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基范和韩庚凑在一起联机psp玩得火热.
"喂,他刚才完全不理你呢."
希澈轻轻揉着自己的伤腿,漫不经心地说着.
"有段时间了..."
"你尽力吧,不要让他太困扰就好了.."
"哥,你怎么想我的,有这种感情..."
"什么,这种感情不是情了啊...我知道你小子其实不介意的,但是晟敏不一定."
"是么..."
"看起来这么安静认真的人,和我真是对比啊.我都不怎么敢和他搭话的,感觉我很痞很不正派啊."
缠着厉旭帮忙.于是每次K.R.Y的live,只要没有通告,晟敏都在场.
圭贤每次都穿过人群,视线定格在他身上.一遍遍地唱着.
歌词便是最有力的倾诉.
晟敏哥,你听见了对吧.我的心,只为一个人.
虽然发现他身边总有那个女孩.
很别扭的想,原来也有和女生成为情敌的一天.
和赫在也顺利和解.
以前圭贤很怕把自己的心情让别人知道,特别是喜欢了谁.因为一旦追求失败,众人都会看到.
但是这次,圭贤让成员们都知道了.
也不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只是不希望自己再次逃避退缩.
大家都看着呢.
曺圭贤再不能像个窝囊废,让大家都失望了.
圭贤好不容易看透了自己.
才发现自己比想象还要喜欢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依赖他,才发现离开他真的不行.
在艺旭的房间住了一阵子,总是很忙很混乱.经常找不到的东西,没有规律的作息,毫无意义的时间浪费.
自己真是安逸太久了才会忘了练习生时期的日子,虽然短暂,却也隐隐感觉到了无比悲观的人情世故.这个圈子里,只能自己照顾自己,别人不会管你如何.都是无力自保,谁有心思管别人.
圭贤很能适应这样的氛围.却在出道后忘记了圈子的潜在规则.
因为以前住在海敏房间的时候才不会这样.
晟敏哥常会收拾房间说着,圭贤你的衣服怎么不拿去洗/圭贤这个信和杂志你不要我就扔了/圭贤你把你这些信收好了/圭贤你课本整整好啊.
圭贤会玩着游戏看着电视电影敷衍,知道了/再一会就好/烦死了/哦/帮我整一下啦.完全是对亲近的人才有的真性子,耍小孩脾气.
然后晟敏只有无奈地包容他,其实得到回答前就已经动手做了.
晟敏也会劝圭贤镜头前的表情管理,对上级对前辈说话要有礼貌.
圭贤虽然自己早已悟得七七八八,可还是很高兴地去做了.
晟敏会让圭贤唱歌听,作为报答会做南瓜料理给他.
圭贤就唱歌,就把南瓜料理吃干净，哪怕过甜了.
很多很多的小细节,让圭贤错觉晟敏也是喜欢他的.
这些关心,以前觉得那么理所当然,可是仔细想想,并不是那样.曺圭贤你凭什么让李晟敏对你这么好,付出那么多.
单是凭一句因为是成员就可以让李晟敏做这么多么?
单是凭公司要求就可以让李晟敏这么费心费神地照顾你?
这背后的感情自己早就清楚了.
为什么还不放心,非逼着晟敏去承认,逼得他逃开了.
第 23 章
为了年末的颁奖礼和各地演出而增加了许多练习和通告.日子过得很匆忙,高速运转,却没人抱怨头偷懒,不敢有一丝怠慢一点差错,这么多年的努力谁都不想在这最后的节骨眼有闪失.就算有伤病也咬牙挺过来.
MKMF如期举行.日本的那五个人也赶回来了.俊秀病倒了,连开场都没有来.
在去会场的路上,坐在旁边的赫在抓着晟敏的手,关节隐隐作痛.
"很紧张么?"
"嗯."
晟敏也很紧张.
紧张俊秀.
紧张结果.
紧张得坐在观众席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脑中一片空白,几乎忘了已经出道一年的事实.
紧张得上台领奖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只是反射般地安慰身边的人.
台下是掌声和尖叫,台上是眼泪和拥抱.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心中的涌动急着找一个出口,纷纷化作眼泪流下来.
十几个大男孩哭得什么形象都没有了.
晟敏拍拍已经哭得说不出话的赫在.又昏了头走去圭贤身边.
圭贤愣了神,刚才一幕像是做梦,但轻抚过脸颊的触感还在.久违的触感,久违的亲密举动.
晟敏居然帮自己擦眼泪?
推推攘攘中下了台.
这奖项来的理所当然,却也那么奢侈,成员们激动地坐立不安.
表演环节结束,希澈和李特便奔去喝酒了,也不等全部颁奖完毕.吩咐剩下的人结束了就赶过来.
厉旭一直靠着圭贤哭,艺声把他圈进怀里,圭贤这才脱了身,四下找寻晟敏的身影.晟敏坐在台阶上,背对着他们,起伏的肩膀出卖了他刚才强装的镇定.
"哥,"圭贤走了过去,"在哭么?"
晟敏慌张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标准的公式化笑容,"嗯,因为很高兴嘛..."
"哥,我..."
"有事回去说吧."晟敏赶紧打断了他,闪过圭贤直扑前面强仁的后背,被强仁揪住收拾了一顿.
圭贤只能低着头跟着队伍.
回去,回去你会听我说么?
以为自己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却发现前面根本无路可走.
等颁奖礼结束,众人赶到会餐地点时,83line的老人已经喝了一轮了.
强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真不客气啊,自顾自就跑了."
"谁叫你不过来."
"你们两个老人...以为我和PD们打交道容易啊?"
"得得得,混出山了就嚣张,谁当初带你上的节目啊.还没感恩就学会邀功了."
希澈也是毫不客气.
落座时,圭贤注意到晟敏绕过自己身边的空位,硬是走到里面挤到神童和强仁之间.还没来得及失落一下,就听到已经喝红脸得李特说:"圭贤,你满十八岁了吧?"
"嗯.是的."
李特笑得头上的发簪子乱颤:"都是成年人了,谁也逃不掉.明天都没有通告.先吃点东西垫垫胃我们就开始啊."
于是几双筷子都出动了,杯盘碰撞的声音吆喝的声音很是热闹.
"都起来,先敬我们队长一杯."希澈格外兴奋,脸涨得红红的,也不顾腿伤,站起来招呼弟弟们满上,两边的东海韩庚忙把他扶坐下.
酒过三巡,成员们都进了状态,一杯杯地灌起来,甚至还对瓶吹.
圭贤被大家灌得凶猛,几个哥哥惊异地发现了老幺深不可测的酒量都打算一灌究竟.等椅子后面已经有七八个空瓶了,圭贤才得闲注意斜对面的晟敏.
晟敏估计是差不多了,脸易红不易醉嘛,晟敏脸不怎么红,只安静地咬着空杯子吭吭地笑.
又是一轮下来,晟敏直往神童那里扑,一声声"神童"叫得无比甜美.神童轻推他一把开玩笑:"刚才喝那么凶现在醉了吧."结果没什么力气了的晟敏直接被推进强仁怀里,倒把神童吓了一跳.
强仁拍拍他的脸,"真醉了吗?"晟敏感到强仁的烧酒气味扑面而来,直摇头,一摇头晕得更厉害了,无力地靠着强仁:"难受...哥,难受...想吐."
"去洗手间吧."
"不要,不要吐,不要..."
醉了的晟敏撒起娇来比平时更可爱了.
希澈看不下去了,隔着东海去推圭贤:"喂,你小子,快把他弄回去,嗲死了."
圭贤应了.晟敏似乎听见了,头摇得更厉害了,强仁赶紧扶住他.东海抓住希澈伸得老长的胳膊,"哥,反正我也不会喝,我送哥回去吧."
"我也去吧."赫在也提出要去.
"这么多人去干嘛,圭贤,东海去就够了."希澈毫不客气打断他.
晟敏已经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还是固执地避开圭贤,晟敏几次甩开圭贤的手,险些失去平衡.东海扶着他,提心吊胆的,深怕他动作一大摔了撞了.
对东海投来的无奈眼神,圭贤也毫无办法,几次下来,只能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
深秋的夜里气温骤降,仗着酒气,三个人也并不觉得冷.
好不容易到了宿舍楼下,晟敏靠着花坛的树就吐起来,一连吐了好此次,吐到后来都干呕了.脸涨的通红,难受地眼泪都掉下来.东海搀着他怕他倒下去,突然听见晟敏微弱的声音,仔细听才知道是"圭贤".
"晟敏哥,你还好吧?"东海拍着他的背,小心地问道.这两个人,自己难受也算了,让看的人也这么难受算什么啊.
晟敏顺着气,抬起满是泪水的脸摇着头.
圭贤看不下去了,硬拽起晟敏就往宿舍去.
东海钻进了被窝还是不放心,看看旁边.圭贤已经帮晟敏整理过了,此刻正坐在晟敏床头看着他.应该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圭贤都已经再三嘱咐交给他了,东海于是翻身,酒精作用下很快就睡过去了.
圭贤看着晟敏的睡颜,紧紧地抿着嘴.
就算你故意躲我冷我,还是停不下来.
我为什么就是喜欢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手,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 24 章
被女孩约出来看电影已经有好几次了,所以第二天女孩说要庆祝SuJu得奖,晟敏也很自然地答应了.虽然一觉睡到中午还是头痛,可见酒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了通告晟敏也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打车去了电影院.
午夜场,文艺片.
电影院里人不多,他们照例坐在后排,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
不是什么新的影片,是一部经典的爱情故事.虽然是平凡甚至老套的情节,无非女一因为误会疏远了男一,跟了男二,当误会解除,又回到男一身边.可是凄美的音画效果加上逼真的演技和感人的台词,还是让人忍不住唏嘘.
晟敏正陷入对被疏远的男一的同情的时候,女孩说:"哥,我喜欢你."
一片漆黑里,女孩的眼眸格外闪亮.
那句话听得很分明.晟敏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只是下意识地摆出温暖的笑脸.
女孩靠过来,一个意料之中的吻.
晟敏小心地回应着,虽然心跳加速,可是意识却还是很清晰.隐约有所察觉会发展成这样,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作为哥,不能让老幺圭贤在畸形的恋爱里越陷越深.
只要一方停止,就不会继续下去了吧?
找个异性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他却犹豫了.
电影里,男一看着女一的背影却没有挽留,只是弹奏着一支钢琴曲,那流畅的节奏和旋律像是被施了魔法...倒退的时间里,当初的两个人在一起的记忆还是那么清晰可见,仿佛时间一直停留在这里.
想到了圭贤.
想到圭贤黏人的小孩脾气.
想到圭贤那邪邪的笑嘴角的弧度.
想到圭贤说哥的时候会抬一抬眉毛.
想到圭贤在床头复习的时候总是转着笔.
想到圭贤说话总是噎人,常气得东海大吼大叫.
是不是昨天的酒还没有散去,是不是其实自己还是醉着.
直到被女孩轻推了一下,晟敏吓了一跳,回过神来.
面对女孩略有期待的神情,晟敏心里堵得慌.
"那个...对不起啊,我想起来晚上还要和神童去练习室呢...我先走了."
乱七八糟地胡诌一通跑了出来.
跑到门口,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雨,虽然不大,却很密密织织.
晟敏愣了愣神.怎么就跑出来了呢.
可是他怎么样都不能接受一段新的恋情,实在不敢回去.
一停下来又想到圭贤的笑,圭贤的声音,圭贤的眼泪.像毒药一样,渗透进自己的生命,逼得他快疯了.
晟敏跌跌撞撞地跑进雨里.
黑夜里雨水浸泡出一股奇怪的草木的味道,混合着残败的花香.
刚才的那吻那么真实,却找不到一点该有的感觉.
过往的回忆在眼前纷杂地闪过，晟敏只觉得眼花缭乱.这些天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仔细地思考,可是完全不行.
他不清楚怎么就到了宿舍楼下.
刚才在冰凉的雨里完全没有在意淋了多久,走进电梯里才感觉到湿透了的衣服闷热地黏在皮肤上,浑身不自在.在狭小的空间里,这种不适的感觉被无限放大,却被压抑着不知道怎么释放.
电梯门开了,双脚沉重地几乎迈不开.
很热,很难受.想再冲回雨里痛快地淋着.可是他知道那样终究不是解脱.
敲开了宿舍的门,却发现是开门的是圭贤.
看着浑身透湿的晟敏,金黄的头发耷拉着还滴着水,脸白得没有血色.
圭贤诧异地忘记让路给他进去.
晟敏本能地扯出一个微笑.可脸部肌肉在冰冷的雨中早淋得僵住,天知道他现在笑得多丑多生硬多勉强.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时气氛尴尬到极点.
僵持了快一分钟,圭贤终于结束了沉默.
"哥?怎么回事?"
"没...没带伞而已."一开口却是自己也吓一跳的低哑.
"为什么不打车?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口气变得严肃起来.
"因为不远了..."
晟敏很心虚,明明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他和他无关,明明可以若无其事地忽略他.可是看着圭贤痛心的神情,他做不到.
"胡说..."
"好了,让我进去."
晟敏还嘴硬,却在下一秒,被搂进曾经再熟悉不过的拥抱.
"不要再躲我了,就算你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也不要这样...真的...哪怕骂我恨我都好过...晟敏..."
又是这样.
好像在自己已经打算放弃的时候,却总会有挽留.
"总要结束了...你何必呢..."
晟敏回答地很平静.
"我知道你还喜欢我..."
"......"
感觉到怀里的人一怔.圭贤不是以前那个幼稚冲动的小傻瓜了,两个月前是自己不够成熟做得不够,只恨自己不能早点理解晟敏的用心.
"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不要装作不知道..."
"你让我怎么相信..."
圭贤下意识地搂的更紧了,那么用力,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虽然湿漉漉的实在不怎么舒服,可是因为是晟敏,所以一点也不想放开.
"留在我身边.我会证明给你看."
"够了!"
晟敏推开圭贤,却又被拉住.
"哥!"
语气很坚定.
"哥,不要拒绝我."
圭贤又把晟敏拉回怀里.
晟敏放弃了微弱的挣扎.
那么任性那么嚣张,那么熟悉的,圭贤特有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沉溺其中.
其实从圭贤开口前,晟敏就在思考如果是挽留,自己该怎么应对.
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第 25 章
"你让我怎么拒绝...我又何尝不想拒绝...."
晟敏绝望的闭上眼,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久,自己始终就逃不出这个错误.想躲却躲得不干不脆,想疏远却忍不住想要接近,想冷却却还留恋着那温暖.
自己的心早就不属于自己了,他早就该承认的,注定他是要栽在那个叫曺圭贤的混蛋手上.
"你的意思是..."圭贤口气中难掩欣喜.
晟敏却又轻推开了他.好不容易找回镇定,让声音不那么起伏.
"进去吧."
"....你看你的衣服已经湿了,快冬天,别感冒了."
圭贤愣了一下,无措迷茫的神情又转为狂喜..
"哥!"
圭贤却只是把他抱进浴室,开了热水.
"我真太疏忽了,哥淋了雨,我还堵着不让你进去换衣服,要是感冒了我会恨死自己的."
晟敏脸一红,这臭小子怎么越来越会说话了.
"好了,我要洗澡了..."
突然再狠不下心来,连下逐客令都很委婉.
圭贤似乎根本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把上衣一脱,走近了.
"你..."
少年精实的身材突然毫无预兆地暴露在自己眼前,上次在黑暗中没有怎么看到,这回却在灯光下这么清晰真切.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身材,又有男孩的青涩,又有男人的成熟.
想到以前的疯狂,晟敏吓得大脑一片空白.
"哥,你也看到的,刚才抱那么紧,我也弄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