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by摄馨颜

拂去茶沫，喝着茶逗弄着亭玉，就对他说道："亭玉的顾爹爹，怎么没见到晚晴小姐？"整个房舍的都看了，可就是没见到傅晚晴的影子，戚少商有些奇怪。顾惜朝听戚少商在说傅晚晴，就知道了，今天有些事是要好好地谈一谈了。否则，就会两相伤害。知道逆水寒一役，戚少商始终耿耿于怀，不肯放下。他总是怕自己想到那件事，殊不知，戚少商自己就时常想起逆水寒一役。顾惜朝就对戚少商说："少商，那傅晚晴现在已经不在了。你这几日在六扇门没见到过铁手带回来的那个叫小珍的人。"戚少商这才恍然大悟，想到了铁手说的小珍曾经昏迷过的事。难道这个叫小珍的姑娘，也和眼前的顾惜朝一样，曾经是魂魄分离，然后又魂魄合一。
这时原本是坐着的戚少商就站了起来对顾惜朝怯怯地说："惜朝。"这时，顾惜朝听见了戚少商终于叫他为惜朝，心理顿生了一股暖流，但脸还是冷冷冰冰的，就对他说："怎么先前你要叫我为顾公子，还有什么亭玉的爹爹。现在又叫我做了惜朝呢？"戚少商听了顾惜朝的话，始终还是知音，便知道了顾惜朝想要自己叫他为什么，也知道了这里现在的情形，就对他说："惜......惜朝，我是想这里有傅姑娘在，就没敢这么叫你。很怕让你和傅姑娘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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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最在意的，就是顾惜朝的幸福了，这样做，只会带给顾惜朝不幸福。对于这件事，戚少商是不会做的。听到了戚少商的话，两厢沉默了半晌，谁也没有出声。阿琪看见了这样静默的气氛，有些觉得诡异，就拉着戚少商和顾惜朝的衣袖对戚少商和顾惜朝说："戚爹爹、顾爹爹，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这时，戚少商才想起来了，知道了傅晚晴又重新活过来了，就想起了母亲对自己说过的话，加上昨天晚上自己想的事。这下子，才对顾惜朝说："惜朝，我真的能叫你做惜朝吗？"顾惜朝听了戚少商这样说，知道了他还是对傅晚晴介意了，虽然傅晚晴现在已经和铁手在一起了。但，也想戚少商这样叫自己，这样叫，还有自己还存在他的宠爱之中。有着这样虚幻的感觉。虽然，现在和戚少商的情已经在开始慢慢的变淡，如清水般的情也要来了，能保不保得住自己和戚少商的情，还是一个难题。听着戚少商这么一说，顾惜朝就点了点头，表示了答应。
看见了顾惜朝点头，戚少商也才清了清嗓子，对顾惜朝说："惜朝，这是母亲逼我签的条款。今天，我拿来给你看看。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这些，就统统作废。如果你想和晚晴小姐在一起，我就把我的天帝之位禅让给你，让你能和晚清小姐幸福。"说着就将两份条例，一份先前签的，一份后来补订的，递给了顾惜朝。听到了这一切，顾惜朝的心里百感交集，看到了纸上写的。戚少商接着又拿出来一道诏书，只是，上面没用玉玺。顾惜朝看了这道诏书，原来是禅位诏书。这回，为了一个傅晚晴，和戚少商生出了这么多的裂痕。顾惜朝在心里想，难道这一生和戚少商真的最大只有淡淡的知音情分，而没有了其他的，顾惜朝有些不甘心。知道了这些，顾惜朝也就默默了，原先想破口而出自己的情感，但这样做，就难以保住自己在戚少商面前的形容。只好默默的坐着，一动不动。
戚少商看见了顾惜朝又在发着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突然，又记起来一件事，就对顾惜朝说："惜朝，我这几样东西就放在你的这里，如果你考虑好了，就带上相应的东西，来金风细雨楼找我。我就会做的。"顾惜朝听到了戚少商在说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就对戚少商说："少商，我刚才在想着事，就没有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接着，戚少商又再说了一遍，让顾惜朝听了个清楚明白。顾惜朝知道戚少商是温柔体贴的，但现在的这般温柔体贴，足够杀死自己千万次，可谓是万劫不复。
他现在的温柔，就如同一把钝刀，在自己的浑身上下割着，虽然不能一刀致命，但是还是有着不断的伤痛，他的这种割法，也是不致命的，一刀一刀，好象是在凌迟，直到自己血肉模糊。现在才知道，自己和戚少商才是夙命的恋人，无论转生投胎多少次，最终，都要在一起，难以分离。分离是一种痛，这种痛，可能会绵延千世。说完了话，又闲聊了一阵。顾惜朝让戚少商用了饭，之后，戚少商看看时辰，现在已经接近未时了，看来那些小童也要来了，就不打扰顾惜朝，对顾惜朝说："惜朝，金风细雨楼里还有事我这就告辞了。"
顾惜朝就命杜鹃收了一些糕饼，给了戚少商说道："少商，你不是喜欢吃我做的糕饼吗？你就带些去。"把糕饼递给戚少商，摸着在睡着觉的阿琪和亭玉的头，也不看戚少商了，背对着他说："虽然现在我们成了这样，但这两个孩子......"说到这里，摸着孩子甜甜笑着的脸，顾惜朝有些哽咽，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知道戚少商的心在平常都是冷的，除了他的挚爱。可能，自己已经没有了成为他的一生挚爱的缘分了吧。想到了前两年，虽然日子过得有些让人看了憋屈，但那样的生活，毕竟还是甜蜜幸福的，自己被戚少商奉为了掌上明珠。就轻轻的、不做声响的吸了吸鼻孔里流出来的鼻水，接着对戚少商说："少商，这两个孩子，时常会想你，你就时常有了空闲来这里看看他们。"现在自己做了他人的父母，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发疯的原因。这时，自己都有些扛不住了。
说完，听见了戚少商对自己说了一声："惜朝，我知道了。"之后，戚少商就才吻了两个孩子的额头，下了楼去。顾惜朝也在戚少商的后面，偷偷的抹了眼里的泪。到了门口，开了门，就见到弟子们进来了。戚少商就对顾惜朝说道："惜朝，不送了。你去做你的事吧。"回过头来，就开见门上挂着一块小匾，上面写着"尚溪"二字，戚少商此时才知道了到底顾惜朝是什么意思。也怪了自己，提的时间会这么的长，是整整的三年。然后才提着手里的纸包，回金风细雨楼。
顾惜朝就带着弟子们读书，一直到了申时二刻，敲了木铎，才下了学。下学之后，顾惜朝就提着传国玉玺到了蔡京的府上，见到了蔡京，对蔡京说："蔡丞相，你要我取的玉玺，我现在已经取到了。现在就来交给丞相。"蔡京就对顾惜朝说："顾公子，你留下来用膳吗？"顾惜朝想到了阿琪和亭玉，就对蔡京说道："丞相，家中一双儿女无人照顾，这顿饭，还是免了吧。"彩京想起了那天看到的那个孩子，就呵呵一笑，对顾惜朝说道："顾公子，老夫明白。"顾惜朝就对蔡京说："那么，顾某就告辞了。"就出了丞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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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口有两个人在议论金风细雨楼的事，顾惜朝就驻足聆听。只听见一个声音是沉稳的，一个的声音是尖利的。尖利的那个人，就对沉稳的那个人说："刘胖现在，六扇门的人也和金风细雨楼的混在一起了。"原来，沉稳的那个人的绰号叫做刘胖。顾惜朝就继续听，听见了刘胖说："麻瘦，哪有这样的可能。"这尖利声音的主人的绰号叫做麻瘦。麻瘦就对刘胖说道："你没有听说吗？"刘胖就问："麻瘦，是什么事？别卖关子，快说。"
麻瘦就嘿嘿一笑，对刘胖说道："刘胖，三天前，府里有人看见金风细雨楼的新任楼主戚少商半夜和六扇门的大捕头无情一起回六扇门。还听说了昨晚的玉玺差点失窃，那位戚楼主为六扇门出了很大的力。"在一旁的顾惜朝，听见他们这样说，恐惧就涌上心头，不知怎样是好。这么快，戚少商就要想找一个新的人了。顾惜朝就在心里想：戚少商，戚楼主，大当家的，皇帝，没这么便宜，我顾惜朝，尚溪斋主，大寨主，皇后不会让你这么的，你就等着吧。接着，就走向了府外。
出了门，就在门口不远处，听见身后有人在叫："白公子回来了。"顾惜朝就转过头去，看见了那个人，猛地觉得，那个人很像在逆水寒一役中上自己身子的那个魂魄，现在看了他的背影，顾惜朝确定了。他，白公子，就是上身的魂魄。白愁飞，记住了。
又过了几日，到了晚上，戚少商又来看阿琪和亭玉了。他从街上买来了两个孩子很喜欢吃的米花，孩子见了，就捧着纸袋，吃了起来。戚少商就和顾惜朝说起了话，顾惜朝装作了对戚少商的事一概不知，想来试探一下戚少商到底爱不爱自己。可是，他却不知那天戚少商看了门口的那块匾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正想法。戚少商就对顾惜朝说："惜朝，我们能做朋友吗？"顾惜朝想到了，依着现在，和戚少商是做不成一对爱侣的，由于自己还是有些矜持，对于和戚少商表白自己的心意，还是有些难办。如果这下，就去对他说清自己对他的感情，以后会被他笑话的。现在，他既然提出要和自己做朋友，就做吧。就对着戚少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戚少商看到了顾惜朝愿意和自己作为朋友，又想到了那块匾额上写着的"尚溪"二字，就想到了，这样温良如玉的顾惜朝，被自己抢到了手。想必，顾惜朝还是愿意和自己在一起的吧。昨天，叫人把派下来伺候顾惜朝的那些人叫了来，狠狠的责罚了一顿。本来顾惜朝的心思就很细腻，他自小就被别人蔑视轻视，一腔苦水，没有地方可以倾泻。幸亏遇上了自己，可以给他倒一倒苦水。先前，自己想让他作为连云寨的大寨主，就是想让他变成一方霸主，他的日子就可能好过些。可看了连云寨中众人的态度，他们都不把他当作自己人，这恐怕也是让他在不下去的原因。这回又是这样，他们以为自己离开顾惜朝，就意味着从此以后不继续宠爱他了。他们就都回到天界去，不在人界的明玉别居伺候着他。现在想要叫顾惜朝回到明玉别居去住着，重新派些人来伺候他。可是又怕顾惜朝会不答应，只好作罢。继续又和顾惜朝说了一会儿话，看了天色，是到宵禁的时候了，就才离开。
戚少商离开了之后，就回到了金风细雨楼。就看见了在大堂里开始在搭着台子，不知道要做什么。戚少商就问了杨无邪："杨总管，今天晚上这里要做什么？"杨无邪就对戚少商说："楼主，今天这里是矾楼的姑娘们来唱曲，可能头牌师师姑娘也要来。"听了杨无邪的话，戚少商不知道他们又要唱什么戏，就带着一脸的疑惑上了楼，到了主坐上。这位名动汴京城的师师姑娘，在逆水寒一役中也偶然目睹过她的芳容，那是在进鱼池子之前，也多亏有她的帮忙，才得到了批条，能进到鱼池子里，知道了傅宗书的谋划，也见了李龄最后一面。不知道，这七年过去了，她可安好。想必，她得到了赵佶的宠爱，也是很好的吧。过了没多久，台子就搭好了，就开场了。
先前的这些，只是一些小角色而已，等到到了戌时，李师师就着了一袭青绿色的衣衫怀抱着曲项琵琶手里拿着拨子出来了，调了弦，用拨子拨着琵琶的铁弦，就开始唱曲。戚少商定睛一看，原来，这李师师竟长得和连云寨的阮明正一模一样。真的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现在戚少商疑惑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是同一对父母所生，但长得很是相像的人。自己的身旁，就有很多活生生的例子，一个自己和李坏，二一个顾惜朝和追命，三一个阮明正和李师师，四一个傅晚晴和小珍。对于这个问题，戚少商有些困惑。等一下，等李师师唱完了，叫上她来问一下就行了。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唱完了，戚少商就叫了侍立在一旁的杨无邪："杨总管，可否叫师师姑娘上来一叙？"杨无邪就对戚少商说："可以，楼主，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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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无邪就下了楼去，到了台子后，找到了李师师，她正在卸着妆容。杨无邪就在她的身后说："师师姑娘，楼主有请。"这时，李师师也听到了，就放下了手中的梳子，戚少商，戚大侠，大当家的，红袍，不，现在应该叫做飞将军，现在就来找你。也听了在天界的穆鸠平说，大当家的娶了连云寨的死敌顾惜朝当了他的皇后。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可能，但后来，拿到了天界发的时宪书，上面画着天帝和天后的真身工笔画像，才确信了。也好，现在就去问问大当家的到底他和顾惜朝是怎么回事。就对着杨无邪说："杨总管，等我先梳理一下头发，就来。"杨无邪就站在一旁，看着李师师梳理头发，螚得到李师师的同意，是很不容易的。李师师是皇帝赵佶身边的娇宠，很多达官贵人想见她一面都很难，更何况，这次是李师师不要钱物就上门来。这次的杨无邪，有些惊讶，是为着金风细雨楼受宠而惊。这样的待遇，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李师师很快就梳理好了头发，就对杨无邪说："杨总管，你们戚楼主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吧。"大当家的，你连云寨的小红袍来了。就跟着杨无邪上了楼。到了楼上，就看见了戚少商坐在厅堂的主位上。杨无邪把李师师带到，就要关上门出去。可是，这是戚少商却想到了在明玉居时顾惜朝和自己说过的话，现在，发现了自己对顾惜朝没有信心，顾惜朝也对自己没有信心。就对杨无邪说："杨总管，还是开着门吧。"就对李师师说："师师姑娘，请坐吧。"李师师就坐下，坐在了戚少商右边下首的第一个位子。戚少商看她坐定了，就叫了门外打杂的来，说道："为师师姑娘看茶。"听到了楼主的吩咐，那个打杂的就去办事了。李师师看见了戚少商这副样子，看着他开着门才和自己说话，隐约的猜到原因，便有些好笑。就用袖子掩着嘴，呵呵一笑对戚少商说道："大当家的，难道你就这么的怕大寨主吗？"
戚少商听见了李师师这样说，也隐约的猜到了这李师师是何许人了。在这个世上，很少人知道顾惜朝当过连云寨的大寨主，只有连云寨的兄弟们，其他的兄弟都在天界，就只有小红袍总是找不到。就说道："你是老三小红袍吗？"听见了戚少商这样问，李师师就对戚少商说："大当家的，不是我，还会有谁。"戚少商原先还坐着，听见了原来李师师就是老三红袍诸葛阮明正，就站了起来，对着外面的那个去看茶的人说："不要茶了，送罐酒上来。"戚少商就又回到了房间里，对着阮明正说："老三，你是从什么地方听说我和顾惜朝成亲的？"有些奇怪，怎么她的消息会这么的灵通，自己都没有查到她的下落。可是，他却知道了自己已经和顾惜朝成亲的消息。按理来说，天界的、知道越溪就是顾惜朝的只有很少的人。
李师师见到了戚少商这般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觉得平日里很严肃的大当家这副样子很好笑。但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说道："大当家的，这是穆鸠平告诉我的，难道他没有告诉你我就是人界的李师师？"就在上个月，穆鸠平曾经到人界来过一趟，见到了自己，说起了戚少商也到了下界。自己就告诉他，让他转告自己也是在人界。可是，一个月过去了，戚少商还是不来找自己，自己就主动上门了。戚少商听了李师师的话，就对她说："老三，我很久没有见到老八了。"这时，听到戚少商说到这个的李师师才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原来，是穆鸠平没有将消息带到。知道了这个的戚少商，有些惆怅，自己位居高位，终是要和原来的兄弟们慢慢的疏远的。
李师师接着又问："大当家的，你和顾惜朝是怎么回事？他不是爱傅晚晴爱得要死要活吗？怎么又和你在一起了呢？"戚少商就答道："老三，可能，惜朝也爱我吧。他既然爱了我，我也爱上了他，就这样，我说通了母亲，就和他成亲了。现在你没有看见他，我就是想着要让他仔细地想一想，想清楚是和我过还是和傅晚晴去过，让他选择不要留下后悔。"想到了说服母亲自己要娶顾惜朝的事，就是一阵头疼。从来没有这么费过唇舌。李师师也对戚少商说："大当家的，我也曾经听说过。不过，现在我和顾惜朝的恩怨就此散去吧。我也不想耽误了我的修行。"戚少商听了李师师的话，知道了原来的红袍诸葛阮明正和顾惜朝之间的恩怨是什么，那次看了天镜，知道了是顾惜朝为了知道自己的下落，就叫冷呼儿调戏了阮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