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之鬼师下部

　　「我哪敢？」戮杀干笑两声，「我只是提醒你，要是杀了这小子，后果不堪设想。」

　　「那也未必。」眨眼之间，鬼王就已经想到不被威胁的办法了，「本座手上既然有火云神戟，要打开一条通道并非难事。就算是三界接点封印，在此戟之下也不过如此而已。」

　　「咦？」戮杀退了两步，背已经抵上身后的硬物。虽然是黑暗的空间，但似乎也不是无边无界。被逼入绝境之后他才想起鬼王手中那把被观音血加持过的火云神戟，力量大到可以媲美盘古开天辟地，自己造一条地界到人间通道当然不是问题，「你反应那么快干嘛，偶尔被威胁一下不是很好吗？」

　　「很可惜，本座可不习惯被威胁。」话还没有说完，火云神戟就劈了下来。戮杀反射性地把头一闪，只希望能避开要害。

　　「让开。」阎森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戮杀先是一惊，接着把阿文一丢，自己也往旁边一滚。还来不及看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震天巨响。只见阎森的灵力汇聚成盾，硬是挡下了火云神戟的一击。

　　虽然鬼王只使上了七分力，但阎森的身体受到地气侵蚀，灵力减弱许多，还能够挡得住火云神戟的一击也足以让鬼王感到意外了，「阎森，你每一次都能让本座感到意外。」

　　「好说好说。」阎森想要微笑，却连扯动嘴角都有点勉强。火云神戟的力量太过强大，他可以看见由自身灵力所形成的盾正在破裂。力量一点一点渗透到他的双臂上，带来和火烧相同的疼痛感。

　　顶多只能再撑几分钟，阎森心想。

　　「如果是平常，你肯定要调侃本座几句，从你一句话也说不出看来，凡人肉体还是吃不消火云神戟的威力。」鬼王边说边在手上施劲，再次将火云神戟压下，眼看就要击破阎森的灵力盾，另一个身影忽然闪出。

　　「那我也来看看你手中的火云神戟是不是真有那么强的力量。」苏善武的声音在鬼王背后响起，鬼王还来不及回头，一道天雷符贴在他的头上。同一时间，一道天雷穿过黑云的缝隙，直往鬼王头上打来。

　　天雷击顶！

　　深知天雷的威力，鬼王被迫要放开阎森，以火云神戟力抗天雷。只见两道强大的力量相碰，竟然是鬼王略胜一筹。将天雷消灭于无形。

　　「这支戟的威力也未免太可怕了。」戮杀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

　　阎森一把抓住戳杀，另一手抓着苏善武的衣领，「还不快走？」

　　「怎么走？」戮杀一脸疑惑，「地界的通道要靠鬼王才能……」

　　「天雷会劈开一条暂时的缝隙。」阎森边说边拉着两人往上爬。

　　挡住天雷的鬼王一回头就看到阎森等人想逃，想也不想就是一掌往阎森的胸口打去，「想逃离地界可没那么容易。」

　　「小森森！」

　　「阎老头！」

　　戮杀和苏善武同时惊叫，但阎森一手抓着个，根本腾不出手来挡住鬼王的一击。满含鬼气的一掌正中胸口，当场将阎森打飞。戮杀和苏善武同时伸手去抓阎森的身体，刚好一人抓住一只手，而阎森已经被这一掌震的昏了过去。

　　「阎森，今天可是你逼我用这种方式留下你。」鬼王举起火云神戟，打算直接烧了阎森的肉体，一双手突然攀到他身上，紧抓着他不放。鬼王低头一看，竟然是被阎森等人忘记的阿文，「小鬼，放开本座! 」

　　「我就算是死也不放。」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阿文害怕到全身都在发抖，手却死命地抱着鬼王，不肯放开。

　　「阿文。」苏善武抓着身受重伤的阎森，同时对着阿文大喊。

　　「走，快走，」阿文边说，额头上又再度显现金光。

　　地界的通道忽然张开，形成强烈的吸力将戮杀、苏善武和阎森一起卷进，接着就马上合上。

　　鬼王来不及追上，只能跟睁睁地看着阎森在他眼前消失。失去阎森的怒气让鬼王身上的鬼气爆发开来，将阿文弹了出去。

　　本来就是弱小鬼魂的阿文当场四肢俱断，摔在地上。鬼王收起火云神戟，走到阿文的面前一把将他抓起。

　　「真是让人感动的友情。」鬼王对着昏过去的阿文露出狰狞的表情，手指缩紧，「你说，本座该怎么处理你才好？」

　　血、血、血，到处都是血。

　　从地界回来之后，阎森就一直昏睡不醒。如果只是睡不醒，苏善武一定会去找个铁锤来把阎森敲到醒，偏偏阎森除了睡不醒之外还一直吐血。

　　「别在原地转圈，我头都快晕了。」一回到人间又马上回到苏善武体内的戮杀忍不住抱怨。这身体又不是一个人在用，苏善武在那里转圈子，连带着他头也晕。

　　「我在想办法，你不要吵。」苏善武不知道该对哪个方向说，只好看着自己的胸口。

　　「很严重的话，你可以送医院啊。」

　　「这是去医院就医得好的伤吗？」苏善武很清楚阎森的伤是因为鬼王那一掌，送去医院照什么都不可能看出病因。他唯一可以找的人就是他大哥，偏偏他大哥又不在家，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剩下管嘉紧张兮兮地一个人看家。

　　书到用时方恨少，人到用时方恨找不到，他大哥通常都是随传随到。偏偏在紧要关头就是不在。

　　转到有点晕头的戮杀在苏善武体内说，「你这样转圈圈也不是办法。」

　　「不然要怎么办？」

　　「你家里不是有很多书吗，总有一本有写该怎么办吧。」

　　「书……」苏善武犹豫了一会，那些书都是他大哥写的，老实说，他怀疑里面胡说八道的成分可能比较多。

　　「就算里头是乱写．总比你在这里转圈圈有用吧，」

　　「说的也是。」苏善武想了想，也只能同意戮杀的说法。再说，他大哥虽然常常不说真话，不过的确也很有本事。

　　从架子上把一整叠的道士守则、万用咒文、第一次当道士就上手等等通通拿了下来，从头开始翻。不知道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不好，才翻了几页，就看到了一段。

　　阴气侵身。

　　发生的原因有很多，通常会发生在地界待了太长时间或是受到恶鬼攻击的道士身上。常见的症状是昏迷不醒，不断吐血。治疗方法：吸取阴气，补充阳气。

　　「找到了。」找到病因，苏善武不禁喜上眉梢，可是后面的治疗方法却又让他一头雾水，补充阳气要怎么补充？他大哥是做了很多怪东西，但里头可没有什么阳气罐头或是阳气补充包，「戮杀，你看到了吗？」

　　「我看到啦。」戮杀没好气地说。他们现在共用一个身体，苏善武看得到什么他也只好看什么，根本就没得选，「哼、哼，吸取阴气、补充阳气。」

　　「你那个语气很怪喔。」

　　「不怪行吗？」戮杀放低了声音——其实他的声音也只有善武听得到，放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神秘兮兮地说，「这个补充阳气的方法，就是阴阳交合啦。」

　　「阴阳……」苏善武的脸上发热，后面那两字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讲不出来的话，讲做爱也可以。」如果可以的活，戮杀真想给他这个没用的本体一个白眼。好歹也是个念过健康教育，身心健康发展的高中生，连交合、做爱都说不出口，未免太清纯了吧。

　　苏善武看了一眼还在吐血的阎森，在心中挣扎，「没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戮杀很干脆的说。

　　「听起来真的很像是邪教骗财骗色的方法。」

　　「不是骗，是最直接的方法，保证有效。」戮杀的语气活像是购物台在卖壮阳药的主持人，让苏善武更加犹豫不决。看出苏善武的犹豫，戮杀决定改用另一种方法，「该不会你不愿意做出这小小的牺牲吧。」

　　这哪是小小的牺牲，是大大的牺牲才对吧？苏善武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会迟疑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自己的贞操——如果男人的贞操有那么重要的话，而是不是真的交合之后就会好。虽然他是道士，但生病的时候还是相信西医胜过民俗偏方……

　　「扭扭捏捏的，你怎么像女人一样想那么久啊。」

　　「换了你不用想吗？」

　　「废话，当然不用。」戮杀理直气壮地说，「我很久以前就想这么做了，有理由只是做得更理所当然。」

　　……问自己的恶灵果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苏善武在心中骂自己笨一百次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不然等到医生回来，搞不好真的变死马了。

　　苏善武脱下自己的T恤，拿了条毛巾爬上床。

　　「你拿毛巾干嘛，不是要捂住人家的嘴吧。」戮杀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被吓到的恐慌，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本体不行动则已，行动起来还颇有职业变态的水准，还记得得要拿毛巾堵住嘴。

　　「胡说八道，我是要把他脸上的血擦掉。」苏善武没好气地说。

　　用毛巾擦去嘴边的血，这才发现阎森吐血的频率缓了很多。但他并不认为吐血频率变缓的原因是阎森的状况改善，大概是因为血已经吐得差不多，连出血的速度都变缓。

　　苏善武跪在阎森的身旁，低下头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戮杀的声音有响了起来，「在我躲起来睡之前提醒一次，他现往身上阴气过盛，别搞错治疗方式啦。」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吗？」苏善武没好气地说：「倒是你，躲起来想做什么？」

　　「还要问我为什么？」戮杀哼了一声，钻进苏善武心底的深处，临去之前哀怨地说：「什么好事都是你的……」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好事，不过苏善武很高兴戮杀不在。这种事情两个人自己知道就好，有个人在旁边看实在很奇怪，感觉像是在拍三，旁边还有观众……唉呀，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苏善武摇摇头，把戮杀抛到脑后。

　　伸手解开阎森的裤子，刚躺平的东西好好地躺平在那里。双手包握住阎森的分身，缓缓地套弄着。一开始时毫无反应，没有多久就开始慢慢在他手中暖了起来。

　　「嗯……」阎森微微地皱起眉头，似乎有些痛苦难耐。

　　感觉到手里的昂扬还是有点半睡不醒的状态，苏善武咬了下牙，低下头去。嘴刚含上阎森的分身，一个声音就从他头上传了过来，吓得苏善武差点真的咬下去，连忙抬起头来。

　　「喂，小力一点，不要一口打算把它咬断的样子。」阎森半眯着眼，虽然虚弱到连讲话都有气无力，可是调侃人的个性还是没变。

　　这就是死到临头还是色性不改吗？本来想回他一句，可是看到阎森醒了过来，双眼竟然有点湿湿的，看不清楚阎森脸上的表情，要不是人已经在阎森怀里，几乎马上就要扑上去，「阎老头，我还以为……」

　　「干嘛那种表情，我还活着啊。」阎森扯了下嘴角，这小小动作却让他扯动看不见的伤口，痛得合上眼连喘几下气。

　　苏善武有些着急，「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阎森睁开眼，虽然脸色比死人还要差，但还是一脸从容，「你坐在我腿上，这真的很不好。」

　　边说还边用一种色狼般的表情往自己的两腿间看去，苏善武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阎森的分身已经是一柱擎天的状态。感觉到两颊上热得像是要爆炸开来，想也不想，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一掌打下去，「你！」

　　就在这一掌让阎森绝子绝孙只差个一公分时，苏善武才猛然记起眼前的问题好像是自己搞出来的，连忙手腕一转，打在弹簧床上，当场凹陷了一个洞。心中满怀歉意，苏善武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抬起头不看那昂扬而起的欲望，顺便掩饰自己的慌张，「……啊，对不起。」

　　「你对床不满意也不必这样啦。」阎森扯了下嘴角，又合上眼。

　　「阎老头？」苏善武看他合上眼睛又不说话，紧张地双手包握在阎森的分身上，打算再一次用这种方法叫醒他。

　　没什么经验的手指乱摸一通却意外地很有效果，阎森苦笑着睁开眼。这家伙是把他的分身当成开关还是什么电铃，一按他就会醒来吗？现在搞得他欲火焚身，很想就这样当个坏人把苏善武给扑倒。问题是，他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想不想当个坏人，而是他连当个坏人的力气都没有。

　　「我还活着，别紧张。」

　　「可是你的脸色好像不是这样。」不能怪苏善武的表情那么难看，如果阎森现在可以照镜子，就会发现印堂发黑的状况有多么明显。

　　「死不了……」阎森边说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啧，我又不是林黛玉，这样吐血真不像话，毛巾给我。」

　　「你还有心情说笑啊。」将毛巾递给阎森，苏善武哭笑不得地看着阎森连擦去嘴边鲜血的手都在发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吧。」

　　「不是办法也没办法。」阎森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你可以从我腿上下来了吗？」

　　要是苏善武一直坐在他腿上，阎森怀疑在他吐血而死之前会先因为欲求不满而死。虽然已经是贫血的状态，他还是有一种鼻血快要流下来的感觉。

　　苏善武看着阎森好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露出一种义无反顾、视死如归的表情，「是不是真的只有阴阳……」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是交合那两个字好像还是说不出口。阎森很好心地帮他说下去，「阴阳交合？」

　　「对。」

　　「站在老师的立场，我应该要告诉你不是。」阎森将毛巾放在一边，喘了口气。

　　也许有其他的方法，但从来没有道士发明过，所以就只有这个方法。

　　阎森的话刚说完，湿润而温暖的唇又再度覆上他的分身。阎森吃惊的同时，勉强举起手抓着苏善武的头发，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太过虚弱的身体让他使不上力气，被挑起的欲望又让他放不开手。

　　「善武，你……你会后悔。」

　　苏善武没有回答他，只是含着他的分身，微微抬起眼。

　　第一次，在苏善武的眼中看到那么可怕的坚决，还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意念，仿佛在说，你若是敢把我推开或是说不要，我就把你的那话儿给咬掉。

　　阎森睁大眼，只能心中苦笑。

　　唉呀呀，怎么会有一种被强暴的感觉啊？

　　两个脱的光溜溜的男人坐在床上。

　　「这样真的好吗？」

　　「凑合着用勉强也可以吧，不然半夜你要去哪里买？」

　　「大哥的柜子里有沙拉油。」

　　「拿那个润滑，你是很想要拉肚子是吧？」

　　「可是这补天胶不是很贵吗？」苏善武没好气地抬起头，犹豫着要不要把那整罐补天胶拿来当润滑剂。

　　没看过电视也要有常识，苏善武还不至于认为裤子脱了坐下去就可以开始做。但是翻遍了整个苏家，总共就只有他老哥放在架子上的补天胶试作品，据说是模仿阎森的补天胶所做。苏善武打开来看过，黏稠的程度比沙拉油小一点，摸起来不算太腻。倒了一堆在阎森的两腿之间，也抹了一大堆在自己的双股间，但总觉得好像还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