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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鸢若辰(穿越时空)——by曹雨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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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早就知道了?"
锦月摇了摇头,"以前虽有怀疑,但也是前几日才确认的。"
"那,是你救我出来的?"紫鸢又问。
"也不全是,这还要多亏了张统领"锦月暖暖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眼里满是疼惜,"你先歇着吧,这些事,待明日再问也不迟。"锦月扶着紫鸢让他躺下,可紫鸢不依,睁着眼又问道:"月哥哥,你究竟是什么人?"
锦月笑了笑, "我是潜伏在星月国的暗月杀手之一。"
"那我真的是噬魂引?欧阳公子他,真的要害我?"紫鸢紧紧地盯着锦月的眼,声音略带颤抖。
锦月略一迟疑,叹了口气,道:"他确实在府中备有千年寒玉,但不知为何......"
紫鸢心口一阵憋闷,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为什么会那么难受?老子究竟在意些什么......可真的......很难受......
锦月抬眼看向紫鸢,紫鸢的眼底已泛起了淡淡的泪光。锦月只觉得心头一紧,一把将紫鸢揽入怀里。紫鸢再也忍不住泪,躲在他怀里,轻声呜咽起来。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和他,为敌?" 紫鸢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问着。
锦月神色黯然,微微点了点头,"星月国和暗月国宿世为敌,况且身为质子的你,违反约定潜逃回国,必然会......"
紫鸢咬了咬唇,不再说话,突然撩起胳膊使力将泪水抹干,强打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了,这次回去暗月国,我一定不能输!"
锦月心疼地看着紫鸢的变化。若可以选择,他宁愿紫鸢永远也不用回去做暗月国的皇子,即便四处漂泊流浪,紫鸢依然是紫鸢,可以有着那样明朗的笑容和略带淘气霸道的性格,可这一切,对于宫廷斗争而言,确是致命伤。以后的日子,紫鸢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一个晚上,紫鸢想了很多事情。
虽说作为质子的他,此次违约潜逃回国,定然会引起两国的冲突,同时不免遭到其他皇族的打压和嘲讽,但如若失去暗月国皇室的庇护,不知还会有多少人要打他这副皮囊的主意。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暗月国,而且必须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
而关于欧阳若辰,紫鸢决定暂时不去想,也不愿多想。
在暗月国边境城市暗河修养了两日,紫鸢和锦月便同周启文、张思平等人一起踏上了返回暗月国国都京州的路途。大约花费了近半个月的时日,便抵达京州。
京州,位于暗月国中心地带。由于地处平原,且川河纵横,水路陆路四通八达,使得其不仅是暗月国的主要政治中心,同时也成为了重要的商业枢纽城市。
坐在车内,紫鸢靠着窗户向外略略扫过几眼,虽说京州不如现代都市那般繁华似锦,却也是富丽豪奢,热闹非凡。
不远处,缓缓传来一阵喧哗叫骂声,紫鸢好奇地探出脑袋,寻声看去。
只见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围着一个小男孩儿,三三两两的百姓凑在周围看热闹。
人群之中,为首的那人生的滚圆,满面横肉,肥得似猪,抬起那猪蹄狠狠地踹了那男孩儿一脚,嚷嚷道:"你个不知好歹的小贱种!爷肯买你,那是看得起你!居然敢给爷我脸色看!找死!"
男孩儿给他踹的不轻,重重地向后摔了一下,但立时又爬起了身子,怒气腾腾地吼道:"我堂堂男儿身,怎可叫人买去做那胯下之奴!我宁可饿死街头,也绝不做那屈辱之事!"
男孩儿的话引起那群人一阵讪笑,那肥猪上前勾起那男孩儿的脸,淫笑道:"想那皇帝老儿的龙崽子,也能在那青楼卖笑,你算个什么东西!爷肯费力气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那肥猪刺耳的嚷嚷声飘至紫鸢耳边,紫鸢腾地站起身子,大吼道:"停车!"
飞也似的跃下车,直奔向那群人,紫鸢伸手就霹雳啪啦地扇了那肥猪几个嘴巴子。
那肥猪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待看清楚打他的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子,立时吹胡子瞪眼,抬手要打。
"操你爷爷的!哪儿冒出来的小杂种!"
不想手挥在半空,就给锦月牢牢扣住。肥猪转眼一看,又是个美人。
"嘿嘿,爷爷我今天撞桃花了!狗崽子们,将这三个娃儿一起抓回府里去!"
肥猪身后那帮狗腿子得令,立马儿上前擒人,但没个三下二下,就给锦月打趴在了地上。此时,张思平已带着侍卫将那群人牢牢围住。见着官差来,那些围观的老百姓立时四散而去。
那肥猪到也不怕,叉腰瞪眼,嚷嚷道:"爷是崔尚书的侄子,谁敢拿我!"
张思平怒腾腾地欲上前,紫鸢作势不必,冷眼看向那肥猪。
"你刚才说,你要操谁来着?"
"我操你爷爷!怎么着?爷我还操你奶奶呢!"肥猪一脸嚣张。
紫鸢笑了笑,转脸看向张思平,道:"张统领,我爷爷是谁?我奶奶又是谁?"
张思平抱拳回禀道:"二皇子的爷爷奶奶,自然就是先皇陛下和当朝皇太后!"
张思平话刚说完,那肥猪立时"啪"地一声,软到在地上,浑身瑟瑟发起抖来。
紫鸢斜眼睨看向那肥猪,"怎的?还要操不?"
那肥猪趴在地上,连连磕头,"爷,小人知罪,小人不识泰山!绕了小人吧!"
紫鸢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
那肥猪连忙自个儿扇起自个儿的嘴巴子来,嘴里连连道:"小人该死!小人这臭嘴尽胡说八道!该是爷您操小人爷爷奶奶!爷饶命阿!"
待那肥猪打不动了,抬眼颤巍巍地看着紫鸢,紫鸢才淡淡道:"张统领,这厮大庭广众之下藐视皇族,且侮辱皇室成员,按律该怎么办,就把他怎么办了吧!"
张思平领命,便令人将那肥猪压了下去,那肥猪已是吓昏了过去,他身后的那帮狗崽子们个个战战兢兢,屁都不敢放一个。
紫鸢令人将那帮狗崽子也一并压了下去,便转眼看向那小男孩。那男孩儿自始自终都站的笔直,面上也不见有丝毫畏惧。只见他身板坚实,面色白净,双眼漆黑,虽说身上衣衫破破烂烂,却不减半分傲气。
"你叫啥名?"紫鸢问。
"韩文青。"
哟,这名儿好,果真有点文化知识青年的模样。
"为何在此卖身?"紫鸢又问。
韩文青默不作声。
紫鸢打量了他一番,看这韩文青也不像贫寒子弟,定然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既不肯说,也不必强问。
"你可愿去我府上当差?"
这当朝二皇子开口让人去他府上,照理说,正常人都巴不得,不料这韩文青却硬邦邦地从嘴里憋出两个字:"不去!"
紫鸢心下觉得奇了,这韩文青分明在这儿卖身求个温饱的活儿,这会儿子有人叫他去,他却又不去。得,你不想去,我偏还不乐意了,非得让你心甘情愿地跟着爷爷我干!
紫鸢思量了一番,开口道:"我若强要了你去我府上,定然落人口舌,说我拿势压你。不如,我给你出个题,若你答得上,我便命人遣些银两给你,随你做买卖或干些其他别的;但若答不上,便得心甘情愿地跟着我,替我卖命!"紫鸢抬眼看他,又加了一句,"当然,若你觉得没能耐答我的题,爷我便立马儿走人,不干预你继续在这儿卖你的身!"
韩文青沉默了片刻,便道:"什么题,二皇子说便是了。"
紫鸢笑了笑,开口缓缓道:"一位高僧与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韩文青一愣,眉头立时紧皱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紫鸢身后的张思平突然冒出一句:"二皇子,是不是因为那屠夫比高僧长得高?"
紫鸢噗哧一笑,摇了摇头。
"那是不是因为那屠夫比那高僧更有慧根?"张思平还不罢休。
紫鸢满眼是笑,又摇了摇头。
韩文青垂着脑袋,叹了口气, "二皇子,我答不出,你把答案说了,我跟你回府便是。"



紫鸢眯眼一笑,道:"答案就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韩文青面色一青,哼了一声,"牵强!升天又不是升仙!这题怎的能算?我不服!"
紫鸢一愣,尴尬地看了看周边的人,众人脸色也一致表示,这个答案确实牵强。张思平干脆冒出一句:"还是我那两个答案比较正确些......"
紫鸢干咳了两声,张思平会意地退到一边,不再插话。
其实紫鸢心里也觉着这个答案有点牵强,还不如说那屠夫升天的时候把那高僧踩了一脚呢。
韩文青甩袖要走,紫鸢立马叫住他,"你等等,刚那题只是热身,开开玩笑罢了......接下来才是正题,你跑什么?怕了?"
紫鸢挑了挑眉毛,挑衅地看了看韩文青。韩文青哼了声,又折返回来,没好气地说道:"二皇子,话可说明了,这题若还和前面一样,我可不依~!"
紫鸢连连点头,"绝不会。"
"那你说吧。"
紫鸢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缓缓道:"这题是个字谜,一首诗打一句话。听好了~"
"寒山寺上一颗竹,不能做称有人用,此言非虚能兑现,只要友情雨下显,天鹅一出鸟不见。"
韩文青想了一会,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刚开口要说,却又硬生生地把话给咽了回去。他面色铁青,低头犹豫了片刻,嗫嚅道:"这题的答案,我说不出口,换一题!"
紫鸢笑嘻嘻地摇了摇头,"不行,说不出就等于答不出,嘿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若不作答,便得遵守适才的约定。"
锦月似乎也已猜到了答案,抿着嘴笑了起来。
韩文青踌躇了片刻,重重叹了口气,整个人看起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罢了罢了,二皇子聪慧过人,文青日后听凭二皇子差遣。"
紫鸢咧嘴一笑,转身便上了马车,文青随着众人跟在车队之后。
张思平拉住锦月问道:"那字谜答案究竟是什么?"
锦月笑而不答,随即跃上马车,坐到紫鸢的身边,暖暖一笑,"适才那题,你若让我答,我定然答你。"
紫鸢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地笑了笑,"那是自然,月哥哥怎会同那书生一般迂腐呢,哈哈。"
(寒山寺上一颗竹,竹字头+寺=等;不能做称有人用,单立人+尔=你;此言非虚能兑现,言字旁+兑=说;只要友情雨下显,爱字头+友=爱;天鹅一出鸟不见,鹅鸟没了就是我。
整个字迷的答案便是:等你说爱我~)
紫鸢自小便离开暗月国,在国都尚没有自己的府宅,所以只能暂住在宫闱之内。
入了宫后,稍作休息,便又是沐浴又是更衣,待装扮完毕,紫鸢整个人立时焕然一新----一身淡紫色的金丝边绸衣,脖子上垂挂着个白玉吉祥锁,腰间七七八八地别着些个玉饰,脚上一双软软柔柔的鹿皮短靴,配上紫鸢白白嫩嫩的脸蛋和那一头帖服柔顺的短发,整一个衣着精致的贵公子哥儿!
紫鸢首先要去觐见的便是他这个时空的老爸----暗月国国主,秦天。
听周启文说,秦天当年为了隐瞒紫鸢的出生时刻,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当日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以及负责接生的人,除了周启文之外,全都被处以极刑。对外,只是宣称,因容妃娘娘产后暴毙,国主悲痛欲绝,将当日在场之人杖毙而死。因此,世人所知道的二皇子出生时刻,比逢魔之时整整晚了两个多时辰。
而至于当年选择让紫鸢前往星月国作为质子,也确实情非得已。紫鸢七岁那年,秦天仅有三个儿子,大皇子秦觞体弱多病,且其母晟妃身后有着势力庞大的彦氏家族,加之历来无让长子为他国之质的前例,所以秦觞自然不会成为质子的人选;三皇子秦思良当年尚在襁褓之中,更不可行。所以,只有让年仅七岁的秦紫鸢前往星月国。
而关于秦紫鸢当年为何会被宣称暴毙于星月国内,之后又如何沦落于风月楼,周启文自然不知晓,而紫鸢更不可能知晓。
跟随在引路太监身后,穿过一条条迂回曲折的道路,绕过一个个幽静宜人的院落,紫鸢终于到了御书房的门前。
太监向内通传后,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声低沉浑厚的话语。
"宣皇儿进来吧。"
紫鸢入到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大礼,垂首道:"皇儿叩见父皇。"
秦天抬手示意紫鸢免礼入座,紫鸢抬眼看了过去,一愣。
那坐在书桌边的秦天,长的和他现代的老爸居然一模一样,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不大不小的眼睛,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以及下巴上那颗黑痣,连那痣在脸上的坐标都分毫未差(小紫鸢,你眼力有那么好?),敢情他老爸也穿了?!
秦天带着威严和疼惜的目光投向紫鸢,沉声道:"鸢儿啊,朕知晓这些年你所受的苦楚,朕又何尝忍心?但身为一国之君,事事需以国体为重,想来你定能体会朕的不得已。"
看着那么熟悉的脸庞,露出这般慈祥的神情,紫鸢眼底一阵温热,泪水夺眶而出,若不是理智尚存,他就差没扑过去抱住秦天了。
秦天见紫鸢落泪,神色更为慈祥,走上前拍了拍紫鸢的肩膀,低头看向他,满目凝重。
"虽说此次你潜逃回国,看是失责,星月国必然追究,但朕岂容得他人伤我皇儿性命?!既然回来了,便安心待在宫中,不必担忧其他。"
紫鸢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阵子话,秦天尚要批阅奏折,紫鸢便告退出门。
正在路上走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细嫩嫩的童声。
"哟,是二哥么?"
紫鸢转身看了过去,一个五六岁的娃儿,蹦蹦跳跳地串到他身前,身后跟了一群太监和宫女。
那娃儿生的白嫩可爱,大大的眼,红嫩的小嘴儿,面上粉扑扑的,只是那神情十分嚣张,不怎么讨人喜欢。
紫鸢皱着眉,心想这孩子叫他二哥,应该就是三皇子秦思良了。
"怎的?二哥见了弟弟我,不高兴么?"秦思良眯起眼,抬头看向紫鸢。
紫鸢淡淡一笑,蹲下身子看他,"是思良么?二哥许久未回,所以没能认出你来。"(压根就没见过蛮......)
"噢?"秦思良抬了抬眼,嘴角一扬,"听说,二哥在星月国玩得可开心呢,不光去那风月楼做那奴役玩,还给人买去府里。二哥,在男人身下的滋味可好?"
操你爷爷的!天杀的小兔崽子!
紫鸢怒了,抬手就扇了秦思良一巴掌,身后的太监宫女们立时吓坏了,赶忙上前扶他们的小主子。
秦思良左边脸上血红的一个掌印,他捂着脸,噙着泪,吼道:"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紫鸢站起身子低头斜眼看着秦思良,感觉就像在看一只被人欺负的可怜小猫咪,只不过这只小猫咪连爪子都没有长齐,虽然怒气腾腾地冲上前对他又抓又捶,但打在紫鸢身上却如同挠痒。
"你,你,你这个坏蛋~!我要去告诉母妃,告诉父皇,告诉皇奶奶!我要你好看!"秦思良、使出了浑身吃奶的力气大吼着,吼得整个脸涨得通红。
紫鸢把这只发狂的小猫从身上扒开,掸了掸衣袍,平静的神色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紫鸢用如同他神色一般的语气淡淡说道:"好啊,你最好去告诉所有人,然后我就可以将事情的原委始末详细地阐述一番,然后托人写一份词真意切的致歉信,将那信贴满京州的整个街头巷尾,让世人都知晓,我们的三皇子殿下有多么想要了解在男人身下是何等滋味!"
秦思良听他说完,怒瞪着眼,整个人气得话也说不来,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紫鸢不愿意浪费时间和小孩子瞎闹腾,丢下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猫和那群被吓得手足无措的太监宫女们,转身回了自个儿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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