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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千年〖卷一〗一梦已千年 ——by灵月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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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绝天重重的一叹,好似想起了过去的时光。
"他们两个人,虽然并非是同族,甚至最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敌人,但是所有的人都没想到,他们最后居然成为了夫妻。这件事情,是所有的人都不能容忍的,结果两界人马一起出手对付他们,这两个人又都是那个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反抗?最后荼筝战死,流砜也失去了踪影。"
"只可惜我那个时候虽然与他们交好,但是却终究还是没有脱离了那等樊篱,结果最后还是失去了两位好友。因为这件事情,我的功力足有千年没有进境,否则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么狼藉的地步了。"
说到了这个地步,绝天也不肯再说些什么了,而我虽然还不甚满意,但是也只能满足于此了,心里那突然出现的缺口,也终于好像被堵住了些。
"我们这就快点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我强展笑颜对绝天说,然后不等绝天回答,就走进了花街。
让我惊异的是,花街的景物,却似乎没有什么改变的样子,依旧是旧日的亭台楼阁,依旧是昔日的秀丽繁华,只除了街道上没有了匆匆来往的嫖客小厮,楼阁上没有袒胸露背,眉眼若画的艳丽女子,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没有任何的改变。
真的是经过了千年吗?
我的心蓦然的鼓噪了起来,希望好像是一棵小小的种子一样,在我心里悄悄的发了芽。
说不定,说不定一切都是骗人的,说不定他们还都活着,说不定一切都是他们的一个玩笑。
我这样的想着,也这么的相信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忘记所有的人告诉我的话,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忘记花街异样的空空荡荡,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忘记那神秘的白雾,以及那些在白雾中疯狂的男人们,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忘记在花街周围已经变得荒凉的景色,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忘记那块常人绝对不可能矗立在那里的巨大石碑,如果这个时候我没有盲目的去相信自己的感觉,认为他们都还和以前一样的活着,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
但是这个时候得我,已经被欢喜冲昏了头脑,只知道向我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大步的冲了过去。
百春堂的大门出现在我的眼里,依旧是红坊绿瓦,以前被我不知道嘲笑了多少次的庸俗,如今在我的眼里看来,却是那样的亲切美丽。
原来知道了这个时候,我才终于发现,我始终,是将百春堂当作家的。
"我回来了。"
我推开门,象是以前一样的大叫了一声。
然而迎接我的,却是,永久的静默。
白骨。
累累的白骨。
一层又一层的,白骨。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
我难以置信的摇着头,泪水终于从眼睛里冲了出来。
朦胧里,我好像看见众人来来往往,春姐站在门前,笑眯眯的对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们眉开眼笑,而小厮们也来来往往的端着茶茶水水的来回走动,红姐姐绿姐姐也依旧是一身红一身绿的站在楼上,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吸引着客人。
"你个臭小子怎么才回来?有上哪里去鬼混去了?"
春姐见到了我,双手插腰的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一边的客人和姐姐们看了都在那里笑。
"小阿福又要被抓住教训了啊?"
我在一边愤恨的咬牙,你们就幸灾乐祸把你们。
"小阿福就这么跑出去了,那么些重活儿难道就要我们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们做么?"
遥织姐姐笑的颤颤的走了过来,脚踝上系着的红色铃铛随着她的走动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却是好听极了的。
"莫不是又被我们隔壁的风铃儿勾去了魂儿?不知道回来了?"
我的脸刷得就那么红了起来,但是我也确实就是去见了风铃姐姐了,又怎么好狡辩?
"我,我去劈柴了。"
于是我只能这么干干的喊了一句,转头就走,身后却是一片哄笑。
然而这一切,却不过是我的想象罢了。
再张开眼睛,依旧还是那累累的白骨。
那样的白,白的刺痛了我眼睛,我的心脏。
我动了一动,脚下响起了细细的铃声。
木然的低下头,我看见在我脚下的那具白骨的脚踝上,系着一串细细的红色铃铛。
那不是遥织姐姐身上带着的那总是不离身的红色铃铛么?她说那是她小时候青梅竹马的恋人送她的,可惜她现在入了风尘,也只好仅留下这铃铛做想念了。
我伸出手,取下那串铃铛,那具惨白的尸骸,在铃铛离开的时候,无声的化为了碎末。
风轻轻的吹过,铃铛轻轻的晃动着,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遥织姐姐,这就是遥织姐姐最后的结果么?就是这样惨白的、悲哀的,在这个冰冷的处所,孤孤单单的躺了百年。再也找不到她的青梅竹马,再也找不到她的爱人,再也找不到她的良人。
还用看么?还用看么?
那大门口的,必然就是那总是生气勃勃、视财如命的春姐,那阁楼上的,难道不就是红绿两姐妹?大厅里的,是桃香、纷华姐姐吧,还有那具细小的骨骸,可不就是比我还要小上两岁的总是跟着我叫我阿福哥的小柳儿?
还用看么?
那还用看啊?我已经知道了,这些尸骨,这些惨白的尸骨,就是被我认作是亲人们的人们啊。
眼泪无声的落下。
是谁杀得他们?是我?还是那个叫做冰翎的人?
突然间想起绝天曾经传给我的东西里有一种可以追溯某地过去影响的攻法,没有任何犹疑的,我掐起手决,念出了咒语。


第十四章


树叶落下又飘起,最后重回枝头,由鲜黄变为嫩绿,最后化为芽孢,缩回枝干。
景色快速的倒退,使人不由得看上去眩晕不已,但是,那却不包括我。
空荡,始终空荡。
我看到地上的白骨由累累的雪白渐渐的开始倒退,腐烂的皮肉从灰尘中现出,又黏附在骨头上,然后,便是每个人都栩栩如生的模样。
我知道,真相,就在眼前了。
停下,过去的景象缓缓的流转,得出的,却果然是残忍的真相。
我看到,我失踪数日,众人忧心不已,齐聚百春堂,商量着要去找我。
我看到,大门被人蓦的推开,所有的人,都露出了欢乐而又安心的表情。
我看到,遥织姐姐激动地冲上前去,刚想要说些什么。
我看到,一把雪亮的剑,刺进了遥织姐姐的胸口,自背后透了出来。
我看到,我白衣翩然,虽然依旧是那般丑陋的模样,但是神色之间,却尽是凛然。
我看到,那柄刺穿了遥织姐姐的长剑,正是拿在我的手里。
我看到,遥织姐姐不可置信的双眼,以及到了最后,缓缓倒下时,那眼角不甘的泪水。
我看到,我傲然的笑着,傲然的宣布着什么。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即惊且怒的表情,然后,却是深深的悲伤,最后,全部转化为了绝望与无法忽视的遗憾。
我看到,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的,拿起剑,砍杀了所有的人。
我看到,地上鲜血淋漓,我却依旧是白衣胜雪,若不是剑上的血痕,谁又会知道这些人,是我杀掉的?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人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深情地、执著的握住了我的手,我亦回以深情的目光。
是谁,杀死了我的亲人?
是谁,毁去了我的家园?
是谁,断去了我的希望?
是我,是我,全是我。
还有那个,我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深深地爱上的人。
没有疑惑了,没有迷茫了。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是我杀死了我的亲人。
是我毁去了我的家园。
是我断去了我的希望。
没有犹豫,没有悔恨。
只是那么平平淡淡的,好像杀死了蚂蚁一样的,毁去了一切。
那是我?
那不是我!!
不是,不是!!
我不想承认,可是,那又如何?
为什么我要那么的固执,为什么我非要来确认他们所说的是真是假?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去想,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不会这么难过,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
可是我却终究知道那样还是不可以的。
怎么可以呢?忘记春姐她们。怎么可以呢?享受本就不应是自己享受的快乐,在牺牲掉最亲近的亲人的基础上。
悔恨在心里流窜着,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
有他们疼吗?被辛苦拉扯大的孩子杀死,比的过利刃穿过心口的的痛苦吗?
有他们疼吗?被那样信任的人所杀死,比的过春姐她们死前无尽的痛苦吗?
这样的痛,还不够,还不够。
我不想承认,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是我?
可是就算是不愿承认,事实却还是摆在哪里。
就是我,毁去了一切的啊。
世界上,唯一不会被欺骗的,就是时间。
所以,我无法原谅自己。
我找不到理由原谅自己。
身体地下硬硬的,我茫然的低头,却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跪在了地上。手里,紧紧地握着的是遥织姐姐的那串红铃。地下,渐渐的有暗色的痕迹出现。
不可能再挽回了。
不可能再挽回了。
不可能再挽回了。
......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得这么念着,任由痛苦撕裂着自己。
心口处,苦苦的,好像有什么就要那么的破裂开来了。
然后,终于破裂了。
我突然地感到了一股气息在我的身体里弥漫开来,这也许是我第一次这么明确地感受到我身体里所存在的气息。
这股气息最开始的时候在我的身体里缓缓的转动着,将触角伸到我的身体的各处,倒好像是要探索我的身体一样。
然后,它便开始快速的转动了起来。
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热。
到了最后,几乎就宛如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在我的身体里肆虐着,践踏着。
那气息在我的身体里就那么的左奔右突,好像在寻找出路,凡是气息游过的地方,都好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苦。
烧灼的,好像被投入了熊熊烈火一样的痛苦,好像就要从身体的内部就那么的燃烧起来一样。
对于这样的痛苦,我却觉得无比的快意。
更痛苦些吧,这是对我惩罚不是么?
眼泪悄悄的流了下来,我的手脚,已经没有了力气,我只有就那么仰躺在地上,接受着那巨大的痛苦。
我想笑,可是嘴里发出的却是悲戚的哭号,脸颊嘴角,全都是一片的腥咸。
身体,被那股气息由内到外的毁坏了,好像一个从内部崩裂掉的东西一样,浓重的腥气,已经渐渐的开始弥漫到了我的喉咙。
快要结束了吧,我漠然地感受到那股气息开始渐渐地向身体的表层散发,就要冲破身体,将我撕成碎片。
这样也好,终究也算是为春姐她们报了仇的。
我看着那片蔚蓝的天空,神色茫然。
若是死去了,还能不能再见到春姐她们呢?到时候,一定要向她们道歉呢。
感觉到终于到了临界点,我的死亡就要到来,我的嘴角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微微的笑颜。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清凉的气息却突然的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仿若是干渴已久的土地吸吮着绵绵的春雨一般,那股清凉的气息滋润着我已经被伤害已深的身体,并好像是靡靡的细雨一样,缓缓的弥漫在我的全身。
但是原本那股已经变得无比灼热几乎就要冲破我的身体的气息,却好像被激怒了的雄狮一样,向着那股清凉的气息冲了过去。
而那股清凉的气息也自然的不甘示弱的应战,两股气息就那么的在我的身体里相互冲突着,所到之处,仅是他们的战场。
难道我竟然是死不成了吗?
我微微的叹息,然后就在那仿佛要撕裂身体的痛苦中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闭着眼睛感觉,心口处依旧微微的跳动着。
我终究还是没有死去呢。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应该是欢乐,还是遗憾。
身体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似乎感觉比以前更加的敏锐了,甚至就连远远的风儿拂过树叶的声音,都似乎能够听得清楚。
我缓缓的张开了眼睛,便旋即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了。
天地在我的眼睛里,都好像变了个模样一般,更加的绚烂,更加的鲜明,仿佛一丝一毫,尽能在我的脑海中能够一一的数来。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以前我所看到的世界是美丽的,比我幼时所看到要美丽百倍,那么我现在所看到的天地,却是焕然一新的,就宛如不会飞的母鸡,永远也不会明白苍鹰翱翔于天际所看到的乌金景色一样。
我,这是怎么了?
抬起手,我迷惑的看着几乎已经透明了似的双手,几乎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且不说那股奇怪狂暴的灼热气息是从哪里来的,就说那股莫名奇妙出现的清凉气息,就不是我所能猜测的到的。
"臭小子,若是要你猜,恐怕才上一万年也猜不到什么真想吧。"
就在我思考着的时候,却听到了绝天气哼哼的声音。
"难道你知道些什么?"
我急忙的问,就算我方才是一心求死,但是现在能够活着,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哼,要不是我出了力气来保护你,你这胡乱用上不是你现在这个等级所能用的咒语结果走火入魔的小混蛋能够活得下来吗?可怜我那近千年的功力啊,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你怎么就不直接就那么的死掉算了呢?"
听了绝天的话,我不由得有些气结,怎么还有这样的人?竟然盼望着自己的徒弟死掉的。
不过绝天话里所隐含着的关切之意,我却还是深深地为之感动,想来在我施术之前也隐隐约约的好象听到有人在叫我,可是我却没有在意,大概就是绝天吧。而后来绝天又在我快要死去的时候拼上了自己的功力来帮助我,就不由得我不感动了。
说句实话,以前虽然是被迫的认了绝天为师,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服的,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拿绝天当师傅看,但是如今,我却是已经打算真的认下了这个便宜的师傅了。
"师傅......"
我刚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绝天所阻止了。
"臭小鬼你听着,现在我耗费了功力,暂时要沉睡上一段时间了,所以你就给我到我给说的那个地方去,到时候我就会离开你的身体了。"
说完,绝天不等我回话,就那么径自的沉默了下去,任由我再在那里喊叫也没有了回答。
也罢,我想了想,就打算出发到绝天所说的那个地方去。所幸绝天在沉睡之前,给我留下了地图,要不然我还是要凭借鼻子底下的那张嘴去问路去了。
不过在离开之前,有一件事情我却是一定要去做的。
那块石碑,我一定要砸碎那块石碑。
什么"妖魔",什么"非我族类",从我所看到的景象看,被我所杀死的春姐她们,又有哪一个露出了妖魔的形貌的?
纵然就是我杀死的春姐她们,我也不能让其他的人误会春姐她们是妖魔,让她们死了也不得安生。
转身,我离开了这个已经再也不能成为我的家的地方,向着我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十五章


走了几步之后,我才发觉虽然我的身体好像变了一个模样似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全身空荡荡的,好像一丝力气都没有似的。
我还说要去砸了那石碑呢,就光凭这绵软无力的双手,可是恐怕连个碗都砸不破了,那还能砸开那么大的石碑呢?
苦笑着看着我那晶莹的几近透明的双手,这手好看是好看了点,可是现在却成了漂亮的花瓶--光能看不能用。
这可不是我现在想要用的东西。
我却是开始发愁了,那石碑是必然要砸的,可是我现在这力量,走都有些有心无力了,那还有去砸石碑的力气?而且现在身边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绝天也睡觉去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却发现有些异样,街道上,似乎有些白蒙蒙的东西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好像一层轻纱一样的遮住了街道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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