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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品——by麻生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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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冷的,砂函的皮肤,砂函的身体,像是被久埋在雪里一样的温度。那么近地看,王颢聪发现他衬衫里面的身体也遍布了若隐若现的伤痕。心脏像被谁往死里捏一样地发痛,那种被撕裂破坏的痛让他忍不住低吼了一声粗鲁地掰过砂函的头像要破坏一切地吻他。砂函并无任何的忸怩或躲避,直接地回应着面前失去以往沉着的人,用心地安抚着他。王颢聪的手不安分地去解砂函的皮带,却遭到少年剧烈的反抗。嘴唇再度泡在寒冷的空气中时,两人都用带红的眼睛死命瞪对方。
"你怕什么?身上有什么不能看的?不早就被我看光了么!"
"你要记住我跟你分手了!"
"别笑死我!就为这?"王颢聪使坏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砂函料不到他这一着,五官瞬间在清脆的一声响起后扭曲。王颢聪这下更确信自己的猜测,趁砂函因疼痛无力反抗撤下他的裤子,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暗红的瘀块,从大腿一路延伸到腰里。他并无阻止砂函又是惊讶又是生气地拉起自己的裤子,相反,他居然帮他扣上裤子上的纽扣。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别管!"
"什么叫我别管!我偏要管!"王颢聪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对话已经跌落到小学生水平。两人谁也不输谁地对峙着,耐性十足地等待对方让步。此时,王颢聪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还是砂函以前帮他挑的手机铃声,王家驹的《情人》。电话铃声持久地响着,隔壁的隔间忽然传来女孩子的一声低骂:"谁的手机掉厕所了!吵得要死!"王颢聪这才不得不按下接听键,并不说话。
"天煞的王颢聪,我逃掉了!你的情人跟不跟你回家我不管,恐怖BOSS砍死你我也不管!你好自为之!BOSS还在那个包厢里,你们要走就从后门走。"茶姌尖锐的叫喊刻不容缓地冲入王颢聪的耳里,然后她自顾自地挂掉电话。王颢聪确认外面没有任何声响后,抓紧砂函的手腕就把他往外拖。
"放手!这是我和他的事,你管什么!"砂函奋力挣扎,硬是王颢聪一身蛮力也无法轻而易举地把少年拖到车里。
"你先算清我们的帐,随后你爱怎样便怎样。"
砂函从王颢聪野蛮的话语中读出了什么,不再反抗,任这个温暖的手把他带离。察觉到时,男人那件残留淡淡酒味和体温的外衣已经披到自己身上,他不由得眼睛发涩发酸。
载在这个人手上,他认了,被打落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也认了。

 

 

第 9 章
回家的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既没碰上美女指着他们大喊偷窥狂,也没有看到香港影片那样的一大堆流氓恶霸守在后门把他们重重包围。正因为没有任何阻挠,所以砂函站在自己离开不过短短一段时间的家门前时,略微有不真实的感觉。
"愣在那里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几天就把这个地方给忘记了。"王颢聪背对着他在玄关处脱鞋,砂函看不到他的表情,猜不到他说这句话时内心想着什么。是真的要挪喻他,还是只是纯粹的毒舌。
砂函走入屋里,视线低垂时,发现自己的拖鞋还摆在鞋柜外面,躺在他离开时放下的位置没有移动半分。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划过内心那些坑洼的伤痕,随着走入屋里发现越来越多的东西还是他熟悉的样子,砂函身上的寒雪被逐渐融化。他鼻子有点酸,自我解释为这是室内外温差大导致的,却无法不为男人为了让他暖和一进屋就打开暖器的细心而感动。
"喝下去,会好受一点。"王颢聪觉得砂函的年龄似乎倒退了,不然怎么他缩着身体的样子显得那么地细小。砂函来回抚摸着那光滑的陶瓷面,不想放一点温暖落跑。熟悉的奶香轻飘飘地萦绕着他,让他觉得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醒後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王颢聪很想上前紧紧拥着面前这个放下了防备的少年,长久地拥抱,就算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要睡在一个棺材里,骨灰叠骨灰。他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样的冲动,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并不如自己所想那样了解自己。不同于以往与周天淳在一起的目的明确步步为营,砂函的存在总让他方寸大乱,迷茫着,恍惚着,不自觉地搜寻着那个自己习惯了,如吸食毒品一样上瘾的体温。
他有点明白了,就算这辈子他不可能再遇到像周天淳那样的人又如何。这个世界存在更多更多同样是独一无二的人,而当中的一个,就是他心里最特别的。不是要谁代替谁,也不是要谁取代谁,周天淳是周天淳,砂函是砂函,不过是搁在心里不大一样的位置,只是他们同样依偎在心脏的旁边。何必要比较?何必要去想一个没有结果可言的问题?这个世界二选一太多,不急于多增加这么一个。
王颢聪从来都是意志坚定的男人,对自己的感情有了认知之后,便不会有半分含糊或者犹豫。他伸出双手温柔地覆盖着砂函揣着杯的手,双眼对上少年略显疑惑的眼神。
"砂函,回到我身边来。只要你回来,我有自信让你不会对我感到厌倦。"
"你真以为我是因为厌倦才离开?"砂函动作轻柔地拨开男人始终燥热的手,眼帘低垂,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印出浅浅的阴影。
"今天晚上见到你后,我确定不是。在这之前,我虽有疑问,但从未认真细想。"
"那是因为你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我对你而言,和过冬用的暖水袋无异,不过如此。"砂函眯着眼睛低笑,认清事实的绝望。
"如果现在我问你,你会答么?"王颢聪双手交叠支着下巴,执着地直视砂函。那眼神有着王者意气风发的自信,却又夹杂着弱小动物的惶恐不安。
砂函放下杯子,看似随意地从茶几下方的杂志堆里抽出一本,却不用翻看目录地随手翻到某一个类似几米的绘本漫画连载里。他把那个漫画摊在王颢聪的面前,指着"空杉"的笔名。
"你肯定不知道,这个就是我的前任饭票。"
"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所以我才焦急去找下一个长期饭票。可惜那些人要背景没背景,要风度没风度,这个时候你出现了。现在他哥哥找到我表示愿意养我,你还来捣和什么?"
"养你有多难?凭什么决定他比我好!"王颢聪看着砂函嘲弄的笑,知道他话里半分是真,半分是假。
"何止养我一个?还有与我有血缘关系的那些人!一个因破产失去一切却不认清事实靠赌博度日的男人,我和弟弟两个卖多少都养不活他!"
"我只听真话,而不管真相是怎样,你都别想离开这里。大不了我就把你绑起来,藏起来,一辈子不让你自由。"王颢聪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说这话的时候冷静异常,云淡风清,可是却句句有力,丝毫没有开玩笑或恐吓的意思。他只是陈述自己的打算。
"疯子!"砂函完美的如专业演员一样的面具出现裂痕,因忽然到来的觉悟而激动万分。王颢聪走到他身旁像抱婴儿一样把他搂在怀里,脸蹭脸,等这个人对自己把他背负的和盘托出。
"你以前一定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然怎么总要人哄?"
"在我父亲破产前,年幼丧母的我和弟弟的确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不过也只到我十六岁那一年。"
"之后呢?"
"追债的人泼红油啊什么都干过了,后来还准备烧屋,刚好给提早放学独自回家的毓伊看到。结果那天我打开家门,不过是看到一堆男人骑在我弟身上,我弟用身体换了一个短暂的缓期。"砂函像是回忆起那个改变他人生的画面,眼里迸射出一股杀意。王颢聪揉了揉他僵硬的肩,心里暗暗盘算着什么。
"所以你把自己也卖了?"
砂函厌恶地扯动一下嘴角,那憎恨不是针对黑暗不是针对任何人,甚至不是那些害他弟弟被伤害的债务人,而是他自己。
"我运气比毓伊好多了。在父亲破产之前,我在一个巧合下认识了一个不出名的漫画家。他对我一见钟情,非君不娶,就自动把我的债务背上身,就差把我放在神台上供奉呢。"
"一个漫画家有这样大的能耐?"
"他没有,可他那疼他疼得要死的黑帮继承人哥哥有。陈恭也真是个傻子,只是要我和他一起生活,说要等到我心里和他抱有一样的感觉前,都不会强迫我。就连笔名,都是在两人的近音字上各拿一个。"砂函转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王颢聪,视线却穿透后者跨越过漫漫的时光与空间系在那个总是在他面前傻笑的人。
"不需要赶稿的时候,他就和我一起看影碟。知道我不爱外出,节假日就买很多菜回来做大餐给我吃。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哪怕是让他向那个虽然疼他却不尊重他的哥哥低头。他直到死之前,半年之前,还是那样爱着我。"他缓慢地闭上眼,换了个合适的姿势去搂王颢聪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
"到最后,也没能爱上他么?"王颢聪心里夹杂着可怜与庆幸。
"不知道。或者爱,或者不爱,现在去想有什么意义。"
"他死了之后呢?"
"你不都见到了?先是给那些债主追,他们看到你,以为你是恭哥死不瞑目,就害怕得跑了。和你在一起是挺好的,不管爱不爱。只是恭的哥哥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他认为是我害死恭的,更恨我到最后都不给他弟弟一点爱。在恭死后他没管我,是想看我好戏,想知道没有恭的保护我会有多惨。他大概没料到本大爷我这么顽强,居然运气好到每次都被你撞见我最不济的时候。"看穿砂函话中有话,王颢聪瞬间明白了砂函的打算。
"你还要回他身边?就因为你没有爱他的弟弟?"
"哈哈。你爱怎样想就怎样想。"
"难道我做恭的替代品做得不好?"王颢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傻瓜?谁会为了死去的人糟蹋自己的未来?你以为为的是谁?你王颢聪再了不起也不过是一个黑白无干的建筑师,想和恨我恨到不惜心狠手辣去摧毁我的一切的他拼?砂函用脸色数落了王颢聪的猪头一番,明知道后者误会了他的意思也不打算解释清楚。
"周天淳。"
"你说什么?"王颢聪不曾记得自己在砂函面前提及过他。
"刚开始你和我做爱,每次情迷意乱都会不自觉地喊这个名字。"王颢聪微蹙的眉显示他的震惊以及不相信,随后嘴角紧抿着不说话。
"我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他的替代品,没有我,你很快就会找到下一个。王颢聪,你问问自己,是谁住在你这里年月久远以致无法离开?"砂函截着王颢聪的左胸膛,隔着那层衣物和皮肤用指尖感受着男人心脏规律的鼓动。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王颢聪知道自己快要失去眼前这个人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
"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明白的。"
"那么谁给我时间?"砂函像受伤的小兽一样蓦地一吼,因用力推王颢聪的身体受到反作用力而跌落到地上。不是这句话,他希望听到的不是这句话,说谎也好随便说说也好,他也希望男人否认他一直爱着的那个人,说自己比那个人更重要。王颢聪慌忙从侧卧的姿势想要坐起,却被砂函奋力按在沙发上亲吻。单纯的双唇叠双唇,然后有什么液体落到王颢聪的喉咙里。他这才依稀想到,砂函滚落的瞬间从裤袋拿出一个小瓶子喝下里面的液体。
"你别走,听我说!"力气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流出自己的身体,眼皮沉重得无法撑开,意识开始模糊。王颢聪知道自己被算计,又是惊讶又是痛心。只是在完全昏迷之前,他像听到砂函梦呓般的告白:
"我本想用在他身上的,没想到会给了你。你从来都不是恭的替代品,从来都不是。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但我知道我爱你。"
"他睡着了?"轻微的脚步声从玄关传来。
"恩。你等很久了吧?"砂函转身,看着只比自己年少一年,已经和自己一样高大的弟弟。
"那走吧,父亲在下面等着呢。晚点怕又给那个人捉到。"毓伊不明白自己的哥哥为什么出现在这个地方,收到紧急信息临时改变接应地点险些让他以为他们的出逃计划被识破。
"和我一起把他搬到卧室里,好不好?"砂函不是命令,而是请求。他虽知道在这个城市多逗留一分钟便多一分危险,却不知死活地想多看这个男人几眼。
把男人粗暴地扔在床上,却用相同程度的温柔为他盖上被子。了解王颢聪的砂函随即打开抽屉拿出那条被遗忘的手链,再一次虔诚地为王颢聪戴上。
"这是恭给我的护身符,我现在送给你。再摘下来我可不会帮你戴上了。"话毕,他让自己的唇轻柔地印在王颢聪的额头上,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毓伊没有问他太多,问题都留待他们到达安全的地方再提也不迟。
精神高度集中的中年人终于战战兢兢地等来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大儿子自动钻到印着清洁公司标志的破旧面包车后座里,刚上车就疲惫地躺着,闭上眼不说话。他知道两个儿子为了自己吃了不少苦,但亲自看到那个比债主更恐怖的男人一脸欢愉地虐待自己的儿子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会死,儿子继续待在这里会死!所幸那男人只针对大儿子,并未对他和毓伊多加刁难,才让他们有机会准备潜逃。他伸手摸了摸砂函苍白如死人的脸,露出一个为人父应有的表情,随即又拍拍小儿子的肩膀,坚定地踩下油门。

 

 

第 10 章
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套黑长风衣的青年随意地坐在自家二楼的客厅上,左腿叠右腿,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雪茄,薄薄的唇悠然地吐出大片大片的烟雾。修身的西裤显示出他腿的完美线条,脚上的名贵皮鞋在灯光照耀下露出迷人的光泽。青年正专注地让视线穿过过二楼的镂花栏杆去留意一楼的动静,从他的位置俯视能看到进入客厅的大门。本该是端正的五官因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寒意而变得锋利,仿佛刀刻一样的尖锐,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的左右两旁各站立了身材雄伟的保镖,那阵势丝毫不像待在自己家里。
古式的落地钟菱形的短指针刚好指向"3"的数字,空荡的大屋里响起了诡异的三声厚重的钟鸣,仿佛回应着这个响声似的,细碎的脚步声以不快不慢的速度靠近一楼的大门。
青年满意地笑笑,挥手撤退如雕像一样站立的保镖,闭上眼边聆听那脚步声边等待发出声音的人来到自己的面前。算好的时间一到,他睁开眼,如自己意料一样看到刚停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与自己分别时不同的是,少年单薄的衬衫外套了一件与他身材不符合的男装大衣。
"欢迎回来,砂函。离家出走可愉快?"陈飏,陈恭的哥哥眯着双眼审视着砂函的表情。砂函不搭理他,只是笔直地伸出双手:
"把那东西还我。"
"我可有拿你什么东西了?"
"别给我装傻!"
砂函的拳头重重击落在陈飏面前的红木桌上,力道之大仿佛手的主人不会有丝毫的痛楚。
"谁叫你不乖,老想着逃跑呢?"
"我还不至于蠢到以为以你的能耐会那么轻易就让我逃走。"
"哦?"陈飏颇有兴致地挑挑眉。
在汽车开出市中心十公里后,砂函便借口上厕所走出车外。他在马路边等到了夜行客车,顺利返回位于市郊的这所豪宅。他从不认为陈飏好对付,以他和父亲弟弟的力量去反抗,不过是以卵击石。但是看着父亲后悔莫及的苍老脸容,他不禁心软。就算只有弟弟和父亲也好,应该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生活,而不是被自己困在这个地方原地踏步。留下一封信给毓伊,希望他能代替自己继续照顾年迈的父亲。那个比实际年龄衰老很多的男人,再怎样不济,也独自一人把他与弟弟拉扯大。陈飏早已识穿他们的计划,不但不恐慌,反而放任他去见王颢聪。那个人就是自负得让人厌恶,可砂函也明白自己重要的东西确实被他握在手里所以自己无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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