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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繁花——by孑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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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清儿,我喜欢你,你不要怕。看到你被父皇欺负我好心疼。"
"殿下,求您不要戏弄奴才了。"喜欢他?他竟能得到堂堂大皇子的垂青?李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儿,我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不信,我会证明的。以后不管发生你都可以找我,我会帮你。"
"殿下......"
"清儿,最近要小心陆明鸿。孟大人死后朝中大臣不敢再对你怎么样。可是陆明鸿却不得不防。你放心我尽力保你周全,可是平时还是小心为妙。"
"殿下,我......"
"清儿,我先走了,我会时常找你。"
陆明懿说着便松开李清,临走前还突然轻啄一下李清的粉唇。李清摸摸被吻到的嘴唇,看着陆明懿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点点涟漪。

 

 

第八章
自锦鳞池的表白之后,每次李清看到陆明懿就会很不自在。总是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李清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而陆皓贤似乎终于厌倦了他不男不女的身子,不再对他索求无度。可是每晚却要抱着他说很多话。李清从不搭腔,就只是静静的听着。陆皓贤更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有时李清看着陆皓贤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些往事,就会莫明的觉得他有些可怜。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已经老了。

"我有无数女人,却只有两个儿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晚上陆皓贤躺在李清身边,又开始了今晚的故事。李清依旧不说话,陆皓贤也习惯了。他似乎并不在乎李清到底有没有认真的听他讲话,他只是需要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呆在他身边,让他觉得不是孤独一人。至于这些话究竟是要说给李清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陆皓贤也开始迷茫。
"我本应该有十几个儿子,甚至更多。你知道这二十年皇宫里夭折的婴儿有多少吗?大多数都还没有机会出生。她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的......可是我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对皇室而言枝繁叶茂只意味着更多的杀戮和阴谋,两个儿子或许是最好的选择,呵呵,也许一个也不错。就算没有也无所谓的......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越来越不知道了。清儿,你想要什么?"
陆皓贤握着李清的手,回头看他。
"我什么也不需要。"
想要什么?
曾经的李清想过要自由。想过要离开牢笼一样的皇宫,去找爹娘,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明白过来,自他净身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除了皇宫哪里都不是他的容身之处。所以他什么希翼也没有,什么渴求也没有,就这样认命的活着。
"呵,没有欲望的人是无敌的。"
陆皓贤轻笑,伸手抚摸着李清没有欲望的下体。他迷恋没有欲望的李清,因为他自己有太多无法排遣的欲望。

李清不再害怕陆皓贤。并不是因为陆皓贤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蹂躏他的身子,而是因为每次看到眼神黯淡,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的陆皓贤时,李清就会从心底里怜悯他。
这个可怜的男人不断的索要,掠夺......直到整个天下都尽收囊中,却仍满足不了膨胀的欲望。从他出生起身边的人便只教会他一件事,那便是"争夺"。争了几十年,他终于争到了想要的!可是却没人教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停止不了争夺的欲望,可身边却再没有需要他争夺的东西。于是他迷茫了,像孩子一样找不到方向,像孩子一样任性和大臣们对着干!
李清觉得,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陆皓贤要比什么都不需要的自己更可怜。

李清与陆皓贤之间不再那么剑拔弩张,陆皓贤终于从身体的发泄转移到了心里的发泄。他需要一个听众,而李清是很好的选择。

李清很少再去锦鳞池了,他不想再碰到陆明懿。虽然不讨厌他,但李清也清楚陆明懿并不是可以招惹的人。他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不管与谁多接触都将是件麻烦的事,更何况是堂堂大皇子殿下。
李清本就是安静内向的人,被皇上纳入寝宫后,更是不愿意多见人。平常便只有邹航陪在身边。虽然李清总是尽量躲着陆明懿,但陆明懿却总能想办法出现在他面前,也时常托邹航带些小玩意给李清。
"清儿,这是大殿下托我带给你的。看来大殿下是真喜欢你。"
邹航把一盘做工较粗糙的点心摆在李清面前,那是民间的一种窝窝,小时候母亲也常做给他吃,这是阔别已久的味道。陆明懿送他的都是不值钱却很贴心的东西。
李清知道他费了不少心,可是依旧不愿和他有什么牵扯。
"小航,以后不要再替大殿下传这些了。让别人知道,对谁都不好。"
"可是大皇子的吩咐,我也不能不理啊。都是些小东西,也没其它!就算皇上知道也不会怪罪的。"邹航笑着安抚,拿起一块点心递到李清手中
"但是......"
"别但是了,大殿下是好人,宫里再没有那么和气的主子了!他以前也帮过你不是吗?不要和主子们闹得太僵才好!"
李清是说不过邹航的,索性也不再作声,默默拿起点心送到嘴边。粗糙的口感比不过宫里的珍馐,可这味道却让他幸福得想掉眼泪。

几日后陆明懿还是找到了李清,他拉着李清的手,那样灼热的目光让李清浑身无力。所以当陆明懿拥着他,满含深情的说"清儿,别躲着我"时,李清忘记了挣扎。
那个明媚的下午,在后花园,李清被尊贵、英俊、温柔的大皇子拥在了怀里。李清觉得温暖,他贪图着那一刻的温暖。
每次见过陆明懿,李清就下决心再也不见他,可是每次陆明懿都找得到他。陆明懿是那样温柔的人,他给李清的温暖是弛缓而绵长的。在寒冷的深宫这种温暖如鸦片般令人贪恋。
陆皓贤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都要把李清紧锁在身边,于是陆明懿便有了很多机会接近李清。他从不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陪着李清静静聊聊天,用深情的眼神望着他,有时握着他冰凉的小手为他取暖。这样的温存让李清如何招架得住?!而陆明懿做事很谨慎,与李清的会面从未被人撞见,更别提是皇上了。

陆皓贤每天晚上拥着李清诉说着心事,在他这里得到短暂的慰藉。而李清则在陆明懿身上找到了久违的温暖。
经过两年多的时间,李清似乎已经适应了宫中的生活。他很少再觉得心痛或难过了,连生气也很少。李清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件好事。

陆明鸿忙着争夺储位已经很久没找过李清的麻烦了,估计张贵妃恨不得将他禁足才安心,哪里会让他再四处惹事。李清也放了戒心,双方尽量井水不犯河水。

一日午膳后,邹航见天气不错便建议李清出去走走。李清也不愿多呆在寝宫,便点头答应。邹航带李清去了无意间发现的一处别院,这别院是皇上一位后妃生前的行宫,院子里种满了兰花。据说这妃子以前很得皇上宠幸,可惜身怀六甲之时却死于怪病。
她死后皇上一直空着这别院,但一直命人仔细打理这的花草。所以时隔多年,这的兰花依旧娇嫩馥郁。李清很喜欢这安静素雅的环境,和邹航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赏花。可是偏偏冤家路窄,陆明鸿却突然窜了出来。李清见他目光呆滞,步伐不稳,似是醉了酒。不想和他纠缠,拉着邹航起身就走。可谁知陆明鸿却一下子抓住李清的手腕,将邹航推开。
"放手!"
李清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开手腕上的桎梏。邹航上前企图拉开陆明鸿,被他一巴掌打到一边。
"狗奴才,滚来!"
陆明鸿骂着邹航,将李清压在石桌上。邹航捂着脸颊,凑到李清耳边低语一句,"我去搬救兵,你先小心应付。"
李清刚想开口,邹航已经跑开了。而陆明鸿却在此时拉扯着李清的衣服,李清大惊
"放手!你干什么?"
陆明鸿狠狠瞪着他,脸红红的,狠劲私下李清一块衣服,塞住他的嘴。扯开李清的衣襟,一大片滑嫩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在看到这一片春光的时候,陆明鸿发狂一般的扑了上去。李清的单薄的胸膛被咬出一个个鲜红的齿痕。李清拼命的反抗却一点用处也没有,陆明鸿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亵裤。
李清哭了,觉得自己很没用。恍然间他又想起了小西。他没有能力为小西报仇,却要遭受小西一样的侮辱。
而陆明鸿摸着李清稚嫩却了无生机的小花茎,全身的血都要沸腾起来,急急的掏出自己黑紫狰狞的性器......

"畜生!快给我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邹航带着陆皓贤出现在庭院。可是陆明鸿却完全像发了狂一般,对于父皇的旨意置若罔闻,依旧沉迷于眼前诱人的身体。陆皓贤大怒,上前一把揪住陆明鸿,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来人,给我押入天牢!"
陆皓贤一声令下,身旁的锦衣卫迅速抓拿了陆明鸿,将他带了下去。陆皓贤走到李清身边,帮他拢紧衣服,抱起他走回寝宫。一路上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而李清只是静静靠在他怀里掉眼泪。
晚上,陆皓贤将李清压在身下狠命的吸吮那些被陆明鸿留下的痕迹,毫不温柔的揉搓李清细腻的肌肤"说,还被他碰过哪儿?"
陆皓贤的声音很冷,李清咬着唇不说话,泪光闪烁,此时他的心更冷。陆皓贤并不执着于他的回答,只是粗鲁的分开他的双腿,不经润滑便狠狠的刺入李清的体内,继而疯狂的抽插起来。李清觉得自己仿佛被撕裂了,下体有血流出,他已经好久没受伤了。李清浑身上下被陆皓贤烙下无数痕迹,肌肤找不到完整的肌肤。乳首也被咬出了血。李清觉得好痛,浑身都好痛。
不知过了多久,陆皓贤才结束了这场惩罚似的欢爱。李清很委屈,他没有错!平白受了侮辱,晚上还要这样被折磨。可是李清明白自己的身份,委屈又怎样?当奴才哪有不受委屈的!李清什么也不说,努力忍着泪,告诉自己打碎了牙也要往肚子里吞!在这深宫大院你能指望上谁?!
可是陆皓贤在狠狠的要了他之后,却有极尽的温柔的将他搂进了怀里。
"那院子是兰儿的......兰儿喜欢兰花......兰儿入宫不到两年就死了......兰儿死时十八岁,那时她怀了孩子......兰儿和你一样是没有欲望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唯一见过的没有欲望的女人......我已经忘了兰儿的样子了......一点也想不起来......兰儿......"
陆皓贤搂着李清,轻轻安扶他的后背,絮絮叨叨的说着兰儿的往事。仿佛刚才才在李清身上逞足兽欲的根本就不是他!此时的他是那么的温柔......

翌日陆皓贤下令,将陆明鸿收押天牢等候发落,并禁止探望!李清没想到陆皓贤竟为了自己,当真严办了儿子!张荷香得知此事后差点昏厥过去。她日防夜防就怕儿子出岔子,却终究没能防住!
张贵妃被禁了足,可是张离凭借自己在朝中的势力,要去探望个犯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舅舅,救我!我是被人陷害了!"陆明鸿一看见张离就扑过去伸冤
"陷害?!被皇上亲自抓奸,你还敢说是陷害?!我和你母妃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张离看着陆明鸿叹气,终究是烂泥扶不上墙!
"舅舅,真的有人害我!我是被下药了!一定是有人存心要害我的!"
"下药?这事我会查。皇上禁止有人探望你。我不能逗留。你先安心呆着!"
张离留下话,便起身走出牢房。
下药?呵呵~ 有趣!

 

 

第九章
张离并不怀疑外甥的话。陆明鸿在花草丛中打滚惯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小子,怎么会那么没分寸,光天化日就敢调戏皇上的娈童?!要查出究竟是谁害陆明鸿其实也不算太困难。但让张离纳闷的是陆皓贤对此事的态度。
陆皓贤关了陆明鸿,不仅禁止别人探监,甚至没有指派官员调查此事。陆明鸿可是他的儿子,就算再宠李清,也不至于做出这种决定。况且陆明鸿也没有真得逞。所以张离决定先静观其变,他倒要看看,陆皓贤准备怎么处置陆明鸿。
三日后,陆皓贤下旨派陆明鸿驻守关外。说一是为惩戒他的言行,二是为磨砺其意志,强健其体魄,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明鸿其实已经被皇上放弃了。
此消息一出张荷香立即找来了张离商量对策,她万不能让儿子就此被踢出宫外。
"快想想办法啊!鸿儿不是说有人害他吗?你快把那人查出来啊!"张荷香六神无主,眼泪汪汪的看着弟弟。
查出来?容易!可是皇上这么做根本就是不打算让人查!李清的事不过是个幌子,说不定皇上是早有打算要将陆明鸿给处理了。张离冷笑,他倒是有些低估了这个荒淫无度的姐夫。
陆明鸿与陆明懿的明争暗斗从出生起就没断过。这更是两个家族,两股势力的对峙。王位只有一个,那陆明鸿与陆明懿就必定要牺牲掉一个!说句实话,他那外甥的资质确实不如陆明懿。有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这些年他不断的扩充势力也不过是为了有一天陆明鸿失势时,他有自保的筹码。
陆皓贤将陆明鸿派往关外,其实是救了他一命。陆明鸿张狂任性,恣意妄为,最重要的是缺乏心机,若是继续留在宫中他早晚得死于非命。陆明懿登上皇位后是绝不会饶他的!可是将他派往关外陆明鸿的命就算暂时留了下来,就算以后再有什么变动,也可以方便他逃往别国。
陆皓贤其实是想避免手足残杀,可惜这良苦用心没人会体谅!
"不能让鸿儿走!实在不行,就兵变!"
张荷香被逼得走投无路,不惜提出兵变的要求。她一直以为弟弟是帮助儿子上位的可靠保障。但她始终估计错了一点,张离只会为自己卖命!若是有十足的把握,且对自己有利,张离并不排除兵变的可能。但是他们与皇后大皇子僵持了十几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证明了他没有这种把握。所以张离当然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难当中。
"姐姐,这话休要乱说。如今时机不成熟,冒然行动只会坏了大事,害了鸿儿!"
"那怎么办?"
"这不是小事,你容我再想想!"
他是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德泰宫的龙床上,李清与陆皓贤并排躺在上面望着顶棚发呆
"皇上,你为什么要送三皇子去关外?"
陆皓贤的这个决定让李清很意外,也很不解。毕竟皇上就只有这么两个儿子。李清实在不相信皇上会为了他一个小小宦官,这么重的责罚亲儿子。
"也许我并不见得多爱他们,但他们却毕竟是我的儿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陆皓贤对李清说话时不再以‘朕'自居,在李清面前他不再是皇上,而是一个忧郁的中年男人。
"奴才不懂,既然这样更不该送三皇子走啊?!"
"把他送走也许他什么都没了,可是终归还有条命。"
陆皓贤扬了扬嘴角,荡起的却是一抹苦笑。李清望着他,依旧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嚣张跋扈的三皇子在宫里还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不成?!
"睡吧。"
陆皓贤知道他不明白,却懒得再解释什么。只是握了握他的手,闭上了眼睛。

在陆明鸿离宫的当天,陆皓贤亲自送了他三百里。而陆明懿却在此时偷偷与李清见面
"清儿,那混蛋已经被父皇送去关外,他以后不会欺负你了。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你。等我登上皇位,一定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后花园,陆明懿握着李清的手,深切的望着他。
"殿下,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李清轻轻抽出被陆明懿握在掌心的小手。
"为什么?你怎么了?"
"被人看见了不好,要是被皇上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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