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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戏之醉酣陈酿(穿越)——by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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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羽身体一滞,镜花水月的“虚像”登时破解。
楚觐风收势不及,一剑刺入,穿身而过... ...
我张大嘴巴,不可置信。
下意识的闭起双目再睁开,依然如故。
头脑登时一片空白,无法思考,不能言语。
只是眼巴巴的瞅着那滚烫的鲜血抑制不住的汩汩涌出.....
淡薄的锦衣上霎时渲染了明丽的色泽,点亮了他朦胧的眉眼。
浓墨重彩。
渐渐化成一朵妖艳而孤独的山间花树:
枝丫繁杂,毫无章法。
灰暗的叶茎上长满了刺人的绒毛。
细密的花苞只集在枝头,给有缘欣赏的爱人。
薄雾般的花瓣回旋展开,演绎从纯白,到浅粉,到血红,
就像一场又一场飘忽的梦境。
... ...
就像徵羽。
他默默地看着楚觐风,眉目依旧淡淡的,风中的笑靥却不再芬芳。
熠熠的瞳仁逐渐冰冷,逐渐暗淡,逐渐沉寂。
千山万径,花开花落,绝灭了踪迹。
闭合的睫毛轻颤,一如那飘忽的梦境,
梦醒了,
梦中的花树依然寂寞,
寂寞的抗拒着黑暗的来临... ...


 
第十八章 初鸣
不是这样!不能这样!不该这样的!
徵羽双眼微闭,浑身是血,右侧腹部的伤口外翻,鲜血汩汩流淌。
楚觐风呆愣得死盯着手中的剑,姚仝在一旁嘶声怪笑。
楚询鹤等一众英豪连声督促,即刻灭了这邪教妖孽。
暗宫四大护法置身事外,瑰丽的马车主人毫无反应。
我抬头看馨,面对徵羽生命危在旦夕的事实,
他依旧风轻云淡... ...
我的心如坠冰窟。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我识时务,我怕死。
我不懂这浩浩江湖中所谓恩怨,所谓规矩,所谓正邪黑白。
我只知道做人即使不如杨过侠肝义胆,不如萧峰壮烈豪迈,不如郭靖心系苍生,至少应当仰不愧天,俯不祚地!
如果今天我选择袖手旁观,用失去两个朋友的代价换得平安自保。
我将鄙视自己。
右手发狠一扯,挣脱开馨的禁锢,狂奔上台。
由于紧张,好容易才找出当时拐带云变态的疗伤圣药。
手一抖,倾倒了大半。
忙不迭的撕扯身上的衣服,做成绷带,给徵羽缠上。
我在他耳边不住地念叨:“徵羽你这个混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一定不会死的,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我他妈就是勤学苦练一辈子也不能给你报仇。所以你要活下来,亲自和那姓楚的木头讨债,你知不知道?他是个榆木疙瘩,你怎么也犯傻,跟着他死心眼儿?”
云暮落芳华,风音清瑟,婉转如绕弦。
我不明白楚觐风那个呆子为什么突然有了生气,
就如同我不明白少林寺那群铁桶和尚为什么不拦我一样。
只是一个劲儿的絮絮叨叨,碎碎不止。
一直说到“徵羽,我还惦记你的玉楼倾,所以你不能死,要弄给我喝”的时候,
徵羽的眼中终于起了波澜。
他说:“璧落....你小子才是祸害...咒我什么呢?我...怎么会....死?”
一句惊雷劈下来,我瞬间焦化。
半晌才恢复语言功能:“你知道了?刚刚,还是说....你他妈一直都知道?!”
徵羽失血过多,十分虚弱,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冲我翻白眼儿。
他说:“你啊... ...真是猪。”
我异常愤懑,舍身救人没有博得“见义勇为”的称号也就算了,
怎么转身就变“猪”了?
虽然说“猪”浑身都是宝,但鄙人还没有小白到认为他是在夸我。
撇撇嘴,慢慢扶他坐起。
徵羽看着腹部的一团团布条哭笑不得:“你小子,我的形象....都让你....给毁....”
鼻翼微微颤动,嗅了嗅,却又乐了:“我要告诉残疏那小崽子....他的宝贝圣姝我用过了,呵呵,还是大半瓶... ...”
狂晕,生死关头这家伙都在关心些什么啊?
遥遥地,听见楚询鹤声如洪钟的厉斥:“风儿,你还愣着做什么?难道还要一嗔大师亲自动手不成?”
... ...
TNND,借刀杀人。
狂怒,彻底鄙视这个人!
目前情势已然不秒。
我硬着头皮对着那干瘪的和尚端肃庄容一个礼拜,说道:“一嗔大师,有情来下种,因地果还生。无情亦无种,无性亦无生。在下说得可对?”
一嗔方丈一怔,答道:“小施主所言不差,正所谓:心中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徵羽惊讶的看着我,
我心里好笑,这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好处。
我说:“大师,生也不道,死也不道。在下说得可对?”
一嗔方丈略一点头,答道:“所言甚是。问生问死,问死问生,佛曰:不可说。”
我冷冷道:“好大世间,无甚挂碍,所谓生死,不过表面。既然如此,那大师又为何执著?更何况徵羽不过暗宫宫众之一,从无杀虐,为何就该死?难道说天道不仁,天之下地之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死不成?”
一嗔方丈戚容更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这句话我懂得,出家人一有不能解答或者不知道如何解答的问题就会狂吐这一标准答案。
于是,我打蛇上棍,更进一步道:“如来死时,金刚大哭,方才明白一切都不是永恒不变。世间万物存在就是合理,大师又何必执著于是非对错。佛家讲究的是‘了然空法’,既然没有所谓对错,又何来改正之说?”
一嗔方丈明显一愣,这下子一排和尚一起合掌:“阿弥陀佛。”
一嗔方丈沉吟半晌之后,正视我说道:“小施主小小年纪就慧根深中,可有志皈依佛图?老纳愿意收纳于法座之前,日后必成正果。”
徵羽的眼神也变得闪亮,崇拜我了吧?
哈。
肚子里乐翻了天,老子可是集众家之长——
话说老妈信耶稣,
老爸是佛教徒,
还有一个整天对着路西法的画象顶礼膜拜的老姐。
搞得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在这个宗教信仰如此多元化的家庭,
生于斯长于斯的我是怎么当上预备党员的。
现如今,要是连个老和尚都唬不住,老子还混什么?
至于我嘛...
心中莫名一眺,自然而然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馨..
嘿嘿,还是算了吧。
我清清嗓子,故作正色道:“大师抬爱,在下惶恐。只是在下六根不净,八垢难除,焉得成佛?”
又道:“在下不才还有一问,佛曰:缘迷人于境上有念,念上便起邪见,一切尘劳妄念从此而生。今日之事,暗宫有妄念,难道在座诸位就没有妄念?大师的苦心是想翦灭邪教,造福众生。可是,这难道不是妄念?大师,无念者,于念无念... ...”
闻言,台下众人皆呆愣。
那堆和尚是在深思,其他人在迷茫... ...
春风荡漾,百鸟纷飞,响起细细簌簌的声响。
徵羽悄悄在我耳边说:“拖住.....老秃驴,我们的....人快了”
我大惊。
... ...
方才一通胡言只是想救徵羽,可没有承认和云变态是一伙的意思啊!
一嗔方丈苍眉紧皱,沉吟良久,受伤的徵羽都能听出的异常响动,这百岁老妖精自然也能。
不久,他朗声大笑,惊飞鸟雀无数。
汗啊,真没看出来,这个又黑又干瘪的老头肺活量这么大?!
他道:“今日之事确实是老纳糊涂了。只是,小施主当真不愿入我佛门?”
当真,当真,当真一万次!
XTNND,有哪个青春大好的正常男人想当和尚?
于是我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道:“在下不过有求于佛,空言菩提正果,实在罪过。”
小心肝那个抖啊,
.... ...虚伪鸟!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一嗔方丈一整袈裟,僧众立刻集结到他身后,浩浩荡荡的向楚询鹤拜别。声称今日之事疑虑重重,少林素来不介入红尘纷争,若暗宫确实乱生杀虐,再另行斟酌。
临行时,略微止步,扬声道:“沧海几度变桑田,惟有虚空独湛然。唉... ...因果循环,天命注定,小施主切勿执著于斯,老纳在少室山随时恭候!”
少林一走,场面顿时大乱,人心惶惶。
徵羽虚弱得扯出一抹冷笑:“... ...秃驴撤了..都..是乌合之众....”
我搀扶着徵羽站起来,向擂台下方走去。
楚觐风想搀扶,却被徵羽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他喃喃道歉,徵羽无视。
玲珑上前接过,打横抱起。
徵羽挣扎,玲珑无奈道:“羽堂主伤势不轻,若是不想继续恶化,就请安静。”
后者的脸涨红,闭着眼,全当眼不见为净。
一阵凉风在院中掠起,挟着雨点袭打在地,不刻浸湿。
春雨蒙蒙,给这场闹剧落下帷幕。
主宾席上群雄肃然,台下嗡嗡作响,姚仝扶着台柱子,直扯嗓子瞎嚷。
一片混乱。
暗宫众人静静伫立,偏安一隅。
四大护法各具形态,蜗居马车之人自始至终毫无反应。
细雨霏霏,随风满地石乱走,飞花莽莽如尘烟。
我举步下台阶,却被扬起的沙尘迷了眼。
正迷蒙着,突然,一人铁钳似的猛地抓住我的手... ...
细雨霏霏,随风满地石乱走,飞花莽莽如尘烟。
我举步下台阶,却被扬起的沙尘迷了眼。
正迷蒙着,突然,一人铁钳似的猛地抓住我的手,强行拖到身前。
我大惊,猛地睁眼,刺痛,却看不清分毫,叫道:“你丫被门挤着脑袋啦,抓老子干嘛?”
那人嘿嘿的邪笑道:“我当这凭空冒出来搅了老子好事的人是谁,原来是暗宫的男宠!”
听这声音,似乎是刚刚经历了从英雄到狗熊完全变态过程的姚仝。
我眼皮突地一跳,今天撞了什么邪?
先是徵羽再是姚仝,到底是哪里漏了破绽还不自知?
百思不得其解,“打太极”为上上策。
我揉着眼睛说:“姚庄主,您贵人多忘事,多半是认错人了。呵呵,刚刚在下口不择言,您别介意,别介意哈。”
姚仝淫笑,歪瓜劣枣的长相分外狰狞:“小美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云宫主的床上功夫就这么好,让你心甘情愿为他舍命?”
... ...
NND,怒!
领导人说:什么都可以谈,就是国家主权不能谈。
我说:什么都可以谈,就是被“冰山”强上不能谈。
此刻,我就是一点着的炸药包,瞬间暴走:“你丫个进化不完全的生命体,基因突变的外星人,胡说什么呢?别给你爷爷乱造名声,小心我告你诽谤!中华人民共... ...呃,天朝刑法第246条,你故意捏造事实,贬损他人人格名誉.....我告到你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只配做犄角旮旯里的一陀粪,比不上被狗尿过的口香糖......”
馨正快步往主擂台方向前行,应该是准备接我。
听到姚仝的话,脚步略略顿住,淡然的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姚仝也不恼,调笑着说:“小美人别着急生气嘛。你喜欢装傻,哥哥我就陪你装。只是你耳廓处的幽兰印记... ...嘿嘿,明明就是暗宫男宠的标志,我说的对不对?玉銎园的小公子。”
幽兰印记?
那是个啥米东西?
印在我身上,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
正纳闷,恰好对上馨审视的目光。
莫名得惶惶,生怕他误会似的,
急切的张口,却又不知该如何撇清。
姚仝暧昧的凑近,一张猪嘴在我耳边吧唧吧唧的蠕动:“小美人,你不是愿意为他死吗?哥哥帮你看看,你的心上人愿意为你做到什么程度好不好?”
我胃里翻江倒海异常恶心,也不管眼睛难受不难受了,狠狠怒视他:“什么心上人,谁是老子的心上人,你别TMD胡说八道!老子脑残了也不会喜欢那种人!”
臭烘烘的气息在我耳际萦绕:“嘿嘿嘿,玉銎园的小公子害羞了。瞧着漂亮脸蛋红的,可怜见的呦~!怕什么,他要是不要你了,我要你。哥哥我一定会让你爽翻天.....”
同样的生理结构,让我从不忍心用那种下三滥的招数对付男人。
但是此时对着姚仝,我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挖他的肝,掏他的肺,抠他的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头的心思都有了。
XTNN的猥亵败类,丫的不值得同情!
飞起一脚,直击其黄金三角地——完美本垒打!
璧落又小又弱,不代表老子也任人欺凌,一招跆拳道勾踢,对付这种色迷心窍疏于防范的人,直接有效!
姚仝本来就被阑珊伤的够呛,这下无疑是雪上加霜。
他退后两步半蹲在地,涨紫着脸,恼羞成怒的放声狂吼:“TMD,你个婊子立牌坊,被人操烂了的贱货还装什么贞节样!在场的诸位都知道,天下只有一种人有这种印记,就是暗宫的男宠!”
我愣了。
心中的愤怒溶入血液,如同滚烫的熔岩,从脚底升到腹腔,再从胸口升到喉咙,最后直接由头顶喷薄而出:“呸!他们那宫主就是个冰渣滓,谁脑子坏了会上赶着去当他的男宠?!那么多男宠,竟然都是强奸来的,靠,真他妈不是普通的变态!!说我喜欢他?他上我,老子权当直肠息肉切除手术!让我上他,还不如直接让老子去啃母猪的屁股!”
我以为会看到峥嵘一脸无可救药的拍拍额头,
我以为玲珑会大吼:“大胆狂徒,诬蔑我主,罪当万死!”
我以为阑珊会抽出宝剑,“凤舞凰鸣”那么一下,
直接万籁俱静
... ...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飒飒春雨,如孤宵残梦,飘零无依。
浸湿的地面轻褚微褐,混杂交融,好像病入膏肓的肺痨患者的脸,死气白赖地嘲笑着世人。
围观之人如风起涟漪,一圈一圈的向外荡漾,污言秽语不断考验着鄙人的耳膜。
我哭笑不得。
NND,这到底是个什么时代?
强奸犯招摇过市,受害人千夫所指?!
云变态养了一堆男宠,货源还连绵不绝。
本来就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小事情。
但在今天之后,江湖人都知道我是他云变态的男宠,
江湖之大,什么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屁!
已然无我容身之处。
他不杀我,是想当众羞辱我!
他不抓我回去,是要让我受尽冷嘲热讽,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爬回去!
第一次憎恨自己,当年为什么不去学个什么核武器制造之类的专业,一穿就造原子弹,轰平这帮自以为是的古代人~!
我心里狂呕血,阴着脸抬眼,
却见馨就停在十步开外,冷淡的眉眼,没有丝毫表情。
?!
原来他一直都在看着,
却再也没有前行,
哪怕一小步......
顿感五味杂陈。
什么男宠,什么暗宫,什么名声,这些对我来说统统不重要。
记得旅游时听过的故事:
四川从早到晚都是云雾缭绕,平时很少出现太阳。只要太阳一出现,四川地区的狗就会对着太阳狂吠。可是,不管那里的狗如何狂吠,对于太阳本身来说,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光芒、热度。
所以,姚仝再怎么鬼叫,云变态再怎么整我,周围的“正道中人”再怎么鄙夷.....
统统于我无碍。
可是馨... ...
只是馨... ...
我以为他会一如平常的无视所有人走过来,自然的拂落我额发的水珠儿。
我以为他会挑眉淡笑,低声轻责:“幽儿不要胡闹!春寒带雨容易着凉,跟我回去。”
我以为他会不介意... ...
恍惚的想冲上去狠狠地敲打他的脑袋,愤然怒骂:
“你丫这里没有人权,又不是我愿意的!老子是当事人还没有得心理病呢,你他妈纠结个什么劲!”
... ...
终究只是有些僵硬的向前挪了挪,张大了嘴,哽咽,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花影乱,莺声碎,飞红细雨抵死缠绵,情愁似海。
馨冰晶般的眼里结出霜华,玄黑的湖底酝酿着巨大的漩涡,
竟然不自觉得联想到那漫天冰冷的潮水,
那摇晃不止的世界,
那个从里到外冒着寒气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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