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千年〖卷二〗怅情醉花间——by灵月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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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说话的人再一次开口,这一次因为水把我推的更向岸边靠了过去一些,所以他们的声音我听的也更清楚了,现在这个说话的人,听上去是一个少年的样子,声音很是清脆,仿佛还有些未变声的青涩。
不过对于他的问题我却很是不屑,这难道还需要问么,我这么大个人现在这样的躺在水里,当然不可能是因为想不开才跳到水里寻死的,所以自然是因为遇难才不得不在水里呆着的,你们不但不急着把我救出来,还在那里悠哉游哉的闲扯,是不是觉得我就这么泡着也没关系啊?要不是我现在身体不能动,恐怕我早就从水里直接跳出来,大声的斥责他们没有人道主义精神了,不过要是我的身体能动了,也自然就不需要他们的救助了。
所以现在在这是什么情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想知道,那就把他拉出来看看啊。"
那个不紧不慢的声音的主人吃吃了笑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老天爷啊,你终于说出了一句人话了。我在水底可是感动的痛哭流涕啊。虽然我的灵力还能支持我能够再多在水底下待上一会儿,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水底下呆着都绝对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所以能够尽早得出来我还是希望能够尽早的出来。
"要是拉出来发现他是坏人怎么办?"
青涩少年却还在犹豫,我在那边那叫一个急啊,我怎么可能是坏人呢?我要是坏人能给陷害的躺在水底下动不了?
"他要是坏人,我们这里不是有两个人的吗?他要是坏人,我们就把他给吃了。"
你听听着叫什么话?什么叫要是我是坏人就把我给吃了?我是人啊,是人啊,你们有必要落后到茹毛饮血的地步吗?
可是也因为那句话,青涩少年也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将我从水里拉出来了。
终于,有一双手抓住我的头发,将我拉出了水面。
被粗暴的扔到了河边的地下,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河边上那粗糙的沙砾的触感,而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才终于确认自己从水里出来了。
身体里一直流转不息的暖流自从我到了岸上之后,就缓缓的开始收缩,最后消失到了我的小腹处,再也感受不到了,可是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余力去注意那些了。我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以前不知道没有空气的痛苦,现在我既然知道了,我就应该更加的珍稀着宝贵的空气啊。
不过可惜的是,我的身体还是不能动。所以我只能转动着眼珠看向了将我从水深不火热的地狱里救了出来的两位恩公。
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
为什么,为什么出现在我的眼前的这两个人的脑袋上,都有着两根那么直直的竖起来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象角的东西呢?
还是,那本来就是角?
这两个人原来不是人,而是有蹄类生物?
太过诡异的情形,让我脆弱的身体和头脑几乎承受不住打击,就那么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所以昏迷中的我也没有看到,那两个将我就起来的人那讶异的甚至可以被形容为惊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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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而我的身体,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动弹了。
坐起身子,我打量着我所处的空间。这是一件不大的小屋,家具什么的也是少得可怜,除了一张桌子两把凳子还有我屁股底下的这张床,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不过东西少也有少的好处,至少这间小屋显得非常的干净简洁,让人看着心里头就觉得很是舒服。
窗外的阳光暖暖的撒了进来,照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很是惬意。
等等,皮肤?
我低下头,这才发现我裸露在外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能够被称之为衣服的存在。而根据我的感觉,恐怕在被子地下的身体,也是一丝不挂的。
这是什么情况?遇到色狼了?
刚刚的这么想了一想,小屋的门就"吱呀"一声的被人推开了。
"你醒了?"
带着暖意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让我的心里也好像有一股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在那里流淌着。
抬起眼睛,看到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的青年,绿色的及腰的长发,面目也是一片俊秀。
很亲切的感觉,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认识了这个人,仿佛在脑海的那个地方,还保存着我和眼前的这个青年肆意笑闹的快乐。
可是,我却已经记不得他究竟是谁了?
总是这样的,总是这样的,脑子里总是好像有这样那样的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的痕迹存在着,就好像将颜料泼洒到了地上,虽然表面上已经擦拭的干干净净,可是在那阴暗的角落里,还是有着隐隐约约的痕迹存在着,提醒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的存在。
很痛苦,本来应该被记得的事情却被遗忘,本来应该去信任的人,却终究还是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而开始讨厌起对方。
该存在的,不该存在的记忆。r
头乍然的疼了起来,好像要从最内里的核处爆裂开来一样痛苦。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甚至能够感觉到它的触手的痕迹,我期盼着,但是却又畏惧着,好像在内心深处的哪个地方,有着曾经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小小声音在呐喊着:"不要,不要。"声音既悲哀,又惨然。痛苦的,好像连灵魂都要撕裂,连呼吸都要停止。那不是身体上的痛苦,而是来自心的伤痕。
温暖的力量好像和煦的阳光一样再我的身体里游走,痛苦渐渐的微弱了,最后消失不见了,好像一个眼睛看不见的恶魔被骑士驱赶回了地狱一样。可是我却知道,这样痛苦不过是暂时的被压抑了下来,好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定那一天就那么爆炸开来,将我炸的粉身碎骨。
许久许久,或者只是我感觉过去了漫久的时间,我终于从那痛苦的余韵中醒来。
然后,我满脸通红的发现,我正靠在那个温柔的青年的怀里,被稳稳的抱着。
"抱......抱歉......"
急急的推开了那个青年的怀抱,我的心却是暖暖的,甚至有些舍不得。
这是面对一个应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应该有的情绪吗?
我不解,方才那些探出脑海的东西已经再一次回去到了它们存在的暗域,连同那些被隐隐约约察觉的东西一起,消失不见踪影了。
"没关系的。你饿了吧?"
毫不介意自己被推开的青年一笑,转身站起端起放在桌上的一个细瓷小碗,递了过来。
"本来以为凉了的,不过没想到温度却是刚刚好的呢。"
青年暖暖的一笑,我低头看看碗,那是一碗白粥,端在手里隔着碗,却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粥的温度。
"谢谢。"
喏喏的低声说着,我慢慢的啜饮着那碗粥。
很香,很甜,让人......很觉得怀念,好像在一个人垂幕之际,却再一次的尝到了小的时候妈妈做给自己的饭菜的味道一样,那么遥远,那么的温暖。
有什么酸涩的东西,从心里涌了出来。
"对不起。"
我抬起眼睛,看着那个坐在窗边的青年。阳光从背后射了过来,青年的表情有些模糊,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那种有些怀念,有些痛苦,又有些欢乐的眼神。
"对不起。"
又说了一次,低低的,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身体,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着他的方向走了过去,他,也没有动。
将头埋在他的颈肩处,一次又一次的说出歉意的话语,即使明明知道他等的不是这句话,可是我能够说的,也只有这么三个字了吧?
对不起,没有听你的话。对不起,离开了你。对不起,伤害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迟疑的抬起手,想要将我拥在怀里,可是抬起的手,却终于还是放下了。
不愿......原谅我吗?
痛苦的按住胸口,我慢慢的、蹒跚的床走了过去。
"抱歉,是我失态了。"
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我再次抬眼,脸上已经没有失望的表情了。
"我不介意的。"
他怔怔的看着我,缓缓的收回了那只伸了出来的手。
我想,似乎有什么,终究还是被我和他错过了。
我以为还有机会的,还有机会挽回这个错过,可是真正得到了那个时候,我才终于明白,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了,永远的不能够被挽回,不管你后悔,还是痛苦,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我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我只好捡了一个最俗气的问题问他。
"你猜猜看。"
那失态的情绪,不管是对我还是对他,都好像不过是瞬间的事情而已,可是我和他之间,终究还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隔膜了。
"巫嵘。"
脑海中突然的出现了这么一个名字,我喃喃的将他说出了口。
巫嵘笑了,我想,我说对了他的名字。也就在我说出了他的名字的一瞬间,拿道隔着我们的看不见的隔膜,突然的崩解了。巫嵘暖暖的笑了起来,好像那暖洋洋的太阳一样,从灵魂的深处都发出了一种暖意。
"没错的。"
他静静的笑着,又将那句话重复了几遍。可是我知道,他很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
"巫大哥。"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有些不安的说着,我转过头,看见在门口处站了一个个子小小的少年,或者是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这个孩子显得格外的瘦弱。
"怎么了?"
巫嵘回过头,轻声的问着那个少年。一瞬间,我感到了一阵嫉妒,那样温暖的眼光,怎么可以看向别人?
"他......他们来了。"
那个孩子对于自己口中的他们,似乎带着深深的畏惧,即使是说出了那个名词,也让这个少年浑身瑟瑟的发着抖。
"什么?"
巫嵘大惊失色的站起身来,我本来以为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表情的。
"我这就过去。"
一边说,巫嵘一边对我点头示意,让我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口,就被一个人阻住了。
"你不用去了,我都已经把他们打发了。"
一个紫衣丽人慵懒的站在那里,衣衫不整的妩媚的说道。
"池梅,你怎么来了?"
见到了眼前的人,巫嵘也是惊讶到了极点。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我这么帮了你,你说你怎么谢我?"
将脸凑到了巫嵘的耳边,池梅暧昧的笑着,手指开始在巫嵘的胸口画着圈圈。而巫嵘虽然满身的不自在,可是还是没有反抗的人有池梅动作。
"不如......"
邪肆的挑起眼角,池梅拉开了巫嵘的衣衫,将手伸了进去。
"不如你今晚陪我一晚吧。"
此话一出,不但是我,就连那个少年都不由得到抽了一口冷气。
第四章(下)
"池梅,不要在这里说啊,会吓坏小孩子的。"
巫嵘微微的苦笑了下,但是却似乎并没有回绝池梅的提议的意思。
于是,我和那个孩子都傻傻的左看看,右看看,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不管怎么说,沉稳显的和蔼可亲温柔到了极点的巫嵘和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刁蛮任性无事生非需要人给收拾麻烦的池梅,都不象是能够扯到一块儿的人物,而且就光这两个人相互认识,就已经足够让人不可置信了,要是这两个人在发生点儿什么,恐怕......恐怕不只是我,就连其他的很多的人都要跌破眼镜了。
"这两个家伙,不管怎么说都不是小孩子吧?还有那个,不是已经脱光了跑到你的床上去了吗?"
池梅咯咯笑了两声,那用手捂住嘴巴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妩媚。不过,脱光了跑到巫嵘床上的家伙,难不成......指的是我?
没有吧,乱吃醋,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我被脱光了衣服躺在巫嵘的床上又不是我自愿的,怎么能那么说我呢?虽然我和巫嵘之间,似乎确实有些什么,不过我也说不清楚就是了。
"不是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
好像是故意的挑衅一样,池梅挑起了眼角,继续追问。这下子,就连巫嵘也无语了。这个池梅,怎么还是这么让人伤脑筋呢?不知为何的,我隐隐约约的有了笑意。
"我们出去说吧。"
巫嵘竟然用哀求的声调对着池梅说话,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不过在池梅的面前,也似乎确实是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的样子。可是巫嵘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奇迹来形容了吧......
微微的歪着脑袋,一只手支在了下巴下边,池梅故意的做出了思考的动作。这么一下,不但是巫嵘,就连我和那个孩子,都不由不去注意池梅了。等待他的答案,等待......他的选择......我没有忽略掉,池梅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间,眼睛里闪过的动摇。
池梅认识我,可是他认识的我,却不是现在的我。那么,他认识的,究竟是......哪个我呢?
仿佛过去了许久许久,池梅终于张开了他那张形容娇美的唇,开口说话了。所以,我们所有的人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池梅的身上,所以,我们没有一个人听到门口处传来的脚步声。
"你求......"我啊。
在心里默默的帮助池梅说完那句话,我不忍的捂住了眼睛,不愿意去看池梅现在狼藉的模样。因为......不管再怎么漂亮的美人,在脸上被甩上了一个大鞋板子的时候,都永远也显现不出他的美来。池梅,当然也不例外......
好想笑啊,那个看上去妩媚的池梅,居然也有这样可笑的一幕,怎能让人不笑呢?可是笑与不笑,却是个极困难的选择--笑了,以池梅那么记恨人的性子,恐怕你这一笑,就是彻彻底底的得罪了这个不好惹的家伙,"笑吧笑吧,只要你们一笑,等到事情了了,你们就等着我爱与正义的惩罚吧。"我仿佛可以想象得到池梅内心深处那野兽一般的嘶吼,所以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么一时的痛快而换来日后的痛苦的话,可是非常非常不值得的事情啊。可是如果不笑,那么恐怕就要有人很高兴得向人介绍说:"看啊看啊,这个屋子里就是那几个憋笑憋到最后结果把自己给憋死了的家伙死掉的地方啊。"不管怎么样的死法,就算是吃饭被噎死,恐怕也是要比憋笑给憋死要好得多,搬的上台面的多吧。
如此两难的选择,让我们该怎样选择啊?不光是我,恐怕连巫嵘和那个孩子也是这般想的。大家都是憋笑憋得连都紫了的相互看着对方,希望看着哪一个人能够先忍不住破功,这样池梅的目标就要有八成的转移到了那第一个笑出声的人,那么剩下的人要受的折磨,就要轻松的多了。
不过遗憾的是,我们三个人都是忍功了得的人。且不说巫嵘那恐怖的自我控制力,就光说我那内呼吸,都足够我多人上一会儿了。那么这么看来,就应该是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孩子将要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了。
然而,我们都忘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一个造成了现在的局面的人,一个本来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所以,我们都成为了悲惨的失败者,在以后的日子里都要无止尽的忍受池梅那"记仇就要记上一辈子"的风格的折磨。
这样的折磨,说长也很长,因为痛苦的时间永远是最漫长的,说短也很短,不过就是那么从鞋子甩出来到鞋子的主人从屋外冲进来的那么一瞬间而已。
"你个王八蛋死色狼又对我们的巫哥哥出手,我咒你这馊水被倒到粪坑里喂猪去。"(猜猜池梅的真身是什么,猜对了......有奖......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少年以着华丽的身姿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然后,我们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我们笑,不是因为这个少年的行为动作衣着甚至是其他的和这个少年有关的东西,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引子,一个让我们忍不住爆发出来的引子而已。所以这个少年的出现,就成了导火索,让我们所有的人,都不得不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