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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畜眼镜之御堂篇——by蝎子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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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副表情。昨晚明明是那么……」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
少年的脸颊,忽然间染上些许绯色。「哼,不说了。」
随着濡湿的“啾”声,克哉的唇为少年的所覆盖。
哇……克哉在心里惊讶地大叫。
一触即走的一吻之后,少年迅捷而灵巧地滑下了床。
在因刚才的突发事件而失去了言语能力的克哉的面前,少年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
「我……现在得走了。如果想见我,就去昨晚那家俱乐部哦。我经常都泡在那儿的。还有,我叫秋纪。要记得哦。那再见了哟,克哉先生。」
「你……」
等克哉终于找回了语言能力的时候,门已经在眼前关上了。此时的他对所发生的一切完全摸不着头脑。那个少年是谁,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他努力循着记忆的丝线,想要回想起事情的起始经过。
昨晚,先是跟同事本多去喝了酒。在平时常去的居酒屋道别之后,又一个人在公园里喝起了罐装啤酒……突然有个男人来搭话。他拿出副眼镜……说是幸运道具什么的……而自己收下了那副眼镜……
那之后,我又做了些什么?
「我……」
陷入对昨晚的回忆……
「一个人?」一个红衣金发的少年走过来搭话。
「是啊,那又如何?」
「唔…一个人啊……」
对了……我昨晚确实有被那个孩子搭讪……但是,为什么我会到那种地方?
「你像是很无聊。」戴着眼镜的克哉缓缓地说道。
「呐,大哥哥~,不和我一起玩吗?」
「喂!秋纪,在干什么呀?」
「别碍事。你们管你们自己乐去。」少年转过头对喊自己的同伴说道,然后又回头头,抱怨似的对克哉说:「就算和那些家伙玩也很无聊……」
「是这样啊。」若有似无的回应。
「而且,大哥哥现在不是也很无聊么……」
「跟我来……」
「诶?」少年惊讶地瞪大了两眼。
「教你一件……不无聊的事。」
「……什么啊?那是……」少年因为克哉含糊不清的话语微微红了双颊。「等……等一下啦。」
「如果没意思的话,我马上就回去的哟。」少年别扭似的把脸转向房间的一边。
「那么、就和我一起……直到早上吧」
「呃……」少年似乎是被这个提议吓到,惊讶地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此时佐伯克哉与名叫秋纪的少年,正处在早上他醒来的宾馆房间里。
「呼啊!啊……呀!!不是吧。等、等一下……」
少年赤裸着身子,在宽大的床上缩成一团。嘴里不断逸出虚软破碎的字句。
「怎么?这样你就拔高声音了啊?」
「可是,像这么……不,不行。不行了啊。已经……忍不住了……啊啊!」
「…………骗人的……吧?」克哉坐在床上,愕然地喃喃自语。
断断续续浮现脑海的记忆片断,让他感觉恍然若梦。
「梦吗……?可是……」
因为突然在这样的地方迎来了这样的早晨,所以把梦和现实混淆了吗?
然而,若要断言那一切都是梦的话也太……
确实……我昨晚……
不会有错。想起来的那部分记忆,鲜明而真实。
看他眼含傲气,便想着惹他哭也许会很有趣……有趣?啊,为什么我会冒出那样的念头啊?而且在那之后,我……应该是我先发出的邀请吧?我吃了那孩子?可首先,那孩子不是男生吗?我应该不是……GAY 的……我没可能做得出那种事的。那么随意地就把那孩子给……带到了宾馆,还那样子……
我到底是怎么了……
克哉慌忙穿上衣服,飞奔出房间。然而走廊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走掉了……已经回去了吗?可我还有许多事想问他呢……」
克哉四下环视了一圈,却根本判断不出他是往哪边去了。附近已经开始出现步履匆匆赶去上班的人。再过几十分钟,这里也将被上班人的所吞没吧。
还能再见到他吗?那么显眼的孩子……也许很快就能找到也说不定。
灯光闪烁的昏暗之中,他的那一个回眸,克哉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双放射着夺目光辉的坚定的眼眸。
那孩子……虽说是男生,却微妙的透着股媚色呢。他说他通常都在昨晚的那家俱乐部……
不对。我需要考虑的不是那种事。克哉猛地回过神来看了眼钟,7点40了。抓紧点的话,还能赶在上班前回趟家。
出声为自己振奋精神之后,克哉开始快步地行走。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公司,应该差不多来得及吧。
他走在尚且人影寥落的人行道上,匆匆向车站而去。
——他的手无意识地按着西装上袋,以防止袋里的那副细框眼镜掉落。


 
8课的转折
「早上好!」
在只差两分钟就正式上班的时候,克哉小跑着进入办公室。
「真难得,你竟然会踩点来,宿醉了?」本多走近他,笑笑地问。
「……这个……还好啦……」
「没事吧?虽说年轻,但是喝太多也还是伤身体的哦。」温和地笑着的课长,关心地问着克哉。
「啊、片桐课长。早上好!」
「啊、早。」
「课长,作为上司,你也该稍微起到点表率作用吧。上班前5分钟到,这算是基本的吧……」
「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没有迟到就好了嘛。」
听着本多的玩笑话以及片桐课长平静的回答,之前发生的事情又浮现在克哉脑海中。但,在这与往常无异的平和气氛之中,心中的那份不安,竟就这么慢慢消失了。
「好了~准备工作,准备工作!」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本多走到克哉身边,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今天也加油哦!」
「啊,嗯。」
「那我去泡点茶来吧。」
对着那个轻快的朝茶水间走去的背影,克哉低下了头。「一直以为给您添麻烦了。」
让上司来泡茶这种事,即使过得再久也没法习惯。但是片桐说这是他的爱好也希望这么做,所以现在这在营业8课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我也就这么脚踏实地地工作就好。
为解决办公室内的书面工作,克哉也急急忙忙行动起来。
「对不起交晚了,这是上周的销售额报告。」
「好,辛苦了。」片桐微笑着接过报告。
「今天开始,能不能稍微增加一些我的工作量……」就算微不足道,也希望能用行动弥补一下昨天的失误……
「喂!大家听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本多君?」
「怎么了?」
「这个啦,这个!」
本多手上拿的是一份文件。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份产品说明书类型的东西。
「PROTOFAIBA——MGN公司的新商品吗?」片桐认出了说明书上的内容。
「饮料么……诶~他们还生产这个哪?」克哉惊讶地看着说明书。
「是啊。这东西要由我们来代理!」
听着本多气势十足的宣告,克哉瞪大眼睛。就连8课的负责人片桐闻言,也是一脸呆滞。
「新产品的销售问题……应该是由管理部直接下发文件才对吧……」
「还没决定啦。这个文件是刚刚才从MGN那边送过来的。」
「刚刚?」
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MGN的新产品的话,既然说明书都送到了,产品信息应该也已经公开了吧。那样的话,最早拿到这文件的,应该是营业管理部才对。然后,公司将会开会决定由哪个课来代理,同时把资料交给他们。从来没听说MGN会直接把资料交给哪个销售课的。更别说交给这个“万年靠边站”的营业8课了……
「你那文件是从谁那儿拿到的啊?」克哉疑惑地问本多。
「呃。那个是……」本多难得的支支吾吾起来。「其实,是我捡到的。刚才坐电梯的时候,从一个MGN员工的文件夹里掉下来的。」
「这样的话,不还他怎么行……」
「不是啦……我也想还给他的,但是捡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恐怕这也只是文件副本罢了,那么一大叠,丢一张两张他应该也无所谓的。」
「然后本多君你,就认为我们能够代理销售这个新商品了吧。」一直沉默的片桐也开口了。
「嗯。这个……」
「但是,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吧。不说别的,就营业管理部那边的意见,如果不听的话……」
「课是这么说……但是课长,你不觉得这东西对我们课很重要么?」
「这倒……也是……」
闻言,片桐露出苦笑,而克哉更般垂下肩膀。但既然是公司,就有公司的组织结构。按正常流程操作的话,这个新商品一定会被精英云集的1课或者2课抢走。他们几个所在的8课,想要拿到这产品代理的机会,几乎为零。如果能拿到新商品的代理工作,的确能够扭转8课目前所处的劣势,但是……
「即使我们想做,上面也不会允许吧……」克哉说出了显而易见的忧患。
在这个时候,本多忽然眉毛一挑。「所以啊,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它被抢走吗?工作不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吗!?」
「那样也……」
本多扬了扬手上的文件,向克哉跨进一大步。
「看看这儿。不是写着本期主打商品么?MGN那边对这东西,可是下足了本钱呢。如果我们课能做好这个工作,绝对会扭转目前公司对我们的评价!难道这不是个大好机会么!」
「好了好了,本多君。冷静点……」看着热情高涨的本多,片桐的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
在这期间,克哉已经把文件粗略扫了一眼。
——新商品,PROTOFAIBA。由MGN独有的氨基工程技术制成,配合优质骨胶原。以及透明质酸,能有效养护肌肤,回复其柔软滋润。同时,从自然纤维中提取出的纤维成分,能很好的调整身体状态……吗?
流线型的瓶身设计简直像香水一样,独特而干练。这样的产品,却能够保持这样的低价位……开始明白本多想拿下这工作的心情了,这东西根本不需要多做推广,很快就能够畅销起来。
但是,那个预定发售日期却有些奇怪。以新商品销售来说,就算现在开始,也没有准备时间。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砰!!
「本多……」克哉被本多这一动作震惊到。
「这样下去的话,这个课永远都不会改变!不自己争取工作是不行的!!」
「这个,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如果不尊重公司的程序的话……」片桐也是有他的顾虑。
「都按流程来的话,这种畅销的商品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们来做,我们永远只能给1课那些家伙擦屁股!克哉,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我?我……」
正如片桐处说,公司的内部流程是不能不遵守的。但是,本多的话也不无道理。像现在这样,公司给什么就做什么,8课永远也只能停留在现在这个水平。KIKUCHI公司的累赘部门。内部整改的传言,又一次浮现在脑海里。
「如何?」
「……我也觉得,应该努力接下这个产品。」
「是吧?好不容易有机会,早一步知道这个消息。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们的机会么?」
「但是……就算这样,这也不是我们想卖就能让我们卖的话?不得到上头的认同的话……」
「这么说来,也确实呢。」两人一来一往说了半天,片桐也好像下定了决心。垮下肩膀,小声叹了口气,片桐从本多手中拿过那份文件。「这个由我拿去还给销售管理部。到时候,我会试着拜托他们,希望他们能把这工作交给我们8课来做。」
「说句失礼的话,从以前的经验来看,我不认为课长你可以争取到这次的工作。」
「嘛,可能确实是这样啦,但是……」
考虑到8课在公司内一直以来的地位,被拒绝的情形是可以预见的。
「那么,要怎么好呢?」克哉问道。
「方法只有一个吧。直接去找MGN,让他们推荐8课代理销售。」
「可是,那样的话……」
「你是想说无视公司流程么?」本多马上猜出片桐想说的话。「从组织开会到决定由哪个课来销售,少说也要花个两三天。在此之前说服MGN的话,KIKUCHI的管理部也就不成问题了吧。」
「这种事……的确也不是不可行……」片桐似乎被说动了。
好像有先例。据说,销售1课当年也是先被客户指名担任销售代理,之后才被管理部所承认的。
片桐低下了头,「可是,让MGN公司指名我们课也并非易事……」
「在这儿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我现在就直接去跟他们谈。拼了我这条命也一定要谈下来!!」
从片桐那里夺回文件,本多飞快地跑出了办公室。
「等……等一下啊,本多!啊……片桐桑,我跟他一起去!」
「我知道了。你们俩加油吧。」片桐重新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对片桐点了点头,克哉急忙追着本多跑去。
真要是等到管理部开会决定,就真的不可能接下这个工作了。在那之前一定要……唉,其实真的很明白本多那种迫切的心情。
虽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如果不去争取的话……
「等等我,本多。我跟你一起去。」
「你也去?」
「嗯。虽然我也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但是……」
本多用力的拍了拍追得气喘吁吁的克哉的肩膀。
「说什么呢,两个人那可就是两倍的干劲。这就是我们的筹码了。我们要把握住这个机会,让那些人瞧瞧。」
「啊……」看着同事充满活力的笑容,自己也跟着激动起来。是啊。为了不再被说成是万年累赘部门……
一直以来总是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像这样自己争取工作,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与本多并肩大步走着的同时,克哉不自觉地紧了紧领带,理了理西装。


 
凌厉的部长
「到了哦。」
「啊啊。但是,你觉得我们该找谁谈比较好?」
「这不写着么。就这个,商品规划开发部第1室的御堂先生。」本多指着手里文件上第二行的负责人名字说道。
MGN规划商品开发部部长。御堂孝典啊……要是个好说话的人就好了……
「就是你们两个想见我吗?」
「是。我是KIKUCHI公司8课的本多宪二。」
「同属的佐伯克哉。请多关照。」
好年轻……他就是MGN商品规划开发部部长……?
好不容易才到达这个楼层,为了见御堂一面,又是等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人家有空,被引进这间办公室后才发现,办公室的主人竟是这么年轻的男人……
本多好像也吃了一惊。「那个……您是商品规划开发部的御堂部长……吧?」
「正是……怎么了?」
「不。久仰大名,只是没想到您竟然这么年轻。」
当然,这只是本多的客套话。一直以来,基本是通过营业管理部与MGN沟通。虽然多少也认识了几个人,但从没有听说过开发部御堂的名字。
「现在,头衔和年龄之间并不是完全挂钩的吧。虽然论资排辈的情况多少还存在。」御堂冷冷的表情看起来似乎相当不耐烦呢。
「同感。我也曾经被那些论资排辈的顽固派所牵制,没少吃苦头。」
「那么?可以快点进入正题吗?」
「是。其实,此次是想来跟您谈谈贵社开发的PROTOFAIBA……」
「消息真灵通啊。」
「因为我们也是巨细靡遗的在收集情报嘛。」
「哦……」御堂意味深长地回应着,并不多作置否。
「这次来,就是希望贵社务必能将新商品的销售,交给我们销售8课来进行。」
「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么?」
「是的。由我们来销售的话,结果一定大大出乎您想像。我们8课,迄今为止也曾多次担任贵社的健康饮料和营养辅助食品的销售业务。眼下,也还在负责贵社SUNRISE橙汁的销售。」
「这我知道,那又如何?」御堂一直高傲地用眼神斜睨本多与克哉两人。
「我们主要是访问地方性的药店、超市等,从而扩大销售份额。」
「区域密集型销售方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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