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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戏之醉酣陈酿(穿越)——by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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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落这个小屁孩儿,女人心性,贪慕虚荣。
于是到处炫耀,惹了众怒。
结局很快就到了,以色事人终不长久。
有一天,来了一个筳秋大美人,朝三暮四的主子找他去侍寝,被璧落小娘们撞见,于是开始不依不饶,甚至以死相逼。
可堂堂大人岂能是这么容易就吓倒的,一怒之下,把这“过期的黄花”关了半年禁闭。
璧落伤心欲绝,吞了“忘前尘”。
若衡讲两句就瞄一眼我的脸色,再瞄一眼大厅中央的冰盈,然后再讲两句。
我听得这个胃酸哪,别人穿过来都是“帝王将相”拯救广大劳动人民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敢情我穿过来就是扮演“怨妇”加“弃妇”的?!
连“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玩上了。
凭什么那个狗屁楼主能左拥右抱,美人甩了一个又一个,还前仆后继的不亦乐乎。
而我,堂堂帅哥,就要伤春悲秋,被人甩了一次又一次,还贼心不死。
胃疼啊!
肯定是刚刚丸子吃多了......
若衡看我的脸色不太好,连忙小声宽慰:“其实,很多事情大家都没有亲眼所见,以讹传讹,不能全信。”
这话倒是不假,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而唯一知道的就与事实严重不符。
我根本没有吃过什么劳什子“忘前尘”。
失忆,是因为我不是璧落。
我不记得璧落的前尘,却有苏和的记忆。
大厅中,冰盈还在唠唠叨叨些什么,我有些累,轻轻靠在若衡身上浅眠。
然后由浅入深,沉沉睡去... ...
***********************************
缤纷的花园。
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蜂飞蝶舞,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一个四五岁雪白粉嫩的奶娃娃,静静的安睡在花丛之中。
午后暖阳,细碎的洒在他娇嫩的面庞上,有只紫色的蝴蝶翩翩立于其发梢之上。
他睡的恬然。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扑那只紫色蝴蝶。
莲藕般的小胳膊够不到,只得整个身体倾上前去。
“啪!”
一声轻响,我跌坐在他的身上,一挣扎,又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奶娃娃被吵醒,轻轻蹙眉,缓缓地张开一双清冽若寒泉的双瞳。
我呆呆的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手中还不忘抓住那只大大的蝴蝶,
对视良久。
风起,云落,飞花落叶如雪如絮。
他轻轻地笑了,眼眸弯如新月。
在我额头,温柔地落下纯情的一吻,说:
“小蝴蝶,很好看... ...”
... ...
**************
一个激灵,我突然惊醒。
正巧听见冰盈在唤,“下一个,璧落!这是你的号牌,陆拾柒。”
我快步上前接过,脑子里还在回想刚刚的梦境。
那么真实,真实的听见了心跳的声音。
是我的,还是璧落的?
还有,那个孩子是谁?
难道我有恋童癖?对着一个四五岁的娃娃发情?
一阵恶寒... ...
对对,肯定是璧落,绝对不可能是我。
我明明还很讨厌小孩子的。
整个晚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以至于冰盈所说的“魁选”,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第四章 疏烟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这句话原本没错。
可你要是和度量狭窄的小人争一口气,就得做好秋后算账的准备。
簟奚就是这样一个小人。
不过是帮他当众宣传几句,他就恨我恨得咬牙切齿。
要不是顾及月底的“魁选”,我拍着胸脯打保票,本人早一准儿被砸得半残,卧病在床。
簟奚是小人,却不是蠢人。
他满肚子都是整人的办法,尤其是对付我这种懒到不能再懒的家伙。
从那日开始,他每天都找各种理由让我出门给他当跑腿。
反正他是一等小倌耍大牌,而我是低级男妓没人睬。
从城南到城北,我绕着南涧一圈一圈的转。
算上今天是第九日。
老天开眼,冰盈把他叫去了,才勉强得以放半天的假,在古代的大街上闲逛。
南涧不愧是南方的商业重镇,比宫廷剧中所谓的京都还要繁华数倍。
听说“七王之乱”致使天朝生灵涂炭,而这里却看不出分毫。
怀揣着暗地里克扣簟奚的银子,大摇大摆的走入酒楼里吃大餐。
醉香居,南涧第一大酒楼,与醉欢楼临街相望。
醇酒芬芳,香飘万里,堪称五星级。
单从外表看,醉香居不像酒楼,如同醉欢楼不像妓院。
醉欢楼的正门很高,足以将楼内和世外分隔开来。它分三个门:
中间一扇双开金门最大,但是从没见它开过,不知道是用来迎接什么人的。
右边一扇双开红门略小,左边一扇单开的红门居末。
这两扇门倒是天天敞开,右面迎客,左面就是供象我这样的“工作人员”进出。
酉时,理应是正常的的营业时间,醉欢楼前却门可罗雀,冷清得很。
没有传说中的老鸨喊:“这位公子,那位大人的。”,也没有一群莺莺燕燕迎门拉客。
连丝竹之声,都只是隐隐的传来。
但表面归表面,醉欢楼属于内秀型。
要是见过满庭芳的水榭和流莺阁的云外楼的盛况,就知道什么叫做天朝第一妓院了。达官贵人络绎不绝,既有情趣,又有隐私权,不是一般档次的“夜总会”可比。
据说,醉欢楼之前是一所大人物的别院,五年前改的。
这也就怪不得院中的设计布置都独具匠心,精巧雅致,还有汉白玉雕的桥...
口水ing...
醉香居正好相反,弄得和个千金小姐的绣楼似的。
一层层的幔帐,五颜六色,俗艳得很。
可惜了这里的好酒....
我走入楼中,此时不到饭点,酒楼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选了二楼临窗的位子,叫了一碗冬笋鸡皮汤,一盘胭脂鹅脯,一碟爆香菇和一碟炒素菜,独酌一壶烈酒,思考一个长期困扰我的问题:
我到底是实体穿越,还是灵魂穿越?
要说是实体,倒也确实是我的身体。
抛开返老还童了六年这一点不谈,我左手手心的朱砂痣和脚踝上被狗咬过的疤痕都在。
但怪就怪在如果这是“我”,之前的“璧落”在哪里?
综合各方面对我的评价,似乎“璧落”也是“我”这副尊容。
那这到底是“璧落”还是“我”呢?
根据若衡的“据说”,璧落是个孤儿,被卖身进来的。
性格极端的很,有的时候木讷内向,一连发上几天呆都不说一句话。有的时候又好出头,言辞激烈与人交恶。
因此,平时与人不相熟,算得上朋友的也就若衡一个。
在“桃色事件”发生之前,几乎无人注意。
我反问,你不觉得我性格大变?既不木讷也不内向,可能我根本就不是璧落?
他坦言,是不一样。不过我更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至少像个人,不会再受欺负。
话说回来,这么一个人,竟然有胆量勾引醉欢楼的主子?
色迷心窍?
另有阴谋?
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头疼啊。
再想下去我一定会成为新时代的苏格拉底... ...
夜幕降临,月亮在缓缓移动的云层中半隐半现。
华灯初上,客人渐渐得多了起来。
天南海北的一通胡侃。
各种各样的江湖轶闻趣事,我倒也乐得听着自在。
所谓江湖,总不外乎:一场武林大会,一二奇珍异宝,若干美女。
引得一群人趋之若鹜。
这群人分为两派,一派自诩名门正派,一派号称邪教魔宫。
然后展开各种形式的 PK ,争夺所有权。
而我身后的一桌就正在谈论即将召开的英雄大会,三年一届,四月三十。
——去不了,自动跳过。
旁边的一桌,说什么“清风洗心,白云怡意”云云。
——听不懂,再次跳过。
倒是左后方的一桌吸引我——
一则花边新闻,嘿嘿。
据说,一个叫做“暗宫”的门派,第一邪教,杀人如麻。原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主儿,近来却登上了桃色新闻的榜首。暗宫宫主,一代枭雄,绝世武功,笑傲天下,结果还是拜倒在一个女人的石榴裙下。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道关口,叫做上官颦黛,藏剑门的二小姐。
据说,暗宫宫主为博美人一笑,和隐泉山庄的庄主姚仝大打出手。
据说,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事实上是个满头白发的干瘪老翁。而隐泉山庄自十三年前,前庄主姚文逊暴毙以来就一蹶不振,顶着个山庄的名头,内里早已破败。姚仝这个庄主,文治武功都是个半吊子,根本不顶事。
话说,这一老一小打起来,互不相让。
一个廉颇老矣,一个半吊子牛犊,打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整整七七四十九天,还未分出胜负。
于是两人改变策略,先打,打累了就对骂,休息够了再开打。
天天在藏剑门门外上演“狗咬狗”盛况。
说到这里,桌上的几个汉子哄堂大笑,连饮数杯。
这个传闻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无人知晓。
人们要的只是谈论那些原本立于云端的神袛,一朝失算,沦为笑柄的感觉。
这样的说说笑笑,喝一口酒,再乌七八糟胡扯一通的生活就很好。
我莞尔,凝视斜挂天边的明月,轻轻敲着桌面,低吟: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上,
便是人间好时节。”
去TMD的“璧落”还是“苏和”,老子就是老子,谁管得着?
我就是贪心,既然现在是由我来掌控,曾经璧落的就是现在的我的。
我既没有那份好心去把他找回来,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区分。
想通了,豪爽的闷了一大口酒,趴在桌上。
... ...辣啊,忘了我根本不会喝。
酒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我觉得不对劲,这在夜晚的酒肆中是不可思议的。只能说明有大事发生,我好奇的抬起头来。
只见两位华服公子立于我左后方的酒桌旁。
原本坐在那里大侃桃色新闻的几个汉子被莫名其妙的被扇了几个耳光,撂倒在地。
居于左侧的公子似乎是个混血儿。
穿着白蟒箭袖锦衣,围着攒珠银带,外罩石青貂绒饰边外褂。
发成深棕色,从顶至梢,顺滑如丝,
头顶周围一转结成小辫,共攒至脑后,以墨色珍珠结束。
面如傅粉,唇若施脂,
一双湛蓝如沧海的眼睛,流眄似波,转盼多情。
中西合璧,天然一种风韵。
他向前迈了两步,含着淡笑,望向我。
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温文尔雅的举止,说出的话却叫我大跌眼镜:
“臭小子,你刚才念叨什么?听着有点意思,给少爷我再说一遍。”
我笑着看他,道:“干卿鸟事。”
然后无视其惊愕的表情,径直看向身后的人。
一位淡漠的青衣公子,竟然是同一张脸?!
还好,有着截然不同的气质。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汉子,无一不是睁着一双惊恐无比的眼睛,直愣愣的瞅着他。
他却依然一脸的淡定,恩,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主儿,鉴定完毕。
白衣的小子对于我不搭理他很不满,见我正盯着地下的人猛瞧,更是火冒三丈。
一个旋身,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个汉子的身上。
不断的踩踏,口中还念念有词:“狗屁东西,暗宫是你能说三道四的嘛!叫你再胡说!再胡说!...少爷我打得你婆娘都认不出来!...看你还有脸胡说不!”
暴力公子动作分满分,效果分满分。
打得地上的八尺汉子,满面青肿,大口吐血,想求饶却苦于开不了口。
其他三个同伴,吓得直打哆嗦。
抖得地板吱呀乱响。
我赶忙兴奋得环顾四周,希望能听到一声大喝:“住手!”。
然后一大侠横空出世,拯救弱小百姓于危难之中... ...
可是现实再一次的让我失望了,只见那青衣公子勾了勾嘴角,纵容的向后退了一步。
周围的食客“轰”的一声往外跑,疲于奔命。
掌柜的忙着去收钱,小二哥一边陪笑道歉。
愣是没什么正义之士,出头打抱不平的。
看来,传说中的侠客都去“英雄救美”了,几个大老爷们没市场。
今天没戏唱了,明天请早吧。
我心中叹息,站起来,准备跑路。
刚走两步,小白公子横在我面前,挑衅意味很浓的说:“臭小子,你笑什么?”
咦?我笑了吗?
我摸摸嘴角,明明没笑!
警惕的低下头向右走,他挡;
向左撤,他再挡;
深吸一口气准备冲出去,他抬手按在我肩膀上,我丝毫动弹不得。
NND,那个暴力小白摆明要找我麻烦?!
“说,你笑什么?笑本少爷吗?”他耍无赖的挑起我的下巴。
我怒瞪他。
他愣了愣,又仔仔细细地描摹了一下我的五官,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
???
他认识“我”?
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似乎跑掉的人都回来了。
敢情变我英雄救“美”了?!
成,老子也义气一把。
古代的大侠怎么了,我没你英雄,不代表我就气短。
尤其是被暴力小白欺负,怎么可能示弱?
“哈,老子笑你。”
暴力小白来了兴致,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笑我?小子,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敢笑我?”
知道,当然知道。暴力小白嘛!
我装模作样的摇头叹息:“唉,我笑你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笨?”
“我笨?你骂少爷我笨?你小子....”他青筋暴跳,按住我肩膀的手开始用力,作势要扁我。
我心中呼痛,连忙抢白:“怎么?有胆做没胆承认?你明明就是笨!教训人要以理服之,使人心服口服为上上之选。你乱打一气,匹夫一个!”
他一怔,继而捧腹大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急促温热的鼻吸。
笑了好一阵,稍稍平复之后道:“哪来这么一个迂腐书生。少爷我看你长得俊俏的紧,没想到竟是个傻子。”
我不语。
周围的人更多了,青衣小哥拿眼角乜斜着看我。
“罢了,傻子就傻子吧。少爷今天心情好,你且说说怎么个不匹夫法儿。要是说得好,就放你回去。说得不好,少爷我今晚就教教你什么叫...“匹夫”... ...”
暴力小白边说边往我身上靠,轻轻垂头,凑到我的脖颈处呵气。
湿漉漉的...
恶,一个激灵,咋又一个断袖?!
我气红了脸,拍开小白,嫌恶的一阵猛擦:“你...你旁边看好了。”
NND,老子可记仇着呢,走着瞧。
我踱步到剩下的三个大汉身侧,朗声道: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问一个问题,你们老实答。答好了,那位小爷就放了你们。答不好,你们大哥的下场就是个例子。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你们自己选的,怪不得我们。”
扯过一个问道,“就你开始好了。很简单,别紧张。曰:‘你是猪吗?’”
那汉子傻眼,可怜刚刚被吓得够呛,现在被惊得够呛,本能的否认:“我...呃...我..不是。”
“虚伪!”我怒道:“堂堂男子汉,被人揍不能还手,打不过不会跑路。不是猪是什么?!”回头一个示意,“嗖”的一声,呈抛物线状,顺窗扔出。
第二个,我继续问:“你是猪吗?”
“是是是是是”,忙不迭的点头。 
聪明人,懂得吸取前车之鉴。可惜啊可惜,这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不谦虚!”我斥责:“是猪还跑出来吓人,影响市容你还有理了?!”
又出去一个。
轮到最后一个,我问:“您老怎么说?”
他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却依然垂死挣扎:“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答案也没蹦出来,活该作炮灰。
我嗤之以鼻,“靠,是猪还这么拽?!”
这下子连示意都不用,就连同之前的重症伤患一起被清理干净了。
倚靠窗棂,悄悄探头向下看,那四个男人的手下连背带拖的把人带走了。
看戏的人爽了,哄笑着说什么:“...南涧四恶霸也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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