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名破晓(下部)——by岚忧

“别傻了，哪有这么容易！你现在只是创业阶段，时机还没成熟，王爷也预料到你没这么快回去！千万别惹事生非，辜负王爷的苦心。”孔雅生提醒道。
“行了，我也只是说说，出来了四个月，我真的很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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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肚子大得太快？”云微扶着大着肚子的破晓在林中散步。
“这应该问你！”怀孕后，破晓的脾气越来越差，特别是面对这罪魁祸首的时候。而且男子受孕是逆天之事，他知道自己的内脏正在受损，身体状态大不如前。
现在才六个半月，还有三个月的日子让他受呢！
“嘿嘿，我发现你肚子里不只一个，好你有三个耶！没想到破晓是多子多孙相啊！”云微不知死活的取笑道。
“哼哼，你最好保证我生产的时候不出意外，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破晓冷笑道。“而且，你也别指望入宫和龙泉团聚！”
“呵呵，上天保佑，我们这一族会尽全力保护你的！你一定能平安顺产。”
“……真有万一的话，别告诉断玉，孩子都留在同生林里吧，别让他们回去了。我不想他们继续承受我的不幸。”谈到孩子，破晓没有感到太多的屈辱，只觉小小的肚子能孕育生命很神奇，隆起的圆球就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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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转眼武林大会结束，盟主已是石断玉的囊中之物，接下来就是马不停蹄的选址建立门派，收门徒。玉石生意在孔雅生的打理下也开始红火起来，接收了很多国家商人的定单，不悉没生意上门，也没人敢打武林盟主货物的主意，谁还敢与他为敌？
另外，他还洽商做起茶林和果林，这都是破晓喜欢的。打算将来可以和破晓一起打理，圆了当初在绿碧时说下的梦。
“断玉，告诉你一个有关破晓王爷的消息！”孔雅生捧着一叠帐册进书房，见着石断玉就说。
“什么消息？”他听到后很兴奋，从帐册上抬起头问。
“可能对你来说不太好，你要有心理准备！”
“坏消息？不会是轩辕把他……”
“不是啦！是王爷从三月起就请假离开，到别处求医腹中肿瘤，要一年后才回京。这就是刚才我听到的。”
“肿瘤？”石断玉想起过年的时候破晓的胃病。“他身边有一位神医，应该不会有事，他说一年就一年，他绝对会回去的！”他相信破晓是一个坚强的人。“除此之外，有打探到朝中的动静吗？”
“朝中奸臣当道啊！”孔雅生似笑非笑的说。“王爷好像有心纵容轩辕坏他多年经营的心血，让朝政败坏。”
“例如？”
“皇上重用了一个户部的老臣，兴建储芳殿，收藏各国朝贡的珍宝与地方上贡的贡品。一般来说，历代都认为这些宝物应该用于各国互献或兑换粮食以备必时之需，他收入自己的藏宝楼而非国库，以后若有什么差池，那可是会动摇到国本的！”孔雅生坐下来，为他分析道。
“那又怎样，我们平民百姓又不能干涉朝政……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吗？”
“地税加重了二分，商税和关税也升了，而且比别国的都高，我想再过几个月，轩辕国的生意会很难做！”
“可也不能放弃这好不容易找到的好地方，这里是原绿碧和轩辕的交界，自从上次的大战过后，这里就成了三不管地界，反而成为我们建基立业之地。”他们还真该感谢哈达齐挑起战争，造就今天的局面，助他早日成功。
“对啊！所以我们要稳守这里就得另辟出路，我看离这里最近的是红云国，由于土质问题种植不出好的水果，一颗苹果比黄金还贵！正好我们有果园，水果正好丰收，我们就一次过把水果运过去，分销到他们国内去，再在红云国买他们的蚕丝回国，让绿碧的游牧民为我们做纺织工，劳价低廉手功又好，织成的丝布销到各国的京中富贵之地，这样不出一年，我们的利润就能翻出几十倍！然后在虎麒国，我们又可以……”
眼看着孔雅生又自言自语，算计着一时半刻算不出结果的数，石断玉觉得跟他谈不下去。只好离开书房到较场去看邵武教门待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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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生林破晓所住的木屋前聚集了云微族里所有的族人，百多名少年紧张的守在屋前，听着里面痛苦的呻吟。
“啊！我的肚子好痛……云微……帮……帮我！”宽大的木床上，铺满厚厚的被褥，破晓全身冒着冷汗，脸色青白如纸的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破晓，那你忍着，待会儿我会把你的肚子剖开。我会用针给你封穴止血，但不能麻醉你的神经，你一定要忍着！”云微也很紧张，和紫轩一起用粗实的麻绳把他四肢捆在床柱上固定，免得他中途因痛苦而挣扎，才用银针封穴。“待会儿无论有多痛，都不能用力，不然，你会血崩的，明白吗？”
“嗯，开始吧！”破晓说完，咬住紫轩递给他的布条，免得他一时失神咬到舌头。
“云微，捉紧时间，别拖太久！”紫轩提醒同样紧张的云微。
“准备好了吗？”云微深吸一口气，把开刀用的工具摆好，把锋利的小刀放在火上烧。紫轩解开破晓的衣服，露出突出的肚子，用酒抹在上面消毒。
“秋生，夏实，热水准备好了吗？”小刀在肚皮上方顿了一下，云微不放心的问。
“准备好了！”充当助手的两个少年同时回答。
“那开始吧！”云微再看了快痛昏的破晓一眼，说道。
然后，看准位置划出一刀，准确无误的剖开肚子，露出里面的一切，迅速的割断连接母体的脐带，把整个水囊拿出来交给紫轩。这时破晓虽还清醒，可双目已无神，却仍在等待，等待孩子出生时的哭声。
紫轩用刀小心翼翼的划破水囊，等候一旁的秋生和夏实两个少年立刻上前扯破水囊把里面的其中两个孩子抱出，放在准备好的热水中，同时剪去多余的脐带，在剪去的一刹那，三个孩子终于痛哭出声了。
“破晓，我们没骗你，你的孩子哭了，三个都很健康！”云微晓得他在等什么，一边帮他把受损的内脏修补，一边安慰道。
破晓听到三道哭声，无神的眼向孩子的方向看去，才安心的闭上眼，昏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木屋的门终于打开，大家焦急的涌上前去，要看新生的小生命和追问破晓的情况。
“父子平安！”紫轩抱着其中的一个婴儿，道。
“太好了！我们快去准备，庆祝去、庆祝去！”同生林已有五百年没有喜事了，这真的很难得，所以众人十分兴奋，各自回家准备喜宴，却忘记该庆祝的人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三天后，破晓挣扎着睁开厚重的眼皮，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看孩子，而是捉住坐在他床边照顾了他三天两夜没休息过的云微来骂。
“你这混蛋！你不是说过生孩子会很快的吗？我痛了半个时辰才昏过去，你的医术退步了，就别帮我接生，找湛真、歌亚都比你好！”
“你这孩子说什么屁话！哪有半个时辰，你痛得神经错乱啦！我才用一刻钟而已，你早就晕死过去了好不好！”云微三天没睡自然脾气也不好，没有平日的从容，不顾形象的吼回去。
“哼！总之，你的技术就是烂得可以！”破晓啧嘴，道。
“不可理喻！”云微翻了个白眼，转眼看到放在屋里的三个摇篮，才想到破晓还没见过孩子。“喂，要看看孩子吗？”
“我能坐起来吗？”感觉小腹还有点痛，问道。
“小心一点的话可以。孩子出生才三天，还很弱，你抱他们的时候轻一点。”云微小心的扶起他，让他靠在软枕上，说道。
“嗯。”渴望的目光落到摇篮上，一时也看不到孩子的脸。“是男是女？”
“都是男孩。”
“谁是老大？”
“长得最像断玉的那个先离开水囊，最像你的是最小的，先看老大吧！”
云微抱出裹着蓝布的小孩到他眼前，给他看。谁知破晓看了一眼，整张俊脸都皱起来了。“哪里像断玉，脸红红的眼睛又小，皮肤又皱，像猴子一样！你拿一只猴子来骗我啊！”
“你、你……”云微差点给他气得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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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烈日当空，万里无云的好日子，石断玉再一次查看自己的帐本，脸露喜色。
“孔大哥，这次我能回去了吧！”等了四年，终于都大功告成了，他的清心堡发展成武林第一大派，门下弟子数千人，生意遍布各国，成为整个神州大地第一大商贾。
“……你还没有放弃回去见王爷？”孔雅生看他兴奋的表情，心里担忧。“你不怕危险吗？皇上召你进宫面圣，不知道会耍什么手段，你也回去？”
“他下旨召我去，表示他对我有顾忌，他不敢随便加害于我的！”石断玉却不在意，一心只想早日见到破晓。
“可你有没有想过，王爷他不希望你回去！”孔雅生现在是他的生意合伙人兼好友，当然不希望他出事。“经过这么多年，有很多事很多人都会变，你还看不透吗？王爷可能已经不爱你了！”
“世上所有人变心，他都不会变！我要回去，赶在中秋前去见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你想找人做爱去妓院，别因为欲求不满而跑去送死！”这个人过了四年的禁欲生活，他们曾试过给他找各式各样式的男女，硬送进他房里，他却进去不够一秒就夺门而出，世上没有比他更忠贞的人了。
“去妓院，那很恶心的！”石断玉猛摇头，他死也不去那种地方。“我不管，两天后我就要准备好一切起程回京，你们跟不跟去也无所谓！”
“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孔雅生没办法，只好把多年隐瞒的事说出来。“京中在四年前就传来消息，王爷在治病回京时还带了三个孩子回去，听说是他和在途中认识的女人生的，而那女人难产死了。”
“……我不相信！破晓不可能碰女人的！你说他身边多了一个男宠我还相信三成，那些孩子说不定是他找来骗镇国王爷的，那样就不用和别的女人成亲了。”石断玉笃定的说。
“唉……”孔雅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他，只好陪他一起去，到时见机行事了。
由清心堡出发到京城，路途遥远，而且孔雅生和邵武还有心拖延，希望他能死心。让心急如焚的石断玉只能一拖再拖，直拖到中秋那天傍晚才到京城，还只是外城！
“断玉，你怎样进内城？”孔雅生有点坏心眼的问。
“哼！我在那里住了两年，自然有办法进去。”进到客栈房间，石断玉脱掉华丽的外套，拿清水洗脸，洗去脸上的风尘。
想到能见到破晓，心自然飞扬起来。“今晚你和邵大哥自己找乐子去，不用管我！”朝他暧昧的眨眨眼，笑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乐子好找的！”孔雅生见劝不了他，只好摇头离开。
石断玉则觉得孔雅生他们这些年来一点也没变，说话还是这么大胆直接得让人想吐，破晓将来和他们能相处得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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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石断玉穿了一身衣行衣，背上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要送给破晓的礼物，心里喜滋滋的看着暗路从寒潭禁山翻到贴山而建的破晓王府里。
王府里一切也没变，入夜后除静院和下人院落有灯火外，其它地方依旧一片漆黑。
这如石断玉所想的，破晓不爱热闹，明明今晚是中秋佳节，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破晓王府却冷冷清清，好像和外界完全隔绝了般。
石断玉施展轻功在黄色的琉璃瓦屋顶上翻腾到静院，因为想吓破晓一跳，所以他藏在屋顶里先偷看破晓在干什么。
只见静院里，他离开前种下的果树已长得粗壮，还挂满果实，但还没成熟。树上还挂着应节的彩灯，倒是让沉闷的大庭院添了不少节日气氛。
“爹亲，我们到外面玩可以吗？”稚嫩的童声在偏厅的方向响起，正好是石断玉藏身处的左侧。
“吃饱了吗？”是破晓的声音，很轻柔。
这声音让石断玉激动得身体直颤抖，很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面前。可是，现在里面还有孩子在，他不好进去。
“饱了！”这次是三把童声一起回应。
“那擦干净你们的脸和手再出去。”石断玉听到破晓说话的声音带着宠溺，听得出破晓很疼爱孩子。他的心开始动摇了，害怕孩子真的是破晓的骨肉。
静了一会儿，大概是孩子听话洗脸去了。然后三抹小小的身影从屋中跑了出来，手里还各提着小花灯，可惜背光，石断玉看不清孩子长什么样子。孩子过后，紧接着是那让他梦里也牵挂的熟悉身影，和四年多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看身形是瘦了一点。一样披散着柔软的黑发懒散的不去梳理，只用发带随意的扎着，看不清他的脸，但隐约可见他手捧着一盘鲜果水酒，从屋中慢慢的走出。
他走到凉亭中坐下，静静的看孩子玩乐，偶尔浅尝杯中淡酒。
石断玉臬也没想到当年在自己怀中撒娇任性却又善解人意的男孩，现在已经变成三个孩子的父亲了。难道真的给孔雅生说中，他变心了？石断玉没了来时欢喜的心，只觉心胸隐隐作痛。
“爹亲，我的蜡烛熄灭了，给我换一个行吗？”一个穿淡蓝色衣服的孩子提着灯匆匆跑入凉亭，道。
破晓摸了摸孩子的头，摇头道：“熄了就表示你们玩的时间够长了，坐下来休息吧，再玩下去，你们今晚会做恶梦哦！”从衣袖中掏出一块手帕，给孩子擦汗。孩子看了一下还在玩的兄弟，又看一下破晓，最后决定留在凉亭里陪他的爹亲吃月饼水果，安安静静的也不吵闹。
说来奇怪，孩子们虽然追逐着跑来跑去，却很少发出声音，直到累了才回亭里挨着破晓坐。
“爹亲，今晚我们要跟你睡！”穿绿色衣服的孩子，苹果吃到一半抱着破晓的脖子撒娇道。
“那小狐呢？我可不要它们也到我的床上睡。”指指脚边三只在打架的小狐狸，道。
“让他们睡我们房啊！”穿白色衣服身型最小的孩子抱起属于他的那只小黑狐狸，阻止它们的“厮杀”道。
“老大也赞成？”破晓询问最先停下的孩子。孩子点头，把手中的月饼喂给他的小白狐。
“那好吧。现在去洗澡吧，脏兮兮的不能上床。”把绿衣的孩子抱到另一边让他坐好，用手帕擦了擦脖子给孩子留下的口水渍，无奈的答应。“你们敢再把我踢下床去，明天都要打屁股哦！”
“不公平！明明是爹亲自己睡得太熟了才会掉下去的！”听到要打屁股，三个孩子异口同声的为自己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