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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鳞者谁——by瞎子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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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我天天无事便呆在楼下客栈里我打听关于外界的事情,听闻月昭两国战乱打了4年之久,竟不分上下。后来又因为昭国国内起内讧,有人说昭国皇帝太昏庸无能,竟起兵造反,昭国皇帝一时顾暇不过来,三天四夜,被叛乱者攻下皇宫。而月国军队也突然在那时候停止了追击。有人说,那个起兵造反的人和月国国君早已谋好,只待昭国无力之际乘虚而入,不过我信这条说法,因为月君无意于他人的国土。月国国君辅佐新君登基,条件之有一个,就是要昭国国君。于是两国达成协议,昭国给月国前皇帝,而月国则和昭国联盟。这一切达成之后已是五年,随后月国国君将昭国旧主关了又有一年,而后不知为何突然下令处死他,百般折磨之后竟是五马分尸,之后还将其尸体挂在城门曝晒三个月。想到这里,我也明白月君此举也是为了我,他大概也等了我一年,可是却未能找到我,于是怕昭国叛党将此人劫走,只能先杀已防万一,心中不免对他的做法稍有认可。正想起程去找月君,却被后者的话给打断了去意。
三年前,月君已和番国公主斯洛成亲。那斯洛公主传言美丽无比,犹如西方故事中的美神惊艳四方,来那天竟然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月国那日举国欢庆5日,月君后宫三千,独宠此人。说到这里,那个跟我讲月国之事的人,突然小声的对我说,那斯洛公主他见过,长得和十多年前又突然失踪的玄如大人又八分相似,简直就是女样的萧玄如。
听到这里,心中不免腾异样感情。我一时间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什么?解脱?还是难受?还是对于他人得到幸福的妒忌。不过,后来我终于想通了。
这大概是自私的原因。我或许只是觉得月君是我所有物,他会因为我的一笑一动而牵扯心思,觉得如此很有成就感。可是当我得知他不在属于我的时候,有了一丝难受和恼火,而那感觉是空虚,是羡慕,是对他能得到真爱而羡慕。罢了罢了。既然事已一次如此,我便也不用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回到客栈的卧房内,想想我也无处可去,昭国是万万不能去,月国也不可去,想到这里,我有些感叹。天大地大,为何没有地方可容纳我这小平民啊。
于是,在离开银仙谷之后的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离开的客栈。在卫国最南端买了一间小屋子,十分有闲情的在此住下。银仙老人将当年月君给我的银两如数交还于我,他说我在外可能要用到,也正好,这些银子也够我娶房媳妇儿,太太平平的过好接下来的日子了。对此我还是很感谢他能将这些东西交还于我。
我住的地方叫茶花村,之所以会选择这里,也是因为这颇为可笑的名字。闯荡江湖多年的人见惯了起伏错乱的事情,都会觉得平静的日子才是人生中最得已享受的。我选择此地也是因为这里平静,人们白日下地干活,晚上会聚集在树下乘凉,老人们讲在外所见过的事情或者讲讲一些神话故事,孩子们则在四周玩耍,跑来追去,而我也常会安静得坐在那里听老者讲故事。来到此地后,我便不在带面具了,一来是这里和昭月两国相差甚远,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二来江湖新陈代谢极快,十四年之后谁还会记得落情谷的艳世公子?说起来只说曾经出现过如此的一个大魔头,凶狠残暴。三来是则是这面具似乎有点差,戴在脸上一日便会浮肿,而后又痒又疼实在难熬。但是我怕我的面容会招惹是非,于是我便用银仙老人教我的简单变容方法,将身体用药物泡得略微肥胖,将皮肤弄得和那些村民一样黝黑粗糙。现在的我有些发福,任谁都无法想象我在一个时辰前的样子。嬉哈无忧的过了半年左右,外出赶集的村民从山路上带回了一个男子。

 

 

受伤的男子

村中很多都是目不识丁的人,而我来此的时候也说我会些医术,所以大家有时候有什么小病都上我这里来抓些药。所以村中的人将这个男子带到了我的住处。男子被抬进来的时候浑身是血,身上皆是被刀剑所伤,伤口已出了浓水,皮肉打着卷看起来有些恐怖,一看便知是是非之人。本不想管他,任由其死了,但是看着村民哀求的目光,又回想我造孽甚多,无奈只好点头接手了。
男子受了很重的伤,不仅体外伤痕斑斓,体内更是被人用内力拳掌所击伤,而且又身中四箭,虽未到害处但也失血过多。从他伤口的腐烂程度来看,他在那条山路上晒了至少有两日左右的太阳。能活着被人发现,接着活着被人抬到这里,可见他求生的意志不是一般的坚韧。
可是你运气不好,竟被抬到我这三流大夫的地方,看着昏迷中的男子,我又叹了一口气。从那天我把他接进来后便叹了不下百次气了。救他,我真的是百般的无奈千般后悔。一来是这药钱心有不舍,二来是他这一来完全霸占了我床,我日日守着他,白日不能出去郊游,夜晚不能出去乘凉,天天对着这个昏迷的人,三来我这几日天天为他用内力来调节他的内伤,有些头昏目眩。叫我如何能高兴得起来。
高烧还是不退,也不见醒过来。你如此求生,怎么不给我醒来啊。这几日天天睡地面,让我有些腰酸背疼的。皱了皱眉头,我将伤者推了进去,再不给我睡上一个好觉我定会比他先去见阎王。而你这个伤者,在我睡的时候也自认倒霉吧。如果恰在我睡熟之际死去,在下也无能为力了。
大概是这几日真的很疲劳,我竟然一沾枕头就睡,而且一睡就是日上三竿。醒来时终于认可了原来睡眠对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昨日还有些头脑发胀,现在已完全没有了那时的感觉了。突然我觉得身后似乎有道很奇怪的视线望向我,扭头正好对上一对有神的眼睛。一着急,竟然就这么直直的滚下床。
我揉着屁股看这他,男子也看着我。我们相互对视了很久,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示弱,最后男子一闭眼竟然不屑一顾。怎么说我也好歹救了他一命,怎么说我也好歹将自己的床让给他,怎么说我也将那么多药材浪费在他的身上,虽然说不上十分的珍贵但是这好歹也算是钱,那么多的付出,竟然就是他一眼的不屑。
不想搭理他,我直径走了出去,看着心烦,既然已醒我也不用成日守灵一般陪着。几日未出去掉鱼,正好可以给我尝尝鲜。
在外游荡直到日落,我才想起家中还有病人,这会又得回去照顾他。如此一想头一疼,我便理所当然的越走越慢。
不过再慢的路也必然会到,一进院子,就看见一个高大身影在院脚劈柴。一身汗水,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才出的汗,这些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今日刚给他包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了。他想死?
我扔下手中的水桶,一掌击了过去。男子一来没有防范,二来可能因为内伤实在过于严重,直接倒在了地上。夺下他手中的斧头,我怒吼道,"你若要死便罢,不要浪费我的药!谁让你多管闲事?"男子冷冷的看了我半天,最后起身艰难的走出了院子。
滚了也罢,也不必浪费我的药材,不是我赶他走,是他自行离开。看着被劈得差不多的柴我喃喃道。或许伤口一疼,他便会回来也有可能。可是当我杀了鱼,做好了饭,还不见此人回来。出门看看天色不早,心中还是担心啊。他这样一出去,伤口恶化是必然的,只是真遇上了仇敌,这人命便必定算在我了头上,怎么说也是我怕事赶走了他。想到这里,我立刻出门找他,围着山路找了大半圈,在我后怕他可能真的被人杀害的时候终于在林子里找到了。身上的血已经染透了纱布,而人也昏迷不醒了。
真是自作孽,我咬了咬牙,将这个比我高出半头高的男人,一步一步背出林子回家。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累得快断了气,坐在地上喘了半天。然后起来替他换药抱伤口。完事之后,回桌饭菜已凉,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男子这一躺又是三天,这次我几乎不敢在疏忽大意了。每日勤劳的替他换药,采药,晒药,忙碌得连我也略有惊讶,懒散的我竟然还有那么一面。
终于在我的照顾下男子醒了,看到我时楞了楞,然后转身不发一言。实在让我有些尴尬万分,刚才的兴奋顿时被冷水一浇,灭得甚是彻底。
"你已经好几日未吃饭了,我炖了些鸡汤给你。"转身去厨房将热着的汤端了过来,回来还是见他那个样子躺着,也不坐起来喝汤,看来此人还是怀恨那日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若要气我,待身体好了之后再气也不迟。现在你如此反抗对我无任何损伤,到你的身体可经不起如此折腾。"我的话果然灵验,男子起身拿起我手中的汤一饮而尽,随后继续背对着我躺下。
对着男子我又叹了一口气,突然间听到几声肚子叫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可清楚的听清。男子有些尴尬的动了动,但依旧背对着我。
"我去给你弄些吃的来。"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叹了口气,考虑到男子多日未进食不宜吃太过生硬的东西,我只好弄了些粥。在煮粥的时候,突然间想起了紫穆间容,确切的来说是我二弟墨修。这几日,日日忙碌也少有想起他,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和忠叔过得如何?世界之大知我者或许也只有他一人,想想当初吩咐我一人住竹屋,他也是用心良苦啊。不然今日我也不会如此熟练的把一个家操办好,也不能把自己养得如此白白胖胖。正想着,见粥已好,我收回了飘悠的心将粥盛好,走进里屋。
果然是饿了,看着他吃得如此急的份上,我拍了拍他的后背,男子有些僵硬,并且停下了喝粥的动作,抬头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吃得姿势明显优雅多了。
"粥还有,慢点吃吧!"知道他有些顾及到我,便识相得出门离开。
"我叫陈子尹。"身后是男人的说话了,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男人的气魄。
"在下姓银名子!你叫我银子便可。"我笑着出了声。每当有人问我姓什么的时候我总如此说。
"银仙老人是你什么人?"停顿了片刻,陈子尹沉声问道。
"家师......你如何得知我名的时候便联想到银仙老人?"我有些惊讶他是如何知道我名以后就想到了银仙老人的,看来师父他在这江湖上还是很出名的嘛!
"银仙老人也是江湖一代仙人,不仅医术高超,而且武功造诣也甚是出色。倍受江湖之人的尊重,传闻老人有三百多岁的高龄,有许多人想过去一寻,但无奈银仙老人所住银仙谷乃是仙谷,非有缘人寻觅不到。"陈子尹顿了顿,随后又说,"江湖皆知古怪的银仙老人只有两个徒弟,一是银票,二是银子,特别是二徒弟银子面如桃花风姿搓月,堪比是一代西施。想不到这江湖传闻也有虚假之时。"完全可以听得出这男人的讽刺。
"江湖之事方能听一二,不可全信,恐怕是有些人将在下的师兄和在下混淆了。"听到这里我反而不生气,轻笑两声回答道。
".................."男子见我没有生气反笑,便低下头继续喝他的粥。

 

 

卫国之事
早晨,刘二家的闺女又来这里看望陈子尹了。临走时,一脸泛春,一个劲的对我说,子尹怎会有如此相貌,阳刚之中透露着美貌,是她见过得最出色人了。接着断断续续来好几人,走得时候都会说陈子尹如何如何美貌,如何如何有个性,末了投出一抹羡慕的眼光给我。气得我差点将锄头扔了过去,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他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他也没少,只是他得比我好些罢了。我又吃不到他半分豆腐,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看在那么多看望者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我也就稍微忍受了。
就这样,陈子尹在我这里养病,而我则负责照顾他。晚上我也没有趴在桌子上过夜了,直接跑到床上,刚开始他还有点不愿意,睁大眼睛瞪着我。不过我说,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见外的,说完直接转身不去搭理他。他也就没说什么,安静的躺在一边。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陈子尹的伤也好得差不多。就是内伤在我帮他用内力调节后还需自行调理一下,看他欲想离开的样子,我便告诉他,要离开便自行走,走的时候给我留张条子,免得我认为是被仇敌给掳走了。他点点头,没有出声。也习惯了他的沉默,我拿着渔竿大摇大摆得出门去钓鱼。回来时,屋内无人,桌上留着一张纸,"我走了。"简单三个字。我便早就猜到他会那么做,走了也罢,我只是希望他别再回来了。
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中,遇到连晴了几日的天气,我便上山采药,夜晚便去听村里老者讲故事,偶尔猜猜月君,还有朱雀他们不知道如何了?然后又是担心墨修一阵子。一句话,平淡似水,却异常幸福。
可是在陈子尹离开大约半个月后,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大群官兵进入村内,见到我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掌。随后就是黑暗袭来我便昏迷不醒。在梦中我已将那些人的祖宗问候了好几百遍。
模糊中感觉有人给我喂水,有人用湿润的毛巾小心的擦着我脸,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好象是在骂人。我睁开眼,挣扎着起来,随着我的动作脑后便是一阵酸痛。该死的竟然把我给打昏了,我裂着嘴巴,摇摇晃晃的爬下了床。
第一眼,我就见到了陈子尹,一身金色锦衣,黑发被其高束在脑后,用金冠固定,一派王者霸气,在陈子尹之上还做着穿龙袍的白发老者。两人一齐严肃的看着我。
看吧!麻烦来了!我埋怨的爬起身来,叩首。既然见了皇上就要有平民的样子,虽然我心底是万分的不愿啊!
"草民银子见过皇上,太子。"
"你就是那个神仙的弟子银子?"老皇上见了我的样子眼中略有一分失望,但没说什么只是问道。
"正是,让皇上失望了。"我闷闷的回答道。
心中更是一阵恼火,有这么请人的吗?我好歹也是救你一命之人,难道你们卫国人就是那么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起身吧!这里就我们三人,不用将那么多规矩。"皇上有些疲劳的捏了捏头,语气也开始不像原来那样盛气凌人了。
"皇上今日找在下所谓何事?"既然皇帝都说了不用讲规矩,我也不用那么恭敬的跪在地上,直接起来,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银子,朕的太子曾经找过你师父,无奈银仙谷实数仙界,无缘之人找寻不到。而后被人追杀不幸掉下山崖,后面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既然是银仙的弟子必然医术了得,今日找你来是希望你能帮忙救人。"
什么希望帮忙,我若不答应你会让我活着离开?
"皇上吩咐草民定竭尽所能不负龙恩,可是银子毕竟是徒弟,不能和师父相提并论,如若医治不好还请皇上饶命。"话说完,我把我擅长的本事补充了一遍,"草民擅长解毒,对医术也只是略知一二,那日救太子也只是抱着侥幸试验的心理,如若太子身体不健壮,求生意识不强,草民断不可能有如此本事。"说完,我用眼角看了一眼陈子尹,发现他听完脸色很差,任谁听到自己被当成了实验品都觉得很后怕,我想这个太子也有这样的想法吧。
"请问皇上找在下来是中毒还是瘟疫?又或者是疑难杂症?"
"其实朕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中毒还是瘟疫............"皇帝伸出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叹了一口气,"宫中的太医都无能为力连个因为所以都看不出来。"
"敢问皇上,病人的症状如何?"
"开始时人有些精神恍惚,经常犯困,以为是得了风寒,可是这样大约半月左右就开始常昏迷不醒,气息顺畅,无中毒现象也无任何病态症状。宫内太医都束手无策,为病人尝试过多种治疗,却到现在无任何起效。"皇帝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的无奈,"在此之间,也曾想过是妖魔作祟,于是便请来法力高深的道士和和尚前来作法,可这半年过去了,病者未好半分,患此恶疾的人越来越多。实数无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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