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干什么?我一点也不客气地问。
你们是谁?主人从房里出来。Damn。
Alessandro,不记得我们了吗,老朋友啊。带头的那个咧嘴笑道。左手袖里藏了一把小刀,眼看就要捅入我衣间的皮肤里。
Mia,他们是我的朋友。
她便没有疑问,又进卧室去了。
房内。几男几女把外套脱了,然后往桌上扔下身上的东西。每人轮流鼻吸可卡因。
你要吸吗?带头的转身问我。
我摇摇头,面无表情。
我叫Seth,这是我女朋友,Summer。
我坏笑了下,究竟为何要坏笑,我不知道。
外面下雨,我们没地方去,恐怕今晚要借你这一用。他呼出烟,接着说。
外面没下雨。我不知怎么了,有点呕气。
你在说什么?你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雨。
没有。我一口咬定,大概是在和自己闹脾气。
他看我这么倔,猛地揪我到窗边,把我的头按在窗上。
但那时我真的傻了,固执地相信我的心没有下雨,就是没有下雨,也没人能否定。
混蛋,你放开我。我大喊,心情糟透了。
你叫谁混蛋!接着他往我腿上使劲踢。要不是他那帮朋友阻止他,我的腿八成是要残废了。
也不知他们是从哪拿来的绳子,把我紧紧绑在了椅子上。
Al,你在里面吗?路易的声音从门外传进。
我在。。。我在睡觉,晚安。我咬紧唇。
晚。。。安。有点失望似的,那脚步声便渐渐走远了。Bravo。
后来他们做了什么,好像把我的房间给弄乱了,好像翻开了我的日记用我的电脑玩我的相机,却看不懂我写的东西。这能说明学多几门语言是相当有用的。然后发疯似 的狂笑,可卡因就是这个效果。狂笑后性欲强了便开始集体性爱,逼我看两男做爱,多庆幸没有逼我加入。记得是Summer说了什么,Seth便放弃了这个念 头。我大松了一口气。
Seth这个疯子,纯纯粹粹的疯子。但愿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遇见他。好像不太现实。那么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尽快。。。
是否,一直都不大冷静。
风来了。雨。却没有来。
或许
再也不来了。
-闹
那又怎样
我这里天快要黑了
那里呢
我这里天气凉凉的
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
我变的懂事了
我又开始写日记了
而那你呢
我把照片也收起了
而那你呢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像开始时那样
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我不会原谅
我怎么原谅
三遍,五遍,十遍,静静窝在角落里听着同一首歌,欣赏听觉的狂欢。有些歌,只有不断地听,才能听出其中的韵味。也只有不断地听,才能把自己的情感寄托于旋律,然后感伤,然后泣泪,最后清醒。
其实文字也是一样的道理,我喜欢重复说曾经说过的话。
譬如,生活始终是完整的,只是我把它描述的过于破碎。
记得曾经对主人说过,如果你愿意把我装进包裹,我想,我们就可以一起旅行。如果不愿意,我就呆在原地。这么与世无争的呆在原地。后来两人一起去了巴黎,那年正是夏天。
巴黎的夏天,顽皮却不伤大雅。回来的时候,带着上百张相片。可,卢浮宫并没有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华丽,坏了兴致。或许,真正的华丽,只藏于心中,藏于记忆,藏于时空。
有人曾说,如果你爱一个人,那么你要随时随地喜欢和他或她在一起。这我是认同的。
而我倔强地将自己滞留在了那个夏天,那个充满爱的夏天,将灵魂留给一个永远不属于自己的女人。当最后一个夏天即将过去的时候,留下一点点暖。暗自神伤。我相信,如果你也曾认真爱过一个人,我想你会认同我的话,这辈子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或者,难以忘记。那干脆,不去忘记。
五分钟前还读着主人写的小说<<寻找一个人>>。
月亮躺在最高的位置,宛如梦的肥皂泡。
而不同的,还是要这样那样的过完同样的一天。
以前,心里只会惦记着一个人。而现在,生活圈越来越大,挂念的人也相应多了起来。
感情就像缺少了栅栏的房子。如果三人在相同的时间提问,问我究竟想他们什么。不可能做出的理性分析,究竟,有什么具象的必要。
于是我笑了。右手支撑起下巴笑了。在笑里面上装着小小的一点涩。
这些天,我的女人不见了,而连我自己也不晓得原因。于是一种无处倾诉的不安逐渐淤积,晚上的出行计划最终没能实现。盼望我亲爱的中国朋友Allen赶紧上线,用了一个晚上。强烈的终点意识让我固执的认为,无论什么问题即便我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千百遍,也只有跟他倾诉了才算有了了断。也是最近,我才有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顿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理依赖。
很明显,不能老在一个女人面前提另一个女人,因此,最好不要向主人提起。至于路易,他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Elyse,最好也只字不提。再者,狼是不用多说了,从来没和他说过几句话的我,就是这样落了个无处倾诉的悲局。
面对墙抽烟。
统统抛下的我。
我说Allen,我想她,此时此刻。
在这样一个夜晚,这样的对他说。尽管我依旧无法朝着他的方向。
在这样一个夜晚,空气冰冷,我感到加在椅子上的自己,很重。
然后他说,人是自私的。
我执拗的问这是为什么。
他没回就下线了,又留下一个该独自思考的问题。其实我是知道为什么的,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是相信自己的女人,因此不允许自私这词和她美丽的名字摆在一起。
第一次,拿了剪刀把牛奶的袋子剪开来喝。倒进蓝色的盛着咖啡的杯子,一点一点,变成墙漆的颜色。苹果上蒙了厚厚的白膜,不知道,晚上哪个地方属于我。
收到她电话的时候多少有些震惊,随后,调了无声。屏幕亮起来,那是在对方听到11声长音之后。我很想对她说,在哔一声之后留言吧。为什么。因为可恶的dark side,将我的担心扭曲成生气,可她有什么一定要从电话那头说给我听呢。结果还是接了电话:
Elyse!Where the hell have you been?话重了。
Hey baby I'm in America。她带着笑声。
America?WTF?What for?我急了。
Stuff I guess,她停了片刻,anyway do you miss me?
。。。nah。我这个骗子。
C'mon you must do。她大概是失望了。
What,is it like some sorta test?不知怎的,我开始不耐烦。
Well I'm kinda getting upset now。
。。。u serious?
正当我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门被推开了。是她!没料到啊,上当了,信以为真。于是紧紧抱住她,心中那块大石头沉下了深渊。可她还没来得及向我解释,敲门声传了进来。我皱紧眉,Summer!怎么会是你?
我。。。 无法把话说完,她已倒在了我的怀里。一脸疑惑的我赶紧抱她进房,灯光下看到她脸上的伤疤,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哭着摇摇头。是不是他,你男朋友?Seth 干的?她又难过又无奈地低下了头。不用说,一定是他嗑药了,那个混蛋,我咬紧牙。不,不要怪他,他不是有心的,她居然为他辩护。今晚你就呆在这吧,安全些,先洗个澡,然后我们替你敷药。Elyse温柔的吐出每一个字。于是我开始担心起来。
紧接着,敲门声又响起。可这次,我猜到了是谁。真想一拳击过去的我,最终决定不去折磨我那几近残废的右手。她在这对不对?我知道她一定在,你让我进去。他作恳求状。你走吧,她不在。。。我话还没落他已猛冲进去了。
原本安静的夜,不小心被这一闹剧所戳破。
那夜,哭泣声,哀叹声,诅骂声,声声交错。
本就一个人的夜,变为四人横躺一床直至天亮。
是否,有人陪伴,就证明自己不孤单。
我多么想骗自己是的。
-依
受惊的是
尽管我那么不愿意,还是上网了。
上了又下两分钟后还是不得不打开msn。我问路易是不是想出去,他要我以后别再问这样的问题。然后,我什么也不想说也说不出。再说什么都多余。
翻遍电话本里的联系人名单,找不到一个人和我有关。很多名字陌生想不起来。一人一故事,这故事显然太过迷离。
什么都不想实在很难,把声音开大点再开大点企图达到某种理想的效果,扰民在所难免。
想在这个城市这个夜里抚摸高耸垂直的墙壁的小颗粒,沿着笔直无尽头的路走下去。细枝末节藏匿在言语里眼神里呼吸里沉默里乃至想象里,继续一个没完没了的故事。或许因此得以称之为故事。
想人们深夜里的欢乐,喧闹的氛围吵闹的音乐缺少了谁都可以自得其乐,不会在意缺少了一个装饰品。
眩晕中得到一点点慰籍,一剂止痛剂麻痹发作的痛神经,承认脆弱却没想过如此脆弱。在没有找到正确定位之前想必难以安定。
夜就和早晨同样雾昭昭的,漫步着周身潮湿的,要去看看忧子河深夜里结下的冰,古树直耸的院落,随后想也不想回到大路温习月光和汽车尾气。旗子飘飘,世界在这时候最喧嚣最宁静。
遵循情绪的曲线图形,一切他说了算我没有自主能力失控了。就不知从何时起,连出门都犹豫了。我问我自己,从何时起你在意有没人陪了。
大的院子停满车,划分一个一个小区域。告诉我冬天蚂蚁会不会死,燕子还会不会往南方去。南方的天气是不是正在下雨是不是有冬天的气质。
我需要哪怕一个眼色一点暗示。可就算是错好像也要执着的错下去,告诉我这是为什么谁将被派来改造我呢。
这个时候在哪儿能买到DVD,有没有二十四小时巴士二十四小时邮局二十四小时快递,有没有演了二十四小时的一场戏,我是不是从不在这个时候告别人群。
夜里两点多,msn什么时候多了一大群人,不能说话的一大群人,一个比一个陌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干什么,我不问懒得问也没权利问。随后,想把手机也关了,但反正也没人打给我,关了能有多大意义!这不是寂寞的人应该考虑的问题,那个字在我的输入法里排在了第二。
如果夜里睡了,那白天干什么,如果白天睡了,那夜里又干些什么呢?
星期五已过了。说那么多话写那么多字应该有人知道的。
但是呢。
Knock knock,主人从门外说。
进来吧,门没锁。我放下指间的烟。
后,很久没这样叫你了,下午有空吗?她看似有些兴奋。
傻瓜,我什么时候没空了。我轻敲了下她的头。
今天是路易的生日,我们去海边露营怎么样?她愈加兴奋了。
他生日?!嗯,我没意见。我转过身子。
晚了,早点睡,吻安。她拍拍我的肩,关上了门。
请稍候,思绪短路。接不通。直接跳过,下午一切按计划出行。
Loic,这本书送给你,很适合你。我把手中这本<<傲慢与偏见>>递给他。
你觉得?他收下了。
我觉得。话完往火堆里靠去。
我决定拿出册子写写字,哪怕不是什么有用的也好。
火堆里燃火的爆鸣声扮演着背景音乐。以及幻听,共同演奏着荒诞的乐章。
突然想到,那问题,我不该问他的。真的不该问他的。
火竟是这么黑,还是黑,这么黑这么黑这么黑那么黑。
看到自己飘在冬天稀薄的空气里,直至难以呼吸。
想念那张干净漂亮的有孩子般笑容的脸。
站在潮水旁,抽完手里的烟。随即一阵无法抵挡的眩晕。
就是这样。
所有的。都是这样。然后问,究竟,什么是所有。
宇宙包罗万象。
他滞留在我的近旁,如同小幽灵一般,时而现出身来,时至今日,我总是扮演着那个受惊的孩子角色。
未曾,和一个人认真的谈过一件事,完整的。
又,再一个人,我们没有什么可说。
我们没有什么是我们愿意说的。
的确,不必分享。
也罢。
内心这样哭天抢地呐喊为的不就是一点点问候么?
拿字泪来取取暖吧。让它哭一下不计较就不会有人反对。
从来不会有自以为能够等待的回报。已经不那么天真了。
有个问题,想在这里回答。
不,就算寂寞了一辈子,
我仍然不习惯。
我不习惯啊。
-事
放肆的过
痛。
白天的时候,拍了照片,放进三月的文件夹。
突然,房间里挤满了赤裸的痕迹。感觉窒息。想要逃走是无济于事。不肯放过。出现在每一个角落。马上就要到十二点,尽管如此我可能还是要出去买烟。生活总是缺乏条理。
其他屋子的人都在熟睡。杯子空了变成透明色。某些天的蜡烛还蜿蜒在那儿。紫色玻璃容器里烟蒂多了几颗。时针按规律迈进了几格。你们大家都在睡着。电视机亮着。昨晚的风停了,通常开始刮风的时候末冬到了。静电来了。我有了一个开始,无论如何都是不需要担心的。但是,忘记了,到底这是第几个,需要独自度过的末冬。不久后,踏上落叶,听他们断裂的最后一声叹息。
宁静的守着天,如果不知道是谁,美丽就存在这。保持惯性的联络。
谁说要想想为什么。
美丽的总是残缺,残缺可能不美丽。答案显而易见,又不总是显而易见。
我们该坐上黑色大伞漂流到孤岛,享受把整个世界奉献给别人的快乐。
与人物无关,与事件无关。
凌晨五点半。心脏再次剧烈的跳。有挣脱胸口的冲动。
究竟到达人行道,或是依旧站在斑马线。我不知道。怎么知道。
害怕。不安。
身体疲倦。
刚刚才过去一天。
我想也许可以平静上一段时间,改掉夜间出行的习惯。
轻轻关上门,听任一缕放肆的风。自始至终,冷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