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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演(续神仙伴侣)——by易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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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的假期晓天要回家去,那是个离台北大约要4~5个小时车程的城市。
晓天的父母亲在一年前去世了,是一场车祸,所幸留下一大笔的保险金所以在经济方面并没有陷入窘困的情形。
但晓天还是坚持出来打工,一说是增加些社会历练;二来是为了他下头还有个弟弟──晓尤,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留下钱,若以后晓尤有想做的事,也不用担心金钱方面的问题。
而晓尤是个高三的汽车科学生,从晓天时不时的将这个弟弟的事情挂在嘴上来看,不难发现兄弟两的感情很好。甚至好到阿西听他们讲电话都要忍不住吃味了。
虽然阿西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兄弟只是感情好了点,又更或许是"极好了点",但有时那种极其亲密的对话,真让阿西想不吃味都难,就好比现在好了,晓天正和他弟报告明天他们火车会抵达的时间......
「嗯...大概10点左右会到...
...不用啦!我再自己坐车回去就好了,你晚上不是还要去补习吗?
...我知道你想来接我...可是我怕你太累了...
笨蛋、才晚那么几分锺没见到而己...
...好啦、是晚二十几分啦...
我也想早点见你啊...嗯...我舍不得你太累嘛...
不然我坐计乘车回去好了,只要十几分锺就到了...
好啦、你别担心啦......嗯...早点睡喔,最近天气还很凉,你别老是踢被子...
...还说没有,最爱踢被子了...
嗯...早点睡喔...嗯...byebye~~」
只差再一个kissgoodbye就没有人会怀疑电话那头的人是晓天的情人,阿西听着甜甜蜜蜜挂下电话的晓天,心里一阵阵泛酸,却只能不停的安慰自己那个人是晓天的弟弟,然后更加紧紧的贴坐在晓天身边,算是弥补一下刚才的寂寞。
「小天,我们是不是也该睡了,明天很早就要起床了。」只有在床上搂着小天睡才能感觉到小是属于自己的,现在阿西很需要这样的安慰。
「嗯、也好。」晓天瞄了一下时钟。
晓天一起身阿西就紧跟着,一前一后的刷牙洗脸上床睡觉阿西都黏着晓天,甚至到了上了床,阿西也是再自然不过的搂着晓天睡,而晓天也不觉得有不妥,两人就像这事是应该似的感受着彼此的体温睡去。
其实阿西也曾纳闷过为何晓天对自己亲密的肢体接触没有任何的反抗,却又不敢问晓天,怕问了之后晓天发现这样的举动真的奇怪,再也不淮自己做,阿西实在不想失去搂着晓天的温暖,只好憋着疑问,却又为自己贪图晓天的温暖而不愿面对现实的孬样不耻,总之心理纠结又矛盾的很。
但阿西在心里挣扎半天的事情,对晓天而言却是很习惯的事了,而那个习惯来自于弟弟──晓尤。
打小晓天这个唯一的弟弟就极黏晓天,而晓天也很疼爱这个可爱的弟弟,兄弟两的感情好到爸妈都吃醋。
还不懂事时晓尤不跟晓天一起就不睡,哭的爸妈都没法子了,只好由着晓尤天天拖了条被子去跟哥哥挤一张床,而晓天也不生气,把晓尤当宝贝疼着,两个小家伙就这么一块睡到大,一直到晓天要考大学了,俞老爸怕晓天晚上睡不好,影响考试,才勒令晓尤不淮再跟跑去和晓天挤床,晓尤才哭丧着脸乖乖回自己房里睡,不过还是三天两头半夜偷摸进到晓天床上去睡。所以晓天才会对阿西天天搂着自己睡没感到什么不自在。
隔天为了赶上火车,阿西、晓天两人起了个大早,所以坐到目的地时才大约10点,出了车站晓天在早餐店里买了三份早餐,还带了个软软的笑、满脸宠溺的说:晓尤最喜欢吃这个了,等一下他看到了一定很开心!阿西听在耳里,心里颇不是滋味。等出了早餐店,阿西见晓天拦了计程车,就想到他昨天晚上在电话答应弟弟要搭计程车好能早点回到家见他,心里忍不住又沈了一下,上车前望了望清明特有的阴灰色天空,发现自己现在的心情和那天空的颜色一样。
车子一下就到了,停在一栋普通的公寓前,阿西心里计算了一下车站到这儿的距离,真是近的可以,不禁埋怨起晓天弟弟的任性。不过晓天满脸都回到家里的欣喜。
爬到了公寓五楼,晓天才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就听见门自动从里头被打了开来,开门的少年一见到晓天,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开心,伸开双臂就将晓天狠狠搂进怀里:
「晓天!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喔!」
「我也很想你啊!」
晓天也很开心的拍了拍弟弟的背,对这个个头都比自己来的高大的弟弟行为却还是像个孩子的样子感到窝心。
「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喔、快来吃吧!」
稍稍推开弟弟,晓天将手上的东西在弟弟眼前亮了亮,本来以为会有意料中的开心不己的弟弟,却像看到什么不愿看到的东西似的,视线盯着晓天身后:
「他是谁!」
依旧是不掩饰的情绪,不过这次晓尤是满脸的警戒和露骨的不悦。


重演 4

余晓尤心情极度不爽,时不时的转头瞪瞪身后的跟屁虫、讨厌鬼,但一回过头又表情愉快的拉着自己兄长的手臂,近的可说是将整个人都贴到晓天身上去了。
这样亲密的行为外人看或许觉得奇怪,但从小就知道弟弟极爱黏人的晓天却早习以为常,只当晓尤是太久没见到他,才又黏着他撒娇。
在要前往祭拜余家爸妈的路上,就见晓尤快乐对晓天说着最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就连在实习课时不小心割伤手被学校坏心的保健老师把手给包扎的像个馒头似的事都说的心酸委屈的要命,害得晓天担心的翻来覆去的检视他的手,就怕晓尤真的受了什么天大不可挽回的伤,而晓尤心里这才稍微放心晓天没有被身后这只讨人厌的大野狠给骗去,晓天还是很爱自己的!
而跟在这对感情好的过份的兄弟身后,还不时要收到弟弟充满不屑、厌恶,有时又得意的挑衅眼神的阿西,实在是不解又莫可奈何。
不解这才初见面的晓尤为何会对他充满敌意?
换了两班公车又走了一段路,三人总算来到摆放晓天父母塔位的灵宝塔。
这座八层楼高的宝塔盖在背山面海的山腰上,光线明亮、空气清新畅通、清净寛阔,由门而入,忘生者的塔位环在另外三面墙周围,每层楼殿中的实心沈木上供奉着地藏王菩萨,桌上摆放着鲜花素果,而长期不断的线香,让空间迷弥着淡淡的檀香味。
晓天三人来到供奉着父母塔位的六楼,将备好的水果洗净放在地藏王菩萨前,为自己和晓尤、阿西人都点了香,祭拜了地藏王菩萨后,晓天才走到父母写着名字的一个木方格子前,用手心擦了擦写了父母名字的牌子,拉开小木门,里头有着两个大理石材做成的圆坛子。晓天站在最前,晓尤和阿西则一左一右站在身后,拿着香,三人各自对亡者默默诉说着追思之忆。
晓天向爸妈说了近况,和晓尤的事,那个他疼入骨子里却散漫可爱的弟弟一定不懂的好好跟爸妈说事,当然就由他这个做哥哥来说,所以才会拿着香对着爸妈说了半天的话。不过最令晓天不解的身后的另一个人-阿西,自己都已经和爸妈唠叨了半天最近的小事了,怎么他这个外人倒真像有这么回事的说的比他这个身为儿子的还久。
晓天满脸有趣的望着阿西,在一旁等了半天了,才终于见到阿西将香插到坛子前小小的香炉上。晓天没去问阿西说了半天到底说了些什么,总觉得阿西刚才那样虔诚的表情,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自己也就不好过问!
祭拜完三个人又倚在走廊前的仿古石制女儿墙上看着远方的海景一会,默默的感受着追忆先人的思念与宁静,直到小香炉上的线香都燃尽了,晓天才双手合十又和爸妈说了番话,阖上小木门,起程回家。
而整个过程看似宁静的祭拜,却只是对晓天而言,晓尤却心里老大不高兴,而那股不高兴不用说全都针对阿西而来!
明明只是个外人,却厚着脸皮到别人家来扫墓,跟来也说算了,刚才不知又对爸妈说了什么,说的比他和晓天这两个亲儿子还久,而一想到或许那个"外人"正在跟爸妈报备什么跟晓天有关事,晓尤心里从一开始见到阿西就莫名发上来的火也更加烧的旺盛。
所以等到最后要离开了,晓尤又整个扑上来贴挂着晓天臂上,占有欲极强的瞪了阿西一眼,三人才由着来时的石阶楼梯而下。
而这座宝塔的石阶楼梯虽非陡直,但也不平缓,好好的走着当然是安全隐当,但晓尤却黏的晓天极紧,晓天身上挂着另一个重量下着楼梯阶已觉得不便,偏偏晓尤又时不时回头瞪阿西,一个脚下踉跄,眼看连带也要将晓天拖着滚下楼去,晓尤心一慌,吓的只能楼紧晓天将眼闭上,眼前一黑,一会儿......却发现非但没有坠下后的疼痛,反倒是身体被上提起,心里还正惊慌不定,就听到晓天说:
「阿西...谢谢...」
同样也惊魂未定的晓天比晓尤早一步回过神来,连道谢都有点发抖。
「不会。」
冷静的放下怀里的两兄弟,阿西其实也被刚才晓天可能会滚下楼梯的可能性给吓出一身冷汗。若自己没有及时接住晓天他们,那接下来的状况,光想阿西就脑袋发白。
「晓尤!」
从来不对弟弟发脾气的晓天难得以不悦的语气责备弟弟。
「对不起...晓天,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
「...嗯,别再爱玩...好了、我没生气...」
看见真心忏悔道歉的弟弟,晓天马上就心软的原谅,微怒实则宠溺的揉了揉底着头伤心懊悔的晓尤的头发。
而低着头的晓尤也是真心觉得对不起晓天,想到差点害晓天受伤,晓尤都想揍自己几拳了,不过又想到救了晓天和自己的是那个"外人、讨厌鬼"心里却更加不甘心,原本对晓天低着头难过忏悔的脸,就又充满着矛盾与不甘的偷偷瞪了阿西一眼。
而接到这个眼神的阿西,也只有无奈的苦笑在心里了。


重演 5

坐车回到市区已经是中午时分,经过一番走动的三人也早都饿了。
三个人找了间还不错的店点了菜就吃了起来,晓尤硬是坐在晓天和阿西中间,不停的拖着晓天聊天,说说最近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又问晓天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当然是因为他实在太想念晓天了,不过也实在太明显的将阿西晾在一边。
阿西倒也不在意,虽然感觉得出来晓尤对他不是太友善,但必竟是晓天的弟弟,基于爱屋及爱的心情,实在佷难对他生气,就让他们俩兄弟开心的聊着,自己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他们说话,还有就是......身后那桌人的对话。
那桌人坐着都是些凶神恶刹脸的人,才吃中饭就一桌子的绍兴、高粱,谈话中也不停的出现什么最近分地盘分不平,几个地头老大开始打算火并之类的事。
完全是自己没接触的领域,不过听听别人说倒是挺有趣,有种像看到古惑仔电影实况转播的感觉,就这么听着听着没一会儿也吃完饭了。
「我们走吧!」
晓天都已经起身要到柜台付的时候,谁知道身后却有人早已醉的七晕八素撞了上来,还是阿西眼明先扶了他一下,要不然肯定跌倒。但身后的醉汉人却是打人的喊救人,满身满嘴臭气冲天的酒味,对着晓天吼:
「你他妈是瞎了!连老子你都敢撞,活腻了啊!干!」
「不好意思,我没看见,对不起!」虽然知道自己才是被撞的那个,但晓天还是先道歉。
「干!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对不起就有用,老子去砍死你全家再跟你说对不起好了,这样你爽不爽!」
「不然你想怎么样吗?明明是你先撞到人的,还好意思骂人!」怎么容许晓天被欺负,晓尤当然跳出来护着他。
「怎么样!就、就是看你不爽啦怎样!XX娘!」
醉汉流氓抡起拳头就要打人,晓尤将晓天护在身后伸出手臂来挡,紧闭着眼睛等着即将落下的拳头,但...却没等到预期的疼痛。
「先别管刚才谁撞了谁...要打人也得看看对相!」
身材比晓天、晓尤都更加高大的阿西,站在两人身后却轻易的伸手越过他们,将醉汉的拳头给挡了下来,肃着脸冷冷的说。
「干!我管你是皇帝还是总统,撞了老子...」醉汉嘴边脏话还没停过。
「我们不是什么皇帝还是总统,只是勇哥的朋友而己...」
阿西将挡在手下的拳头推了回去,醉汉站不住身体往后踉跄的几步跌倒在身后的朋友身上。
「勇、勇哥、你你你、说什么勇哥!」醉汉流氓原本嚣张的气势却突然孬的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说的是谁相信你很清楚,最近这个时期大家都很紧张,应该也不想擦出什么火花来,不过...你知道勇哥的个性很挺朋友的,如果他知道我们的事,不用我说,他肯定帮我的,你说是不是?」阿西眼神澟浰但语气轻淡的说。
「算、算、算你好运,这次就算了,我们走!」没了刚才嚣张的气势,醉汉流氓孬种的落下狠话狼狈的离去。
「阿西!你真的认识这里的角头老大啊!?」晓天有点不可至信的问,而且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
「当然没有,只是刚才听到他们最近在抢地盘的话,知道他们敌对的老大的名字所以拿出来唬唬他们,谁知道还挺有用的。」阿西笑着耸耸肩说。
但晓尤看了就有点不是滋味了,刚才那种状况自己根本保护不了晓天,但他却三言两语就打发了那些地痞流氓,跟他比起来自己就像只会意气用事的小孩子,而他就显的沈稳又聪明,一这么认清这个事实,晓尤心里就更加不痛快了。
很快的清明的连续假期就要过了,晓天和阿西也要回台北去。
这几天晓尤只要对上阿西的眼就是一副"想都别想抢走他!"的表情,到了晚上更不用说也是黏着晓天睡觉,然后还要趁着晓天没注意时对阿西挑眉示威,阿西也只有苦笑以对。因为对晓天而言,晓尤这个弟弟真的是无人可取代的,他不想跟晓尤争什么,也争不过他。但就其它身份而言,他有信心也绝对会成为晓天心里无可取代的人。
要回台北那天晓天拗不过晓尤的撒娇,只好让他跟来送行。但车来了晓天上了火车,晓尤却将阿西拦了下来:
「...我不是承认你,只是这段期间请你好好...好好照顾他,我一定会考上台北的学校,一定会!」晓尤认真的看着阿西。
「我会的,你放心...我也相信你会考上台北的学校。」阿西回给他一个男人间的微笑后,才上了已经要关上门的火车。
「你们刚才聊什么啊?」
刚才晓天上了车一回头才发现身后没人,从车窗外一看就看见阿西和晓尤不知道在讲些什么,两个人表情都十分认真。
「没什么...只是,你有个很好的弟弟。」阿西笑着对晓天说。
「那当然!」
晨光打在晓天微笑的嘴角上,阿西看出他对自己弟弟感到骄傲。


重演 6

回到台北,日子依旧转着。
不过因为清明回家时的班都是韦呈和浩宸代的,所以相对的他们回来了也就替他们俩代一些班,因此变的分外忙碌,但阿西却是很高兴的,因为起码可以再搂着晓天睡了。他不知道自己失忆之前是怎么过的,不过现在却很不喜欢睡觉时怀里空荡荡的感觉。
这次跟着晓天回台中才知道,原来他会那么毫无顾忌的让人搂着睡是被晓尤养出来的习惯,发现这件事时虽然心里发着浓浓的酸,不过也难免庆幸这样他也才能这么搂晓天睡而不被拒绝,一时有种复杂的滋味。
难得今天是早班,两人很早便回到家。已经很久没那么早就在家里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澡也洗了,现在换阿西在洗澡。
渐渐到了梅雨的季节,空气里便总绕着一分湿气,让人眼皮老觉得又泡又沈,加上洗完澡时的舒懒让晓天百般无聊的支着下巴眼睁半眯着看着电视萤幕,画面一幕幕的闪过却进不了脑子里,心思不知怎得反而转到晚饭的事情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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