终于亮了。
摸了草马的后脖根,已经没那么烫手。多少年没有自然入睡过的景加,终于枕着自己的爱人,阖上了眼睛。
第二天的下午,是高热的病人叫醒了压在自己身上的看护妇!


27
欢迎尽情猜想大悲剧的悲惨结局!没有蔬菜没有板砖,鼓励的小红花一朵一朵~
反正是死路一条的说~
这章老大开始老桥段----煲~甜~粥~!看我的心情,能煲多少是多少~
反正这是最后的甜蜜,下次再见,就是化蝶!
27.
草马应该是被渴醒的!
都没见过景加这么大条的看护妇~一门心思地只想着给高热的病人降温,都不记得给人补充H2O。又没吊瓶打,快脱水的草马,喉咙。。。像千万根针在扎,疼得他,大脑不得不开始运作。
没睁眼,就知道自己一定在景加身边。
如果死了,那自己的魂儿也一定吸在了景加的身上。
况且自己好像还没死,草马记起来了。
自己的队伍突然被国民党军队包围,
突围,身上中了两枪,
被打散,好像又负了伤,
可是一直坚持着,不许自己倒下。
朝着一个方向跑,不停地跑。。。
那里,有自己最爱的人,他在等着自己。
不能死在荒山野岭,不能成为一缕孤魂,那样,我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就是死,也要死在景加的身边!草马的脑袋里最后只剩这一个念头。
倒下前,仿佛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叔叔,
对他叫出了景加的名字后就闭上了眼睛。
这是哪里?
喉咙疼,浑身疼,动也不能动。
肚子上好像有座山,压得自己下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
难道是。。。从肚子以下。。。都没了?
(下半身要是没了,男人拿什么思考啊~~)
"景加~"草马撕着沙喉咙艰难地叫。沙喉咙沙喉咙,喉咙干得象沙一样~还要说话,多疼啊~
没动静?怎么可能?!
"景加----!"大吼。彻底怒了~
景加被一声撕心裂肺的"马鸣"惊醒,一头扑向草马。
"草马!你醒了!是你叫我吗?你醒了?嗯?"想确认,用嘴又开始点草马的嘴。
这种确认昏迷病人是否清醒的方法,过于浪漫而且不够科学,有时连患者也会产生抵触情绪。
草马的嘴,久旱的农田一样,裂着大缝子(渴得)燎着大火泡(烧得)。
草马想要景加的吻,可现在。。。
景加!不要再糟蹋我~~我是伤患哎-------------!!!
而且,恢复知觉的下身在告诉着自己,
景加、景加、景加他是枕着自己的肚子睡着的??!!
景加~~你到底还当不当我是你的心肝宝贝啊~~~我浑身都是血窟窿,你压在上面居然也能入梦?!
吃力地将眼睛挤开一条缝,
景加!正跪在床上,就在自己的眼前。
体态、神情,虽然温柔得象个小媳妇儿,可,全身一丝不挂!!
贱人!你想要了本司令的命吗?竟然用这么残忍的酷刑折磨我!
要知道,草司令才捡回来一条命的说~
景加雪白的上身,连个黑痦子都没有。肩膀和前胸的形状依然美好。草马想流口水,要是现在嘴里有口水就好了。。。
纤细的腰身依然象女人,一点赘肉都没有还显得肉滚滚。真想捏一把!如果自己现在有力气就好了。。。
向下。。。黝黑浓密的阴毛,软软长长的阴茎白白的~附在上面!一对蛋蛋,因为跪着被挤压了,形状分明,还发着黝黝的光!
草马觉着自己流鼻血了。只可惜。。。那只是他的感觉~如果现在自己还有多余的血就好了。。。
赌气一样,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为啥光着?"草司令喉咙疼,问话比较简短。
草马是在生自己的气吗?
景加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有点怕,仍然跪着,一动不敢动,也不回答司令的提问。
草马很早就知道,他和景加的关系,从景加娶了自己的那天起,自己就是被宠溺被娇惯的一个。处处被景加让着,迁就着,这种感觉让他非常的遐意和满足,全身每个汗毛孔舒服得都开了花。(尽管景加爱自己婆娘发自肺腑,根本就不觉着宠着草马的自己有多么委屈!)草马在家里排行老小,本来性子里就有任性的一面,景加是长子,从小就懂得谦让容忍兄弟姐妹。草马跟景加在一起,其实两人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在草马的生命里,远远有比景加接触时间更长的男性、同志,可他和除了景加的任何人在一起都找不到和景加在一起的那份心动、依赖和爱恋。他觉着景加不仅是爱他的男人,还是疼他的兄长,有时甚至就像娇惯自己的父母。在景加的怀里,自己可以是柔情的女人,是撒娇的孩子,甚至可以变回襁褓的婴儿,任性、发泼、蛮不讲理、甚至无理取闹,景加都会依着自己,从不说半个不字!
自从自己被迫离开景加,景加每次再见自己都陪着更大的小心!他想哀求自己,在他身边哪怕再多待一分钟!他想哀求自己,留在他身边不要走!可是理智如景加,知道自己一定会走的景加,总是只能给自己最大的柔情,让自己记住他,永远也无法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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