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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幸事,独一无二——by风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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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出办公室,相视一笑,有的默契不需要言明。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只是表现方法稍稍动情了一点而已,至于旁人要怎么理解就概不负责了。


十三【邀约】

不知不觉间,夏天已经来临。
天气转热,长袖的外套换成了短袖的衬衫,偶尔会有知了的声音,一咏三叹。

这天幸村放学后还是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书包回家,由于高中的学习开始紧张起来,曾经在放学后的夕阳下挥洒汗水的很多人都没有再参加社团。
走出教学楼,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貌似很迷茫地矗立在图书馆门口。看来又是切原这家伙迷路了。
无奈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切原,来高中部干什么呢?"
切原一惊,转过身来,看到他后慌忙退后一步,"啊,部长!我本来是想来找你的......"
"有什么事吗?"幸村莞尔。
"部长,关东大赛已经开始了,来看我比赛吧!这次我一定会把冠军拿回来!"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
"关东大赛啊......"幸村的声音透出淡淡的怀念,"好的,我会来看的,具体时间?"
"其他比赛就不用来看了,决赛是7月4日,部长只要到时候来就可以了。"
"好的。还有切原你今后有什么事直接打电话给我说就可以,不要过来了。迷路了可没有前辈再来接你回去。"幸村促狭地一笑,"今天还是我带你出去吧。"说完转身带路。
切原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然后匆匆跟上了他。

第二天幸村把这件事告诉了不二,不二眯着眼笑得有些微的得意,"幸村原来也被别人这样憧憬着啊,可惜切原君怕是赢不了我们的小王子呐~"
幸村危险一笑,声音凉凉的,"哦呀,不二就这么肯定?我可是对赤也充满期待呢~还有,现在的越前君可不是‘你们的'了,不二同学,不要‘身在曹营心在汉'哦~"
不二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大,"那我们到时候就拭目以待吧。幸村,一定要好好叮嘱切原君让他撑到决赛哦~"
"哼哼,彼此彼此。"

终于到了7月4日。
由于头一天难得的下了暴雨,雨后天地一新,尘埃落定,碧树绿草含露欲滴。

早晨湿润的空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幸村早早起床收拾妥当,脚步轻快地赶往与不二约定碰头的地方,甚至于身后母亲愈发诡异的目光,也有意无意地无视了。
决赛意料之中的立海对战青学,虽然头天暴雨倾盆,但场地很快就干了,比赛也得以如期进行。
早在决赛学校确定的时候不二便笑得挑衅地邀请他一同去看,他也从容不迫地答应了。之后相邀柳和真田,真田因为有剑道比赛不能去,柳由于要赶制一个程序,也有些遗憾地拒绝了。

车站外不远,不二正闲适地背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一袭白衬衫,领口随意地松着,袖口略挽,双手插兜。
45度的完美侧颜,笑靥如花,静静地寂寞开放。

幸村站在街对面默默地注视这幅画面。看这少年如竹,修长挺拔,生机内敛,仿佛要划破蓝天;看这少年如松,惬意舒展,柔情外露,仿佛要拥抱云海;看这少年如河,剔透清澈,寂寞流淌,仿佛要枕靠青山。

他固执地想要记住这一切,记住此刻人潮的声音,记住能在这千万人之中得遇不二,是何等幸运的事情。

过了许久,等心情平复,幸村才走到不二面前。"对不起,来晚了。等很久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得快点了,错过了这班车再到赛场可能就会有些晚了。"虽然这么说,不二倒是什么没有着急的神色,一如既往笑得温和。

两人很快到达东京的赛场。
由于赶上了车的班次,比赛还尚未开始,时间绰绰有余。公园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多是背着网球拍的运动少年,谈笑间口中的风云人物已名字陌生。

仿佛一个时代的过去,白云苍狗,每个人都必须退下舞台。

偶尔也会有熟悉的面孔。
不二看到不远处树下的迹部,有些讶异,没想到他还会一个人过来。没有前呼后拥,没有光芒万丈,这样的他让不二感觉有点陌生。
走上前去,"迹部,你也来是看决赛的么。"
迹部抬起头来看见不二和他身后不远的幸村,一瞬间的惊讶,很快便骄傲地说,"那当然,有他的比赛,本大爷怎么可能会不来看?"
"啊啦,原来迹部是来看龙马的么?忍足和桦地没和你一起来?"不二的笑容显得有点诡异。
"忍足那小子跟女朋友约会去了,桦地因为快中段考了,要在家温书。倒是你,怎么和他一起来了?"迹部微扬下巴,示意等在不远处的幸村。
"迹部还是第一次和幸村见面吧。幸村以前可是立海的部长哦~"
"本大爷当然知道,全国大赛的决赛上有看到,‘神之子',真是风光无限。"迹部眉眼一挑,笑得张扬,"不过最后还是输给龙马了。不过你怎么和他在一起的?"
不二闻言,语调一扬,笑容危险,"哦~是吗?但如果不是他,龙马可没这么快领悟‘天衣无缝之极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迹部可是要感谢幸村啊。我高中上的立海大附属,幸村现在可是我的同桌兼好友呐~"

招招手把幸村喊过来,不二指着迹部介绍,"这是迹部 景吾,冰帝的前网球部长哦。"
"以前有听说过。"幸村面向迹部,笑得礼貌疏离," 幸村 精市,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迹部也是淡淡地一颔首,"请多指教。"
幸村转首向不二询问,"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主要是迹部想,为龙马,对你表达谢意。"不二语调一波三折,然后调皮地对幸村一眨眼。
幸村立马会意,微微挺直背脊,开始端着姿态,打官腔,"谢意倒不用,毕竟当时在对战中,我可没有惜才放水的意思。越前君天赋异禀又长年执着努力,会突破境界也是他应得的回报。"

迹部虽平时一直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但其实作为贵族,是有着相当的矜持和礼节的,这样一时得意忘形背后幸灾乐祸的事情本来就相当不符合他的美学,现在又被当事人以言语相梗。骄傲如他,也难免尴尬。
语气不由也软了下来,"我的意思是,能够遇到幸村君这样的对手,也算是龙马的幸运。"
幸村见状再接再厉,有些忧郁地望着不远处,"成王败寇,青春难免会有些遗憾。倒是迹部君你,为了龙马默默付出了很多啊~"转回视线,感同深受般拍拍迹部的肩,"自古情深不寿,迹部君要走的路还很长啊~"
迹部神色有些黯然,却还是要硬撑着姿态,"本大爷怎么会做那么不华丽的事!"
幸村见状再也撑不住表情,喷笑出声,不二也是笑得一片春光灿烂。
迹部终于明白自己被耍,黑线压顶,却只能甩出一句,"一丘之貉。"

所以说腹黑这种生物千万不要惹,一个可以是"人间凶器",气势稍强的人还勉强顶得住,两个腹黑的威力可不是乘以二那么简单的,简直是最终兵器。


十四【对战】

比赛很快开始。

幸村和不二坐在一起,比起以前的第一排,二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看台比较高的地方。现在的他们更多的是一名观众,而不是参与者。迹部远远地在他们对面,显然心有余悸地不想再与这两个"人间凶器"接触。

双方球员入场。
越前 龙马虽然还不是青学现任的网球部长,但无疑是场上视线的中心。而他还是一副天下刍狗的拽样,对众人目光无知无觉。虽然近一年来他有努力地喝牛奶,身高也略有冒头,但还是一个可以被"大猫"英二压的小不点般的存在。

切原倒貌似显得沉稳了些,有礼有节的与对方部长海棠握手致意,可惜双方正准备离场时,他就本性毕露,出言挑衅,"青学的,这次一定让你们把优胜旗还回来!"
对方部长显然也不如他的前任沉稳,跳起来就想反驳,却被越前用球拍压着肩止住。
"前辈,要有部长的矜持,"越前的毒舌开始发威,直视切原,下巴一扬,"这就是历史书上说的家臣妄想为过去的王上复辟?可惜你还mada mada dane!"

之后双方比赛激烈,虽然上一届的有实力的前辈都已退出,但新一届的部员也都实力不俗。青学双打较弱,两场皆输;与此相对的是,立海单打薄弱,被青学连扳两分。

决胜局,切原VS越前。
切原还是依然固我的球风暴烈,如一把嗜血的剑,寒锋慑人,凌厉异常,首先便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拿下了自己的发球局。可惜越前毕竟一年前便悟到了"天衣无缝之极限",轻松地将比分反超为4:1。之后切原奋起反击,接连完成二段变身,将比分追赶到6:5。最后一局是越前的发球局,切原似乎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反击,越前轻易地拿到赛点。
看着对面仿佛已毫无斗志的切原,越前忽然出言挑衅,"喂,你不是说要为你的王上复辟的吗?怎么,终究不过是说说而已么?"
切原一直低着头,此刻却突然低沉的笑了起来,随着他笑声的变大,身上的红色也尽数褪去,头发也渐渐变回黑色。
然后他仰起头来,对着越前笑得张狂,"你的绝招叫什么‘天衣无缝之极限'吧?可 ‘天衣无缝'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叫什么‘极限'是因为没有潜力提升了吧?看我如何攻破你!"
然后他以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击直接回球得分,越前瞳孔骤缩。就在场外众人有点愣神的时候,切原狂傲的声音响彻云霄,"还要再提醒一下你的是,我不是要复辟,我是在建立我的王朝!"

看台上一片寂静。
不二紧紧盯着球场,冰蓝的眼睛熠熠生辉,很久后才长吸了一口气,"看着这样的他们,真想立刻下场战一次。"
幸村也是看着微微冒汗的手,"看来是让它寂寞太久了啊!"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
然后二人对视一笑,眼睛里皆是熊熊战意。即使已退出舞台,他们也不会放弃自己的时代!

等心情平复,不二才冷静的说道"切原君的天分真是令人惊讶,若以前他是一把令被鬼剑操控的剑客,只会没有神智地狂乱攻击的话,那么他现在就终于以强大的心智控制了这柄剑,以神御剑,真正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是啊,我以为已看到了他的潜力,没想到他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刚才那一击返璞归真,看似简单,角度速度旋转却都堪称完美,毫无多余。如果说‘天衣无缝'是绝对防御加防守反击,那么切原的‘人剑合一'便是绝对攻击。这将是一场载入中学网球史的比赛。"幸村的声音似感慨似欣慰。

就在幸村二人谈论的时候,场上比赛已陷入白热化。切原破了越前的发球局,将比赛拖入抢七。两人各不相让,比分交替上升。
究竟将是剑破盾,还是盾裂剑,所有人都全神贯注地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随着一只球拍的飞起,最后一球落入场内。
蝉鸣,阳光晃眼。风动,白云远天。全场落针可闻。

终于,青学的看台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立海众人从不可置信之中回过神来,悲伤蔓延。
这一刻,切原 赤也,以同样的姿势,仰望蓝天。

双方球员互相致意退场,交握的手,惺惺相惜。
不二被邀请与青学一同庆祝,有点为难的看了幸村一眼,后者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说了句"玩得好点", 便目送他走回旧校友中间。
等不二走后,幸村走到看台的第一排,众人皆已散去,只有切原一人固执地坐在那里,低垂的头看不清表情。
走过去默默坐到他的身边,现在的切原需要的不是安慰。

过了很久,夕阳半沉,天地红染。
切原才转过头来看着幸村,嘴角努力的扯出笑容,眼神却委屈得像迷路的孩子,"对不起,部长,我输了,没能遵守约定。"
将他的头轻轻压下,"你没有对不起我,不要让自己背负过多,我期待你的胜利,却不想你因为失败而为难自己。你的夏天还没完结,而这个夏天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个夏天。只要拼尽全力,不留遗憾就可以了,你一直都是这样棒的。"

看着他努力硬撑的表情,幸村拍拍他的头顶,笑得温柔,"现在,你可以哭出来了。"
像是咒语被解开,切原再也压抑不住地痛哭,一手狠狠的盖住眼眶,另一只手紧紧握拳在侧,声音撕心裂肺。
幸村只是静静地在一旁轻拍他的背,任他发泄。

待到天色已完全黑尽,切原才渐渐地止住哭泣。幸村站起身来,伸手到他面前,"天色晚了,回家吧。"
切原握住他的手,起身时由于哭得太久,踉跄了一下,幸村迅速环住他的肩,等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才放开了他。

回家路上,大大的月亮低得仿佛触手可及。两名少年的剪影一前一后落在地上,后面的那个埋着头看着地上影子相连的手,微红了耳根。


十五【逃避】
同一天的下午,可以因为一个球不同,使夕阳见证泪水和欢笑的落差。

当切原还在幸村身边痛哭的时候,不二跟着越前他们一起来到了以前聚会的老地方,河村寿司店。
拉开门,都是以往熟悉的面孔,加上青学现任的2年级正选,店里显得比以往更加热闹了。

有点惊讶于迹部等人的存在,不二还是随意地坐了下来,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大家,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众人想起那次"欢送会",皆是脸色一变。

还是乾最先出声回应,"好久不见。不二的芥末寿司的味道真是令人难忘,给了我很多灵感,现在乾汁已经power up到绝地绝杀版,至今实验对象无一人挺过10秒。你要不要试一下?"说完举起一大杯嫩黄嫩黄的汁状物质。

乾的报复心还真是强啊。不二看着这种颜色的汁液,就已猜出绝对是针对他设计出来的极酸绝杀版。微微一笑,以退为进,"难得与大家聚一次,万一倒下了就扫兴了,不过如果不介意的话把配方给我吧,我会自己回去试的。"
乾有些遗憾地说,"想不到不二也不愿意挑战啊~"但还是很乐意地将配方递过,顺势凑近他,诡异一笑,附耳说了一句"我很期望得到幸村君的反应数据啊~"
不二闻言笑得狡猾,但还是说,"幸村可不是可以小瞧的存在哦,这一点柳君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对幸村的杀伤力略有耳闻的乾明智的选择了沉默退后到安全距离。

然后英二也从恐怖的回忆中挣扎出来,恢复了正常的与不二相处的模式--挂在他的身上。"呐呐~不二好过分,明明答应了会经常回东京来看我的,结果却把我忘了~"
不二闻言暧昧地笑着,声音却装得委屈"英二这是在说谎哦~我明明来看了你很多次,可次次都只是拖我去做义工,而且大部分时候你都在跟大石说话。啊啊~难道英二已经忘情到连我的存在都忽略了的地步了么?"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把英二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顺便放在了站在旁边的大石身上,
英二的脸刷地一红,咋呼起来,"才不是咧!那个......那个大家一起做义工嘛,我当然要多听听经验丰富的大石的话!"
连大石也是窘得手足无措,"我们......我们不是故意忽视你的。难得英二这样认真......."老实人大石忽然严肃朝不二一鞠躬,"不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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