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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by刘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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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房中,丝儿和夙言正在讨论,"治水涝大灾,一来需治水,另一须救灾",丝儿正襟危坐,道:"前往宿城的需有工部官员,怎会由吏部包办,非专非精,他们能做什么?"如此巧合,夙言道:"小臣也是此意,已经推了工部中郎将李永棋,主管防洪,吏部只须派人分发银两即可"。
"将治水和救灾所需银两分开拨发,也可牵制贪污"。"是,臣这就去拟制诏令","不急",丝儿一脸疲色,"先在这用了午茶吧",小时出去准备了,丝儿道:"进宫数日,倒忙的没怎么和人说过话"。
"接手不过几日,皇上做成这样,已经很令小臣吃惊了",夙言道:"如此熟练,皇上费心不少呢","都是雪青",丝儿一笑,"他"?夙言楞道,"自小在外,他就为我请了个师傅,据传是腹有皇朝兴亡之计,那时候不懂事,哪里了解雪青的苦衷,整天贪玩,雪青也不责罚,只是道,他跪了三日,才请来了大师,我是不是也要他跪三日,才肯用心学,后来,认真了,才知道那位老先生确有文墨,他什么都教,这些东西,九岁的时候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夙言刚想说什么,小时进来了:"已备好了,大人请"。丝儿率先出去,"是在寄平亭,听说娘在宫里时,最喜欢的便是那里,连名字都是她亲手题写"。"这....外臣擅入内园.....",夙言迟疑,"无妨,我还叫人请了人呢,他送皇叔回来了,已经"。
转过一方幽径,亭子在望,上书"寄平",笔体婉转细腻,显见是女子所留,夙言却突然一征,"皇上刚说这名字乃娘娘亲手所书"?"是呀",丝儿道:"听说是娘留在宫里的唯一墨宝呢,先皇从不让人进来的"。
这....这笔迹,并不是当日包裹上的笔迹,夙言突然一阵惊惶,从小有意培育,刻意准备信物,他到底要做什么,
当日所见,并未看出他有如此的心计,难道,寻亲路上的初次相逢,也是他早有安排 ,一切,突然乱了。


焚灰
夙言上前道,"皇上,臣突感不适,先告退了",丝儿见他脸色突变,道,"叫人找御医来"?"不用",夙言大喝发觉失态后,急急道"不想扫了皇上的兴,叫小王爷先陪皇上吧",匆匆走了。
刚至府中,父亲已经侯在大厅,"你向皇上保荐李应棋去宿州"?消息这么快.....素言道"年前他曾经到过那里,地势也熟悉"。老太尉一声冷哼,"换了,就叫赵御史的儿子去"。那个纨绔子弟?他根本就不懂救灾,只是在京城玩玩马,逗逗鸡,
"年年水灾,有什么可治的,老赵早就提了要给他儿子找个正经差使,就定他吧"。拨发银两,向来是个肥差呢,"就是治标不治本,才会年年救灾,何况,皇上...已经定了人选","皇上一个民间回来的小孩子,懂什么国家大事",老太尉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不等夙言分辨,自己走了。
但觉一腔怒火,无处砰发,甩袖离了府上,夙言来了平时常到的一家茶房,不忙于饮茶,一群茶客窃窃私语,"逍遥阁的水戎公子呢,多少人见也难见得,可留了清屏侯一晚呢","少年也爱英雄嘛,你也不看看那清屏侯是什么人,听说,几万两的银子,眼也不眨,随手就散了呢"。
"老板,换茶",夙言大声喊道,跟着茶碗从二楼砸西来,茶客正想发火,一抬头,讷讷得道,"夙....夙大人",小心的拽了同伴,溜了,夙言脸色铁青,清---屏----侯!!!
忙碌多日,终于收拾停当了,雪青带了暗影去看新宅院,以前是位重臣的家宅,后来没落,几经周折,被掌柜的买下了 。装扮后,平添了几分清幽,"办的不错",雪青对掌柜的道,"叫柜上单支一百两银子,单赏你的"。
"谢过宫主",掌柜有些为难的开口,"这几日,常有人拿了几位公子的信物到柜上支钱,数额都不小的",见雪青面无表情,又道,"听宫主在这里置产,他们就自己选了房间,小的....拦也拦不住",原本以为要大发雷霆的,雪青却只是淡淡的道,"随他们吧,柜上的银子,要多少支多少,不能怠慢"。和暗影进去了。
"小同"?衣襟汗湿,有些仓促,不过几日,怎么了。"小公子在宫里发脾气呢,没人挡的住,小时要我来找宫主","什么原因"?雪青问,"好象是什么救灾的事,小公子连下八道招令,都被几位老大人驳回,要封小王爷做亲王,也没人同意"。"夙大人呢"?"就他一个人同意,可有老太尉和赵御史他们,说不这样就要罢朝,大人也没办法,宫主,快进去看看吧"。
雪青沉思半晌,道:"跟小公子说我有事要忙,你回去吧,小心伺候"。小同不解,明明没事,"宫主","快去",雪青大喝,看他离开,雪青叹气:他们的势力,已经大到可以完全左右朝政了吗,要怎么办,才可以让丝儿真正执掌皇权呢,难道非要走那条路吗,暗影似看透了他的想法,道:"殊死一博"!
小童突然进来,"逍遥阁的水戎公子求见","哦"?雪青有些意外,"请他进来",招待至偏厅,退了下人,雪青才道:"水戎过来,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逍遥阁里的红牌可是轻易不会出来的。
水戎有点为难,却不得不启口,"上次侯爷赠的那些药....."原来,为了他义父,倒是个孝子,看得出他是不惯求人的,"药材用完了吗,这几味倒是有些难寻",水戎豁地起身,"请侯爷帮忙,多少银子,水戎都愿出","你不用急",雪青按他坐下,"和银子无关,只是要多费些周折.......阁主,病势很重吗"?
水戎惊看他,突然冷笑,"侯爷叫人送药的时候,我便疑惑,怎么会正巧是我急用的",只是义父病重,不容他细想,
"焚灰",是一种烈性的药,据传此药用人的血作药引,极为霸道。
服药者可得容颜不老,一生俱是少年相貌,对身体伤损极重,少有活过壮年的,有些男馆中为了招揽客人,会逼小童饮此药,只是,由于造价贵,这些年已经接近绝迹了,雪青却未想到自己会遇上,那日轿子路过,雪青一闻便知,服过药的人但凡与人有情事,便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寻常人只道是香气而已,且因身体难以支撑而久陷昏迷。
"你无须猜忌,如何得知,我不会告诉你,但请相信,我是诚心送药"。雪青道,他说的诚恳,水戎低头,"还没醒来",雪青想了下,自怀中取出一物,正是大师兄临行所赠。
暗影一把压住,"不可",这药送了人,自己要是发作了怎么办?"孤独,师傅已经找到,不过迟几日,无妨的",见暗影还不放手,雪青道,"孤独,我想帮他,真的想,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所以,别拦我。"
这一推一拒之间,水戎已看出了此药的不寻常,他起身,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水戎谢过侯爷的大恩,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吩咐,我一定尽力"。雪青笑了,"没那么夸张,你起来吧",他扶起水戎,"我叫人准备茶点,你吃些东西再过去吧,要照料你义父,就要先把自己照顾好了",看他的脸色,想必,是数日不眠不休吧,他的义父,倒是个奇人,教出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
水戎点头,还是个孩子呢,雪青想,和丝儿一样的孩子呢。



小洋
"刘嫂的手艺不错吧?"雪青笑看着水戎有些狼狈的吃相,他腼腆的笑笑:"能和小窝头的板酥鸭比了",几日为义父不曾进食,确是饿了,"走的时候再带些",雪青道。
外面突来的嘈杂声,不及雪青问出话,已有人闯进来了,"丝儿"?
衣冠散乱,看的出是私自闯出宫的,一脸怒潮。
雪青有事要忙,小同这样对自己说,这就是雪青要忙的事?丝儿冲上去,同手一扫,杯盏乱飞,点心茶碗,匡镗响着碎了一地,雪青沉声道:"丝儿",更觉委屈,"忙?陪着一个狐狸精吃喝玩乐也叫忙,没空陪我就有空陪他"!
雪青生了怒气,"一点小事做不好,就这样撒泼,十几年,我就叫了你这个啊,自己看着,像个什么样子",比平日严厉的声音,丝儿有点被吓住了,看了看一旁站立的水戎,长的那么好看,妖怪,都是他,雪青才不理自己的,还是小孩心性呢,使劲一推,猝不及防的水戎倒地,瓷片把手掌划出了血丝,
"赵丝儿",雪青的脸黑了,没想到伤了人,丝儿慌了,对着跟进来的文惜,文措,雪青一字一句的说:"送---皇---上---回---宫"。
急了,丝儿开始乱喊,"我不回去,雪青,放开我....狐狸,花楼里的臭狐狸","不知悔改",雪青被气的不轻,"文惜,文措,看住他,没我的命令,不许他离开尚书房半步,叫他给我好好的反省"。
扶起水戎,再接过布带,包扎好,雪青道:"刚听见的都忘了吧,他被惯坏了"。水戎面无表情:"他说的不过是事实",半晌,雪青道,"我送你回去"。
带了刘嫂准备的点心,两人上了轿子,沉默,突然,雪青开口了:"其实,逍遥阁原来没那么大,也不包吃喝和赌场,就是一个小暗馆,连最穷的乞丐,捡到几个铜板,也可以到里面去找相公"。
水戎吃惊的看着他,雪青继续道:"厚厚的沾满油汗的布帘子,终年不见阳光,不辨日夜,一个小小的章台街总长,就是那里的皇帝,可以要人生,要人死。"
水戎听义父讲过,倔强的人,不是没有痛苦,只是,他们的泪,是流进心里,而不是流出眼睛,看着雪青微微扬起的头,有一个地方,被深深的触动了,这是一个坚强的人,和义父一样的坚强。
水戎不想问,为什么受世人瞩目的筑玉宫宫主会知道一个小娼馆里的龌龊,为什么一个身居上位的人会感受到一个最下层挣扎着的灵魂的痛苦,他只是知道,如果这样的人,成功,不仅仅是因为奋斗,还有忍受。
"已经到了"?雪青看向帘外,"本不想说的,但是,出生在哪里,真的不重要,明白吗"?水戎点了点头,"明白了","进去吧,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
雪青清楚,这样的场所,在京城立足,幕后必有人支撑,水戎才被人殴打,义父便屈尊负伤,是找那人疏通吧 ,这才行内并不稀奇,只是,雪青有一点摸不着头脑能让 一个连水戎也尊敬的人屈从,这个幕后的人,会是谁呢?
"公子",水戎一见去就有人道,"阁主醒过一次,刚又睡了",水戎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塌上的人,相貌自然不须再说,只是周身的伤痕,在如雪的肌肤上,有些狞狰,觉的有人进来,霜目小睁,"水戎"?水戎抢先一步到床边,"是我,义父"。
阁主挣扎着起来,"出去了吗,怎么不多叫几个人跟着"?知道义父担心像上一次出事,水戎拿垫子替他靠好,道:"孩儿以后一定注意"。阁主浅笑,"到哪玩去了,平日可不大见你出去"?水戎双眼一红,"是去清屏侯府上,药用完了,义父还没醒",又自责"若不是我上次大意,义父也不用去求他",
"傻孩子,不是你的错",阁主转移话题,"清屏侯?可是最近人人都传的那个,皇上的义兄"?"恩",水戎道,"他.....和义父有些像"。难得这么高的评价,这孩子看人都拿自己比,阁主笑了,"哪天我也见见"。"你的手?谁伤的?"阁主一急便咳嗽。
水戎一时大意,吓到了义父,忙道,"不小心划的,皮外伤,已经没事了",取出雪青送的药,喂义父服下,不过片刻,脸色便有好转。
坐在床沿,水戎突然说,"我们离了那个人吧,侯爷会帮我们的"。"现在?不行",阁主道,"他说,小青最近会来京城,我......应该会见到小青了"。"就是义父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是",阁主带着几分欣慰,"总算可以等到向他解释的这一天",水戎握住了他的手,"好,我就陪义父等他"。两人都笑了,暖暖的。
"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吗"?雪青的声音里一种奇异的哀伤,"因为我从小就在这条街",他对暗影道,"从记事起,不知道父母是谁,整天想着怎么添饱肚子,和人抢,偷,从狗嘴里夺,大腿被撕开,是夏天,发炎,流脓,差点废了"
"小洋救了我,省下他自己的馒头,摸黑到山上找草药,其实,也不过是一些不常见的草,可能是人贵命贱吧",雪青笑,头向上,"居然活下来"。



赎宫
"小洋长的....漂亮是不足以形容的。老鸨以为奇货可居,留着他做大用场,所以有些自由,连带的我也受益,有了第一份工作,虽然只是个逍遥阁的杂役"。那时候,两个少年,在虎窝狼丛中互相偎依,挣扎,看着一具具发育尚不完全的少年被抬出去,然后拥抱着告诉彼此:我们还活着。
却也知道,这样的结局,迟早会轮到他们,那个姓赵的总长,每天都要借口找小洋几次,"后来,我们逃了,虽然被打的半死,却逃了出来,那时,我们以为,幸福就是自由。
只是,很快的,我们碰上了一群江湖人。小洋的相貌-----很快的,就成了他们的猎物",
"我拼死阻拦,那些人靠着义气过活,说.....说....",暗影一把抱住他,"别再说了,我们回去",雪青摇头,"他们说....说只要我....我让他们..让他们上,就放过小洋,小洋是我惟一的亲人,为了他,我连命都舍得"。
"我同意了,只是......",暗影觉的颈上一股湿痕,他抱的更紧,"我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小洋跑了,丢下我-----一个人跑了"。雪青的声音像飘在空中。
疼...撕心裂肺的疼,不知是心在疼,还是身体,隐约记得,不同的脸,不停的,一张张在自己的身上晃动。疼...疼....雪青的痛,深如骨髓,仿佛在当日,暗影咬牙忍着,任他在把自己的胳膊攥的出血。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旧伤发作,雪青都要自己用那样的方法替他解痛,那种毒,已植入脑海。
两个人,抱着,立于中宵。良久。
"他们以为我必死无疑,扔在破草堆里就走了,老宫主经过,带我进了筑玉宫,我离开了这里,以为一切人,事,都忘了,可第一次看见筑玉宫的牌子,我还是害怕",忆起他在马车上的反常举动,原来。
"看到了水戎,就好象看见了那些记忆里挣扎的少年,孤独,我是真的,真的,想帮他们",暗影点头,"有你在,他们会好的"。
"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人迟早是个祸害,居然嚣张到围住尚书房,皇上已经三日未出来了",老太尉双目横竖,"诸位看要怎么样",李大人摸着胡子道:"叫御林军直接攻进去"?刘大人忙摆手,"门口有人守着,伤了龙体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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