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那么想说的话,去报警也好,去公司投诉也好,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即使到了外面,我也不认为你能够将这件事公布出来。你的命运全部都被我掌握着。呵呵,你已经只能堕落到我身边来了。在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没有能够救你的人的世界中,你只能依靠我了……
[唔……]
事实上,如同被拘束起来的动物般,御堂不论是吃饭还是排泄,都必须依靠克哉。在生死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状况下,还想要反抗的这份精神,赞扬一下也可以。
只差一点了。然后这个家伙就会堕落到我身边来了。这样的话……
********
[有没有乖乖的啊?御堂桑。]
克哉将完全看不出有屈服意思的御堂持续监禁着。今天已经是第几天了?差不多该对计算这种毫无意义的日子感到厌烦了。不断累积的天数,让御堂陷入了更加绝望的状况。
那家伙堕落到我身边来的日子,近在眼前了……
忍耐着翻涌而上的笑意,缓慢地靠近拘束着御堂的地方。但是,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平时御堂的怒骂声也听不见……
御堂呆在散乱的房间正中央,保持着和早上离开房间时一模一样的姿势。
双手依然被高举过头顶捆绑住,两脚也一样。白板的肌肤上遍布着细长鲜红的鞭痕,在光滑的肌肤上交错着。后庭被塞入的按摩还停留在振动的档次,依然挺立着的性器被束缚住,但精液还是凌乱地飞溅在腹部周围,以及地板上。有干涸的,或依然流淌着的。姿态凄惨而充满诱惑。
但是,他的视线却在空中彷徨着。
克哉蹲下来,在和御堂眼睛同样高度的地方看着他。不过御堂却没有看着他这边。并不是转开了脸。而是御堂就这样睁着眼睛,可他的瞳孔里却无法映出克哉的身影。
[我,从明天起就要正式去MGN公司工作了。]
御堂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喂,御堂桑?你认为如何。]
没有回答。
到现在为止,无论克哉说什么,他明明都会回以怒骂晦言。
对于一直都很倔强,绝对不打算屈服的御堂,施加的凌辱行为也一天比一天残酷。一直将他监禁在这个房间里,无论是自由,地位还是希望,所有的一切全部夺走。
即使这样,御堂也绝对不会向他屈服。
这股倔强让克哉更加焦躁不安,从而持续的对他施加凌辱。
不过,已经到极限了吗……?
[喂,你倒是说点什么呀!]
突然涌出的一股如同焦躁般的感情,让克哉抓住了御堂的肩膀。
[啊……]只是呼喊的语气稍微强了一点而已,他就打了个冷颤发出了悲鸣,浑身轻轻颤抖起来。
等等……这是,那个御堂吗?
这是,自己导致的结果吗?这是,自己所期望的吗?
[你不恨我吗?你不是不甘心吗?]
[…救……]
[御堂……]
[……救救……我…放过……拜……托。]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只想着从我身边逃走呢……]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可以逃的地方了。
为什么到了这种地步,还要拒绝我?为什么不堕落到我身边来呢?比起这样拒绝我,明明那样会轻松很多。
可是,为什么……
视线没有焦点,感觉不到一丝情感的御堂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泪水。因刚才的那个冷颤,泪水从他的双瞳中滑落下来。
从现在的御堂身上找不到一丝初次见面时,那个穿得西装笔挺看上去没有任何缺陷的完美姿态的影子。这真的是,那个趾高气傲,谁都会羡慕的精英分子御堂吗……我,真的是想看到这样的御堂吗……
是赎罪抑或不弃
结局一:
[…………御堂…那么,就让我看看……你能逞强到什么地步吧。]
克哉拉扯捆着御堂脚踝的绳子,御堂的身体因惊吓而颤抖。
********
[怎么,克哉。你已经要回去了吗?]本多叫住正准备要离开的克哉。
[今天的工作已经作都完全了吧。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啊……我说你,最近在交际应酬方面有些欠妥吧?昨天,也是早早就回去了。]
[只要不是必须的应酬,拒绝与否都是我的自由吧?]
[不是那个问题。前阵子的庆功大会,你不也是没来吗?]
[抱歉,可我没那个闲工夫陪你玩。]
[喂喂,这算什么啊。真不够朋友……难道说,交女朋友了吗?]本多一脸惊讶地问。
[我可没说过我交了女朋友吧?]
[那到底有什么事啊?]
[最近,养了一只心高气傲的宠物。我不回去的话,那家伙会闹别扭。]
[心高气傲?……猫咪吗?]
[算是吧。有机会的话,会让你看看的。]回避了本多的追问,克哉离开了公司。
转职到MGN公司之后,每周会有几次像这样作为MGN公司的沟通协商代表造访KIKUCHI公司。每次本多都会锲而不舍地邀请我,但每一次都拒绝了。因为现在的我,养着跟本多鬼混比起来更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当然,我养的可不是什么猫咪。而是有着高傲的自尊心,以前被称呼为部长的男人。
[我回来了。有没有乖乖的?御堂桑。]克哉走近黑暗的房间,寻找着那个人。[御堂…桑?]
[…………呜……]
打开了房间的灯,就见御堂横躺在屋内地板上。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因试图强行挣脱束缚道具而留下的红黑色的伤痕显得尤为醒目。
[喂……]克哉慌忙赶上前去把他抱了起来,却发现那具完全使不出力的身体此刻已经变得绵弱无力。
[御堂?]
惟有微微颤动的嘴唇,和只有碰触后才能感受到有着微弱起伏的胸口,证明御堂仍然活着。只是,他茫然张开的眼中没有一丝光芒,那里已经什么都映照不出来了。
[御堂!!]克哉猛烈摇晃他的身体,但御堂只有头部跟随着摇晃起来。
没有因害怕而屏息,也没有因颤栗而蜷缩起身体,他仅仅只是摇晃着。
[御堂……]
那之后,御堂再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那双眼睛像是紫色玻璃珠一样,仅仅映射着周围的景色。微微打开的嘴,只是遵循着生物的活动本能,重复着呼吸的动作。触摸也好,摇晃也好,敲打也好,侵犯也好……
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几乎跟弄坏了的人偶没什么区别。
那家伙,被我毁了……
恐怕他是为了逃避每天都要受到的那令人无法忍受的摧残与凌虐,而与外界隔离将自己封闭起来,给自己的内心世界设下了一道屏障吧。
比起向我屈服,御堂还是选择了抹杀自己的精神——
********
虽然御堂变成了这样,我还是一成不变地继续出入御堂的家。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让他穿衣他就老老实实地穿上,让他脱下他也会乖乖地脱掉。凑到他路边的食物,他会自行摄取吞咽,这一点就他现在的状况而言很是叫人欣慰。
洗澡排泄,全都由克哉处理,每天只是任克哉摆布地保持坐着或者躺着的姿势。
今天克哉也会回到那个有御堂在等待他的家中。
自那以后,克哉仅仅只是回自己的家里拿过一次行李后,就再也没回去过。每天,白天一如既往完美地完成工作,等下了班就会赶着回到御堂家中。
当然,这些事情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不断拒绝酒会的邀请,事到如今已经没人会再来邀我了。
这才第一次意识到。意识到,原来我竟是如此地重视御堂。
意识到,正是因为御堂有着不会轻易地向我屈服的高傲和刚毅,我才如此迫切地想拥有他。
当初,如果对他温柔一些就好了……吗?
那样的话,或许御堂也就不会这样被毁掉了。
然而,事到如今那些都无法实现的了……现在这样,可说是我毁了御堂的人生所应受的报应吧。
[我回来了。好久没喝了,一起来喝酒吧。你喜欢红酒对吧?我买了上等的红酒回来。]
手里提着装有买来的红酒和芝士的纸袋,克哉进入了屋子内间的厨房。
御堂还保持着克哉早晨出门时的样子,靠在沙发上。他呆呆仰视着天花板,完全没有移动视线的迹象。
已经不需要再束缚着他了。因为就算不绑着他,御堂也不会去任何地方。
[马上就准备好了。]
克哉明白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或许,我自己也是靠着用普通态度对待御堂的方式,在忍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煎熬。尽管如此,我……
突然背后感到了什么动静。
[………………你,一直都在那里吗?]
——END.1
放手
结局2:
[御堂……对不起。]
克哉解开绑住御堂手腕的绳子。御堂却不惊不喜,没有任何反应。
[我想明白了。我所想见到的,并不是你现在这样的表情。]
对御堂说的话语,已经无法传达给他了吧。
克哉用双手环抱住御堂冰冷的后背,然后轻轻地、极其温柔地把他拉向自己怀中。御堂的身体猛地晃了晃,啪的一下倒在克哉胸前。
[夺走了你的一切后才发觉……其实,我只是单纯地憧憬着你而已……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几近完美的你,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才想要接近你,想要成为像你那样的人……]
恐怕就连这些话,也无法传达给御堂了吧。尽管如此克哉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我如何夺取属于你的东西,你都不曾向我屈服过……最初的时候,这些事情都让我兴奋不已……所以,我觉得如果把你所拥有的一切全夺过来的话,也就能得到你了……我曾经是这样想的。但是,你却拒绝了我……]
随着对御堂的凌辱而日渐高涨的、那不知名的感情,应该是由于得不到你而产生的焦躁吧?然而,我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只要将你逼入不得不投向我的境地,那种感情自然就能得到纾解。
[所以,把你逼成现在这副样子并非出自我的本意……]就算现在说这些,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不能被原谅了吧。[我并不是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我只是……想要你而已。御堂孝典……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克哉的手指从御堂的背后爬到后脑勺,埋进了御堂的发头里。修长的五指梳理着他凌乱的头发。散开的发沙沙地从指间滑落,御堂却连一丝一毫的反应都没有。
别说是移动身子,就连应有的热度也不曾回到这具冰冷的躯体上。
手指滑过嘴唇时感觉到了轻微的呼吸,这才给人他仍是活着的感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察觉到自己真正的想法。真的,非常抱歉……]克哉痛苦地独自说着,不管御堂能不能听到。[我会解放你。再也,不会对你做什么了。我会将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归零。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那个影像我也会删除。就当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所以,你也……忘了吧……这是我能做的,向你赎罪的事。]
就算这么做,大概也不能再回到过去了……一切都太迟了。
[…………]在御堂意识朦胧间,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梳理头发时的温柔触感和带着悲伤的声音,缓缓地印入他的脑海、沁入他的心胸。
[你不必再活在对我的畏惧之中。我们之间将回到共同参与一个企划案时……那最初最简单的关系。是啊,要是能再早一点察觉到自己其实是喜欢你的话就好了……]
就在这里,御堂的眼中微微恢复了一丝神采。
然而那变化过于细微,就连克哉也没能注意到。
轻轻放开支撑着御堂身体的手,克哉站起了身。虽然感觉背后像是有了细小的动静,但克哉已无意再回头察看。
克哉把自己强行拿走的房间钥匙轻轻地放在玄关的架子上,离开了御堂家。
应该,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吧……
克哉离开御堂的公寓,在阔别许久的回家途中,顺便去了一下公园。
[你果然这里。]
[晚上好,好久不见了。]
[有过了那么久吗?]
[私以为,正是如此。虽然一直都注视着您的一举一动,但请明鉴,能像现在这样和您交谈,在下可是抱着一日三秋的思念之情等待着的。]
[哼,一如既往夸张的家伙。]
[并没有特意夸大什么。这全部都是我的真心话。]
像这样和Mr.R面对着面,就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时候的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现在的我的影子……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连想象都做不到。
[像现在这样看着您,让人不禁回想起那个夜晚了呢。在下和您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
[是吗?我已经全忘光了。]反正真相肯定是被看穿了,故意说了谎话。
Mr.R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一般扭曲地笑了。[呵呵,真是不坦率的人呢。不过这也为您的魅力增色不少。]
[多谢。]脑海中不由得出刚刚才解放了的御堂。那一晚,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也不会让御堂遭受那种痛苦了吧。
……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克哉摘下眼镜。[这个还给你。]
[哦呀……]Mr.R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惊讶。
[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
[这样啊……]
[是啊。]
[但是,就算不把它还给我,也没有关系的。摘掉眼镜也好,继续配戴也好,那已经不会使您的本质产生变化了……因为您业已将其取回了。]
[取回……?]
[正是。如果不再需要它,要煮,要烤或者丢弃,悉听尊便。不管怎么样,对现在的您而言,那副眼镜 不过只是形式上的东西罢了。]
[……原来如此。不知怎的,已经有所察觉了。]
[真不愧是在下所看中的人。洞察力真是敏锐。从今以后,戴不戴眼镜便是您的自由了。但就我来说,还是更喜欢您带眼镜的容貌。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大概不会再有相见之日了吧,愿您渡过美好的人生。]
在Mr.R缓缓离去的那段时间里,克哉一动也不动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就像那个奇妙的男人所说的,恐怕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了。
重新试着摘下眼镜。稍微等了一阵,再戴上试试。果然没感觉到有任何变化。
[……早就知道的事情了。]
这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最近几天里,睡觉时洗脸时,理所当然似地戴上眼镜,摘下眼镜。那些时候也没发生任何变化。并没有特意去注意这些,但不知不觉间某些变化已经造访,渗入,浸透了克哉的内心。
我只是,取回了自己的本质而已。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从得到那副眼镜的那一刻开始……
[……也好,那样的话。]这是自己所作的选择。接下来也只需走完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这样才像我的作风。]
深深地仰视了一下夜空后,离开了没有人的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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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重逢
一年后。
[早上好,佐伯部长。今天挺冷的呢。]
[啊,早上好。]
一如既往的早晨。
因大幅度提高了PROTOFAIBA的销售业绩而受到肯定,克哉正式受邀成为了MGN公司的职员。现在,他隶属于商品企划开发室,工作一帆风顺。
但是,御堂已经不在这里了。
被解除企划职务的他,在那之后很快就向公司辞职了。
据说,御堂离开MGN公司后,就以优渥的待遇进入了以前曾有过商业往来的某家外资企业。后来又听说,虽然是在最忙碌的时期匆匆进行了工作的交接,但他的处理方式令人印象鲜明。由此,不难推断出御堂已摆脱颓废的状态重新振作了起来。
几乎是辞职的同一时期,御堂就搬出了那间公寓。因为这样,克哉并不清楚御堂如今的行踪。
在那间自己惨遭凌辱的公寓里, 任谁都无法若无其事地继续住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