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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程的引力——by暮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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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准见郑守信得自己所言,又道:"末将会在宫中接应,这凝麾剑人所共识,便是信物。此时天色将明,末将且先赶回宫中,就此告辞。"
待瑗准别过郑守,回到宫中,见皇上允自熟睡。瑗准前一日失血过多,这又奔波的一晚,也实是有些不支,便在皇上身边躺下。
"之后不多久即天色大明,皇上便醒了过来。"瑗准将昨晚的事简要叙述了一遍,只是略过了救遥望这一段,为的是不愿向皇上提及丽娘。
"原来如此啊!"皇上叹道,算是对于昨晚之事松了一口气。
"皇上,臣此番前来乃是为了借兵。"说到正事,瑗准一脸恭敬的呈上拜贴,将朝丽遇袭之事详述。
"有这等事,朕且与郑皇叔商议?"皇上对此事颇为震惊。也难怪,皇上之前毫不知情。
正在此时,郑守来到乾心宫:"启禀皇上,石进父子为任寿光所救,不知去向。"
"什么,那皇叔可否救得遥望?"皇上急问。见郑守摇了摇头,皇上心凉了半截。
"臣这就再去打探。"郑守说着出了乾心宫。
瑗准知道遥望无事,倒不急此事,担心的是石进得脱,必生后患。但一时确又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见皇上焦急心切,柔声道:"遥望郡主定然不会有事的。"说着微微一笑。
"你怎知道?"皇上疑问。
瑗准见皇上又自起疑,而自己又不便道明,只得戏虐道:"皇上不是已用末将去换遥望郡主了吗?"
皇上想到今晨之事,脸微微一红,但也知道瑗准定然知道郡主所在:"带朕去见遥望。"
瑗准与皇上各自换过便装,来到使馆,只见承函急急冲来,见着瑗准便道:"郡主她......"


拾玖
"郡主怎样?"皇上与瑗准异口同声的急问。
承函这才注意到皇上,惊讶万状,像是见到不可置信之事一般,住口不言。瑗准看在眼里,只道是承函谨慎,便道:"无妨,说吧。"
"郡主昨晚至今一直高烧不退,像是得了风寒。又不便请大夫前来......"
不等承函说完,瑗准与皇上已径直入的里屋,只见遥望满脸绯红的躺在床上,口中念念道:"你不是姐姐,,你是谁?不要......不要过来,啊......放开我......不要抱我......抱我......"满嘴胡话。
皇上一脸惊异的看之瑗准,脸上怒意渐甚,瑗准知道此事颇为尴尬,现下郡主昏迷胡言,皇上又明显误会,加上昨晚救人之事不便言明,自己实是百口莫辩。瑗准只得让所有人都先退了下去。瑗准跪行一礼道:"今日之事请皇上切勿多想,末将从未对郡主无理。"
"你有事瞒着朕,"皇上立时察觉到是有蹊跷"但只要你说明,朕才能决定信是不信。"
"恕臣有些事不便直言,"瑗准越想越觉得丽娘所谓的"任务"与皇上有着莫大的关联,现下事情上茫无头绪,还不到言明的时候:"皇上如当真不信臣所言,何不待郡主醒后,皇上自行相询?"
皇上知道依着瑗准的性子,但凡只要他不愿说,便是谁也强求不得的。而且现今遥望病重,需得赶快医治,眼下也只有先回皇宫了。"好吧,朕不强求你,随朕一同回宫吧。"
瑗准深知皇上疑虑未消,自己此番如若回宫,定会被禁足宫中:"皇上还是先带郡主回宫吧,臣还有事尚未处理。"
皇上知道瑗准看穿自己心思,此时不是用强的时候,便带着遥望前回宫中。
皇上一走,瑗准便修书一封,唤来承函,"承函,契丹明日即将强攻朝丽,你且秘密潜回朝丽,将这封书信亲手交于父亲,切记,此事事关朝丽存亡,不可有丝毫差错。关于借兵之事,现下横生枝节,不过我会想法解决,你不必担心。"
"将军,你千万要小心,有些事、有些人不得不防啊。"承函关切道,似乎有很大的难言之隐,收好书信,怕瑗准多问,便道:"属下这就动身,将军保重。"
瑗准看着承函离去的背影,"有些事,有些人不得不防啊。"的叮嘱回想在耳边。心中不免戈登一下。但现下不是多想的时候,借兵才是当务之急。
瑗准换得一身戎装,前去皇宫,算是正式以朝丽国将军之名拜见华夏国皇上。
然而方始到得宫门,便有太监来迎:"这位可是朝丽国的李将军?"
"正是。"瑗准应道,心中有些毛毛的。
"将军且随我来。皇上在乾心宫召见。"太监说着领着瑗准去了乾心宫。
在这皇宫之中,乾心宫算是瑗准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不过此番来的却是前堂。皇上正一脸严肃地端坐在龙椅上,看不出脸上的阴晴。但越是这样,瑗准心下越是不安。
"你们先退下吧。"皇上下令,太监们皆应声出了乾心宫。"你好大的胆子啊,朕还以为是朕误会了你,不想原来你真的如此对待郡主。"皇上厉声道。
"郡主醒了吗?"瑗准心下纳闷,倘若遥望尚自昏迷,皇上不会由此斥责,但如若醒了,自该向皇上言明昨晚救人之事(遥望不知丽娘之事,所以昨晚救人之事只有由遥望自行说出,皇上才不会追问出什么),同样不会有此斥责。一时间一头雾水。
"醒了。昨晚之事朕现下也已清楚明了,就是你毁了郡主的清誉。"皇上阴阴的道:"你说你该当何罪?"
"遥望着刁蛮的丫头到底说了什么啊?"瑗准心中暗暗叫苦。现下不是争辩的时候,况且自己也无足以取信皇上,只得幽幽的道:"皇上,郡主之事便算是臣之过,但绝非有心,如若皇上真要追究,臣愿任凭处置,只是这战事却不容迟疑,......"
皇上打断瑗准的话:"好吧,既然将军答应,朕就许了这门婚事,将遥望许配与你。"
这一下变故比皇上说要杀自己更让瑗准震惊。只听皇上接道:"师兄刚才吓你,就是为了遥望这丫头,师兄知是你救了遥望,心存感激,但遥望也就此对你念念不忘,醒来便要找你。朕也无法,只得吓得你‘任凭处置',好叫你答应此事。"说着已然换过一幅和颜悦色。
"现下你是师兄?那好,我不答应。"瑗准断然拒绝让皇上有点震惊。
"你说什么?"皇上怒问。
"现下臣还有一场战事未了,前途实在未卜,如有闪失,不想就此连累郡主。"瑗准解释道。其实瑗准自己也说不上为何拒绝,真的如自己所说一般吗?瑗准自己也没有答案。
皇上听的此言,脸色缓和了许多,道:"好吧,此事以后再说。"话语中除了失望,也有些如释重负。
"哐"乾心宫宫门忽然打开,郑守急急冲入,跪倒便道:"启禀皇上,方才探子回报,赫致已然在调集军队,强攻朝丽可能提前至今晚。"
自洛城回朝丽需的一日路程,事态一下变得紧急万分。


贰拾
皇上本就有借兵之心,此时听得郑守此言,知道事情刻不容缓,当即下令:"郑皇叔立即将中军二三营将士的调用兵符交于李将军。"
"臣尊旨。"郑守即交出兵符,"李将军,且随我入营交接。"
瑗准随郑守入的军营,将士早已在广场上列队待发,大家对这位朝丽名将皆早已如雷贯耳,但今日见得瑗准却都颇为失望,尽管瑗准此时一身戎装,但还是显得十分单薄,尤其是站在身材异常魁梧的郑守身边。好在瑗准将脸蒙着,若非如此,估计多半人会怀疑瑗准的真实身份。
"这位便是李将军?"阵前走来一位身材与郑守堪比的年轻将士,用颇为轻蔑的态度问道。看衣着,应该也是一个将军吧。
"远儿,不得无理。"郑守低声喝叱道,转头向瑗准介绍道:"此乃老夫劣子,暂任中军副将,老夫怕李将军初领华夏军会有所不便,故欲令其协助。"
"郑将军果真是将门虎子啊,之后兵事还望多有指点。"瑗准谦道,向郑远一拱手。
郑远撇了撇嘴道:"李将军,队列已毕,现下出发吧。"还是原先的那幅神情。
"且慢,郑元帅,末将可否与那名探子一见?"瑗准忽道。
郑守虽不明瑗准用意,但还是同意了。郑远却在一旁幽幽的道:"李将军似乎对朝丽的战事并不甚急啊,嘿嘿......"
瑗准不理会郑远的嘲讽,径直随郑守入的中军大帐。探子已在帐中等候。瑗准略一打量,开口问道:"此事你如何得知?详细道来。"
"小的与其余四人一同去探听契丹军情,但听赫致得知石进谋反失败,恐走漏风声,朝丽早防,故决定提前强攻。"探子一脸恭敬的言道。
瑗准见探子满身是伤,却都并不致命,又问:"你们可是被发现了?"
"是,其余四人皆为契丹人所杀,小的侥幸逃脱。"探子说着颇为悲愤。
"你可以下去了。"瑗准言道。
待探子出帐,郑守言道:"这个人作探子多年,一直衷心有加,李将军不必起疑。"
"元帅误会了,末将并非不信此人所言,"瑗准解释道。
"那又何必多此一问,当断不断,这就是李将军的统兵之道吗?"郑远不待瑗准说完,允自打断瑗准的话。
"远儿,闭嘴。"郑守喝叱道。
瑗准并不以为意,续道:"末将是不相信赫致。石进谋反失败,意味着华夏已然知道了契丹的计划,那明日一早契丹强攻朝丽之时,本国空虚,正是华夏突袭契丹的最佳时机。"
"所以赫致将整个战事提前了嘛!"郑远不屑地道。
瑗准瞥了郑远一眼,接着道:"但强攻朝丽不是一日之内可了得战事,华夏就算不知战事提前,明晨再突袭契丹,也同样是以实击虚,可一举获胜。以赫致之精,岂有不知之理。"
"你是说赫致故意放出此等消息,诱我华夏早攻,契丹便可以暗击明,我军倒时势必损失惨重?"郑守也不愧驰骋疆场多年的老将,瑗准一提及,便随即想到了症结所在。
"元帅所言不错,想那契丹军营是何等龙潭,一旦被发现,岂有活着回来之理?这人定是赫致留着传言之用的。"瑗准将赫致得阴谋看的很是通透。
"老夫真是越来越佩服李将军了,宇泰兄得子如此,;老夫好生羡慕啊。哈哈哈哈~~~~~"郑守由衷赞道。
"元帅过奖了,"瑗准谦道,"现下当派一小支军队立即启程,前去佯攻,攻不久便佯装败退,以遂赫致之意。"
"好,远儿,带李将军前去阅兵,让李将军亲自点兵。"郑守命令道。
郑远虽说不愿,但父亲之令实是不可违抗:"随我来吧。"不看瑗准一眼,径直走出大帐。
瑗准来到广场,初阅完毕后,高声道:"遁甲兵集体出列,弓箭手有可百步穿杨者出列。"虽说派人佯攻,却不是去送死,故需以遁甲兵为护,弓箭手以起到威慑作用即可。
"百步穿杨?"郑远见瑗准身子如此娇纤,想来就算智谋高超,力量定然有限,故意要其出丑,便道:"李将军预选百步穿杨者,不若让众将士试射之何如?将军且定靶吧。"说着递上一幅弓箭。
瑗准看了一眼,立知郑远用意,却不接弓,右手抽出一箭,随手一甩,箭已然钉在百米开外的旗杆上。旗杆比树细得多,且坚硬,这准头,这手劲儿,众人见着瑗准这一手功夫,均是暗服不已,连郑远也收了些轻视之心,只是瑗准不接郑远手中之弓,弄得郑远颇为尴尬,恼怒之心更甚。
其实瑗准自幼随父出征,骑射之术自是不在话下,但今日不接郑远之箭却并非要他难堪,实是自己左肩之伤使得自己左手根本是不上什么劲儿,满弓更是过于勉强,只得使出这甩手箭的功夫。
"事不宜迟,我信得各位出列将士均是阵前英雄,你们权且出发吧。"瑗准下令道。现下瑗准的命令众人尽皆心服。
正在此时,守营士卒来报"报将军,营外有自称是将军旧部着求见。"
来人正是自己带来的本部士兵,此人行礼完毕对瑗准耳语道:"将军,朴参将传回消息,赫致正在加紧布兵,强攻可能就在今晚。"
"难道赫致当真打算提前强攻?"


贰壹
"难道赫致当真打算提前强攻?虽说是耳语,但来人颇为激动,言语颇响,即在左径的郑远还是听得明了,心下冷笑:"原来不过是纸上谈兵,看你现下如何收场?嘿嘿......"
一旁瑗准却神色丝毫无变,只是低声问来人:"朴参将可曾会的元帅。"见来人一点头,瑗准续道:"你带一干兄弟即刻启程,仓惶赶回朝丽,越快越好,并将此信交与元帅。"说着瑗准到处一封信交与来人,瑗准似乎早料到此人会前来,信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见来人尚自一脸迷惑,瑗准又道:"尽管放心,但只要装的狼狈一些,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说完瑗准故意高声道:"你少在此谎报军情,动摇军心,滚。"
但见来人被轰出军营。瑗准的吩咐郑远未能听见,但见瑗准的举动更认定瑗准是一意孤行的冷傲将军,不屑之意更甚。瑗准瞧在眼里,并不理会。
遁甲兵与弓箭手所组成的一小队人马离去后约两个时辰,天色向晚,瑗准召集所有将士,拜别郑元帅,整装出发。
行程过半,来到屮地草原,此乃前去契丹的必经之路。但见前方尘土飞扬,有军队向此前来,全军上下立时进入备战状态,郑远位站在阵前,按辔扶剑,严阵待敌。瑗准却在一旁并不以为意,对郑远道:"此乃佯败的自家人马。我们可继续赶路。"
郑远白了瑗准一眼,显然不信。瑗准本想让郑远下令续行,如此不至于损其军中威严,不想郑远并不领情,瑗准无奈,只得自己下令:"前面乃是佯攻而归的自家军队,全军不得停留,继续前行。"声音并不甚响,却亮而及远。军队霎时行进如常。
行的一盏茶的光景,已可看清来军模样,果不其然,乃是佯攻之军。此一来,将士是更信得瑗准一分。
过不多时,两军会师,遁甲兵参将来见瑗准,行礼毕,道:"报李将军,如您所料,我等佯败归来后不久,赫致便率大军前往朝丽,此时已走将近一个时辰。
"你等伤亡可多?"此等结果奶是意料中事,比起这些,瑗准更担心将士之安危。
"谢李将军关心,按将军所授之法:遁甲兵只防不攻,弓箭手排箭以射,如此我等几无伤亡。"参将回报,语气颇为激动兴奋,且充满敬意。
"如此甚好,你且带部归列。"瑗准随即下令道:"全军听令:列速行阵列,全速行进。"
不多时瑗准所部便已兵临镜城(契丹东南重要军事要地),此处守军微薄,用不多时,镜城便被攻下,瑗准得其城,斩其守将,即下令安民以保产,有枉加杀戮者定斩不设。镜城本属两国相交之地,百姓大都本非契丹人,瑗准如此施令,镜城百姓自然尽皆降服。
如此一来,即便是郑远也对瑗准起了佩服之心,赞道:"李将军果然用兵有道。"
"郑将军过奖了。"瑗准谦道。
"但末将不明,李将军借兵,乃是为了解朝丽之困,攻契丹虽可说是围魏救赵之计,可并未困住契丹主力,朝丽还是有被攻之险?再则既攻下镜城,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捣契丹呢?"郑远是直肠子,之前对瑗准轻视之心既然收起,此番询问倒是出自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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