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by摄馨颜

想到了在明玉居的时候，他也是惧怕了自己对他的处罚而逃走了七天七夜，现在，他又想到了傅晚晴的原因，而要离开自己，远远的，连告别都不说。想到了连告别都没有，顾惜朝好像看到了远方的一丝希望，只是，和戚少商的再次相见，将是在三年之后，时间也有些长了。在夜里，会有些孤枕难眠，从前有着戚少商这个巨大的暖炉，而且，他还会和自己说话，为自己解闷。觉得很好，可是现在却消失了，只有，脚下的汤婆子。就抱了阿琪和亭玉和自己睡。昨天，依着记忆，画了一幅戚少商的画像，挂在床头，看着他的形容，才睡着了。也好，这三年就来看看到底自己真的爱不爱戚少商，也让戚少商想想自己和他今后的路怎样走。是阳关道的独木桥，还是在一路相濡以沫的走下去。现在，也该冷静的考虑这件事了。
这时看见了巷子口有一队人马过来，不知道是什么人家的，到了自己的门口，为首的就是蔡京，在傅宗书当丞相的时候，看见了他的谄媚的模样，站在门口的顾惜朝就是止不住地呕吐。蔡京见了顾惜朝，就对着顾惜朝说："顾公子，又见面了，你不是跳崖了吗？这几年你去哪里了？"尖利的眼睛，看着里面的书塾，就对顾惜朝说："难道上知天文,俯查地理,中晓仁和;明阴阳,懂八卦,知奇门,晓遁甲的顾公子，现在只想屈居这样斗室。难道不想有一番作为。顾公子的鲲鹏大志去哪里了呢？"
此时顾惜朝听见了蔡京的话中玄机，知道了这回蔡京到这里是什么意思，可能是自己的弟子赵构告诉他的。就在逆水寒一役发生的那一年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他也想来群雄逐鹿，可是现在，他却似乎不敢做了。新近知道那赵佶小儿把三国时代的一个叫做关羽的人封做了武圣帝君，虽然他封了，可是在天界，那个叫做关羽的魂魄还没有得到下诏的认定，所以，赵佶给那个叫做关羽的人的封号就不能成真。从天书里知道了这个蔡京的人的最后下场，顾惜朝就对着他冷冷一笑，不想去理会他。就跨进门里，准备把门关上。现在，逃脱了大造，和戚少商过着神仙日子，又在另一个境地里坐着尊荣之位，很是快活。便再也不想理会这些事了，就进了屋子。这时候也应该让弟子们交卷了，才进了门，就见到阿琪和亭玉跑了来。在屋子里的阿琪，看见他们都交了卷，阿琪就帮着顾惜朝理了卷子，就出去交给顾惜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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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琪跑到了顾惜朝的面前，就对顾惜朝说道："顾爹爹，你的弟子们都交了卷了，阿琪拿出来给你。"顾惜朝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副乖巧的模样，就摸着他的头，对着他笑了笑，然后伸出了拢在袖子里的手接过了阿琪手中的卷子。可是，这个时候门外的蔡京还是没有走，看见了顾惜朝和他的儿子，就对顾惜朝说："难道顾公子的远大志向，就被这样的小儿女之情磨灭了吗？"也许，这些激怒的话在七年前还对顾惜朝起一些用，但现在，这些话对顾惜朝一点用也不起了。但是还想看看这蔡京想做些什么，就对门外的蔡京说："蔡丞相，你想要对顾某说什么？"蔡京看着顾惜朝，看着顾惜朝的头上冒着云气，但看着这样的云气，道行低浅的蔡京不知道顾惜朝是何方神圣。但为了自己的愿望，就对顾惜朝说："也无要事，就是想请顾公子来蔡某的府里帮蔡某谋划事务。"顾惜朝知道了是这个原因，就对蔡京说："恭敬不如从命。"蔡京知道了自己成功的延请到了顾惜朝，心里一高兴，就对顾惜朝说："蔡某多谢顾公子的鼎力相助。"
很早之前，蔡京就想把顾惜朝收编麾下，为自己效力。可是，在那个时候，顾惜朝却是在傅宗书的手上，而傅宗书则用傅晚晴牵制住了顾惜朝，让他无法逃脱。现在，傅晚晴和傅宗书已经死了，顾惜朝的身上的束缚都解开了。昨天，自己进宫到皇子赵煊的地方去找他的母亲商议事，就听见了在赵煊旁边的赵构说顾夫子。然后，自己就想起了顾惜朝，就问了赵构，赵构就告诉了自己，顾夫子的名字叫做顾惜朝，又向他问了顾夫子的地方，今天就找来了，果然是顾惜朝。先前傅宗书不知道用顾惜朝，听了传闻傅晚晴也不珍惜顾惜朝，也好，他们的不珍惜，现在这块金元宝就砸在了自己的头上。蔡京得到了顾惜朝的答复，就笑着离开了顾惜朝的住处，可是，现在可能他又娶了妻，就不知道这位顾夫人是谁，对着顾惜朝，有些难以掌控。这个问题，的确让人头痛。
这时，在金风细雨楼的戚少商在理着楼中的事务，这几天，为了消解心中惜朝离开自己的的痛苦，就把事情揽来做。这下子，事情好象是少了不少，一点也不够做。事情不够做，就只好借酒消愁。原先想去六扇门叫上原先自己的酒友追命，可是这几天，好像追命也很忙，看着他的头面上，他好像遇到了桃花命。戚少商有些郁闷，怎么人人都是有了自己的所爱，只有自己失了所爱，想到了现在的顾惜朝必定和傅晚晴是鸾凤成双了。戚少商又拿过了身旁的酒壶，喝了一口酒，但想到三年后，觉得三年后，和顾惜朝在一起也是机会渺茫，心里的苦处又翻腾上来，只好再忙忙的喝了一口酒，用酒的辛辣之气压下这股苦味。心里是苦的，原先还认为自己很大度，可是当惜朝离开自己之后，就变成了这样。不过，这样也好，让自己看清楚了自己是爱着顾惜朝的，只不过，就不知道到底顾惜朝爱过自己没有，抑或在哄骗自己。戚少商的心一时没了着落。
突然，外面有人来了，杨无邪来通报，说是六扇门四大名捕的无情公子的大徒儿金剑来了，金剑进了屋子里就对戚少商说："戚楼主，我家师傅有请。"戚少商就问金剑："金剑，有什么事要我去？"金剑就说："戚楼主，我家师傅有事要请你去商议，到了我家公子那里，就知道了。"这几日，自家的师傅有些奇怪，从来不苟言笑的他，这几天提到了戚楼主，脸上总是会出现淡淡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一脸冰霜的师傅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那天，金剑站在庭院里，看着在樱花树下坐在轮椅里的无情师傅，捧着一捧樱花的花瓣，听着旁边的四师叔冷血在说戚楼主的事，就看见了师傅的笑，不知怎的，从来不对师傅不敬的自己，在那时，竟想起了一个词，那个词就是艳丽。暮春的和风缓缓地吹拂，拂动了庭院里的樱花树，树上的花瓣如雪一般飘下，只不过，这雪是红色的。这一次，如果戚楼主亲自去，师傅肯定会更高兴吧。
戚少商听了无情要和自己商议事情，就问了金剑："金剑，哪日去？"金剑听到了戚楼主有空，就对他说："三天后。"戚少商听到有了事做，就打起了精神来。这几天，可以把手里的事做完，再去去找无情，现在是八月十二，很快就要八月十五了，想着顾惜朝，他可能现在和晚晴小姐正在做着月饼了吧，就不知道两个孩子怎么样了。虽然和顾惜朝在一起的时候不许他生下这两个孩子，但是，对着这两个孩子，自己是很喜欢的，很喜欢亭玉，她很像直接幼时的样子，深得己传。阿琪总是会病，就不知道惜朝能照管得过来吗？不过有了晚晴小姐这样一个精通医术的人，阿琪就会被照管好的。现在，戚少商不能期盼什么，只想让顾惜朝得到幸福。他和自己在一起，总觉得他过得不太幸福，他总是郁郁寡欢的，从前在逆水寒一役前的旗亭酒肆里，只有提到了傅晚晴的时候，还见得到顾惜朝的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想到，只有了顾惜朝幸福，自己也才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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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如此的过下去，强娶得他，把他钳制住在自己的手里，他会不高兴，自己也会被他恨一辈子。与其被他恨一辈子，还不如放了他、忘了他。这样，对他好，对自己也好，只是，真这样做，只会苦了那两个尚未总角的孩子。看着晚晴小姐，她很是善良，可能她也喜欢孩子吧，有了她，孩子应该不会受到伤害了。现在，就看顾惜朝的选择了，不知道他到底要选谁？是选自己？抑或选傅晚晴？总之，只要她选定的，自己也就认了。
只是如果他选的是傅晚晴，就会有一个问题，母亲就要自己按着她的办法来做。这样，他的在天界和在妖界的的种种职位也被去得差不多了。数了数，第一个要去的是天后一职，所附带的各种职权就要去掉。第二就是妖后，所附带的各种职权也要去掉。第三，就是他的天命侯的侯爵要被废掉。第四，他的太尉一职也要被废掉，昨天，母亲又来和自己谈了条件，太尉一职要由明澜来担任。母亲这样做，很怕惜朝将会被别人挤迫。现在，还是喜欢叫顾惜朝为惜朝，这已经成了习惯了吧，很难改了。希望能有一个人来，帮自己忘了他。这样，恐怕两个人的心里会好些。金剑对自己说完了事，就下去了。
这天，在书塾里的顾惜朝写了一幅字，只见上面是两个字，是"尚溪"二字，别人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是顾惜朝自己知道，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顾惜朝写好了这两个字后，就叫了人去做一块匾额来，要把它挂在门口。今天是中秋了，可是没有戚少商，就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没有生气。阿琪在那天晚上问了自己自己和戚少商的过往，自己也就告诉了他，还让他想想，到底他还恨不恨他的父皇。很早就知道，阿琪和亭玉商量的事，知道他们要为自己报仇，现在，告诉了他们自己和戚少商的过往，他们知道了，也就消弭了这样的恨意。那些弟子们，由于今天是中秋，也放了他们回了各自的家，在家里和各自的父母团圆。想到了一家人的团圆，在书桌后坐着的顾惜朝竟生出了许多羡慕，羡慕那些能团圆的家。扳着指头算来，和戚少商的团员只有两次半，一次是在明玉居，一次是生下了孩子的后一年，那半次是怀着孩子的时候，由于后半夜就离了宫，只能算作半次。
就在顾惜朝感怀的时候，有一个人来了，顾惜朝一看，原来是蔡京和自己联络的人来了。顾惜朝坐在一楼的堂里，就问他："蔡丞相，又有何事？"来人就说："蔡丞相知道顾公子逼过宫，必然知道玉玺藏在哪里。现在就劳烦顾公子去把传国玉玺弄来，蔡丞相必有重谢。"顾惜朝听到了传国玺一词，知道了自己和戚少商来到人界就是为了找它的，现在知道它藏在皇宫大内里，也好，就等取到了传国玺，就交给戚少商，让他去办。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就是在三年后能和戚少商和好如初，就是最好。为了傅晚晴，弄得自己和戚少商要生生的分离三年，这时的顾惜朝有些怨怼傅晚晴，但还好，戚少商想过自己，很是体谅，在信中提到过，三年之后，自己和他独自到明玉居里去，说自己的心里的真实想法。现在觉得，三年的时间，有些太长了。现在，恨不得就到戚少商的身边。可是这样却会伤了自己的形象，戚少商这样做，竟然是很周到。不过这样的周到，竟然会是很残酷的。
等待，这时却等成了迫不及待。顾惜朝此时希望此时的离开是离了，但不分开。如果是真的分开，那么将会痛苦一辈子。听到来人说是有重谢，顾惜朝头也没有抬就问了那个人："蔡丞相有何重谢？"那个来人就说："蔡丞相说了，只要顾公子取到了传国玉玺，现在不是戚少商已经回来了吗？就叫手下的人把戚少商杀了，把头颅拿给顾公子当作重谢之礼。你看，这样好吗？"顾惜朝听说他们要杀戚少商，就对来的这个人说："你们不要杀戚少商？"来的人，也听闻过逆水寒一役，知道了顾惜朝和戚少商的过往，知道了在那一役中，二人惺惺相惜，一个也不肯杀了另外的一个，就对顾惜朝说："顾公子真的和戚少商惺惺相惜啊？"顾惜朝听到了这个来的人这么说，就知道了他可能是看穿了自己和戚少商之间的事。现在，自己和戚少商不仅是惺惺相惜的知音，还是了龙凤和谐的爱侣。想到了在过去在天宫里戚少商宠爱自己的情形，白皙明净的脸有了一些红云，发现了自己的脸上发了烧，顾惜朝连忙低下了头去，不能让来的人发现自己的样子。这样，就会让蔡京怀疑，就不好办了。
顾惜朝就拿出了一张纸，准备作画，就对来的那个人说："我和戚少商不是惺惺相惜，而是我要自己亲手杀了戚少商，不要假手他人。"这样和戚少商撇清关系的一通说辞，可能会让蔡京那只老狐狸相信了吧。来的那个人看见了顾惜朝所说所做的，知道了戚少商和顾惜朝还是一对死敌，不如有些传说中的那般亲密。这是蔡丞相在自己出门的时候临时吩咐的，这样，就可以明确知道了顾惜朝的想法。可是，来的这个人哪里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顾惜朝看着他说到戚少商的时候，就看见了他的头上的云气变了一星半点的红。熟知云气的顾惜朝当然知道了来人的想法，就造了一通虚假的说辞对他这样说。他没有道行，当然看不出自己的心里想法。即使有了道行，他也看不出来，自己可以把自己的云气变成另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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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就说："既然顾公子不要戚少商的头颅，那么要什么，顾公子尽管说来，让我去告诉蔡丞相，当他得到了宋廷的江山，会一定给你。"顾惜朝提起了笔，叫了杜鹃下来，让杜鹃在磨着墨，蘸了墨水，就开始了作画，想了想，现在对着这个人是万万不能画戚少商的，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前些日子，还曾经和戚少商一起去涂山它的坟茔前看了她。带了那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都叫了他为祖母，现在自己也为越家留着后代了。看着两个孩子，母亲笑得合不拢嘴，知道了母亲很高兴。现在，答应了母亲的而且自己也愿意做的两件事已经做到了，母亲为自己感到欣慰，也是平常的事了吧。那个来的人看见了顾惜朝正在画着女人，就照着常理对顾惜朝说："我知道了，顾公子肯定是想续一室了吧。"现在自以为是知道了顾惜朝到底想要什么，就对顾惜朝说："顾公子，就此别过。"然后从顾惜朝的房舍中出去，直奔向了蔡京的丞相府去回话。
阿琪见那个人去了，古灵精怪的他也就知道不会打扰了顾爹爹做事了，就从门外进来，对着顾惜朝说："顾爹爹，今天是团圆之节，那些哥哥们都回家去和他们的父母团聚了。今天，戚爹爹会不会来和我们过这一个团圆之节。阿琪想戚爹爹了。顾爹爹，你就带着我和姐姐去见戚爹爹吧。"想到戚爹爹在天界的时候时常带自己和姐姐亭玉去集市里玩耍，戚爹爹告诉了自己，他从小也是在集市里摸爬滚打过。因为集市里很好玩，也就喜欢上了和戚爹爹去集市里玩耍。但是，现在和顾爹爹在一起，就很少去集市了，有些闷得慌。希望今天戚爹爹能来，就能和他一起去集市里玩了。
买面人，吃米花。米花酥酥脆脆，自己和亭玉姐姐是最喜欢的，每次和亭玉姐姐还有戚爹爹到集市，都要炸上两锅。顾惜朝听到孩子的话，心里又开始了流血，知道依着戚少商的性子，他是言而有信的。他说了三年之后才回来，就三年之后才回来。今天是不会回来的了。就只好拉着阿琪的小手，对阿琪说："三年之后，顾爹爹一定带你和你的亭玉姐姐去见你们的戚爹爹。"说完之后，顾惜朝就呆呆的看着门外，喃喃自语道："就不知道那时你们的戚爹爹还会要顾爹爹吗？"对于戚少商，自己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依着他的想法，他是想给自己全部的幸福，可是，这样做，她不听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会让自己更不幸福。阿琪听了，也知道这几日里顾爹爹也在想着戚爹爹，也就不多做言语了静静地守在顾爹爹的身边。
而今天，戚少商就又来到了六扇门，刚才在大街上，看见了李坏和追命在嬉闹。这一情形，仿佛是看到了自己和顾惜朝。可是，现在，自己也已经放了顾惜朝的手，让他去他的天地里自由的翱翔，不受自己的束缚。希望，希望顾惜朝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想到了今天是中秋，是团圆之节，虽然现在自己不能和顾惜朝在一起，一起过这个团圆之节。但是想到了顾惜朝能和傅晚晴在一起过幸福的日子，想到了顾惜朝的欢笑，心里已经是很满足了。人，不能奢求太多，奢求太多了，就将会伤了自己爱的那个人，也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只有放了自己爱的那个人，冷静下来，让他去选择，这样，于己于他都才是最好的。想前想后，通盘考虑之后，戚少商又深思熟虑。想到这样做是为了顾惜朝的好，这样才下了这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