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破晓(上部)——by岚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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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二月何允强占凉州有名的朱大善人的大院,把朱善人活活给打死……”男孩收下银两,把听来的消息再加上自己的评价一一道给破晓听。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些事告诉面前的这位俊美得不像凡人的公子听,但心里就是有把声音告诉自己,这位公子是一个不平凡的人!
所以说起何允的所作所为更是滔滔不绝,说到高潮,还有不少的客人附和。
破晓边听边看楼下的发展,已见石断玉把女孩救出来还打伤了何允的几个手下。转眼间却又被十几个物持兵器的大汉围困住了,双方对峙起来。
“哪里来的小子!敢坏你爷爷我的好事!”给两个大汉保护着,身穿绿色锦衣的男子叫嚣道。
这个人就是何允,但不像一般的恶霸那样贱肉横生,倒还生得人模人样的。毕竟他的妹妹是皇上的宠妃,他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以破晓和他的样子相比还相差十万八千里就是了。
石断玉当然不回答他,瞪了他一眼又专心留意那些兵器,怕它们伤着身后的一老一少。
“哼!你倒是有种,敢无视我,报上名来!”
石断玉向酒楼的窗口看去,却只见破晓朝他笑了一下,就扔了龙泉给他。意思是:你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是时候考验他的能力了。
接住龙泉,没好气的瞪了拿起酒杯得意的向他敬了一下的破晓一眼,只能拔剑出鞘,举剑护在身前。
“你们全都停手!”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道听起来挺威严的声音喝道。
第五章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原来是一个身穿棕红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字胡,看起来还多少有点正气的。他让手下的官差驱散人群,才走到他们之中问道。
“哦,原来是新来的知县。来得正好,给本大爷把这小子锁到衙门去!”何允见着来人只是一个七品小知县,当下就端起架子来了。
“何国舅,他犯了什么事要本官来逮捕?”这知县见着他,也没点头哈腰,直问道。
“你瞎眼了吗?没看见他坏了本大爷我的好事吗?”何允见知县竟有心坦护石断玉,立刻不高兴,黑着脸道:“难道你这小小的县官也敢坏大爷的事?”
“国舅爷,你强抢民女本就不是好事!而且你眼里还有皇法吗?就不怕这事儿传一皇上那儿去?”知县却当仁不让,一点也不怕他。
“哼!王民壁你的名字我听说过!百姓都叫你王青天,不怕权贵!可你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我只要跟你上司说一声,你明天就回乡种地去吧!”何允也看不起他,当着他的面就让手下上前抢人。
王民壁带来的官兵认识何允,知道惹不起,所以无论王民壁怎样下令都不敢和何允作对,还要石断玉挥剑反过来保护黄氏婆孙和他。
石断玉在破晓的悉心教导下剑术进步不少,再加上有龙泉在,十几个大汉一时半刻占不到好处不说,还给他刺伤而节节后退。
“小兄弟,王民壁的出处你可清楚?”新加入的角色,引起破晓的好奇,他没听过王民壁这个人。
“他是先帝在位三年时的状元,本是官居从六品,但得罪上司给派到偏僻的城县去做七品的县令,二十多年都在东北地带做官,对百姓不错,肯为百姓出头,但就是常得罪上司,所以他的政绩都给扣下报不上朝廷,一直只当七品官了。”小二这次倒爽快,不收银两就给他解说。“昨天才刚上任,想不到今天就卯上何允,看来他的官是做到顶了。”男孩可惜的说。
这种人难怪他没听过,想为百姓做事却不会做人,当然不行。但遇着他,算他走运。
“小兄弟,你消息挺灵通的,人也机灵,想做点大事吗?”
“客官有何指教?”
“读过书吗?”
“念过五年。”男孩不是笨人,早看出破晓出身不凡,这时倒是恭敬的回答着。“跟随着我,我给你谋一份差事,不用再做这些工作了!”
“多谢公子!”男孩马上下跪,高兴的直给他磕头。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唐文!”
“唐文,跟着我下去吧。”放下当十两饭钱,破晓见楼下的大汉给断玉收拾得差不多了,才动身下楼。
“断玉,停手吧。”走到楼下,抬腿踢开一个挡他路的大汉,正好踢到他的主人身边——离战场一丈多远的何允腿下。吓得两个保护何允的大汉差点连刀也拿不住,还猛吞口水。
“你、你又是谁?”光是石断玉就够让他们受的了,再加多一个,可就不到他们来作主了!
“我?我是你的皇法!”破晓在他面前站定,炯炯的眼光盯着他,凛然的立于众人之中。
“你吹什么牛?我可没见过你,想来也不是什么大官,口气这么大,信不信我让我妹叫皇上抄你的家,治你的罪!”
“轩辕国里,敢治我罪的,除了老天,还没有一人!”破晓手一挥,石断玉就回到他身边,把龙泉交回他手中。手一伸,宝剑已架在何允的颈上了。
而他的两个手下也给断玉一拳一掌给制服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何允看着只要用丁点力就能要自己命的利器,结巴道。
“我名叫破晓,你说我是谁!”破晓沉声道。
“暗、暗、暗皇!”何允这次吓得连腿都软了。“你、你有什么证明你就是暗皇?”他仍想做垂死挣扎。
“证明?你以为架在你脖子上的是什么,烂铁吗?”破晓冷笑。
发着寒光的剑身清楚的用篆体刻有龙泉二字,龙泉就是传说中暗皇常用的兵器,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兵利器!
看清楚后,何允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王民壁和官差们知道其中利害也连忙下跪,无知的百姓只觉是何允坏事做尽,终于有人来收拾他了,以为破晓是京中来的大官,也跟着纷纷下跪。
“王民壁!”
“下官在!”
“传我令,把何允拿下,不用审讯,直接拉去充军。他的家产全数充公,把它分发给受害的百姓,按受害程度作出补偿。至于他的家人,就把他们散了。今晚戌时前,把凉州城一干官员全叫到西子湖中的青灵岛上的酒楼去,我要亲自审问他们,为何让何允在此胡作非为也不上报!迟到者,格职查办!还有,黄氏婆孙受到惊吓,你着情从何允的家产中拿出一点钱做补偿吧。如果有剩的,你就自己留着吧,我相信你会用在百姓身上的。”说罢,破晓拉着石断玉招上唐文就住西子湖走去。
而留下的人只得看着他们离开。
其实西子湖上,破晓早让人订好画舫,本想在午后就上船游湖的,却被何允的事耽误了下来,差点让画舫给别人租下了,幸好还赶得上。
“唐文,你先回去和家人交待好,以后跟着我做事要离开这里的,顺便也收拾一下,晚上到青灵岛找我吧。”破晓对唐文这孩子挺有好感的,故在上船前吩咐道。
“暗皇,我家早没人了,我收拾一下就马上去找你,行吗?”
“那就不急,你在家休息一下,还是晚上再来吧。”
“……是!”唐文见破晓从刚才起就一脸疲惫之色,想是他为国事操劳所至,现在想休息一下吧。所以答应后,就急冲冲的离开,好早点回家收拾东西去。
看他离开,两人才下船到船舱里,吩咐船家在湖上转一圈再到青灵岛。
“破晓,暗皇是做什么的?”船舱里,石断玉迫不及待的追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这说来话长,是轩辕皇朝的一天秘密,除朝中这人知道外,一般百姓是不知晓的。”画舫里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的大,两人坐在窗边看湖景,听破晓道出那故事。“先帝在起兵反前朝前是前朝的一个小将军,有一晚,他做了一个梦,他说梦见了天帝,天帝还给了他一个天机提示,教他何时起兵作反推翻前朝,更在梦里教导他神奇的兵法。第二天梦醒,他就照梦里天帝所说的去做,结果真的让他得到二十万的大军支持他起兵叛变来与前朝抗行……”
当轩辕显夺得一半的国家时,又接到天帝的梦,要他封破晓的师祖为暗皇,方可夺得整个国家,而且暗皇的权力必须在皇帝之上,换句话来说,暗皇才是轩辕国的最高权力,但一般不易现身,所以百官只知有暗皇的存在,却不知是谁。
这就是破晓为什么会那么“清闲”的原因。
破晓边说边拿着酒杯,看着杯中的清酒心情复杂。“如果你没冲动的跳下去浑这浊水,我只要收书一封让吏部调查此事就好,用不着亲力亲为,还暴露身份。”
“对不起……”石断玉这才明白自己变成破晓的累赘了。
“算了吧!”破晓摆摆手,一脸的不在乎。“我现在想来,何允的事牵涉甚广,只交给吏部可能也查不到结果。还不如我亲自上阵来的干脆,也让你在边上学着,以后为我分忧也好。”
“我一定尽快学会你教我的知识的,一定能帮上你的忙!”
“那你得再用心一点,不能偷懒!还有这两晚不能压我!”他到现在还犯困,腰还酸着呢!
“……好!”这段时间自己下手的确重了点,石断玉心里也觉得破晓这样太累了。“对了,比皇帝还高的权力是什么?”
“就是可以照个人意愿挑选效忠的皇帝,不过,这皇帝必须是姓轩辕,否则必遭天谴!”
“那皇帝还要听你的?”那么皇帝岂不成了他手中的傀儡?
“一般情况下不会,除了重大决定会动摇到国本的事,我才会不照的要求做事。而且朝上百官对我更换皇帝的决定也要百分百听从,不过,要更换皇帝必须是他听信谗言,不再英明才行。”暗皇是公正的代表,不会滥用自己的权利的。
“原来暗皇是起监督作用。”皇帝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还真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行。
“现在都明白了吧,那今天我先放过你,不教你兵法了,自己去复习,我去补眠。”现在他真的一点精神都没有,先睡上半天再说吧。说罢,就往画舫配置的大床走去。那时的画舫是用来给有钱的公子玩乐用的,家具当然齐全了。
断玉给他脱下外衣鞋袜,他躺下了还给他盖秋被,细心的侍候着他。然后又怕他睡相不好,拿着书坐在床边给他当护栏怕他摔下去。破晓睡觉况是不安分的翻来复去,最后翻到他腰侧抱着他的腰好安稳了下来。
“真像个孩子!”石断玉笑着放下手中的书,合衣和他一同躺下,一手环过他的背搂着他,一手继续拿起书看。他知道破晓到现在心里还是不踏实的,才会在梦中都要抱着东西让心安定。
看那张和醒着时不同的睡脸,简直可以用可爱纯洁得如婴儿般来形容。其实,破晓才二十岁,还是稚气未脱的年纪,却已经给国家大事压着,还要东夺西走。天知道他被剥夺了多少的时间,所以现在他能放松时就放松不去管什么国家大事,已是他最大的快乐了。
侧身把他抱进怀里,在他丰润的唇上印上一吻,他也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快乐的。
晚上绿灵岛上设的“鸿门宴”让破晓把凉州的大半官员给格职,还要王民壁把他们压回京去关进顺天府里等候吏部的彻查,好连他们背后的大官也抽出来。也顺道下令让王民壁破格连升四级,成三品吏部大员,专门查办贪官和直接接受百姓的上诉。这一大动作,又让暗皇在朝中的地位更巩固,也同时树立不少的敌人。暗皇风波吆嚷了几天,直到中秋时大家才稍为平息下来准备中秋的花灯会和西子湖观月听观等的活动。而且这几天,破晓他们更是不敢下船,一直躲在画舫里。
“唉……看来今年都不能好好的玩上一次了!”两人坐在画舫的船头,破晓手拿酒杯看着天上的明月叹道。
“你想上岸逛花灯会?”喝了一口酒,石断玉转头看岸上光如白昼的街道,见到不少年轻男女手提花灯游玩,好不开心。
“怎可能,那里太吵闹了!”破晓很快否定。“而且今晚这湖也够热闹了。”看着湖面同样的灯火通明,他认为有没有上岸根本没有区别。
“今年的秩序还算好,以往那些公子哥儿为了争头位看戏,常要让船夫争渡让别人的船翻掉为止。为的只是想看戏班的头牌好不好看,漂不漂亮,根本不是为看戏!”看着湖上大大小小的戏舫上形形色色的人,想起以前还是戏子时候的事。
“你以前来过西子湖?”由他的对面移到他的身旁问。
“在戏班时,每年元宵或中秋都会上这儿来一次。每次都会遇到那种情况,还会有些无赖硬要上台找年纪轻的孩子陪他们喝酒!”他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游手好闲又爱惹事生非的有钱公子。
“断玉,有些时候事情是有两面的。很多人都分不清戏舫和花舫有具别,以为戏班是花舫吸引他们的招数,因为花舫和戏舫实在太相似了。几年前我来西子湖正好是元宵,也遇到过那种情况,为了确保西子湖游客的安全,我下令官府把花舫戏舫都纳入管理范围,花舫船身是红色,戏舫就用蓝色,每天都要有两艘官艇巡逻,大节日里要增派人手,所以现在那种情况在这里已经很少发生了。”
“破晓,你真聪明!”那戏班的朋友应该不会再受人欺负了吧?
“其实我更想的是把什么花舫戏舫上吵杂的混蛋全关进大牢,男的去充军,女的去为奴。”要不是全朝官员抗议说他们这样会减少很多税收,他才懒得动脑子去管呢!
石断玉听到这句话,差点昏了过去。“我们让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路呢。”看破晓皱眉看着前方向他们驶来的红色花舫,他真怕破晓脾气一上,冲上去找人泄愤。
正想站起向耳聋的船夫打手势,让他把船驶开,花舫就已经驶到他们这边了。
花舫比画舫大上好几倍,驶过来时水流把他们的小画舫激撞得摇了好几天,他们要扶着船沿才站得稳。
“两位公子,上来我们翠月楼的花舫玩吧!两个男人喝酒赏月很无聊的,呵呵!”花舫上尖锐的女声传来,引得附近的小画舫也聚了过来,也有人开始登船点名找花娘了。
破晓和石断玉两人站在船头仰看那艘花舫,见那船头有不少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的调笑喧闹,老鸨还贪心的要招呼他们两个,想把他们的生意也做上。
他们当然对花舫没兴趣,命船夫驶船离开。可花舫竟不死心的跟上。
“哎呀,两位公子看不上船头的庸姿俗粉,里面还有清丽脱俗的,何不停下来看看?”老鸨不死心的又喊道。
破晓无奈的转身迎向那满脸花粉的老鸨,道:“花妈妈好眼力,还记得我!”
“小公子,两年不见妈妈我想你可想得紧呢!你说过,只要我有能让你动心的姑娘,就打赏我一万银子,这事儿,妈妈我到死还会惦记!”老鸨笑得得意,道。“我这两年都在等你呢!”
“破晓?”石断玉不明所以的拉拉他的衣袖,轻唤道。
“两年前结下的梁子,闲事而已。”拉着他坐回船头,可惜刚才酒菜都已打翻了。“妈妈,给我找一个奴才打扫一下,再上几盘酒菜再说吧!顺便叫上其它的花舫,每年一度的花魁选举要开始了吧!”
“呵呵,就等小公子这句,万两的奖金,今年一定要从公子手中得到!”说罢,老鸨就吩咐人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