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还想继续听下去，楼梯上传来了杰妮大婶的脚步声。"小米，已经有点晚了，你赶快洗澡睡觉。"
房间里的薛泽西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三言两语结束了通话。小米进房间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
默默放下东西，拿了干净的衣物走出了房间。
薛泽西用书挡着自己的脸，眼神却是一直跟着小米。
小米的报告虽然完成了，但不是非常出色，没有拿到预想中的成绩，老师只是打了一个B加。圣诞节来临前，学校正式放假了。
"小米。"薛泽西站在房门边叫小米，小米正在和韩翼他们视频，看到胖乎乎的马铃薯在那边张牙舞爪像要扑过来的样子，小米乐得哈哈直笑。
薛泽西看得有点恍惚，这么开心的小米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看见了。
"小米，劳尔大叔叫我们下去，有事情要说。"
小米笑着应声，对着屏幕打招呼。
劳尔大叔和杰妮大婶都坐在沙发上，薛泽西坐在他们的对面。都在等小米。小米下楼一看这架势，赶紧在薛泽西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米，泽西，需要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我和杰妮这个圣诞节准备到南方去过。我们的意思是，想邀请你们两和我们一起过去，我想博斯特也会欢迎你们的。"
原来是这个。
美国人看待圣诞节的热情一点也不比中国人看待春节差。
咋听下来，小米不知道要如何回应，扭头看向薛泽西，对方也正在看他。小米眨眨眼，那意思就是问薛泽西关于此事的意见。
"小米，你想去吗？"
小米本来对洋节就不是非常有兴趣，再加上之前薛泽西答应过会在那天带他去参加舞会，当然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不知道薛泽西怎么想。
"小米，还记得我们要一起去舞会吗？"薛泽西拍拍小米的手背。
点点头。薛泽西笑笑。
"劳尔大叔，杰妮大婶，谢谢你们，不过我和小米不想去。我们想留在这里，而且我和小米已经约好了要去参加学校的舞会。圣诞节，感受同龄人的热情最好不过了。"
劳尔很干脆答应了下来，并说第二天就要出发，希望能在今年的第一场雪下来之前就到达那里。
杰妮大婶作为女性是心细的，写了很长的一张单子，上面标注了需要注意的地方。
第二天早上，小米揉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薛泽西已经在楼下送走了劳尔大叔他们。
小米下楼喝牛奶，餐厅的料理台上放了一棵很迷你的圣诞树，上面挂了小小的装饰物。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往杯子里面倒的时候，小米瞥见旁边的椅子上还放了两个大小一样包装一样的盒子。
"这是什么？"
忙着煎蛋的薛泽西回身看一眼，说："他们为我们准备的圣诞礼物。"
一口牛奶没有咽下去，小米就放下杯子想去拆包装盒。
"小米，别动。"薛泽西端了放着煎蛋的盘子过来，从面包机上拿下面包，"那个要过了平安夜才能拆。"
第 27 章
谢绝了考克和MJ去教堂看唱诗的邀请，小米挂上了电话。
还是第一次这么盼望一个节日。穿上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外套，小米急急忙忙往大门跑，薛泽西站在那里拿着围巾在等他，见小米出来了赶紧一把拉住，扣上外套的扣子，又把围巾围上。
"外面已经下雪了，你就这样急着出去一定会着凉的。杰妮大婶不在家，我必须对你的健康负责。如果他回来看见的是一个病恹恹的小米，一定不会原谅我。"
一边打着围巾的结一边在小米的耳边唠叨。
小米从窗户看出去，外面的雪已经积了一层，在路灯的光照下反射着荧荧的亮色。
"你要真是关心我就说，干嘛把杰妮大婶搬出来说事。"小米低低说了一句，自认为声音够小。
可薛泽西还是听见了，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揉了揉小米的头发。"走吧，就快开始了。"
外面的行人不多，估计都在教堂或是在家和家人在一起，两人并排，能听见雪在脚下被踩结实后发出的"吱嘎吱噶"声。
走出生活区，拐上大街，薛泽西抬手叫了一辆出租，司机热情洋溢说了声圣诞快乐。薛泽西也送了祝福，然后和小米一起坐在后排，说了目的地。
街上行人不多，即使有也是急匆匆的，司机也是一副赶时间的样子，把车子开得飞快，为了让小米不紧张，薛泽西想着找话题。
"期待吗？我们很快就能到的。"
"泽西，我看美国的电影，一般像这种舞会不都是应该带上一个女孩子做舞伴的吗？今天你的舞伴我认识吗？"
"认识，你当然认识，而且你还和他很熟悉。"
两人说的是中文，小米听不出薛泽西说的到底是"他"还是"她"，心理涌上一阵酸意，哦了一声就看窗外。
"怎么了？不想知道是谁吗？"
是谁？小米开始排除一个个认识的人。既然是舞伴那就应该是女的，而且和自己和熟悉，这样的人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垒球队的安。对了，那次安和杰妮大婶一起回来吃晚饭的时候还问泽西是否有女朋友，难道安喜欢上了泽西？
"那个......是安吗？"
"安？"薛泽西一愣，没有想到小米想到的竟是那个女孩子。
对薛泽西疑问的语气感到好奇，小米转回头盯着若有所思的薛泽西，问："难道不是？可安是我最熟悉的女孩子了啊？还是说，另外有人？"
听着酸酸的语气，薛泽西忍住笑意，拉住小米没有戴手套的手搓着："小米，还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我送你的礼物吗？手套一般是不能随便送人的，里面可是有寓意的。"
"你打岔说去年的事情干嘛？还没有回答我呢。"
前排的司机抬眼看看后排这两个出色的亚洲男生，你侬我侬的气氛感染着他。
突然好想回家看女友。
"小米，你还没有想明白？"薛泽西眼底笑意泛滥，嘴角上勾，"我邀请的人不就是你么？那我今天的舞伴当然就是你了。"
小米有张嘴咬人的欲望。
薛泽西继续说："你最熟悉的人当然是你自己。小米啊，你的智商不低可是情商很低啊，怎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呢？"
小米面红耳赤，支支唔唔反驳："谁知道你说了那么多都是废话。还有......还有手套呢，怎么又不说了？既然开头说了为什么不一次性全部说完？"
"那当然是想套住你。"
小米没有薛泽西那么皮厚，脸很不自觉又红了几分，就差冒烟了。薛泽西也不去刺激小米，一直保持着微笑。
车子到了学校门口，两人下车，已经有薛泽西的同学在那里等他们，看见了小米又是一番打量，看得小米更加不好意思。
"今天会有好事发生。"那同学拍着薛泽西的肩膀，勾着往里面走。
薛泽西一面嘴上回答着他的话，一边在下面做手势，督促小米跟上。
"你的舞伴呢？"那人突然问了一句。
小米突然发现一个男的聒噪起来更甚于一个女的。好讨厌这个人，讨厌他放在泽西身上的手，也讨厌他看自己的眼神。
"我今天的舞伴是他。"薛泽西不着痕迹摆脱了那人，后退了一步抓住小米的手。
那个讨厌鬼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你是在开玩笑？今天圣诞节舞会你带着弟弟来参加？不过没有关系，还有很多的女孩没有找到舞伴，也许你可以现场找到。至于你的弟弟，就交给我来照顾吧，他长得很可爱，希望不会引起那些女孩的妒忌才行。"
"不不，谢谢。我们会玩得很开心的，今天我的舞伴就是他了，并不需要什么女孩。还有，他不是我的弟弟，我会照顾他的。"
小米听了喜滋滋的，反抓住薛泽西的手，对着那个讨厌鬼做个鬼脸。
那人脸上青青红红的，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薛泽西感觉到了自己在态度上的生硬，毕竟圣诞节的日子不同往常，而且现在还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圣诞快乐。"
说完，拉着小米进去了。
第 28 章
舞会已经十分热闹了，薛泽西和小米脱了外套站在入口处，看见临时改装成聚会场所的礼堂内到处是人头。
音乐闹哄哄的，周围的人说话都是很大声。薛泽西扯着嗓子在小米的耳边说："我们只呆一会儿，这里太闹了，你要紧紧跟着我。万一走散了，就在取衣服的地方等我，我一定会在那里。"
小米认真点头。
"小米！薛泽西！"一个红头发的女孩挤过重重人堆，来到小米他们的身边。
"安？你怎么会在这里？"小米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叫，"这个是大学的舞会......啊，我明白了，你一定是作为谁的舞伴被邀请来的吧？"
安只笑不答，眼神直勾勾看着望向别处的薛泽西。
小米看着难受，猜想安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是喜欢上薛泽西了，低头想想，扯了扯薛泽西的袖子，叫道："泽西，我有点渴。"
薛泽西看了看周围，指着一个方向说："那里有饮料，我去帮你拿点过来？"看了看旁边的安，又有点不放心放小米在这里和她单独相处，难免有些踌躇，但是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下。"安，你想喝什么？"
"果汁就行。"
薛泽西刚要走，小米抢在前面。"我人小比较好钻，你们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没等薛泽西的回答，小米利用自己身材上的优势从左边几个人高马大的学生中间挤了出去。
小米挤进了饮料放置区，拿了一杯先喝一口来喘口气，想着等会儿还要拿着两杯饮料挤过那喧闹的人群就有点头痛。朝薛泽西的方向看去，灯光下面不是十分清楚，只能看见薛泽西正伸着脖子在看自己的方向，一边的安一副小鸟依人状。
小米挥挥手，薛泽西也摇了摇自己的手。
小米喝光杯子剩下的，另外拿了两杯正要往回走，突然看见安拉低了薛泽西的衣领，似乎是在嘴上亲了一下，然后薛泽西说了什么，安拉着薛泽西的手就往外面走。
怎么了这是？
小米也顾不上饮料了，转身往桌上一摆就拨开人群往出口的方向挤。
外面冷得很，小米身上没有外套，才出来不禁一个寒战。急着找薛泽西和安，也没有再返回，问了几个在外面抽烟的学生，顺着他们指的的方向，踩了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去。
逐渐靠近目标，渐渐能听到安的声音，很激动的样子不知道在申述什么。小米藏在一个建筑物的后面，抱着自己的肩膀注意那里的动向。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呢？只是交个朋友而已。"
"安，你这样会造成我的困扰。我来美国是来参加学习的，并不是来找女朋友的。"
"可是我刚才亲你你并没有推开我。"
"那是因为我在看小米而没有注意到你的动作。安，你是个出色的女孩，你适合更好的。而且，我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听到这里，小米也不想再继续了。安是真的喜欢上薛泽西了，但是很庆幸，薛泽西这么出色的人喜欢的是自己。
"泽西。"
小米走了出来。
薛泽西回头一看是小米，而且没有穿外套，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了过来，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小米披在身上，摸着小米的脸问："你怎么也不穿外套就出来了？真的是存心想让我被杰妮大婶说吗？"
安跟在薛泽西的后面也走了过来，看着薛泽西摸在小米脸上的手，眼里出现了不甘的神情。但安到底还是一个有骄傲的人，对着薛泽西说："还有时间，再考虑一下吧。"
安走远了，小米偎依进薛泽西的怀里，喃喃说："泽西，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安了。"
薛泽西张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摸了摸薛泽西手的温度，小米说："我们快回去吧，我不生病但是你也不能生病，你摸摸自己的手，好凉。"
回到礼堂取了外套，小米说已经体会到所谓的舞会了，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呆在暖暖的房间内。
一时之间叫不到出租车，正好有个医学院的高年级要回去，能带上一段路。
走回家的时候雪又大了，两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在路上打起了雪杖。要不是小米不小心滑了一跤，还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
薛泽西搀着小米回家，两人一起捧着香浓的奶茶坐在餐厅里面，迷你的圣诞树通了电，小小的装饰品闪着五彩的灯光，旁边摆着一模一样的包装盒。
小米感觉好不真实，从离家去参加舞会一直到现在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面安说喜欢薛泽西还亲了他，自己处于妒忌竟然向薛泽西说出了喜欢的话。
坐在桌子那头的薛泽西看着在奶茶散发出的热气后的小米的脸，说："小米，你真的说了，我好高兴，你的话比我收到的任何人的圣诞礼物都要好。"
第 29 章
检查了全部的门窗，上楼回房间，小米怔怔站在床前，见薛泽西进来，沉着脸说："刚才在舞会上我看见安亲你了。"
"什么？"刚才在餐厅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薛泽西不明白小米现在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正想要解释，就见小米走到了面前。
小米抬手摸着薛泽西的脸，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你既然说喜欢我，而且现在也让我喜欢上了你，那你就不应该在外面和别人做这种亲密的动作。我韩小米从小就是占有欲极强的人，如果我觉得你不干净了那就一定不会要你的。"
薛泽西明白小米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敢随便乱答话。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一点也没有想到。
小米用力将薛泽西推倒在床上，没等薛泽西反应，紧接着就过去趴在薛泽西的身上。
"你学医的是不是？脏了的东西就要消毒，不过这种消毒只是一次性的，韩小米不会做重复的事情。"
然后，小米的嘴就对着薛泽西的嘴冲了下来。
小米没有和人亲吻的经历，以前最多也只是被薛泽西亲嘴，可现在进行的是实实在在的吻。
凭着记忆里影视中的接吻镜头，小米将自己的舌头伸进薛泽西的嘴里，一阵胡搅，因为动作不得要领，用力过度，两人的牙齿硬生生撞在一起。
"啊！"小米吃痛，停下来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两眼仍旧粘在薛泽西的脸上。
薛泽西一开始还在为小米的举动吃惊，然后是为小米的举动感到好笑，现在见小米捂嘴，不禁又开始为小米担心，用力抱着身上的小米一起翻身，将小米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别动，张嘴让我看看牙齿。"薛泽西轻轻捏着小米的下巴。
小米的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
见小米没有什么状况，薛泽西的眼睛闪了闪光，看着身下的人戏谑地说："小米，叫你小猫还真是贴切，你刚才那是接吻吗？简直就像个小兽一样。"
小米张嘴想反驳，被薛泽西抓住了机会。
这次的亲吻那才是真正的吻。
薛泽西含弄着小米的唇，吮吸一番后撬开小米的牙关，先不急着去找小米的舌头，而是舔着牙床。
小米感觉到牙床的酥痒，急着自己去舔，却在途中遇上了始作俑者，结果就是全盘崩溃，连舌将军也被对方抓住一起舞动。
后勤的肺部逐渐供应不上所需，小米的眼神开始迷离起来，双手绕过薛泽西的肩头紧紧攥住薛泽西的衣服，呼吸愈加急促。
感觉到身下人的变化，薛泽西不舍地放开小米，甫一离开，又深深沉迷于小米情动的神情，按捺不住，再次低头缠住了小米。
小米呼吸不顺畅，在薛泽西的肩头捶打起来，眼睛微眯，雾气上涌。
终于，新鲜的空气像是久违的朋友一般灌进肺部，小米窝在薛泽西的怀中大口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