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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戏之醉酣陈酿(穿越)——by徽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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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不会心理阴影,从此BQ功能障碍了吧。
正幸灾乐祸,头上悠然飘来一片阴云。
残疏摆着张包公脸,拿x射线从头到脚的扫描我。
我欣慰:儿子终于长大成人,懂得耍酷了。
残疏道:“璧落,本座真真低估了你。”
啊?
我茫然回视。
他又道:“醉欢楼里的传言本座不信,可这几个月算什么?寻幽满足不了你,你就千方百计缠上师父。师父蹬你,你去勾引寻幽;寻幽不甩你,你再回来投靠师父。只有他们两个也就算了.....玉銎园是不好混,可你竟然连那种下三滥的东西都去勾搭?!”
我被骂愣了。
不是没有想到会和残疏碰面,可千算万算单单没有算到会是这般难堪。
讥笑道:“既然英明无敌的堂主大人都知道,那小的也没什么好向组织作思想汇报的。烦请大人移驾,别让小的肮脏的身躯污染大人无暇的心灵。”
残疏被彻底激怒:“你......你竟然承认了?璧落你个混蛋对得起我吗?连那种人你都要,你....你他妈还真贱!””
我说:“大人明鉴。小的一时没有男人缠就会死,管他是什么人,只要是男人就行。”
“璧落!”残疏满脸涨红:“好好好,你爱找谁我管不着。但是你记好了,过度纵欲会伤身。下次别又搞成这样儿回来。瘦得猫儿似的,弱成这德性,我看着碍眼!”
边说边拾起我的手腕摇了摇,那手指确实和白骨精有得一拼。
其上条条血管清晰可见,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
我摇头苦笑:“不劳费心。”
残疏几乎同时开口:“怎么回事?”
没等我回答,质问一连串的往外蹦:“你心脉怎么这么弱?是不是中了毒?寻幽那厮为什么不管?”
他突然180度急转弯,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讷讷道:“没事,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嗒”的一声,风筝从残疏的手中飘落。
他瞬移到眼前,拦腰抱起我走出这偏僻角落,放在阳光下的草坪上。
之后,重新搭上脉,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说他小题大做,他不理我。
残疏的手顺着心脉移动,而后停在某处稍用力一按。
我立刻胸口撕裂般疼痛,喷出一口咸腥。
残疏慌了,手足无措的擦着血迹,揽着我的右手不断收紧,说话声音都有些发抖:“怎么会是相思入骨?为什么偏偏是相思入骨......小落落,小落落......乖,不疼不疼。”
看他慌不择言的样子,我问:“这个毒当真解不了?”
残疏心虚地看我一眼,轻声应道:“恩。”
我认命地向后仰去:“还好,相思入骨的毒性按血脉运行不定时发作,让人遍尝诸般苦楚却不得死。在此之前,我想死都死不了。”
残疏紧抿唇,声音依旧不稳地打断道:“别说了。”
我心下叹气,都快GAME OVER了还要安慰这倔孩子:“是人都会死,不过早晚之分。况且俗话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别担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顶多和林黛玉似的,吐啊吐的,吐习惯就好了。
残疏蹙眉,我无所谓的笑笑。
不知道又刺激了这孩子的哪根神经,他猛地把我推倒,吻紧跟着压下来道:“不是让你别说了。”
我瞪大眼睛,浑身僵直的闭嘴。
他又凑过来,吻了吻我的额头道:“小落落别怕,这毒就算解不了我也有办法压制,你不会有事.....”
我怀疑地问:“你刚刚为什么不说?”
他自得的昂头,笑得有些牵强:“刚才就说了如何会显得我的医术天下第一!”
我嘴角抽搐,问道:“残堂主?”
他抬眼看我,湛蓝的眼睛里略带诧异。
“您老不是自称本座吗?”
残疏一怔,窘得满脸通红,二话不说开始扯我身上已不齐整的衣服。
手伸入衣襟,在肌肤上游移,指尖微颤,有种冰凉的触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呕血的关系,现下身子很虚。
反抗起来毫无气力,反而给人一种半推半就的错觉。
当他整个人覆上来后,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脸贴在我已经裸露的胸口,涩涩地开口:“那个人是谁?”
我眨眨眼,很快会意道:“孟诩!让他死得那么容易,是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合该把他挖出来鞭尸!”
残疏闷闷地道:“不是。你中毒最多俩月,却发作过上百次。让你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是谁?”
我懵住。
两个月来一直隐藏的很好,掩埋的既深又冷,如同那被抛弃的昔日。
我以为自此绝口不提,就会变成只属于我的秘密。
没成想,骗过了整日陪伴的孔雀,却瞒不了久未谋面的残疏。
他得不到答案,有些泄愤的在我胸口一吮,我吃痛但不语。
他无奈道:“好了,我不问了,你别哭。”
我狠敲他脑袋道:“胡说什么呢?谁哭了?”
他挑衅的看我道:“好,你没哭。以后你只许在我床上求饶时哭,其他时候谁敢你惹流泪,我定让他流血。”
我直抽抽,床上求饶可以哭.....?!
omg,这孩子满脑子都是些什么!
我支起上身,一记老拳直击他英挺的鼻梁,残疏身子微侧,右掌迎上握住我的拳头。
我向外挣,他顺势送,眼见要仰跌下去,他右臂趁机环过揽在背后,左手倏地从膝下穿出。
待站起时,我已然被他抱在怀里。
残疏一脸讨打相,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小落落,我是很想看你哭,不过先要把这几只偷听的苍蝇拍死再说。”
我被他拥着,看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
头一位玩味的轻佻:“残堂主,才三个月没见就猴急成这德性,算什么西域第一风流世子?唐突美人呢,徒有虚名啊~”
第二位出奇的严肃:“残堂主,这里毕竟是玉銎园,住的都是主上的公子。主上事务繁冗,这园子里的事主上之前不过问,不代表永不过问。”
第三位是悦耳的女声:“残堂主,多日不见。”
第四位沉默,只有衣料摩擦的声音,可能是抱拳行礼。
残疏完全不鸟他们,那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了:“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要整顿这园子,你们的事情应该很多——捡拾垃圾、休整花草,再看看有没有屋子漏雨什么的。反正别来打扰我... ...师父?”
趁残疏惊讶之际,我挣脱开某人的禁锢,翻身跳下。
果见暗宫四大护法——峥嵘,玲珑,娉婷,澜珊,
四只黑衣华服的乌鸦,只有靴子上装饰着不同色的翎羽。
当然还有残疏的师父从这黑色的背景中缓缓走来,
一袭白色锦袍绣着黑纹,腰束上嵌着紫玉。
整个人温润而飘逸,清澈且透明。
如同从夏日荷塘里悠然步出的睡莲,圣洁却遥远。
一如那温柔的昔日,疼痛的思念,
一如我记忆中不可碰触的华年。
四大护法单膝跪地,齐声道:“主上。”
残疏躬身行礼道:“师父。”
我僵在原地:“... ...”
他微微颌首示意起身,就是没有看我。
我心中默念: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不要看他.....
可眼睛就是移不开,似乎不看他就没有什么能够入眼的。
云馨声音平淡清冷:“一共几个人?”
玲珑道:“回主上,共六人。玉銎园中四人,园外两人,包括未央门... ...”
云馨摆摆手,玲珑立刻噤声,澜珊会意地退后至门口准备纵身而去。
看这情形,应该是对那些人下了必杀令吧。
淫贼虽说是龌龊该死,可里面的几个孩子何其无辜!
因为长相,莫名其妙地被送进来,为了存活而委身于人饱受凌虐。
你随便一挥手就要了他们的命?!
我义愤填膺:“不行。”
六双眼睛“刷得”同时扫射我,我一个激灵,正义的火焰熄灭不少。
暗自打气了半天,正准备开口。
云馨已先道:“算了,还是交到蓐收堂,按宫规处置。若查明确属被胁迫,放出外城便罢。”
严令忽然回暖,众人神情诧异,不过没人敢质疑权威。
玲珑按部就班的照做,澜珊面无表情地步回,
只有峥嵘斜倚着棵小树,冲我意味不明地眨眨眼。
云馨接过那只紫色的风筝,从头至尾细细打量。
直到抚过尾翼上的字,蹙眉不语。
鲁迅先生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残疏没有机会聆听先生的教诲,却已得真谛。
他见云馨多时不语,不着痕迹地把我掩在身后道:“师父,疏影斋还炼着药,徒儿先告退。”
云馨抬头道:“这是你做的?”
残疏说:“不是,大概园子里的公子们闹着玩做的。”
云馨不理他,迎面走来道:“这是你做的?”
看来是问我,我挺直腰杆答:“不是。字是我写的。”
残疏急着解释:“这字写得多好,笔走龙蛇,古朴卓雅。寓意也好:主圣臣良,上和下睦,不侍东西。师父,他在夸你!”
我差点儿背过气去。
我说他不是东西,你说我在夸他?!
纵使他原本不想杀我,现在也被残疏这孩子气的想了。
差别在于:不知他会亲自做了我,还是摆摆手让澜珊做了我。
正思量间,没注意云馨已立于我眼前。
他笑道:“疏儿说的对,这字写得不错,我喜欢。”
我怔然,不可否认,眼前的云馨很美但很冷。
如同万仞之颠的天山圣雪,银装素裹而成。
此时略微展颜,竟如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所有寒冰皆在瞬间消融,仅余一汪幽碧的春水。
霎那间,仿佛时间倒转,一切还停留在当时。
初来乍到的我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会指给他道:“这个我喜欢。”
他总是纵容的充当“提款机”加“搬运工”,还乐此不疲。
次数多了,即使脸皮厚如我也会不好意思地问:“馨,这个你喜不喜欢?”
他毫不讳言:“我喜欢你。”
之后不管问什么,都是此统一答案。
久而久之,我觉得被耍弄,朝他发脾气。
他笑着解释:“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所以你喜欢最重要。”
想到此,我鼻子有些酸,恍惚地去握他的手:“馨... ...”
他的手指冰凉,而我骨瘦如柴,
两两相握,触感已完全不同。
我蓦然惊醒,发现周围的人皆变了脸色,包括鲜少有表情的澜珊。
残疏赶忙道:“璧落,你见了宫主怎么不行礼!”
我心下感激,赶忙屈膝行礼。
将手微微放开,还未来得及垂下就被他反握住。
用力抽出,反而被握得更紧些。
我错愕地抬眼,馨的神情波澜不惊,漆黑的眸子冰冷而锐利。
那里有审视有探究,好似人心底的秘密皆无可遁形,
不管藏的多深终会被赤裸裸的展露出来。
冷静,残酷,却独独没有感情。
他... ...不记得我了?
胸口一紧,有种山河崩裂的疼痛。
我借下跪的力量抽回手,伏身道:“见过主上。”
如果他不记得,现在的我之于他就是一陌生人,
还是个色胆包天觊觎他的陌生人。
残疏说过:妄论暗宫者,会被砍手砍脚,剜眼拔舌喂虫子。
那我摸他的手,会不会被做成人彘,挂个牌子,
上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
残疏急忙替我开脱:“师父,您平时不出辉云殿,即便是出了也戴着面具。他个小孩子初见圣颜,难免激动。您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云馨道:“疏儿不是要回去炼药,怎么还杵在这里。”
残疏闭嘴,担心地看着我。
云馨道:“你方才想说什么?馨什么?”
想说什么?
我想说:馨,我想你,你想不想我?
我想说:馨,我知道之前的事情你有苦衷,我不怪你。
我还想说:馨,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当然,这只能是我想说的,却不是能说的。
难得组织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得好好把握。
我咬牙压抑住不适,再次伏身道:“心... ...小的对主上的忠‘心’可鉴日月,‘心’中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云馨道:“就这些?”
他的声音依旧淡然,与之前无异。
不知是不是我敏感,虽伏在地上,却感觉四周气压骤降,背上一阵发寒。
这还不够吗?
我继续溜须拍马道:“您是有史以来世界公认的全能级别集大成者,是全世界一切阶级公认的伟大领袖。我对您的崇拜已经到达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地步了,在您面前一切言语都是如此空洞而苍白... ...”
云馨打断道:“够了!... ...你退下吧。”
我立刻拿出电视剧中“谢主隆恩”的架势道:“谢主上!”
待要站起时,腿脚有些发麻,行动略有不稳。
那双镶嵌紫晶的缎面凉靴立刻向前一步,又似是想到什么般回转离开,
甩下句:“去沉香榭。”
待我抬头时,只余下一道朦胧的白影。
阑珊和娉婷紧随,峥嵘拉住玲珑,纳闷地问:“景岚回来了?”
玲珑答:“没有,目前这形势,景长老怎么能回来。”
峥嵘的表情不仅纳闷,更添惊愕:“景岚没回来,主上要一个人去见沉酣?”
玲珑不理他:“主上的心思无需峥嵘护法揣测。”
说完先行一步,只留峥嵘一个人嘀咕:“这几年沉酣要不不见,要不见着不语,宫里就他敢公然和主上作对,主上还不介意。”
临走看看残疏,再看看我,表情特诡异。
夏日午后,清风抚过碧树,舞弄斑驳的光影。
我坐在草坪上,残疏发挥专长摆弄我的腿。
他说:“这毒沉入血脉,容易堵塞滞留,你平时要多活动些。发麻事小,坏死就不好办了。”
我说:“嗯。”
他说:“我拜师四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进玉銎园。你说他把个男宠园子修的这么豪华却从不来,他在想什么?”
我说:“嗯。”
他说:“我今天第一次见师父收回成命。你不知道,他外表看起来那么淡然,其实固执得紧。他下的命令,任凭别人如何进谏都既不解释也不更改。虽然每次都证明他是对的,但是怎么也该给别人留点儿面子吧。”
我说:“嗯。”
他说:“师父讨厌别人看着他流口水,所以弄了个面具遮着。可他更讨厌别人碰触,你还真是命大,不小心碰到他都不怪罪。你不知道,遇到师父心情好大发慈悲的机会,比我医死人的可能性还小。”
我说:“嗯。”
残疏怒了,强硬地掰过我的脸道:“小落落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说话?不准往那儿看了,再看也没人!”
我眼睛有些刺痛,不理残疏,闭眼休息。
盯着阳光太久,即使闭上了依然一片白色的光晕。
如同天地间仅有这一种颜色——他的颜色。
白地如此耀眼,白地摧人泪下... ...

 
第二十九章 画蝉(上)
墨非定律:
一、别试图教猪唱歌,这样不但不会有结果,还会惹猪不高兴。
二、别跟傻瓜吵架,不然旁人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傻瓜。
将这定律套用在簟奚身上:
一、别试图教簟奚讲道理,这样不但不会有结果,还会惹簟奚不高兴。
二、别跟簟奚吵架,不然旁人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是傻瓜。
我在玉銎园生活了七天。
七天前拒绝残疏的热情相邀,坚决搬入玉銎园。
笑话!
园子里的恶魔或许有或许没有,但疏影斋里一定有头我注定打不过还时常发情的小恶魔。
残疏生闷气,不再理我,我乐得清静。
出乎意料的是,在玉銎园的生活的平静而安逸。
连之前因为疼痛而夜不成寐的状况都有所好转。
除了心里有一点儿郁闷,真的真的只有一点儿郁闷而已... ...
长工的日子好过了,周扒皮就会如坐针毡。
我思量着:
自从我在醉欢楼让簟奚当众出丑,那小心眼儿就怀恨在心,整天谋划着报复。
果然,三天后簟奚率众将我堵在园口。
簟奚号召:“大家来看,这就是传说中的璧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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