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清风 绫部若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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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忆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出去玩。可是真的出来了,又不知道玩什么。街头巷尾她已经走了不下五遍,连拐角那小乞丐见到穿什么鞋子的人说什么话她都快背下来了,还有什么可玩的。
去看武林宗会?一帮老头子推来推去的有什么看头?
呵呵,有了!去找振天帮的麻烦!
谅那个熊样的帮主也不敢对自己怎样,至于那头瘟猪,怎么也该听帮主的话吧,他们俩不是那种关系么!
她一边询问,一边找到了振天帮下榻的客栈,却在门口就发现这客栈一楼的茶馆气氛神奇。有几个女人眼如桃花面若含春欲言又止娇羞无限!
再向里看去,竟然就见到坐在角落里的文帮主和那姓武的。又看了看那些女人,视线明显在扫描着自己的目标。
她奇怪,这两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便走了过去。
她狠狠的拍了拍文帮主,道:“哎呀,好巧!”
文帮主擦了擦汗,点头不止:“恩,恩。”
武文竹见到这女人又毫无忌讳的与男人勾肩搭背,不禁蹙眉道:“男女授受不亲。”
慕容忆故意装作才看见他:“呦,猪大师爷也在啊!”随即暧昧的看着两人,道:“男女授受不亲,男男授受很亲哦?”
武文竹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时,脸色变得很难看。
文帮主狂擦汗,师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这武师爷,一向正直,做事一丝不苟,甚至有轻微的洁癖。不仅是生活上的洁癖,还有感情上精神上的。也因此,二十多岁,感情经历为零。追他的人很多,喏,门口那几个女人都是冲他来的,不过他就是瞧不上。
要照文帮主的话说,武师爷理想的女人就是不食人间烟火,思想纯洁最好连男人都没见过的仙子一般的话本里才存在的人物。
如今,视感情为圣洁的他被眼前这小丫头给说成了那种人,外表看起来怒了,心里一定快要抓狂了……
文帮主默默的退走了,留下这小丫头自己挡文竹的火,文竹对女人向来还是很手软的。
慕容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挑衅:“你说你不好男色,怎么走哪身边都是男人啊?”
“你若不好男色,去那边勾搭个女人我看看?”
打不过他,逞口舌之快总不会输吧!
武文竹对于女性世界最后一丝留恋仿佛也倾倒了。这世上竟然有这么一种女人,她将所有男人都化为异类,并终日与异类一起生活还乐此不疲。如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将一个正常男人大肆批判,还肆意的分析着他的攻受体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够了!”武文竹拍案而起,惊起了门口那些如花似玉美眷。
他知道失态了,然而起伏的胸膛没能因为他意识到失态这件事而平息,他上前抓住慕容忆手腕,强硬的拖着她在众如花的视线中上了二楼。
慕容忆挣脱不开,继续口无遮拦道:“怎么被我戳破心事恼羞成怒了?你的文帮主不顾你跑了你生气了?”
男人,无论是什么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是他身为男人的尊严。不同男人会注重不同方面的尊严,而恰好,眼前这个,注重的就是他的人格尊严。
人格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他的人格尊严包括性取向。
性取向遭到质疑怎么办?要证明他的取向完全没有问题!
如何证明?如何给眼前这个女人证明?
二十多年,走在一条直线上,完全没有出过轨的他,如今偏离轨道后就完全找不到方向了,索性甩开了手放开大胆的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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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 29 章
第 29 章
根据不完全统计,穿越类女主穿过去后被虐待然后爱上男主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为什么?因为是被男主虐!若是被男配虐,那男人当然是悲哀的炮灰!
那么慕容忆这个性格火爆,行为开放大胆,并且思想前卫,能够接受男男恋情并肆意讨论小攻小受而没有任何心里障碍的女子,看起来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像是穿过去的?何止是一点点!除了她真不是穿过去这件事,她的表现与穿越女基本无异。
她若真是穿过去的,一定会悔的青了肠子,怎么会穿到耽美世界?
她这个伪穿女爱上虐她第一次的男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无可奉告!
“斯文败类,衣冠禽兽……”慕容忆拽着被子边哭边骂,顺便挥着鞭子抽打站在床边的人,那人只着中衣,纯白的中衣已经沁出一道道血痕。
“禽兽不如,死不足惜……”罪孽简直是罄竹难书啊。
慕容忆下体疼痛难忍,上面又没节制的动武,导致眼前黢黑一片,坐不住便要向后倒,武文竹不顾身上一动便裂开的道道血口,上前扶住她。
慕容忆甩开他,道:“你滚!”
负责?你负得起责么?
知道错了?刚刚向你求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娶我?你烧了哪门子高香能娶到我?
死?你强奸我然后你去死,这是什么世道?
怎么办?你该滚多远滚多远,以后永远不见,这事当作没发生。
笑话,传出去她这慕容府上的千金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以后?老死!做尼姑!总行了吧。
夏日的午后,暑气逼人,空气中闷闷的让人喘不上气。
慕容忆第一次后悔没听颀越的话,越哥哥说什么都有理,他不让自己出来就不该出来,出来被欺负还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了黄连还不能诉苦。虽然家里人她只要随便告诉一个,那头瘟猪就必然变成死猪,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更别说她是偷偷溜出去的,吃了亏也活该!
啊!!怎么会这样?她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亏,更别提这么大的亏,吃了亏竟然还不能报仇,怎么会这样啊!
难道就这么被欺负了?
想报仇,但是不可以,被发现了就大条了,绝对不能再见到那个人,那个瘟神。
她想哭,又不知道该向谁哭,突然发现她竟然那么孤单,家里那些人多幸福,出了什么事都有另一个给扛着,自己却是孤家寡人的,感情路上波折重重,如今却是一片黑暗了。
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颀相思时说她要嫁给他,也同时记起了皇帝那拉长的恐怖的脸;还有,长大一些,发现越哥哥让人很舒心,然而有一天在他书房发现满地写着‘相思’的纸张;那次离家出走,遇到一个小哥哥人很好,可是知道了自己是将军的千金,便敬而远之。
她身边的男人,出色的极致,却也遥远的触不到。她想找人安慰自己,却连个朋友都没有。
不禁大骂:“这什么破世道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雷声滚滚落下,不过瞬间倾盆暴雨便如天漏了一样洒了下来,慕容忆走在暴雨中感叹,真是人走了背字,喝凉水都塞牙。
老天也不知道行行好,就算怜悯她现在的处境吧,也该下那种朦胧的细雨才抒情,下这么凶残的雨,要死啊!
慕容忆双手环胸,感觉一阵阵寒气入体,本就虚弱的身子不堪重负,她硬是撑着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
忽然就感觉头上没有那骇人的凉雨了,身上也暖了些,低头看到身上披了件外衣,回头看到眼下最不愿看到的人正撑了把油伞,整柄伞都拢住了自己,他却在外面被浇的狼狈。
慕容忆透过朦胧的双眼,看到对方身上被自己鞭子抽的一道道血痕透过贴身的衣物狰狞的显露出来,血迹还在沿着雨水的冲刷滑落,鼻子又是一酸,扯动嘴角想要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接过油伞,道:“是我诋毁你在先,如今,两不相欠。”
她只记得,双腿发软,站不住便向下倒去,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便晕了过去。
武文竹,正人君子,光明磊落。
一种责任心驱使,让他抱着慕容忆来到了英雄会,将事实和盘托出,要打要杀悉听尊便了。
颀越原本是要一掌劈下的,却被横出来的莫飛阻拦。
莫飛擦汗,看来他酒后乱性这招是彻底不能用了,两次前车之鉴,他若是再傻到东施效颦,就枉他活了这么多年!
这件事,颀越不想让更多人知道的,谁知道莫飛会在外面偷听?
他警告道:“这件事你不知情!”
莫飛发誓:“我什么都不知道!”
像慕容忆那么任性,那么爱逞强的人,一定打算隐瞒到底的。被别人知道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最后一定不是武文竹死就是慕容忆亡,这一点,两人不言自明。
颀越完全是顾及慕容忆的面子才没下杀手,并告诉武文竹,这件事他不会管,让他自己想办法处理。
武文竹说,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颀越让人查了武文竹的背景,发现对方也是个人才,并且品性很好,若将慕容忆托付给他,只要能两情相悦,倒也可以。遂建议他离开振天帮,入朝为官,要做到三品没问题,这样才能配的上慕容忆的身份。
武文竹这才知道,他平生不犯错,甫一犯错,便是个弥天大错啊!
此时,悔之晚矣!
武文竹其实并没有做官的打算,并且认为真正有能力的人也不会想要去那乱流中做清莲。
颀越留给他一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他听到后,醍醐灌顶,顿觉果然人上有人,自己确实该去历练一番。
慕容忆醒来,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是那瘟神送自己回来的?岂不是全庄园都知道她的丑闻了?
此时上官鸿羽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刺激她:“小忆啊,你这身体实在不堪……”
慕容忆咬紧下唇不说话。
鸿羽继续道:“淋个雨都能昏倒,以后随我跟燕子学武吧!”
慕容忆抬头,不解。对方话中的意思她不是没听出来,就是听出来的才不解,怎么没有半分自己预料的讽刺?更像是,毫不知情?
慕容忆问:“我,淋雨,昏倒?”
鸿羽跳起来,“什么?你都不知道?越越急的不得了呢!”
“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什么?”鸿羽眨眼,上前摸了摸慕容忆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喃喃道:“果然发烧了,让越越来给你看看。”说完不顾慕容忆的阻止便跑了出去。
从颀越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妥。这是慕容忆盯着颀越看了半天的结论。
颀越喂她喝了药,问:“怎么了?”
慕容忆扑在颀越怀里,忍不住哭了出来。
颀越对女人的眼泪完全没辙,举着双手:我是冤枉的。
看来武文竹什么都没说,那她就放心了。却又在心里暗骂,那个小人,敢做不敢当!
那、那、那个瘟猪神!还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要命的是她不能有过度的反应,简直要憋得内伤。
武文竹仿佛从振天帮入赘到了英雄会,并且生根发芽,打算早日开花结果。众人很看好这一对呦!虽然经常是女人在后面追着男人要打要杀的……
酒后乱性,酒后乱性!自从发现慕容忆与武文竹两人上演打是亲,骂是爱后,知道事情真相的莫飛控制不住心中的想法,越来越觉得这招很有可行性。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众人走出来的那是一条明路啊!成功率如此之高的事情他还在犹豫什么?
结论:有贼心,没贼胆!
这天晚膳时分,上官鸿羽突然摔筷子道:“我要去逛庙会!”
没人理。
“都要去!”然后坐下,用余光小心翼翼的瞄着上官晏。
他心想,每晚都被燕子吃的骨头不剩,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庙会三天,必然要去!
上官晏摸了摸他的头,点头微笑:“很好。”有胆识,有气魄!
上官鸿羽缩了缩,心想,我为了带你们出去玩,我容易么!
谣言就像飘入平静水面的叶子,制造了一圈圈的涟漪,那齐帝篡位的说法很快就传入颀肃清耳中。
他拍案怒道:“是谁散布谣言,蛊惑群众?”
颀相思帮他顺气道:“怎么突然这么大火气?”
这事说的虽然与真相不远,然而就是这样才更要查清源头,这种史书都不敢记载的东西竟然有人敢说?颀鸾鉴一家早已死在流放路上,事情又是谁泄露出去的?自己与相思身边的人出生入死几十年,该是完全可信的,难道,出现了漏网之鱼?
“我不是气我这篡位之说,你看看,说什么你亲太子,远明王,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相思诧异:“是有这回事啊。”
“我说你……”败了。
其实这谣言还没到不可遏止的地步,不过是有一小撮人在怂恿不知情的人而已。况且,闲的久了,人们总爱找一些事情八卦一下,也因此,谈论的人才会渐渐多起来,不过多数人也仅仅是当成茶余饭后的闲磕子聊,远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
颀肃清想下令,抓几个杀鸡儆猴,被相思拦住。
这种事情,你越是反对越有人会谣传,真要镇压反倒陷入别人设的套了,最好的方法就是置若罔闻,时间久了自然淡化。
也因此,人们说着说着,却不见官府有任何异动,便也知道这言论是自由的,是没触犯道官家底线的,是不可信的。
谣言,止于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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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活着还活着!!我好开心!老天爷哥哥,你该不会是逗我玩……的吧!
第 30 章
第 30 章
庙会,庙会,人山人海的庙会啊!猴子来了!
上官鸿羽靠在上官晏怀里,尽管走路不方便却依旧兴致勃勃的四处瞄,一会看到皮影戏就仗着后面有人撑腰无所顾忌的往里冲,一会又挤进杂耍的人堆中。
一条不算长的路,几人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达山顶的慈云寺,寺中香火很旺,人来人往的都虔诚祈福,他们每人摇了一只签去解。
解签的老和尚眉须发白下垂,让上官鸿羽想到了小时候那个先生,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签递过去。
老者碾了碾眉毛,说“下签。”
“不可能!”上官鸿羽跳起来,道:“我抽的是运势!不是姻缘!”
老头给他解释:“驱马高车出远途,专朝赤脚返回庐。莫非不第人还井,亦似经营乏本归。”
上官晏拽住他道:“你运气向来不好,如果抽得是姻缘签,一定是上上签!”
鸿羽斜眼看着上官晏,嘟着嘴。听老和尚念叨:“解释来就是,家庭经济条件颇丰,但要谨防小人作祟。健康运气都很差,姻缘出现问题。一念之差会让你损失惨重。诸事不宜,不宜外出,不宜婚嫁……”
“您看看我的吧。”上官晏为阻止鸿羽爆发即使将签递了过去。
“下下签。”
上官晏也斜着看上官鸿羽,摊开双手无奈道:“我求的是姻缘。”
上官晏紧拽着他,将他向后拉,听猴子暴跳如雷道:“这什么破和尚,骗人,骗人!我运势下签就罢了,你的姻缘怎么可能比我运势还糟?他这分明是瞧不起我!你别拦着,我要找他理论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