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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上——by若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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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朱浣背脊一阵寒颤,只是一阵寒风便让扶息如同置於冰天雪地中,他不敢想象"霜上"发作时扶息要受怎样的冰冻煎熬。朱浣低垂著头,心里千般万绕不是滋味,"为什麽对我说这些?"
秦莳秧弯唇一笑,"只是无聊罢了。"说完不以为意地转身进入房内,在关上门的同时露出朱浣初见他时的似有若无的眼神。
朱浣看著门叶在自己面前阖上,被刚才的眼神震住了,不是说眼神有多犀利锋芒反而是因为太过浅淡不在意,那一瞬间好似在让他不要任性再掺杂进来。朱浣咬住下唇,满是不甘地瞪视阖上的房门。
然而再有不甘在门外忿忿的站了一个多时辰後朱浣还是拖著步子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在房里又自个无聊摆弄了半天後便跑到池塘边坐著等小妖精醒来陪他玩耍。
曲著单膝坐在回廊上,朱浣开始神游四海,胡思乱想,以前在千绝岭无聊的日子里他也经常这样,时间会过得飞快,也因此时常被说荒度时光。朱浣不以为然,在他看来活著就是要随心所欲好好玩耍,找有趣的事玩乐开心。所以他是千绝岭最没烦恼的,即便是被还疏责备被白痴捉弄也从不放在心上,毕竟在几百年的时间里此类画面重复了几千次,哪次他不是一转身就又投入到寻找新事物的兴致中去了。
可是他现在却很烦恼。朱浣苦恼地抓乱头发,眼巴巴地盯著池塘水。有很多不清楚的感觉涌上心头可是他发泄不出来,若还在千绝岭他大可轰塌一座雪山泄气,可是现在他也知道了出去不安全他的伤正在愈合而扶息被秦莳秧弄得昏睡不醒。他很担心扶息,尤其是在听了秦莳秧有点漫无边际的话後更担心他了。
他也很迷茫。虽然也从吟翠那得知他能帮助扶息,然而内心滋生的不安却在无限扩大。弥漫在胸口的那口气,让他无所适从。记得某次他气愤轰掉山脚一个狼群的老窝後被还疏大大的惩罚了一顿,然後白痴特地从他边上经过凉凉地说他做事没分寸论事太天真,现在想来那时白痴就在提醒他做什麽事之前要好生考虑不能太随性而为。
"唔。"朱浣无措地眨眼,是不是因为一直生长在山上对外界认识不周才导致他认为外面也是他可以任意妄为的地方?闯了祸有还疏善後遇事难有白痴偶尔助之,朱浣大大地摇头,这里不是千绝岭,没有还疏也没有白痴,所以不会有谁为他做错的事负责善後。
"你是有什麽忧心的事?"一旁的声音突然插入。
朱浣抬头,是似笑非笑的秦莳秧。他眨眼,才发现回廊上的灯已经点亮,天幕已黑。再眨眼,果然胡思乱想的时候时辰过得很快。"扶息没有事对不对?"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恩?"秦莳秧挑眉,"他本来就不会有事,只是一时没注意坏了血气才影响到身体。"轻描淡写,"不管不顾他也死不了,最多就是要那样躺上一二十年罢了。"
"咦?"朱浣大惊大喜,"这麽──"
"你还当真了?"秦莳秧赶忙制止他乐观的结论,"若是前几次这样也便罢了,让他睡上个几十年也不嫌多,只是他的身体每况愈下,本来再次全面病发的时间要往後许多却人算不如天算。"他停了停,眼神定在等待他话语的朱浣身上,"他不知道你就更不清楚,虽然怪不得你但是那几天里他从你身上汲取的热量与他体内的‘霜上'相克。"再度停下,话到此处也不便明说。
朱浣不可置信的看著不像是在诳他的人,这麽说本来的无事全因自己渡给扶息的热量而导致他陷入危险之中。对了,冰火不相容。"没有办法救他?"
"有我在现在又有你在怎麽救不了。"秦莳秧差点因他的话抽搐,想他在三界六道之内素有"活阎王"之称,并非仅仅是送人去见"死阎王"还因为他能从勾魂使和阎王眼皮底下抢救生死魂灵。但是,毕竟总是有例外的。"你未免太低估我了。"他难得自傲地微扬下巴,这个例外,到最後不知能否剔除。
"......"朱浣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能说什麽,既然本尊都说能救了那刚才又一副没治了的语气是怎麽回事?实在是反复无常的人,他眨眼,"你刚才说......我能做什麽?"
再度恢复优雅的面容,"与令合不同,我要从你心口取的血当药引。"直截了当。
"没问题。"想也不想地点头,别说心口的一点血就是要抽他全身的血他也愿意。
闻言,秦莳秧矛盾地点头,半响才开口,"你的名字并没有被上界除名吧?"好吧,关於这事只要问问吟翠便能知道了,他只是想确认正主知道多少。
"呃......"朱浣不得不呆一下,因为他对此完全不知情,上界的事以及他母亲的事。或者不是他不知道而是还疏最开始的时候有要向他说明的,但是那时的他很嗜睡於是便每每那麽便过去了,结果是只知道隔壁姐姐家的白痴和他是兄弟。换言之,就是他不想知道这些在他看来无意义的事,也没想过会被问起这事。"是很重要的事?"
秦莳秧摇头,看他就是一副"我不知道"的表情,重不重要现在都是那浮云了。

霜上16

"那......什麽时候要取血?"他心里还是惦记著扶息的病情。
"不急,等过两日到了十五月圆时再说,你这两天好生修养就好。"秦莳秧细声说道,"那之後还得麻烦你助令合一次。"
"没问题呀。"朱浣应得爽快,能救到扶息和秦姐姐最重要,其他的他不在意,反正他又死不了。
天幕弦月,悄然升起,月下清荷,娇羞绽放。
朱浣满心欢喜地欣赏不合时令晨曦开放的荷花,他一直悬著的心也稳下一半,他知道了扶息不会有事,他的伤也痊愈得差不多了,月圆时就能取血救扶息。开心地咧嘴直笑,扶息醒来他不会再闹著出去玩了,至少在确定安全之前。呃,想到园子外一直虎视眈眈坚持不懈的尉迟祯严肃刻板的脸他的心又凉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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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圆之夜,月光皎洁,月色蕴润。
厢房内红烛滴蜡,翩翩而过黑色蝶翼,衬上窗纸,剪影孤寂。
园子格外安静,池塘的水晕开的声音清晰入耳。梅花开,荷花绽,花香四溢,却被隔在房外,房内薰香萦绕。
朱浣难得乖戾地坐正,赤眸静静地看向门外,在他身後的床上同样静静躺著的是扶息。红木桌上,白色瓷碗盛了五分红色液体,红桌另一端安然品茶的是秦莳秧。
从月光打进房内一直坐到不见一丝月光的现在,朱浣偷偷地、小心翼翼地看一眼对面的人,提著的心越发忧虑。再看瓷碗里自他心口取出的血,就这麽放了半天,难不成要留它完全蒸发?朱浣不可见地流了几滴汗,他开始担忧是不是横生什麽支卦。
十指交缠,显示了主人的焦躁。取血为药引,可此时也不见还有其余的药物。朱浣抿唇,三番两次张嘴想问却又话到喉间便咽了下去,因为秦莳秧总会在此时淡淡地瞟他一眼,好似在说他没有耐心。
子时刚过,秦莳秧终於幽幽起身,朱浣眼眸定在他身上。
"其实你不必再这一起等的,回去睡一觉醒来他也便睁眼了。"秦莳秧说道,把耳畔的几率发挑到耳後,见朱浣张嘴便又冷不丁补充了一句:"如果顺利的话。"
眼皮一跳,朱浣右手支在桌面上,暗想果然是有风险的。
"世上没有什麽事实绝对的。"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秦莳秧不紧不慢地从袖间掏出一个红色雕金色菊花花的小木盒子。把小木盒放在桌上,打开,鲜红绸缎之中是一颗呈暗红色状的药丸。"这是西天王母御下医佐独门研制的‘重缘血'第二重‘夜尽血',第一重‘晨声血'第三重‘绡脉血'。"他顿下,侧脸看扶息,"我不希望有朝一日‘绡脉血'也要用在他身上。"
"重缘血","晨声血"起死回生"夜尽血"生生死死"绡脉血"亦生亦死。
生生死死的第二重"夜尽血",若是单独使用全凭天意,生死犹命於天。朱浣为朱鸟,亦是不死鸟,千年前为扶息下了第一重"晨声血"的西王母御下医佐寻了当时执掌上界凤羽一族的青夫人取心血调合,拯救了扶息一命并最大限度抑制"霜上"在他身上的作用。扶息此番病危,即便是乖乖坐著也躲不过,青夫人的血在千年後在他体内早已消淡。
秦莳秧偶尔也会违意感叹天意这种东西,令合危,扶息自告奋勇上千绝岭寻还疏要千缕而带回的却是养在还疏那的青夫人其中一子。那天他算著时间,近了,而当晚西王母御下仙子也带来了"重缘血"第二重"夜尽血"。上界那些无聊至极的仙神,莫不是此刻都品茗坐等看戏?
"‘夜尽血'?"念著药丸的名称也知道不是什麽好征兆,朱浣吸了吸鼻子,"是不是因为我偷跑出去的缘故?"
"你认为有可能吗?世事的因果关系绝不是你知道的那麽简单,即便不是因你时间流逝的岁月里他无论如何也躲不过这一遭。"难得地叹气。"但有你在,他的性命就多了一层保障。"身为青夫人後嗣的血。
"可是你之前有说我输给他的真气对他有害。"朱浣喃喃地说,有些委屈。
"那话里自然是真里掺假。"秦莳秧直言假笑道,把"夜尽血"放入白瓷碗中。还疏和扶息都没有灌输他一些必备的认知,也好,这样多了一个可以随时捉弄的人生活也便不会那麽无趣。"他此番若是安然,只怕你要充当他的暖炉很长一段时间。"凤羽一族,扶息此生怕是无法与之划分界限的。
朱浣张嘴,有些消化不了刚刚得知的信息。"你的意思是说......"是说扶息非常需要他在身边的是不是?
"如你所想。"不客气地点头,也直接地把扶息和他拴在一条绳上。秦莳秧没去理会某控制不住欣喜之情笑开花的凤羽後嗣,在判断"夜尽血"完全融化之後走到床边,摆出针袋,一针一针封住扶息周身血气流通的大穴。完罢,抬头示意站在一边看的仔细的朱浣把白瓷碗端过来,搂著扶息的肩膀扶起上身,然後接过碗将朱鸟心口血液和"夜尽血"溶合的液体灌入他口中。
"好了,再过十个时辰左右他就能醒了。"秦莳秧将空碗再交回给朱浣,抽回长软的针为扶息捏好被角,"剩下的就任凭天意倾向了。"嘴上虽然依旧这样说,但是里已经有底,"夜尽血"没有副作用是全然不可能的,就看朱浣的血能抵御到什麽程度。他也不愿看几百年的朋友遭罪。
朱浣点头应了声,在秦莳秧离开後轻声关上门搬了张凳子坐早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扶息的脸看。依旧惨白的脸色,朱浣伸手捋开贴在颊边的银丝,碰及的肌肤仍旧不通情理地冰冷。他自己我安慰药效还没能发挥,再过一会、再过一会就会有温度了,所以说扶息你不是怕冷麽早些醒来我会让你温暖起来的,再睡下去小心真的变成冰柱哦。
皱眉,手指不知不觉地游移至扶息冰冷无血色的唇瓣,一时间朱浣著迷了,愣了许久,回神後被烫著搬缩回手低头间红透脸颊。刚才是怎麽回事,自己在发什麽呆?朱浣懊恼地把脸埋进棉被里,贴著扶息的身体,而脸上的热量却褪不下。


霜上17

雪色的世界里,飘摇的枯树残叶下,抬头仰望落花的苍茫天际,看不清表情的侧脸,满身的冰凉之气像是要於雪融合。微风,於垂在身後的银丝纠缠,一束一花。层叠的雪地,零散飘落从远处而下的红梅,点点红夕,刺目惊异。
白色的少年终於厌倦了凝视苍天,回首依在枯干上,轻轻抬起的手抚去发际肩上衣上的雪屑。白色的衣裳上,袖口领间衣摆,大朵大朵白色丝线绣成的菊花盛开,精致柔美,可见绣花之人用心深切。少年似乎也突然注意衣上的菊花,原本漫无边际眼神凝在袖口的绣花上。带些寻视意味的眼神良久才移开,落在雪地上嫣色的红梅,手指平缓地贴在腰间的绣线处摩挲。
"不会来的。"少年闭上眼,轻细的声音里是隐忍失望的痛苦。
"已经不会来了。"微微睁开眼,苍白的面容上是迷离後渐生的坚定。
"永远都不会再来了。"纤细的手指扶在树干上,再也无法掩盖的剧烈颤抖。少年终於无法承受地蹲下,冰冷的手臂环保著同样冰寒的身体,衣裳再暖也抵不过心底横生的奇寒以及滋生的绝望。
他最想见得人,永远都不会再见他了。年少的他,要怎样才能在漫长的时间流逝里去接受这个铁一般的事实,要什麽时候才能面对他所失去的一切,曾经拥有的。
泛起水气的双眸从手臂间抬起,瞪大了恨恨地看著垂落眼前的银丝发丝,隐匿了许久的情感在一夕间爆发。少年拽了大把的发丝,那颜色一如雪地里的红梅般刺眼,红梅渐被血掩埋而他的发却依旧刺目。纤细的手指在狠力划过後大把发丝自颈项处被齐整斩断,落在雪中。
发尖贴脸颊上,细细地摩挲,生痒。少年狠心咬牙,再看天际,生养再造之情今生若是还不了,十生十世他也要还,无论千百年。
举手誓天,断发明志。
清冷的泪,划过冰冷,流下泪痕。

睁开眼,眼眸呆滞,入眼处是一片模糊的白色纱罩,待看清时才认出是在自己的床上。又呆呆地看了一会,方记得眨眼,眼帘一合眼角处有温热的液体划下没入发中。扶息有些惊恐地张张嘴,慌乱抬手便要拭去那令他心慌意乱的温热,不料被沈重的感觉阻碍。
微微侧首,一张掺杂著懊恼和欣喜的睡脸不经意呈大在眼前。扶息哑然,不自觉地咬下唇。这一咬不痛,但扶息还是怔怔地松了齿,舌尖淡淡的咸味,是唇上的血。一双眼直直地盯著趴在床边睡著的朱浣看,细想之下一切便清晰了。闭上眼露出一丝苦笑,再睁开时又是清明一片。
身体的不适,让扶息这麽睁眼闭眼反复了好一阵,紧闭的房门外是温暖的阳光,调皮的几缕透过纱窗稀稀落在红木桌上。
没有落雪,他想,今年还未到落雪时。视线落回床畔的朱浣身上,不想这一看却撞了萤火般,炽烈而干净。
"睡醒了?"扶息稳住心笑道。
朱浣分明还沈浸在一睁眼扶息早已清醒的无限喜悦中,他揉揉因睡梦而迷糊的眼,然後绽开能表达他心情的最灿烂明媚的笑容。
"帮我叫一下秦。"扶息轻声说,"夜尽血",他知道自己已经服了"夜尽血",身体具体的状况还是得让秦诊断。
"恩!"朱浣大力地点头,有点舍不得地再看他一眼然後旋风般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大量的阳光倾撒,扶息被刺痛了眼,只有侧脸避开光源,也掩下佯装的淡然。总是被错不及防的撕扯那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地熄灭奢望。只有一件事,他知道是永不会变得,那无法割舍的情感以及真实的关切。每当希翼幻灭时,他都要一次一次地提醒自己,他还拥有可以攒在心底珍惜的东西。
走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朱浣也罢,没想到秦偶尔也要为他如此忧心。
"看来能活得不错。"脚一进门话也出口,秦莳秧丢给扶息一个"就知道你死不了"的眼神,朱浣跟在後边进来视线也便粘在扶息身上,看著秦莳秧将他扶起靠著枕头熟稔地把脉检血。
"还算可以。"秦莳秧状似不经心地抚摸梳理扶息的发,然後压低声音在他耳畔道:"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清楚,尽管最大限度地压制了药性,但‘夜尽血'毕竟是‘夜尽血'。身子是你自己的,大大咧咧的限度要收敛。也尽量和那孩子呆在一块,‘夜尽血'药效上时,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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