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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鳞者谁——by瞎子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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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的。"沉默了半天陈子尹低声说道。
我笑了一声,这算什么?鼓励还是给我吃颗定心丸。我有那么厉害吗?学艺才短短5个春秋,尽管师父给我的知识很多,但这毕竟还是有限度的。
"可不可以也只能待草民见过病人才可做判断,太子不可以貌取人啊!"我含笑的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继续问皇上,"请问第一得此恶疾的人是谁?"
皇宫内并非和一般百姓人家单纯,其中暗藏着许多杀机,或许这看似恐怖的恶疾,其实是人为的也不是不可能。
".................."皇帝不改刚才那疲惫的样子,抬起头用那双散发着智谋的双眼专著的看着我,"皇后......"眼光闪了闪,然后有低头沉思。看样子,这恶疾也让他消耗了不少心力和精力。
"那第二得病的人呢?"
"太子妃!"比刚才干脆了点,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答。
想不到这哑巴尹成亲了!我调笑着看了他一眼,也正好看见陈子尹看过来的目光,两道视线相互看着,最后竟然是这个家伙翻了一个白眼,把头扭了过去。
从我懂事开始就没有遇到过如此之人,哪个人不是巴结着跟在我身后,恨不得成为我的尾巴。今日这个人!竟然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求他这样的白眼狼能报答我,但是也是希望他能稍微的尊重我一下。
"草民当尽力而为,早日为皇上排忧解难。"突然看了看外边的天,发现已是中午时分,算算我服用的变容之药差不多快过药效了,唉,也只好恳请皇上让我先去太医院的药房里抓些药继续伪装。
临走的时候老皇帝给我一块金牌,上面些着见此物如见圣上,让我放开胆子去做,不必节制。我想这件事情他或多或少会知道些什么,但是家务之事难以了断,既然皇上不说我也不必明白什么,只要将人医好,早日离开此地便是。

 

 

虫蛊
服完药已是黄昏时分,出门然后跟着小太监先去皇后的寝宫给皇后把脉看病。走了没有几步,竟然下起雨来。不大,却极密,这原本不算一件事情,可是我的头发..................银仙老人虽治愈了我的寒毒,却能将此白发恢复,而为了少惹人眼目,我是用一中药草渲染而成,遇水既化,在这中天气之下更是如此。这都快到了皇后的寝宫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当我着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身后的小太监又催我了,说皇上和太子爷还有四皇子在那里等候了许久,见我放慢了脚步直接拉着我跑。
待到了那里,小太监正准备跟我说些事情,但是回头见我一头白发吓得叫了出来。这不叫也罢,一叫,惹来了一大群人的出现,当然中间也有皇帝和那个陈子尹。站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貌似桃花的男子,与他们诧异的表情不同的是那男子嘴角带着微笑,直直的看着我,让我浑身起疙瘩。
"你的头发............"
"下雨天,一碰水就退色露了本色了。"我悻悻地回答皇帝的话。眼角,那男子竟然还看着我笑,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东西,难不成我这白发很可笑,"草民天生白发,但不想招惹不必要的事端才将头发染黑。"
皇帝略点头,侧身让我入内,不过从他的眼神里,还是可以看到一抹探究的目光一直徘徊着。转身懒的搭理他,我直接走向那躺在床上的人。
轻丝纱帐软枕绸被中的女子并不是十分的美貌,更谈不上艳丽二字,顶多就算清秀。不过那舒展的眉宇到是透露着智慧和贤惠。这样的女子虽然外表不突出,但是内在的美往往是最吸引男人的。身体的美丽只是暂时的,而头脑里的智慧却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而此时皇后看上去像是睡着了一般,面色红润有光泽,唇透红且不干燥。把脉的时候也没有见什么异样的症状。果然如同皇上所说一般,无病,仿佛是被吸走了灵魂一般。
我站起来,琢磨着走来走去,既然不是脉象正常,那会不会是中毒?可是这半年来也一直是如此,什么毒能蕴藏人身体一直不发到那么久呢?如果是中毒,那也应该是西域的毒。
我从怀里拿出银针,在皇后的几个大穴和指间插入,奇怪的是那些针也没有出现什么发黑的异常现象。难道真的如同民间传言的那般被妖魔鬼怪吸取走灵魂导致昏迷不醒?我不信如此,这些不可怕,他们也不会伤害人,伤害到人的就只有人自己。可是如果不是那么说,那为什么皇后还是昏迷不醒?所谓何道理?
偶然抬头,发现那个刚才对我笑的男子此时正专著的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兴趣的光芒,看看我现在那如同黑皮猪一般的样子,如若真的会看上我,我也无话可讲。男子见我看着他,回了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过来。一看就头大,直接不看他,我继续思考着这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是越想越糊涂,这样看看实在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走来又走去,眉头都能打成一个结了,我还是想不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开始埋怨师父让我发展成了一个三流大夫,如果是一流或许我也不会如此迷茫了吧。
我走过来又徘徊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那个皇后瞧,但又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我要和皇上我无能为力的时候,突然发现皇后的眉心稍稍凸起,但马上消失了,随后在鼻子附近又有一块凸起,比刚才小些,但是只要仔细的看就能看出来。
西域的虫蛊。心中突然一惊,倒退了两步。随后我又为皇后重新检查了一番,发现还是与之前一样没有出任何症状。果然是虫蛊,至于这虫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喂进这皇后的身体里,我是不得而知了。
曾经跟随段延夏的时候,在书房里也曾翻阅过这样的书籍。当时只是觉得这毒过于恶心,养了一大堆毛茸茸或者是样貌可憎的虫子不说,每日还得亲自喂它们吃食物,与虫朝夕相伴是必然的,为得是让虫听从主人的吩咐。这实在让人忍受不了,然也没有怎么去注意它。今日一见,才知此物的可怕性。
可是我虽然知晓了皇后被人下了虫蛊,但还是束手无策啊!如此一来更不能随便乱服药,要是吃错了药,让皇后身体里的虫子突然大发狂性受伤的还是皇后,搞不好虫子一时挣扎穿破血管,到时候皇后的命也难保啊。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用引,这既然知道了皇后的病找寻起来起码还有个主。我稍稍叹了一口气,转身见老皇帝一脸期待的看着我,就差直截了当的问我到底怎么样了。

 

 

桃花脸
"皇上......"我意识性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四周的宫女太监都很识相的走了出去。
"到底为何事情?"见都走光了,我还不回答,皇帝终于沉不出气问了出来。不过他能憋那么久也实在是不容易啊。
"小黑猪,快说,我母后到底怎么样了?"
小............小黑猪!!听到这里称呼,我本能的跳了跳眼皮,这称呼也太贴切实际了。
"皇后被人下了虫蛊。"
"虫蛊?!!"原本还以为陈子尹还是会如此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但是听到我这话的时候突然叫了出来,随后立刻歇声,警觉的看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草民现在只知道皇后只所以昏迷不醒非中毒,也非皇后身体不适,而是被人下了西域的一种蛊。方才见皇后的脸有凸起的症状,所以才认定是虫蛊。"
"西域?难道是............"那男子终于收起了桃花一样的笑容,严肃的托头思考。
"皇上,这宫内之事,草民实数外人不便插手。"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立场,下毒之人手段一定非常高明,我懒得去搅混水,"既然知道了病症,请皇上放心,草民定尽力让皇后醒来,只是草民才识浅薄要翻阅一下书籍,望皇上宽恕几日。"
皇帝也没有逼我,只是说让我放心去查阅,而后又大开宫内的藏书阁。宫内的藏书阁里有好多书是民间难以找寻的,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我怎会轻易放弃。于是接下来的几日我天天呆在藏书阁内看书。不过听来送饭菜的小太监说,凶手已经被找到了,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可是遗憾的是当他们找到她时凶手早已自尽,临终前并没有说什么东西,四皇子带人把凶手房间翻了个低朝天都没有发现什么。所以现在的希望都聚集在了我上,说完小太监看看我那懒散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了。我想,小太监口中所说的那个四王爷就是那日暧昧不清看着我的男子,想想就觉得此人怕是不简单,在里面蹲了那长时间也有些疲劳了,看看外面的月色甚好,便出去走走。
卫国的月亮似乎比昭国的圆些,身处黑暗,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师父成亲的那一幕。现在只能笑看这一切了,虽然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难受,但也只是不舒服而已,毕竟师父是我曾经深唯一一个男人。略微苦笑,看着月亮,我想起了月君。其实我真的很想遗忘了他,可忘不了。如今还不知道我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为何我在那日听到他成亲之后会心带不甘。突然在远处的凉亭之中喘来了淅沥桫椤的说话声。上前,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前方一男一女正在交欢,如此月下美景也难得有情人会情不自禁,我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了女子那略带哭腔的声音。
"子潋,为什么你不要我?要那个丑八怪?"
"这不关你的事情............"男子话音刚落大概是做了几个挺身的动作,女子哽咽了几下之后哭腔更加浓厚了,"为何?你为何要如此残忍?难道你就不能说句话骗我吗?"
"今天你似乎话太多了?"男子一把推开那个女子起身拍了拍手,从黑暗的地方出来两个太监,把女子脱了下去。
这宫中虽然表面繁华,但实际却肮脏不堪啊。我摇了摇头,正要抬起脚步欲走人,却听身后一声轻笑。
"银子看完了戏想不付钱就走吗?"
莫非这男子看到了我在那里吗?我脚步一停有些僵硬的转过身,赔笑:"哪里,草民只是刚路经此处,打扰了大人您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啊。请大人赎罪。"看到了来者的面目,心中不得不敲了一下警钟,见谁不好,非得见这人,那日一直盯着我笑得暧昧不清的家伙。看着那张胜似桃花的脸我实在有些想逃的冲动。
"是吗?可是我怎么看你似乎站在这里很久了!"陈子潋走过来,伸手提高我的下巴,被迫让我和他对视,看着他那双泛着柔情的单凤眼我有些寒毛耸立的感觉,"银子............如果你在瘦些的话,就更加好看了!!难怪某人会如此着迷与你。"喃喃的说着,随后伸手仔细的抚摩着我的脸。
"四皇子,草民此等丑陋的面目还是不要玷污了大人的眼睛。"说完我也不管这样做是否会冒犯到他,直接扒开那不安分的手抬腿走人。身后穿来陈子潋的笑声格外刺耳,想想这地方的确也不是我这种人该呆的,于是就速速前去太医院的练药房抓药煎药。
大概是天快亮了吧,反正是听到似乎有鸡叫的声音,经过了一夜反复的搭配药材,一小瓶带有花蜜香味的液体药剂终于完成了。起身略有些疲倦,但是想想必须要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也加快了脚步。

 

 

和太子的交易
真是恶心!我将这瓶东西在皇后的鼻下点了几滴,大约半个时辰左右,从皇后的鼻子里爬出一条大约手指一般大小的白色蠕虫,一看就有些寒毛耸立的感觉。所幸的是身后有太监走过来,捏了这虫子。
"皇上,皇后过段时间便会醒来,这么大一条虫子在体内必然会大伤元气,之后给皇后服用一些补药即可快速恢复。"讲完了这些我想也该告别了。果然君无戏言,当天下午,给了我三百两黄金便准许我离开。其实我也不要这金子,但是老皇帝说是给我这几日辛苦的奖励,不收便是不给他面子。所以我只好收下了。
出了皇宫就看见形形色色的路人,心情大好。正准备去吃些什么,身后冲出了一帮士兵,二话没说,直接压着我上了马车。难道是皇帝要反悔?怕我把他宫内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仔细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他这一国之君,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定回造成民心混乱,窥视国土的那些国家也会乘虚而入。想到这里,我正准备冲出去大开杀戒,一人走进马车。陈子尹!我皱了皱眉头很不舒服的看着他,这人想干什么?
"你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直径在我身边坐下,陈子尹淡淡的说道。
"没有恶意?就是你这个样子的吗?"我抬眉有些愤怒的反问道,"你身为太子,说话出尔反尔,不怕说出去贻笑大方?"
"林墨竹,不是我想抓你。"陈子尹冷下脸,看了一眼我系在身上的那块青龙玉配,"月君十天前知道了你的下落,请我将你安全送回去............"
"月君?"我心中突然一紧,很想逃的冲动,可是却又很想见他。心理更是乱糟糟的一片,傻傻得看着陈子尹,突然回过神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冷得有些吓人。
"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让堂堂月国的君王连夜赶过来。"
"朋友关系......"我心不再焉的回答道,心中又开始盘算着到底是去见月君好还是乘机就如此逃走。看着陈子尹的脸我竟然想到了那个番国的公主,不由眼神一黯,有些不自在。他人都成亲了,我还去搅什么乱啊,"陈子尹,我救过你一条命对吧?"
"............"陈子尹略有不甘心的点点头,扭过头不看我。
"那好,你把着块玉交给月君,告诉他,这玉的主人已在十年前因为寒毒病发死在逃亡的路上。请他不要挂念专心治国,这便是对死去的人的报答。"说完我将收中的玉配解下来拉过他的手正想给他,可陈子尹一碰到我的手就好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连忙缩手,"太子皇上!这个就当是我救了你的人情。"我略有恼怒的说道。
"没有让你救............"陈子尹小声的说了一句,但是还是很清晰的落在了我耳朵里。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自做多情,好心救了他,浪费了好多药,然后又把床让给他,接着又浪费粮食去喂养他,竟然说我没有让我救?!!
"反正我救你已成事实,这个人情你如何都赖不掉它。如果太子皇上觉得活着很无聊或者没有意思你要自杀请便,银子不会再出手相救便是。"也懒得搭理这个人,我直接把玉配塞给他。
"............"看了这玉配很久陈子尹突然开口说,"这不是我个人之事,如若月君知晓我骗他,定会恼羞成怒,到时候起兵讨伐这关系到整个卫国的安慰。"
".................."我实在对陈子尹无话可讲,小气到搬出了国家来,不知道那个皇帝是如何把这等忘恩负义的人看成太子的最好人选。我看轮计谋或者是头脑,那日的桃花脸比他好多了。
"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了我便冒着危险为你撒谎,如若你不答应,现在就把你送至月君处。"
"什么条件?"
"你到我府上做大夫,钱方面自不会亏待于你。"
"你还是把我送回月君那里便成了。"让我在那白眼狼的府中担当大夫,怎么可能?那还不如我去月君那里,至少月君暂且不会管我半分,还每日好酒好菜供养着,也不必每日那么麻烦的喝那么枯涩的中药来变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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