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by摄馨颜

戚少商回到宫里，四处找不到顾惜朝，就大声地叫着："惜朝，惜朝，你去哪里了？"才叫了两声，顾惜朝就从假山后顺着花圃里的小径走了出来，说道："少商，别叫了，我在这里。"戚少商走过来从后面抱住顾惜朝，说道："惜朝，现在虽然是秋天，但天气还很热，你还是不要跑出来，就在屋子里，免得又被热晕了。"顾惜朝听了戚少商的话，心里很不平，想到之前可是追杀过他千里的，就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看着眼前的花圃，就说："少商，我没有这么弱。"戚少商把头靠在顾惜朝的耳边，低声对他说："惜朝，我知道你不弱，但是现在你怀着我们的宝宝，你这样做就让我很担心，怕有事伤了你和我们的宝宝。我也知道，你很疼爱他们，我也一样。但你也要为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别要没事就逞能，有些事你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知道吗？我的宝贝们。"才说完，戚少商又轻轻的啄吻了顾惜朝的脸颊一下，他的脸颊柔柔软软，滑滑嫩嫩好似刚点好的豆腐一般。顾惜朝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不多几次承受戚少商的这般宠爱，以后失了信任，必定会变成路人，便由了他的所为，不生气。如果是平时，没有这样的情形，在白日里，当着宫里人的面就这样做，是要生气的，现在也不生了。听闻了戚少商的话中说到宝贝们，就对他说："少商，你还有三个多月就要见到你的宝贝们了，快不快活？"戚少商在后面呵呵的笑开来，说道："很快活啊！只不过你也是我的宝贝啊！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说完又轻轻的啄了怀中这个人儿的嘴唇一下，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如此顺从，看来还是有点问题，便私下留了心。在戚少商怀里的顾惜朝听到戚少商视他为珍宝，当即是又快活，又感伤，这么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却又被天命所迫，屡屡要背叛他，眼中有了泪，但不想被戚少商看出来，只得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紧咬着下唇，不让悲戚之声流出。
清风徐徐地吹来，拂动起了荷塘里的涟漪，微皱的水纹向四周散去，恰若顾惜朝的为难心绪。但清凉的微风又荡涤了人们的心境，使心境清洁了许多。由于今天是中秋，早前就准备好了的天香酒、花灯和月饼等物就由随侍拿了来，在流芳榭里赏风赏月。顾惜朝靠在戚少商的怀里，点着了花灯的灯芯，放到了前面的塘中，让它随水漂出宫外，作为宫外的人行动的信号，随着一盏一盏的花灯漂出去，心里竟然部哀戚了，留下的只是无名的激动，犹如自己第一次杀人侯的那种心绪。端起了盛着天香酒的酒杯，半起身对戚少商说："少商，倒酒来。"等戚少商倒了酒，就把酒杯递到戚少商的嘴边，说道："少商，喝一口。"戚少商依了顾惜朝的话喝了一口，才抬头就看见顾惜朝对着他妩媚一笑，接着顾惜朝又把酒杯里残剩的酒喝下去，才倒回他的怀里，只听见顾惜朝在他的怀里说："五年前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在旗亭酒肆见面的，也是用同一个酒碗喝的酒，今天就和那天一样吧。好吗？少商。"闻着戚少商身上永远带着的沉稳安宁的味道，他身上这股味道使人宁静幸福，不想离开。只是一想到做了这件事可能将永远得不到戚少商的信任，虽然已经在半年多前和他成亲了，但终归还是会成为路人，他的怀抱可能会为别人所拥有，心里凄然。眼中的泪珠就想滚滚而下，但还是强力忍住了，不让它们随意流出，让戚少商看出了破绽，便还是死死的抓住戚少商的衣襟，一点也不放松，能有一刻的欢愉就有一刻的欢愉吧。

9
抱着顾惜朝的戚少商感到了怀里的他正在微微的颤抖，就对顾惜朝说："惜朝，你冷吗？"在戚少商怀里的顾惜朝，为了掩饰现在的心绪只好对戚少商说："少商，朝儿冷，抱紧朝儿。"现在不知怎么，很想戚少商这样叫自己，粗略的想了一下缘由，原来是很怕今后听不到戚少商这么温暖浓情的叫法，恐怕以后将会是恶狠狠的的叫顾惜朝，抑或也可能是冷冰冰的叫顾惜朝，没来由的，心里觉得很怕。现在还有一个时辰可以和戚少商在一起温柔缱绻，恩爱缠绵，一个时辰之后就要行动了，否则会错失了良机。戚少商就顺了顾惜朝的意，对他说："朝儿，你冷我们就回宫吧。"天气是一天一天的凉了下来，他的身子是常年冰凉的，冷了可不好。正在说着，就欲把怀里的顾惜朝抱起来，向宫里去。可是，却被顾惜朝拉住了衣襟，说道："朝儿还想看一看月亮，你就陪一下朝儿，好吗？"这回有可能是一家人第一次赏月，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赏月。很怕戚少商会带自己走，让这片刻的欢愉化为镜中花，水中月。知道他最爱的就是自己可爱的样子，只好在他的怀里不经意的展露出来，刻意的展露很会让他怀疑。在他的怀里轻轻一笑，心里却是凄然，都怪当年多次欺骗于他，现在弄得没有退路了。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也懂，零零散散加起来的这两年和戚少商的快活日子，自己过了，此生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果不其然，戚少商留了下来，抱紧了自己，戚少商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有他坚实的手臂抱着，觉得很安心。戚少商这样的对待，往常可能会是很甜蜜的吧，可是今天有着这样的佳节，心里却是很苦涩，只是不停的问着天；少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的在一起？上天，你是不是要我顾惜朝得到的东西都被抢走，让我永远得不到幸福。见到酒杯里没有酒了，又把它斟满，还是和戚少商用同一个酒杯喝。先前和戚少商一样说了一个倒字，那是不自觉所说的，竟然现在和戚少商的心思是一样的了，可是上天还不愿意见到和戚少商的这种生活，硬要分开。又耳鬓厮磨了一阵，才看了时辰，还有两刻钟，时候不早了，得行动了，片刻的欢愉终于还是到了尽头，就让最后的这须臾变得如白日的烟花绚烂吧。猛地吻上戚少商的唇，戚少商惊了一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顺了顾惜朝的意，依着他做，渐渐的也沉迷了。顾惜朝见到戚少商已入了港，便拿过旁边的酒壶来，把壶盖打开，偷偷的摸出怀里的药包，把药包打开，接着就把药撒进了酒壶里，盖上壶盖，晃了晃，摇匀了，摆在一边。包药的纸仍旧捏作一团，藏在怀里。做完这些，才又环上戚少商的脖颈，死命的吻着，一丝一毫也不肯放松。半晌，二人才松开了，顾惜朝才又斟了酒，对戚少商说道："少商，还是你先喝。我后喝。"酒壶里的最后这点酒，才倒了满满的一杯，药粉的量应该是够了的吧，可以让他昏上两三个时辰。戚少商觉得今天的顾惜朝有些奇怪，虽然从前他也对自己温柔过，但不是成这样。但顾惜朝叫自己做什么，也就做了，怕他生气，气坏了身子，现在还有宝宝呢。遂了他的意，喝下了酒，才喝下不久，没有见到顾惜朝喝，只见他把酒撇在一旁，而自己的头很晕，慢慢的不分东南西北，才知道顾惜朝刚刚对自己笑、对自己温柔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中了迷药了，在这里，谁也不敢做这种事，只有惜朝敢，就说道："惜朝，你......"就一下子昏倒在躺椅上。
旁边的随侍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就围了过来。顾惜朝见他们都围过来就说："朕要去勾陈关几天，在朕去勾陈关的这几天，你们不准放皇上出宫，违者，按宫规处置。知道吗？"看看这里，又对他们说："把皇上抬回宫吧。"随着他们回到了宫，在寝殿承露殿的耳房里匆匆的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苓妘，对她说："皇上要问朕去哪儿了，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记住了。另外，朕不在的这几天，你要好好的管好宫里的事，不要出什么岔子。"希望他不要认为自己无信就不听着自己的话，他或许还念着旧情，听着一点。不要上来捣乱，等平了乱回去，他要怎样对待，毫无怨言。取了虎符，换了一套简便的衣裳，把头上的金冠取下，随意挽了一个髻，还是用那根木簪子簪上，拿了几套换洗的衣裳，和旁边的宫卫说了，就出了宫。到朱雀街附近的一家酒馆，找到了和自己前去的那些人。点了人数，有五十九个。才又出来，他们早已备好了马，然后又到现在的夏阁右丞兰卫的家，去吩咐一件事，这件事对平乱很重要，如果不办了，那是会有阻滞的。

10
在路上，顾惜朝就对下面的人说："你们谁也不许说话，事事由朕来问，到了宫外的茶楼酒肆饭馆，你们如果有什么事要禀告，就叫朕掌柜的，知道吗？"不希望有人把自己出京的事说出去，否则会乱了计划。过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兰卫的家，叩开了门。兰卫家的还认为是谁，慢慢的才把门打开，等到开了门，顾惜朝就上前问道："兰右丞呢？快去叫他来。"兰卫就在府里大声地说："是谁啊？半夜三更人要睡了还来叫门，这到底还让不让人睡了？"半开着衣襟，才慢慢地从里面走出来，到了门口，才看见是天后陛下，登时就懵了。但还算得上机灵，气势一下子低了下来。天后为人是很厉害的，连天帝陛下也不敢去惹怒他。看了看自己的形容，才发现穿成这样是很无礼数的，才掩上了衣襟，把衣结系好。微微的弯下了腰对他说道："陛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顾惜朝也没有下马，就在马上对他说："多的话朕也不说了，只是有一个，没有朕的同意，谁也不允许放皇上出紫微垣，违者依军法论处。你要好好的看好紫微垣的城门，知道吗？"依着戚少商的能耐，恐怕宫里的那些人是阻拦不了的，只要在外面阻拦一下还可能有效。兰卫就说："陛下，臣知道了。请问陛下还有何吩咐？"顾惜朝就叫旁边的人把准备好的一份诏书交给兰卫，对他说："你现在不要看这份诏书写的什么，到明天的朝会你再拿出来宣读。"在诏书上施了法，只有他照着做了，才能知道。旁边的那个随从就说："陛下，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看来为自己这些人留门的那个人要换防了，就对兰卫说："你要好好的做这些事，不要让我听到你出了岔子。否则你也是要按着军法办，知道吗？"说完了这些，顾惜朝就掉转马头，向着紫微垣外奔去。兰卫见到天后陛下绝尘而去，兰卫就敲了一记看门的那个人的头，说道："小兔崽子，那是天后陛下。你今天差点误了主公我的事。"那个看门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说道："主公，小人不知道那个是天后陛下，就饶了小人吧。"没有见过如此尊贵的人穿这么不堪的衣裳的，自然是认不出来。
顾惜朝道了紫微垣东边的城门延兴门，亮了虎符，守门的将军见是新的太尉，也知道这几日的战事吃紧，他必定是去亲自查看的，也就放行了。出了延兴门，就让马奔驰起来。朗月高照，星辰显得有些寥落。如果没有这件事，此时应该是和戚少商鸾被同眠的。只是那些人打扰了自己和戚少商，等到把他们擒获，要把他们碎尸万段，仙缘永尽。想起了戚少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和他见面，背叛了所爱的人，心里是很惭愧的，这是面前的一个大难题，和战事相较，战事都才是芝麻粒了，而和戚少商见面，是天圆地方的。想到这些，心里就乱了，现在暂时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又飞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丑时，这时旁边的随从有一个叫牛玉的就说："陛下，附近有水，歇一下吧，我们打来了水也好赶路。歇一餐饭的时间，依现在这样的脚程，明日下午未时就可以到天枢关了。"知道天后陛下是以男子之身怀着小皇子，他又如此劳累，如果是家里的那个婆娘她是这样，是绝对不许她到处乱跑的。可是天后还兼着太尉一职，总管天界军务，还能这样，可见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也听说了他在下界的事迹，联想起来，才觉得他真的是不简单。可是他这样做，如果有个闪失，那可不堪设想，天界将会有一场浩劫。顾惜朝拉了缰绳，让马停了下来，下了马，坐在路旁的一块方方正正的岩石上，他们去打水了，留了十多个人看着马匹和行李等物，看着路上时不时有往来的商队，熙熙攘攘，虽然是夜里了，路上还是很热闹，一点都不觉得冷清得吓人。今天喝了点酒，觉得有点酒醉微醺，本来就知道怀了宝宝就不应该喝酒的，但是今天是中秋，又要做这件事，就勉强的喝了一点，不知道等戚少商醒悟了会不会责怪，不过到时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一个无信之人而弃了吧。脸上有些烧，大概是醉了。想不到这普普通通的天香酒，竟然酒劲会如此之大。等了一刻钟，打水的人回来了，又上了马，朝着天枢关奔去。在马上的顾惜朝算了算时辰，这时，在宫里的戚少商应该清醒了吧，不知道他会怎样。是在发怒，还是生气，抑或咒骂。

11
果不其然，如顾惜朝所料，戚少商就在此时清醒了，猛地坐起来，只见到顾惜朝不在身边，就问旁边的随侍："皇后去哪里了？快告诉朕。"苓妘听见声响，就开了门进去，听到天帝陛下问，就答道："陛下，天后陛下出宫了，在出宫之前交给我一封信叫我如果陛下你问这件事，就把它交给你。"说着，就把信递给了天帝陛下。戚少商接过来，启开了信封上的火漆，取出了信纸把它展开，就仔细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道："至爱少商：可能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勾陈关的路上了，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回来，勿念。在我去勾陈关的这几日，你不许出宫找我，否则我将永远不会见你。你的宝贝惜朝。垂拱元年八月十五日。"小小的一张粉绿色的纸，寥寥的八行字，惜朝就去了勾陈关。这几日，也知道是什么原因，虽然惜朝不对自己说，还把奏章和密奏拦堵在他那里，不让自己知道，但听了旁边的人的只言片语，也大概的知道了是什么回事，不就是战事吃紧了一些。也曾想过去出战，凭着自己的能力和惜朝的智计，不相信胜不了。可是惜朝却总是不许，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也想过许多原因，但总的看来还是不契合惜朝的想法。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可是他却但笑不语，似乎在隐藏着什么秘密。现在是知道了，可是也已经太晚了。现在其他的事倒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身子，才有了一点起色，还想他要多养几年，可是他却不听太医的话，现在就急匆匆地去了战事的前方，很是着急。便也不听了顾惜朝信上的话了，想去勾陈关把他拉回宫来，让他好好的睡着，不让他过于劳累，他这样做会让自己很心疼，就对承露殿外的人说："准备好东西，朕要出城去勾陈关。"门外的随侍就说："陛下，天后陛下吩咐过，陛下你是除了宫里什么地方也不能去。在天后陛下回来之前，叫我们看紧你。如果陛下你要出去，要取得天后陛下的虎符，我们才能放行，否则还是不行。"天后陛下现在还兼领着太尉一职，统领天界军务。这回不要看了是天帝陛下就徇了私，偷偷放他出去都不可以，如果被天后陛下发现了，可是要以军法宫规处置的，想想听说过的天后陛下在下界的所为，可不要犯在他的手上，那样是很惨的。为了不受到处罚，还是委屈一下天帝陛下了。在屋子里的戚少商则气得直跺脚，一遇到顾惜朝的事就冷静不下来，从前如此，现在也如此。惜朝啊！惜朝。你考虑得到挺周到细致，现在是形同把我给软禁了起来，虽然这间囚室还挺大，但你对你自己不管不顾，你现在还怀着孩子，身子又那么的差，真的快要把我给逼疯了。戚少商这回是明白了，顾惜朝又把他给算计了，这件事还做得很绝妙。现在暂时也出不了宫，只好呆在宫里好好的想办法，想好了再偷偷的出去。自从知道惜朝出了宫，戚少商也不能安寝了。明天早上卯时二刻还有朝会，现在已经寅时初刻了，索性也就不睡了。穿好了朝服，就坐在一旁想办法。
在去天枢关路上的顾惜朝知道了自己也可以开天眼，就开了来看。可能是由于功力微弱的缘故吧。看得不是太清晰，像蒙了一层纱，但也看清楚了戚少商的动作了，只看见他在跺脚，这是他暴怒时候的动作。知道他在暴怒，便心也凉了许多，知道这回戚少商是不会原谅的了，眉头又皱了起来。少商啊！少商。我还忘了写孩子的事，到底你不原谅我了之后，孩子交给谁呢，是由我来带他们，还是你。想着一些杂事，又飞驰了一个时辰，晨光微露，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家客栈，就对旁边的人说："下来吃一点东西吧，吃点东西再走。"知道腹中这两个孩子的脾性，他们现在是伙同了他们的父亲，只要晚一下吃东西就要闹，劳累了就会不高兴，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就对他们也无法了。下了马，让他们拴着马，提着剑，走上前一看，原来是叫"云来客栈"。这一家的名字倒取得绝妙，客如云来，旺了他家。到了里面，随意地点了几个菜，他们也进来了。叫他们坐下，开了箸，可是他们却一个也不吃，只是呆楞楞地坐着，只有自己一个人吃，就对他们说："你们快些吃啊！吃好了好赶路。"他们带头的，也就是那个叫牛玉的就说："陛下，不......掌柜的，你不说是赐给我们的，我们不敢吃啊。"顾惜朝这才明白了原因，就才对他们："说我赐你们和我一起吃。"可是说了，他们仍旧还是不吃，就又问道："你们怎么还不吃？"他们就说："要等掌柜的你用了我们才能用。"听了这个的顾惜朝很郁闷，他们还是不当自己和他们是一起的，总还是供着，当神一样。就对他们说："你们不吃，掌柜的也不吃了。"气得嘟起了嘴，他们看了天后陛下正在生气，知道触怒了天威是不好的，也就互相看了看，才对天后陛下说道："掌柜的，我们吃。"顾惜朝这才重新拿起了筷子，和他们一起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