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网游) 第二部 斎子焉

但《云端》里每个服务器的公会数都有上限，一旦注册的公会数达到上限，其他人就不能再申请注册。
所以现在有人专门卖公会，风之谷一个公会的价格大约是五六亿，个别服务器的价格更高。神羽考虑着，是不是应该把邪魔合并，然后把多出来的那个卖掉算了。
“小羽，在不在？”
“啊……”神羽回过神来：“我在，什么事？”
“等等！”三月插嘴：“小羽？我闻到了JQ的味道口胡！”
神羽无力地问她：“三月……JQ什么味道……”
三月没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根据我的初步推理，魉两不在，而我也没有加新人，那么收攻德无量进来的是老大本人。攻德无量和梦梦是同学，梦梦和老大是同学，所以攻德无量和老大也是同学！而现实中认识的话，在游戏里也很容易称呼真名或者绰号之类的。”
神羽有种不妙的感觉……
“小羽这个称呼感觉不像男生的绰号，所以……”
YK跳出来：“真相只有一个！”
“老大真名里应该有个‘羽’字吧？！”
“呃……”
三月大笑：“兄弟们！老大默认了！强 暴他！”
“哇哈哈哈哈，小羽~~~~~”
“羽儿~~~~”
“小羽儿~~~~”
“羽羽亲亲~~~~~~”
神羽脱力了：“你们这群……”
逆臣密语过来：“……看到这么多人调戏我老婆，感觉好复杂……”



第十三章 聚会

一两周的时间过得很快，之前预定“下下周周末”的聚会转眼就到了。
蒋陆买了早晨七点的车票赶往C市。
两人都只带了点轻便的东西和一套换洗衣服。
因为要在C市同住一晚，陆羽杰很想看看蒋佟臣的包里有没有带那些……“安全用品”，但是——没敢。
到C市后第一件事就是买份地图，然后去聚会约定的车站旁的广场。
陆羽杰又重温了小学时代去春游的那种兴奋，仿佛天特别蓝，云也特别白，汽车尾气也特别清香……（幻觉……）
蒋佟臣早察觉到他激动得坐立难安的样子，笑着搭上他肩膀，问：“见了他们你怎么介绍我？”陆羽杰很爽快地回答：“照实说。”
蒋佟臣作出惊讶状，凑到他耳边奸笑：“老婆，你好大胆！”
“……照实说你是逆臣……你乱想什么？！”要不是身处公共场合，陆羽杰很想给他一脚。 “这样啊……”蒋同学叹气：“我以为你要给我个名份……”
陆羽杰忍了忍，决定无视他。
约定的广场似乎是C市的什么标志性地点，陆羽杰看着来来去去的人流，真不知道该怎么分辨那几个人。
天马说他会穿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板刷头，戴黑色墨镜……广场上只有贩火车票的黄牛穿成那样好不好？！
YK说他一米七六，中长头发，穿得很学生，背个书包……这个用来形容我也很贴切啊！神羽巨汗。
空心最夸张，说什么很高很帅的就是他……我X！我边上还有个很高很帅的呢！=皿=
等了好久也没见人来，只能打电话向三月求救。
三月那边很嘈杂，陆羽杰大声问：“三月？你们到了没？”
“到了啊！你人呢？”
“我也到了啊……没看见你们。”
“喷泉啊！”
“我是在喷泉……”
“啊？……是中间的喷泉，不是边上的！……你旁边是不是有很多麻花儿？”
“哈？”
“钢筋拧的麻花儿。”
陆羽杰抬头环视，发现很多广场雕塑——钢筋拧的麻花儿……
“看见了。”
“在麻花儿后面，你绕过来就能看到。”
陆羽杰挂掉电话，拉着蒋佟臣穿越“麻花儿”。果然，一绕开那些奇形怪状遮挡视线的雕塑，他就看到了中央的大型喷泉。
不远处有六七个人站在喷泉边，尽管一个都不认识，但应该就是公会里那几个了……　
在游戏里熟得讲话都荤素不忌的朋友，在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面，神羽怯了下，有点不敢上前。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他，一个长发女人问：“会长？”是电话里三月的声音。
陆羽杰腼腆地笑了笑：“三月……”
三月本人和她在游戏里给人的感觉很接近。身材高挑，苗条又不显得太瘦，头发有点微微的波浪卷。长相不能说特别漂亮，但是妆容和服饰给她加了不少分。
接下来，他立刻发现一个长得与众不同的人。
栗色头发，浅褐色眼睛，虽然乍一看是东方人的长相，但眉骨和鼻梁的轮廓明显看得出有西方血统。
混血儿？！
陆羽杰头一回近距离看到混血儿，激动了把。
三月介绍说：“这是蛋蛋。”
蛋蛋轻喊了声：“老大……”
“啊……你好！”陆羽杰提醒自己不要这么露骨地盯着人家看。
三月继续介绍：“这个是空心，这是YK。”
空心随意抬了抬手：“老大。”
空心在游戏里给人的印象，基本是偏猥琐……想象中应该是中等身材，皮包骨头，一副WSN状。但是……
陆羽杰不爽地微微仰头看他：小样，怪不得敢说很高很帅的就是他，的确有拽的资本……YK看起来就平凡得多了，路上随手一抓一大把的那种普通学生形象。
旁边还有两个女生，三月说：“丝丝和她同学小何，猜猜哪个是丝丝？”
“不用猜了，这个。”陆羽杰指了指到目前为止都维持淡定表情的女孩……
丝丝微笑：“老大。”　
她在游戏里给人的感觉是“基本上”文静内向，只不过会时不时爆出一些惊人语……
这位大小姐如果从属性来说，应该是腹黑型= =，所以神羽是根据属性确定真人……
最后，在场唯一一个穿衬衫、西装裤的男性自我介绍：“魉两。”
魉两也和想象中有些出入。游戏里的他脾气火爆，手段强硬，感觉应该是个粗犷豪爽型的男人。但本人却文质彬彬，书卷气十足。实在无法想象从他嘴里说出：“X你X的你家XXX去XXX，死XX滚你XXX”= =|||……
在场的人数和之前统计的不一样，神羽问：“天马呢？还没到？”
三月说：“他打电话来，说他姨婆住院要去医院探病，来不了了。”
魉两一直看着蒋佟臣，问：“这位是？”
奸臣君露出灿烂的微笑：“魔头逆臣。”
哗——烈日炎炎下一阵冷风吹过……
三月露出个古怪的笑容。
陆羽杰虽然有所准备，不过没料到会如此冷场，张着嘴挤出句：“呃……好热……”
丝丝顺水推舟：“站在这里好晒。”
空心抱怨：“谁这么天才选广场集合，晾鱼干么……”
三月抓狂：“广场好认啊！”
陆羽杰连忙说：“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三月看了看手表说：“去吃午饭吧，开车过去时间也差不多了。”
停车场里，三月和魉两各停着部车，足够载九个人。三月是C市的，有车不奇怪。但魉两是来出差的……
神羽随口问：“魉两，你出差是开车来的？”
魉两笑着坐进车里：“不是，问别人借的。”
YK和另外两个女生已经坐到三月车里，剩下空心、蛋蛋、蒋佟臣和自己上魉两的车。
本来陆羽杰想，副驾驶座就让空心或者奸臣两个腿比较长的人坐好了。谁知蛋蛋用一种极其霸道的态度把空心塞进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果断地关上了车门……
蒋佟臣笑了下，示意小羽坐后面，自己坐到副驾驶座上。
开车去饭店的路上，陆羽杰绞尽脑汁想找点话题。杀死一大片脑细胞后，也没勇气把“今天真热”说出口= =。
还是魉两年纪最大，开口问：“你们都大几了？”
蒋佟臣回答：“大二升大三。”
空心答：“大三升大四，暑假结束就得去实习。”
“蛋蛋呢？”
陆羽杰借机去看这个漂亮的混血儿。
毛茸茸的栗色头发，微长的刘海挡住眼睛。那对浅褐色眼睛眨巴眨巴地从发丝间透出来……真……真是……太可爱了！
陆羽杰此刻充分理解为什么每次俞清看到绒毛玩具都会飞扑过去揉捏，一定就是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囧……
蛋蛋发现被人注视，唰地扭头看向车窗外，轻声回答：“高一。”
……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正太……可是，高一应该还未成年……
魉两问：“你一个人来的C市？”
“嗯。”
“爸妈不会担心吗？”
“……不会。”
混血儿的话，父母有一方是外国人，思想和中国家长肯定有区别的。美国不就鼓励小孩儿们多参加社交活动么……陆羽杰虽然这么想着，但还是认为不该让蛋蛋一个人跑出来……
魉两从后视镜里看看他们，笑说：“我们公会是不是专门吸引帅哥，怎么一个比一个长得帅？我站你们边上一下子就成糟老头了。”
空心洋洋得意：“长得帅才敢来聚会嘛，长得不帅的谁敢出来？”
蛋蛋吐槽：“你也就脸好看……”
陆羽杰忍不住笑喷，连忙用手背挡住嘴。
这两只……和游戏里一模一样。
当车开到一家门面很大的酒店前面时，众人都惊了下。空心脱口而出：“惨了……我没带那么多钱……”
魉两说：“中午这顿三月请，晚上我请，你们只管吃就行。”
“这么好？”空心大喜。
这群人里，只有三月和魉两已经工作，其他还都是学生。也许是这个原因，两位副会长处处都显示出“大人照顾小孩”的派头，凡事都自己揽上身。
陆羽杰想说不必，但时机不对，姑且忍住。
本来初次见面，坐在一起吃饭总要注意下形象，细嚼慢咽、轻声细语什么的。
结果，三月点了一桌很丰盛的菜肴说：“大家随便点，不要客气。”空心和蛋蛋两个单细胞生物就真的很随便，一点也不客气起来……以至于在他们那幅豪迈的吃相下，别人文雅点都会显得特别傻……
蒋佟臣眼疾手快，从空心的魔爪下抢救出一只完整的奶油虾，夹到小羽碗里。
陆羽杰美滋滋地啊呜一口，抬头发现三月正用一种“我看到了哦~~~~”的表情睨着他……美味的大虾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眼儿……


第十四章 选项

空心的胃口完全不辜负他的身高，当所有人都已经吃不下的时候，他一个人继续清扫剩下的菜。
三月嫉妒地看着他：“你吃这么多怎么还是那么瘦呢……”
空心忙着吃，没回答。蛋蛋代他说：“因为他小时候胃出血，动过手术，现在怎么吃都不会胖的。”
三月暧昧地笑说：“你们俩混得很熟嘛。”
魉两也不知是没听出三月的调侃，还是想冲淡她的“腐女气场”，说：“我记得蛋蛋刚进来的时候和空心天天吵，天天在公会里造反。有次我上线，他们俩都在，但是公会频道居然没动静，我还以为自己电脑出问题了。”
空心咽下一口菜：“谁和他吵架了，是他缠着我不放。”
蛋蛋夹起一朵装饰用的胡萝卜雕花，扔到空心碗里：“吃你的吧！”
陆羽杰突然想起蒋佟臣曾经说过，空心和蛋蛋的相处模式有点像他们。当时自己嘀咕，四个人的性格脾气都截然不同，相处模式怎么可能像得起来？现在他有点明白了，所谓的“像”，应该是指两人之间“恋人”的氛围……
“恋人”这个词让神羽愣了一秒，随即飞快地把脸埋进汤碗。还好三月此刻的注意力全部在空心和蛋蛋那边，没发现这位同学的异常。
魉两问：“接下来怎么安排？”
三月一一数给他听：选项A，环城游；选项B，去游乐园；选项C，逛水乡古镇；选项D，去唱K。
她想了想又说：“C市还有个XX故居，你们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去那里看看。”
选项A最先被排除。现在的城市都是钢筋水泥的丛林，除了所谓“标志性建筑”，其他大致都长得差不多。
选项C也接着排除。古镇虽然不大，但一下午肯定逛不完，只能走马观花，也没什么意思。至于那个XX故居，听起来就比较无聊，也被否决了。
蒋佟臣问了句：“我和小羽还没确定住的地方，你们呢？订好宾馆了？”
丝丝摇头。
陆羽杰问：“魉两和蛋蛋都住哪儿？”
三月怪笑了声：“魉两住的地方可以无视。他是花资产阶级的钱进行个人享受——五星级酒店。”
魉两含蓄微笑。　
空心终于吃完，抹抹嘴说：“我帮蛋蛋找的那个旅馆不错，价钱不贵也挺干净，要不去那儿？”三月点点头：“那先去订房间，待会儿再商量下午的行程。”
YK嬉笑着说：“空心，你家宽不宽敞？索性我们去你家挤一挤，我要求不高的，你把床让个角落给我就行。”
这话其实很明显是句玩笑，大家听过笑一笑也没人会当真。只除了一个……
蛋蛋浅褐色的眼睛阴森森地放出寒光，慢慢结成冰，然后唰唰唰地射向YK。
好……好强……的占有欲！
陆羽杰默默看了空心一眼，同情地心想：难道你是受？……
YK无辜地被冻在座位上，完全没明白自己怎么得罪了蛋蛋同学。
就在大家凉飕飕地享受“冻人”气氛时，空心伸出手，一把按在蛋蛋头顶，然后揉啊揉啊揉啊……把那些冰啊寒光啊都揉散了。
陆羽杰想说，刚刚吃海鲜的时候肯定用手抓过螃蟹龙虾什么的，会有腥味，怎么能不洗手就去揉别人的头。
一看蛋蛋……
这孩子特别白皙的脸上显出一抹微红，非但不厌恶那只“海鲜味”大手，相反，还显得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