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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源氏物语——by草の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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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明,你觉得他怨恨我么?"刻意的没有使用敬语,刻意的拉近彼此间的距离,一字一句似乎都是在试探着他的内心。
"对于其他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源博雅,原谅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而且在关键时刻伸出缓手是完全可能的。"晴明丝毫没有抬高声音,虽然语气仍是恭敬有礼。
"我倒觉得你口中所说的人更像是道尊。"语气虽是闲闲,可内容却似一柄利刃一般。
晴明正在坐下的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大殿之中一片寂静,甚至可以听到他深深的呼吸声,须臾,他淡淡说道:"恐怕做这件事时,他没有想过会付出如此昂贵的代价吧!"说完,神情安宁如初。纯然静止,再没有起伏的情绪痕迹。
听了晴明的话,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一阵叩门声所打断。晴明起身将门打开,来人正是右大臣藤原道长。
"陛下,那......消息果然已经传到了叛臣那边,丰臣氏已决定今夜申时进攻皇居。"道长顿了一下,将那句‘陛下驾崩'生生咽了回去。
天皇静静省视着他,"朕密调的人有消息么?"
"兵马已到京城之外,藤原将之也赶去了,只是......"道长大人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只是他们按兵不动,准备坐山观虎斗。"站在一旁的晴明冷冷的接过道长的话说道。
"哦?"天皇眼神一冷,右手攥拳狠狠的砸在木地板上,"一群混帐东西!"
"陛下,带兵前来的源平经曾经当过博雅大人的副将,此时不如派博雅大人前去。"道长盯着天皇的脸色试探着说道。而站在一旁的晴明也小心翼翼的捕捉着天皇脸上的表情变化。
天皇双目不着痕迹的避过晴明的视线,目光滑落到房间一侧的烛台上,一抹冷淡幽长的笑意隐约浮现,"看来关键时刻朕还是离不了他啊!"

 

 

第 21 章
自后凉殿中走出,博雅迎着红日仰着闭目,感觉那晦暗红光透过烟雾和垂于脸侧的几丝散发沉淀入眼底,走下回廊,命侍卫安排十名亲兵护卫自己准备出城,在等候之时闲看一院的红叶,眼前浮现出当年的太子一身素白薄衫,从容闲适地站在红叶烈烈的枫树下的身影。双眼不知何时竟蒙上一层雾气。
尽管见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激动,可是一腔炽热的激情转瞬便被他冷冷的眼神凝结成了冰。只一个凌厉的眼神,便毫不留情地割裂了他曾以为可以拉近他们距离的某种联系。表面展示的和睦友好不过是层和美面纱,之下暗藏的尖锐锋芒令人触之生寒。
抽出从不离身的竹笛捧至唇边,双眼微合,吹吐浅吁之间凄婉的曲调缓缓飘响,悲伤的情绪伴着笛声悠荡在整个皇居。而吹笛之人的思绪也随之弥散。
徐徐和风逐渐强烈起来,数盏宫灯迎风摇曳,天空由红日当头转为阴云欲坠,枝头的枯叶如羽片般洒落,重重叠叠的飘落在刚清扫干净的地上,不消多时积起薄薄的一层。
一曲毕,抬眼才发现眼前的景色已截然不同,瑟瑟寒风中片片落叶纷飞,那个留恋的背影和眼神,早已在不经意间随风飘散。
什么是永恒的?红颜、青丝都会渐渐不复消弭在光阴的唇齿之间。那曾经的高傲身影,也随着时光而渐渐模糊。往日的种种皆如过眼云烟,最初的承诺,依依不舍爱过的人,最终也不过是淡淡地相忘了,散尽了,飘远了,看淡了。
收回茫然失措的眼神,博雅自嘲般的笑了笑,却感到身心神皆疲,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若时光倒流,我不会选择遇见你。"
"博雅大人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竟能奏出这么悲伤的曲子。"
听着语气里的那份戏谑和揶揄,无需回头博雅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果然晴明的身影在话音未散时已出现在他的面前。
收起竹笛却并没站起身,而是慵慵的斜靠着回廊的廊柱,露出一张黯淡的脸,神情萧索,却略显凄恻。
晴明目光悠悠的拂过他的脸,含笑道:"即将领兵的大将军怎么是这么一副表情?"
像是被他的话逗乐了似的,博雅也展颜一笑,"晴明大人就是这样为大将军饯行的么?"
四目相对,二人相视开怀大笑起来,只这一刻,仿佛两个人远离开了这风口浪尖,又回到了土御门那个小院。
良久,晴明收敛笑容,凝神端详着他,淡淡说道:"恨他么?"
博雅一愣,有些意外的看着晴明,只见他目光依然柔和安宁,看上去清澈、柔软,只是眉宇间隐约有了一丝沧桑的痕迹。他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惊讶于他的改变,若不是几年来的共事一朝,我绝不会认为他还是曾经的那个人。"
晴明在他身边悄然坐下,以目光轻抚他英俊的五官,"其实谁都藏有和外表表现出来不同的、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男人更是如此。"
一簇类似焰火的光在博雅眸中轰然绽裂,又于顷刻间静寂湮灭消散无踪,他垂下头,再次抬起来时,居然哑然失笑,"也许我更恨的是自己,竟然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尖刻,屈服于他的冷酷和残忍,甚至在放纵他肆意蹂躏我的感情之后,竟然还会想要保护他!?"
尽管眼前的人面带笑容,但晴明却清楚的看出,他已竭尽全力将心痛的感觉化作云淡风轻的表情,可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中却分明有某种由心而生的感情,交织着希望与毁灭的近似于疯狂的东西。
在这一瞬间,晴明竟觉得他看起来像一个人,一个他熟识的、亲近的人,一个在此刻生死未卜的人。倏忽,他紧紧的抓住了博雅的手臂,"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过分靠近,也许他更怕自己过分靠近你吧!毕竟两个人之间横亘着难以逾越的鸿沟......"说到这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茫然失措的收回手臂,身体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
看着他异样的举动,博雅最初有些意外,但转瞬又浅浅笑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不想被感情束缚住,认为独自一人很好,希望独自一人就好。甚至不惜伤害别方。"说到这里他唇边的笑意更浓,眉目弯弯的看着晴明,"其实忍受痛苦,承受艰辛的人却是他自己。这一点跟你还真有些相像呢!"
博雅的话相当平静自然,但晴明听后却如遭电殛,他丝毫没想到他竟看得如此透彻,转身站起,一手抚着廊柱,眺望远处景物,只留给他一个侧面,不让他有欣赏自己悲哀的机会,片刻后才又问道:"既然这么了解他,那你准备怎么办?"
博雅的视线却并没有追随着他,而是身体侧倾,垂手从廊外的草丛中捡起一片枫叶,捏在指尖旋转着,"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是常说‘时间一过就如梦幻一场。'吗?现在我们之间所剩的只有命令与服从的习惯。"转过头冲着晴明朗然一笑,站起身接过赶过来的侍从手中的马鞭。"晴明大人,万事小心!"听着枯脆的枝叶瑟瑟地断裂声,看着他洒脱的背影,晴明双眼却有些微红。
而在他身后的后凉殿中,一个身影站在窗棱处端然目送着博雅远去的身影,冷峻的脸上最初的笑意悄然淡化为一抹凄怅的痕迹,"我讨厌他那种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讨厌他那种无论我做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态度。"这句话几乎是在心底默念,身后站着的侍从皆不曾察觉。
他淡漠的转回身,刚才的忧恍神色瞬间荡然无存,任谁也看不出他曾动容过。而就是这一转身,他没能看到晴明目光的扫过他所在的后凉殿,继而仰首轻叹。
随着紫宸殿前,日华门与月华门之间的广场上,祭祀的祭台逐步抬建成形,太阳也渐西斜,为云端抹上一许淡红。
祭坛四周插满了白幡,似有意识的妖魅一般,不时随风飘舞,再倦倦落下。一阵强风袭来,拨开了层层白幡,透过白幡之间的间隙,能看到在不远处的紫宸殿外廊下,此次祭祀的主持人安倍晴明默然而立。
只见晴明全身素白,衣服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是在边角处略有波纹状刺乡,也是白色的。原本披垂于肩后的长发,亦被风吹起,拂过他青白素净的脸,凄婉地飘逸于风中。他半低着眼帘,却微仰着头,薄薄的双唇有柔和的弧度,静静的端详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等什么?"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保宪终于按耐不住心底的疑惑,开口问道。
晴明没有回头,低声回答道:"道尊那边的消息。"
听到这回答,保宪神色忽然有些紧张,他与坐在肩上的猫又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开口道:"到现在你还认为他躲得过你射回去的咒?"
"是。"晴明转过头看着他们,目光里的坚韧使保宪感到一震。
"晴明,别骗自己了,你知道以咒杀人的代价,更何况那道咒语足足杀掉了一个行寨的人。"保宪一口气将心中的话全吐了出来,然后两眼愣愣的看着他的师弟。
晴明不再说话,低垂的眼睫下投出了浓重的阴影。保宪所说的话他都懂,的确对于阴阳师来说,夺人生命是要冒很大风险而且会自损的事,杀掉的人越多,自损的程度就越深,有时甚至会因自损而死亡,所以知道这一点的人是不会夺人性命的,太不划算了。
可是道尊却让他将自己的诅咒射回去,而因此造成的死亡却只会算在道尊的头上,与他无关,所以自损的人是道尊。就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迟迟的不肯下定射回诅咒的决心。
"我不相信他就这么死了,至少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之前,他一直都活着。"
保宪轻轻叹息了一声,温和地凝视着他,而坐在他肩上的猫又却站起身来,从嘴里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圆球,递向他面前,"晴明,道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第 22 章
此时的平安京已不再平安,一队队身着戎装的士兵行色匆匆的赶赴各个城门,不时有传信兵策马疾行,城中百姓也闻声而动,纷纷争相从家中涌出,星散于城中。看到兵马调动的情形,忙询问是不是失月的日子到了,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借机煽风点火,刻意制造恐慌,于是满城哗然,人们都立即收拾家当,拖儿带女驾车驭马地欲蜂拥出城。
博雅他们一队人并辔而驰,却被越来越多的行人挡住去路,大敌当前人人都抢着逃命,哪里还会尊敬什么贵族,无奈之下博雅扬手挥鞭重重的落下,奋力‘突出重围'直奔玄武门而去。
一到玄武门处发现早已被重兵所把守,不放人出去,见到博雅赶到,守城少将忙命禁兵强行架开人群,辟出条通道,让他们出城。待博雅他们一过,欲出城的百姓便一涌而上,城门瞬间被军民塞得满满得,兵民争执推搡间被踩死或被禁兵刀枪所伤致死的人不计其数。
那日的太阳便在震天的哭嚎悲泣声中徐徐而落,淡淡的光线映着地上的斑斑血痕,显得无可奈何地苍白。
一行人来到源平经的行寨之外,博雅以领骑的姿态先行至寨门,左右扫视一圈,只见寨门之外士卒个个按刀执矛,神色肃穆,一派严阵以待的模样,其中一个远远望着他们,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博雅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他,眼神冷漠,唇角却衔着浅笑,"源博雅。"
众士卒闻言,立即跪下行礼,少顷,数十个全身戎装的将领模样的人满面笑容的从寨内走出来,迎上前与博雅相视一笑,"大将军怎么现在才来,我等在此等候多时了!"
寨门早已大开,博雅却并不下马,命亲随的人随自己进寨,望着夹道拥卫的两列士卒,他再转身回望平安京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座皇城气数已尽!"扬手挥鞭,策马进寨。

同一时刻,武藏山下的兵寨之中,道尊被两手绑缚吊在木制刑架之上,此时他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体无完肤,全身上下布满了条条鞭痕。他似乎是昏了过去,头深深的低垂下去。
"够了,你们下去。"
施刑的人看到是丰臣信义,都停下手来,将道尊解下来,退了出去。
待刑室之内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丰臣信义走上前,蹲下身平视他,"原本不想这样对待你的。只要你肯帮我打开鬼门,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道尊却并未回答,只是侧首阖目,双眸中一抹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
看到道尊这样,丰臣信义却并未生气,而是伸出手来用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擦去一缕血迹,轻声道:"真没想到你道尊竟也会变得如此执着?"
道尊一侧首避开他的触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唇角渐渐挑出冰凉的弧度,"你不会懂,因为你没有想要保护的人。"
"又是那个安倍晴明!"丰臣信义看着他眼中的奚落意味,似乎被深深的刺痛了一般,恨恨的吐出这几个字,眼眸中射出深寒的光。
"是!"道尊以毫不妥协的姿态迎上他的视线。
两人就这样互相怒视良久,丰臣信义颓然长叹一声,语气稍有缓和说道:"待事成之后,安倍晴明便跟你走如何?"
"事成之后?你可能成功么?"道尊忽然朗声笑了起来,尽管脸上的笑容被剧烈疼痛扯的变形,忽然艳艳红光一闪,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溅了丰臣信义一脸半身。
丰臣秀义怔忡之下用手拂过自己的脸颊,垂目看着手上温热的液体,眉头一蹙,上前一把揪住道尊的衣襟:"你的守命符呢?"
道尊唇角仍有鲜血潺潺滑出,却挑出一抹幽异的浅淡笑容,"在它该在的地方。"
终于忍无可忍,丰臣信义猛地伸出右手掐住他的咽喉,双眼射出阴寒的光,目眦尽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法力尽失,难道你真不想活了么?"
道尊胸口急速起伏,身体忍不住挣扎,眉头紧锁,似十分痛苦,丰臣信义见状手略松了一下,他得以喘了口气,却又断断续续地抛出一句话:"痛......痛快的死,也比你这样苟且...... 苟且偷生般的寄生......寄生于别人的躯体中强百倍......"
他怒极了,道尊刺痛了他最不可触碰的那个伤口,他只觉得心底愤怒持续蔓延,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已沸腾,刹那间只想毁灭他,手指更加用力的掐着他的颈部,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微弱的脉息。拉他贴近自己,紧盯着他的眼睛,"你听清楚了,即使没有你,我一样可以打开鬼门!"
"是么......"道尊已经连眼睛都无力睁开了,却仍极其困难的说着刺激他的话,"那我......那我就拭目以待......"
看着那双充满着无尽恨意的眸子因为缺氧而渐渐变得昏暗、迷茫,他心底忽然微微一震,松开了手,久久凝视着眼前这个几近昏厥的人,目光中渐渐浮上悲哀与怜悯,"为什么要忤逆我?你我的法术本就是一脉,为何去帮那些不相干的人?"
道尊靠着身后的刑架坐直身体,引袖徐徐拭去唇边的血痕,喘着粗气,低声的艰难地对他说:"那个平安京至今仍与我无关,我只是为自己曾经的行为赎罪而已。"

日落月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仿佛在不经意间,时间悄然滑至未时。
晴明看着悬浮在空中的那个晶莹剔透的珠子,一动不动,容色苍凉,眼底沉淀着一片绝望。保宪轻声叫他,一连几声,却不见他有任何回应。终于晴明伸手接过那光辉夺目的珠子,紧紧握住。
"保宪,我们遇到大麻烦了。"
保宪忽然感觉眼前的人变得那样陌生,尤其是他的眼神,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严冬寒意,像深海冰川上折射出的幽蓝的光。不知是因为这眼神,还是听到的话,他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双眼追随着晴明,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晴明抬头看了看已经挂在天上的明月,"已经未时了,我们还有一个时辰做准备。"说罢,抬起手指,只见指尖停落着一只萤火虫,在暗夜里散发出极微弱的荧光。手指轻弹,荧光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待落地时却已幻化成一个青衣女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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