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倌儿遇上李傻儿——by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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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痛死你好了!
到底......只是想想。
李傻儿痛,最后疼得还是林清自己。
然而,瞧李傻儿正专注地瞧着床上的女子,林清心头阵阵泛酸。心中想,小傻子折腾了一夜,早膳还没用,吃醋是一回事,小傻子的肚皮是另一回事,林清便转过身,正要吩咐下去。猛然,听见那响亮地一声"啪--!!"
林清连忙转过身,瞧见那一幕,火气顿时涌上心头。
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居然一醒来,就往李傻儿地那红肿的脸蛋儿招呼去。
林清就是再气,也不曾舍得李傻儿伤着痛着,往往都是忍在心上。只是,自个儿的心头宝一次次让人又打又伤,林清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好啊!他的小傻子,自己就是连骂得硬气些都舍不得,倒是让别人一拳一掌打得欢!
林清上前去,狠狠拽住那女子的手,用力甩开。那女子一惊,伏倒在床头。李傻儿被打得晕头转向,抬头就见怒气冲冲的林清,只见林清眸光阴森,好似要将这女子千刀万剐。李傻儿心突地一跳,连忙拉住林清道:"清,不要生气。"
李傻儿这般,乃是在林清这把怒火上浇油,林清恶声道:"好啊!你护着她!她这扫把星害你都成了猪头了你还护着她!醒来了还往你脸上伺候一掌!"
"清......不要气香香。"李傻儿倔强地挡在那发颤的女子面前,这"香香"可是林清的心头刺,李傻儿一提再提,好似在林清心上割了又割。
林清怒不可竭,见那女子楚楚可怜地躲在李傻儿身后,竟是扬手,李傻儿怔了怔,忙挡在女子面前,可林清却是手一甩,将手心握着的药瓶给摔在了地上。
那药瓶脆裂的声音,如若林清的心一般,碎得清晰响亮。
林清转身而去,李傻儿呆呆瞧着,又转身连忙看着床上的女子。女子看着林清离去,心有余悸,李傻儿瞧着,便道:"香香,你别怕。清不是坏人。"
女子戒备地看了眼李傻儿,良久,才认出了那是将自己从歹人手中救出的少年,俄而,道:"你......怎么知道,本宫......我叫香香。"李傻儿偏头,道:"香香就是香香。"
女子冷哼了声,"我......可是南、南华郡主,郡主的名讳岂是你这平头百姓随意乱唤的!"那女子袖子一甩,秀丽的脸上,多了七分倨傲,三分矫情,虽然有些憔悴,可真真是个美人儿。"为什么不可以叫香香呢?"李傻儿皱眉,不明白。
那女子猛地厉声道:"本宫......只有母妃能唤我的名讳!你是何许人也!凭、凭什么......!"女子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哽咽道:"你们、你们这些臭男人!怎么!连你都打我的主意么!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李傻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却是像发了疯似的骂道:"父王是!那个南夷的耶律霸是!说把我从尼姑庵里救出来的那些歹人是!你也是!"那女子边喊边掉泪,倒真是美人落泪,多了几分风骨,越发显得动人。只是,李傻儿不晓得欣赏,只想起了当初陈香落泪的时候,李傻儿便也抬起手,笨拙地给那小姑娘擦泪。
"你......"
想来,那女子也是遭人欺负怕了,看了李傻儿一眼,哇地一声,靠在李傻儿肩上,放声大哭起来。
当林倌儿遇上李傻儿 番外一 李爷出墙记 (下) 2
却说,林清从房里出来,气呼呼地下了楼,身边的侍从童儿没一个敢靠近,只那服侍了林清最久的小侍小心翼翼地捧了杯茶,站在林清身边。
在林清仍是那名满天下的四楼公子之时,性子可是阴柔狡诈,如今成了这富甲一方的商贾,少了那娇柔的味儿,倒是多了分戾气。林清接过那杯茶,那小侍连忙道:"爷,王老板已经在府里等着了,我们真的不先回去么?"
林清闻言,徐徐扬起嘴角,道:"就让他等着,要是等不了,那是我林清没这本事和福气同他王之勉做这笔生意!"早些时候,即便是有太子撑腰,他仍旧是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倌儿,处处是对上笑脸迎和奉承。如今,倒是换了个位置。
现下,就是皇亲国戚,亦是要瞧他林清三分颜色。
然而,林清要的却不是这一些。他只是......只是......
林清哗啦一声地站了起来,脸色黑得可与锅底媲美。那小侍也是吓得脸色一白,就见林清一个转身,大步地走上楼去。那小侍呆怔在当处,好半会儿,才舒了口气,喃喃道:"李爷啊李爷,爷可是时时为您想您,怎么就不晓得惜福呢?唉......兴许是脑子不清楚,可是,爷对您好,小的就是瞎了也看得出来......"这是,他们一干下人怎么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呵!
话说林清又是气呼呼地上了楼,他现下可是铁了心要把他的小傻子拐回去,要是、要是小傻子不肯......哼!就是把他打晕了,也要塞进轿子里!
林清这会儿推开门栏,就听见那抽泣的声音。林清那好看的柳眉缓缓纠结在一块儿,只见那灰衣女子扑倒在少年怀里,一颤一颤地,好不可怜。那少年也是怜香惜玉,轻轻拍抚女子的背,笨拙地哄着,也不晓得说了什么,那女子抬头,好似破涕为笑,又给了少年一个粉拳。
李傻儿生得不错,那女子又是长得极美,两人这般一来二去,竟是有种怪异的情愫顿然而生。
好、好一个郎有情,妹有意!
林清的一双美眸瞪得老大,心道--好一个李尚!他这才转身没半会儿,就勾搭了一个美娇娘!
林清这会儿真是宛若捧醋狂饮,把自个儿酸得要吐出血来。然而,林清听李傻儿唤那女子香香,微微一顿,暗暗道:"陈香你死了还不安分,又派了这狐狸精和我抢我的小傻子,你给小傻子生了一个儿子还不够么,他这一生是要记着你了,你竟是连一分机会都不留给我。"
林清这般想着,看着那娇美的女子,不知为何,一股邪恶的意念在心里缓缓扎根。
徐徐转身去,林清脸上一股阴霾,久久挥之不去。
到底还是启程回府,只是林清让人调了辆华贵的马车,里头可是香炉蜜饯都备得齐全。林清同拉了李傻儿上了车,看了眼那倨傲的女子,见她虽然模样狼狈,可举手投足之间,仍可见那不似一般人家的气质,又瞧她一身道服,冷笑一声。
林清那相貌比之女子,可是胜上几筹,那一声笑,惹了周边的侍从仆人皆红了脸,那女子也是微微一愣,便觉这一身妖气的男子实在美丽过人,好似个狐狸妖孽。
两人这你瞧我瞪,倒是像极了百年不见得仇家。就怕,这两只美狐互相瞧对了眼,把那小傻子凉在一边了。
林清不由得想,这叫香香的小妮子真是派来和他作对的,她硬是拗着和李傻儿同坐车厢,又把林清原来的位置给光明正大地抢了去。只是,这女子性子极是高傲,反倒是李傻儿开始伺候她,一会儿要茶要糖,想来之前也是让人服侍惯了的主儿。
林清在一边瞧着,见李傻儿如此殷勤,香香香香地叫着,那女子也是如此,阿尚傻子地唤着,好似......好似一对小冤家。
这个认知,可生生把林清给弄得七窍生烟,恶狠狠夺过李傻儿那正要献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转头又将那上好的玉瓷杯眨也不眨地往外头扔去,冷眼笑道:"如今倒是鸠占鹊巢,还不知这姑娘可嫁娶否,与我二人同坐一车,想来也是不正不经。"
那女子一听林清暗道自己是个随意之人,气红了小脸蛋儿,心中却想--这人好生怪异,对自己敌意甚重,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儿,哪个男子见了她不是失了魂般,可这人......女子见林清相貌极是俊秀,竟是比自己之前嫁的那风流王子还好看上数倍。再者,眼前这人气质非凡,仿若天人。
只是,这女子可是尝过了苦头,瞪着林清,同是恶声道:"你们男人,越是好看,便越是没良心!"
自那女子在林府里住下了,林府便再没个安生。
李爷每天仍旧到油铺子帮忙,出门前日日逗了逗小念响。然而,如今这陪着李傻儿出门的,多了一个和林爷一样天仙般的姑娘。那姑娘脾气极大,这下人们都惧她。
然而,这骄横的姑娘,却只对李傻儿笑颜相待。
自从这香香同李傻儿去了铺子,这油铺子再没出现找错钱的事情。李傻儿总是愣愣地看着香香打算盘,对那些一脸色相的客人恶言相向,再来便是林清来的时候,大剌剌地护在李傻儿的面前。
林清寒着一张脸,已经半月有余,他未同李傻儿独个儿用膳,就是连摸摸李傻儿,都要这该死的小妮子挡在前头。
林清十分厌恶这女子。
瞧见她,就好似让他瞧见了陈香。
那个,让他的小傻子念念不忘的女人。
说来,这一男一女,两个眉来眼去,迟早要有出事儿的一天。
李傻儿这天做着帐本儿,不管怎么算,都弄错了数字。一般,这事儿都是林清给他料理的,可是,这几日林清见了李傻儿,总是冷冷一瞧,一句话也没说。李傻儿一走进,林清便醋味十足道:"你那香香呢?人家不是挺行的么?怎么不去找她帮你。"
李傻儿一想起林清当时候的眼神,心中便难受。
忙了一日,李傻儿好容易弄完了这一小叠帐目,心中极是欢喜。李傻儿呼了口气,第一个想的便是去找林清,让他瞧瞧,一想到林清是要称赞自己,李傻儿便喜滋滋地一笑。
其实,李傻儿不管做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总是林清。
只是,还未走到外头,就让一个人拦了下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傻儿口中的香香。香香脸色苍白,瞧见李傻儿,一颤,霍地倾上前去搂住李傻儿的脖子。
李傻儿怔在当处,只听那女子哽咽道:"这世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人!"李傻儿皱眉,香香说他不是好人。女子又推开李傻儿,抬眸,定定道:"阿尚,我们做夫妻,成么?"
这话,简直是惊天动地。
李傻儿还未回神,那女子已经解下了外裳,露出晶莹的肌肤,眼眸含泪,楚楚可怜。
"你们在做什么!"
李爷这难得出墙,却是直接让林爷逮个正着。
当林倌儿遇上李傻儿 番外一 李爷出墙记 (下)完
林爷的怒气就像是排山倒海一样地席卷而来,林府上上下下没一人招架得住。就是刘娘急急把小念响抱来,好让林爷看在这小祖宗的面上饶了李爷一回,然而,林爷只狠狠瞪了刘娘一眼,对哭得小脸通红的李念响瞧也不瞧一眼。
下人们都知道,这事情闹大了。林爷和李爷的事儿,他们也没想林爷会这么着急李爷。毕竟这年代,哪个富贾不在府里养几个兔爷儿的,再者,林爷是什么人?就是没有家财万贯,这相貌就是谁见了也是心倾不已。
只是,这林爷眼里真只容得下李爷。
如今,只瞧那上座的男子端的是风姿超然、如若美玉,可那细眉紧拧,双唇抿紧,真真好似罗刹在世,可怕得紧。
那惹了祸事的两人此刻正坐在一边,这才瞧见另一头,有个身形彪悍的男人徐徐步入,林清狠狠瞅了那男人一眼,冷声道:"耶律亲王,小民这府邸是容不下你这王妃了,您且好生领走,免得让小民这小色胚给欺负了去。"
林清说罢,那女子瞧见一头步入的男人,立时站了起来,躲到了李傻儿身后。林清一瞧,恨恨拍了下桌案,对着李傻儿吼道:"你还不给我过来!!"
李傻儿吓得脸色发白,他真是什么也不晓得,也不知道平时对他温柔得紧的林清,怎么会转眼就成了凶巴巴的妖魔了。
喝--!妖魔会吃人的!
李傻儿便坐在椅子上,不管林清怎么瞪,不动就是不动。那女子同是如此,一双美眸恶狠狠地盯着那身穿异服的男人,不一会儿,整个林府的大堂便热闹得很。只见,男人淡定地在落座,身后是好几个异服人士。
只听,男人开口道:"给林清公子瞧笑话了,本王这就带南华回去。"
林清挑眉,一边的异服士卒正要上前去,那女子一改原先娇弱的模样,气冲冲地吼道:"耶律霸!你当本宫是什么人!你不高兴就把本宫休了,高兴就让本宫和你回去!你这个大混帐!休了本宫就罢了,本宫还不缺男人,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上书让父王把本宫送进尼姑庵里去!"
那女子噼里啪啦地骂了一堆,泪声俱下,好不凄厉。李傻儿看得一愣一愣,正要拉着女子,女子甩了甩,抬头又骂道:"哼!好个修身养性!既然如此,你耶律霸那月月来尼姑庵见本宫,花言巧语,欺本宫年少,你、你、你--"女子甩袖,脸色发白,李傻儿一见,连忙扶着女子,道:"香香,你是不是又要吐了?"
女子前些日子老是不舒服,看了大夫后,脸色发青,不管李傻儿怎么问,偏是一字不提。女子干呕了半会儿,那耶律霸亦是脸色不佳,只听他缓缓问道:"南华,你可是......可是有了?"
女子猛地仰首,瞪着耶律霸,厉声道:"有--有个屁!"好生粗俗的话语,林清听了摇首冷哼,又瞧李傻儿对女子极是殷勤,对这女子再是没半分好感,只催促道:"亲王既然寻得王妃,小民就不送了。"林清对这耶律霸极是不客气,只瞧那耶律霸似乎非常为难,深深瞧了林清一眼,叹道:"这本是本王的过错。"
女子哼了声,又道:"你既然心有他人,又何必来招惹本宫!本宫当初、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瞧上你!你还叫什么耶律霸!简直是耶律王八!"
林清一听,一口茶从喉里硬生生喷了出来,李傻儿见了,一紧张,连忙走了上去,伸手给林清顺气。林清被呛得双眸通红,见李傻儿好生紧张地瞧着自己,面子上又是想推开,里子却又是极欢喜......这小傻子,还是有一丁点在意自己的......
那耶律霸见林清如此,也是立马站了起来,一声"清儿"随即出口。那女子一听,脸色发青地瞧着上座的两人,颤颤指着,道:"原来、原来......你一直以来,口中的清儿,就是、就是......"
林清正和李傻儿炽热相望,见两夫妻把话题绕到自个儿身上,那心中盛开的花儿顿时全部枯了一般,冷声道:"耶律亲王,小民这儿可只是可小地方,恕容不下您们这两尊佛。"明明白白地逐客令,那郡主已经哭倒在一边,任那些异服士卒扶起,缓缓走向外头。
那耶律霸却是迟迟未走,林清搂着李傻儿,却道:"郡主是个性情中人,她是瞧见亲王同小民从外头而入,才会故意对这小色胚说那些话,便是为了让您瞧见,也是希望瞧瞧您有多在意她。"林清说着,却揉捏着李傻儿的额,刚才自己气得急了,冲上去就将这小傻子和那刁蛮郡主拨开,结果,让这小傻子一头撞在地上。
只是,耶律霸瞧着林清,缓缓叹道:"清儿,你明知,当年本王见了你一眼,心中便......"林清抬眸,一双丹凤眼极是明亮,"耶律亲王,这一生,真情难寻,何苦对那昨日昙花存有执念,无非是图增忧扰,伤了心、毁了情。"
李傻儿极煞风景道:"清,他把香香弄哭了。"林清皱眉,道:"你这小色胚有了我还不够,外头的野花就真的比我这家里栽的香么?"李傻儿呆呆听着,猛地凑上前去,往林清脖子用力一闻,摇头,道:"清比较香,香香没有清香。"林清却是怔了,李傻儿方才在自己脖子那儿吸气,那异样的感觉......林清这才稍微解气,抱着李傻儿,冷哼了声。
外头的野花怎么和林清比,他可是道地道地的霸王花。
这两人当着耶律霸的面前调情,耶律霸眼神复杂,最后,叹息一声。回头之际,已然是一派清明。对着林清道:"林清公子日前和本王提起的南夷布匹,这生意本王听着甚好。"林清笑道:"既然如此,小民自是乐意同亲王详尽磋商。"
二人一笑,好似许久未见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