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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之翼——by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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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注意到Jesse已经带着蒸汽擦着头发站在自己面前,"喂,怎么了?你的眼睛痛吗?怎么很像是在抽筋一样。"男人依旧和平时一样调侃着眼前的人,没办法,每次看见对方那带着怒气的脸庞就让自己心里顺畅的很。
"我。。。"Evan本想很大声的顶回去却在刚一抬头的时候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就见Jesse上身半裸着仅在腰间围着一条不大的浴巾站在不远处,晶莹的水珠从发梢滴落在颈侧,划过那性感锁骨,一路来到光滑结实的胸膛。而勾在唇侧的笑容更是极尽诱惑,一张一合的嘴在说着什么,Evan却再也无法听见了,再一想到浴巾下所掩盖着的风景。。。
然后,"Evan!!你流鼻血了!!"Jesse那听上去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顿时在房间里响起。
"什么?Shit!"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的Evan低声咒骂着,匆忙捂住鼻子,迅猛流出的血液还是留下了很明显的痕迹,在他的衬衣上。
"仰头!"Jesse看不过去的伸手一把将Evan的脑袋推向了后边,另一只手迅速的按在他的鼻梁上止血。"你脑袋晕了?止鼻血都不会了?还是说你受了什么刺激?"
"啊,我。。。"脑袋被固定在一个后仰状态的Evan刚想编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就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的很。自己的脸完全抵在Jesse的胸躺上,再也没有任何障碍的接触让Evan的鼻血流得更凶了,而且那血流的涌向却突然改变了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Evan挥开Jesse的手,并以着很是别扭的步态冲进了浴室,"我昨天吃巧克力吃多了。"留下这么句解释,高个子男人决定在被对方发现自己那龌龊的反应前先行逃离现场。
浴室里,雾气模糊了镜子的光面,但镜中那明显欲求不满的男人还是清晰可见,鲜红的血顺着Evan的下颌滴溅在雪白的地砖上,触目惊心,而他身下那可耻的欲望却仍在挺立着。像是一个嘲笑他的丑陋怪物一样,肆意张狂。
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然后将手伸入底裤,粗暴的摩擦,像是惩罚,却更像是寻求着绝望般的快感。。。
当镜中人以扭曲的表情喊出那个禁忌的名字时,门外的人也像是被刺激到了一样,仿佛痉挛般的将手停放在门上,不再靠近。。。不久,当里边的喘息声逐渐停止下来之后,外边的人才痛苦的将头轻轻抵在门上,紧紧握住了拳。
避免悲剧唯一的方法便是在开始的时候就结束它。



被拉开的序幕
"好了吗?"
"马上,Ok,可以走了。要去买晚餐的材料吗?"
"不,我订了一个位置,在新开的那家法国餐厅。对了,等下绕道去选瓶红酒。还喜欢上次那个牌子吗??"
"随便你,我都可以。"
一晃Jesse和Evan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已经维持了三个月。双方都很默契的对那天的事避而不谈,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样,继续着原本平静的生活,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质。
在医院的工作中Jesse对Evan更加苛刻,却也给了他更大的发挥空间。面对Jesse挑剔的要求,Evan总是将全部的精力都无保留的投入进去。或许这样才能断绝那些愚蠢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努力工作的效果也是显著的,尽管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Evan和当初刚刚报到的菜鸟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另外在工作之余Jesse更是带着Evan肆意的享受人生,当然这绝对是Jesse式的逻辑。他们转遍了所有的特色餐馆,附近著名的游览区,有几次Jesse还带着Evan去听了歌剧,虽然最后很没形象的躺在那里呼呼大睡,直到Evan在旁人愤怒的目光中不得不把他叫起来。但Jesse还是乐此不疲的拉着Evan执行着他的突发奇想。
自从那天以后Jesse再也没有带任何人回家里过夜,即使他偶而带着满身呛人的香水味回来也会在第一时间去浴室里清洗干净,带着Evan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而不是那令人作呕的香气重新回到客厅。然后毫不客气的把Evan挤到沙发的另一边,不顾对方抗议的将电视调换至自己感兴趣的频道上。
对于这种‘平淡'的生活模式Evan已经很满足了,他告诉自己这已足够,可以没有轰轰烈烈的激情,可以没有赚人眼泪的承诺。他只是想就这样一直下去,没有别人的,只是他们两个人的生活。
可就在他待着那小小的憧憬,慢慢说服自己这就是他所追求的一切时,所有的假象却被瞬间剥去原本甜美诱人的外观。
那天就在他们两人来到医院门口即将开车离去的时候,一个女人突然从阴影处冲了出来,堵住两人的去路。好半天Evan才想起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令他惊讶的是那个原本神采奕奕的女人现在却变得憔悴不堪,苍白的脸色令她那湖蓝色的眼睛更加引人注意,而此刻在里边的是一种骇人的狂热与兴奋。
"Jesse,感谢上帝我终于见到你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我打给你的电话你怎么不接?你是在躲避我吗?难道那天的夜晚不美好吗?"女人深情的看向Jesse,激动到颤抖的声音让人听上去有些刺耳。
"嗨,Tiana你怎么会在这里?哦,那天会令我终身难忘,我说过的。只是最近医院的事情太多了,而我又。。。"Jesse在女人出现的第一秒就不露痕迹的挡在她和Evan之间,然后带着虚假的笑容敷衍着对方。
"那今天呢?我刚刚听到你要出去,或许我们可以。。。"女人激动的上前来搀挽Jesse的手臂,却被Jesse皱着眉躲开了。
"恩,Tiana,我想这不太合适吧,我是说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Jesse很抱歉的谢却对方的好意,然后用着貌似遗憾的口吻将视线投注到身旁的男人身上,当然拿出Evan来当盾牌是他一贯的作风。
"可是,你明明答应过我,你说过我就是你的月亮女神。难道,难道你不爱我吗?"女人对Jesse固执的迷恋即使是站在一旁的Evan也能清楚的看出。
"Tiana,我想恩,我们这里有些误会,来,我们先去一旁。或许我可以和你更好的说清楚我们的关系。"递给Evan一个稍等一下的眼神,Jesse面带微笑的拉着Tiana来到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里。
Evan有些尴尬的站在两人不远的地方,他试着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医院的宣传画报上,但很显然他的耳朵还是不由自主的接收到那个角落里所有的声频。
避开人群的Jesse用尽浑身解数来安抚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女人,但显然很不成功,两人的争执逐渐升级,甚至那些较大的声响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
Tiana Wallace似乎越说越激动,而Jesse也渐渐失去了耐心,语气越来越重,然后这次谈话以一个很戏剧性的结尾收场。
清脆的耳光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响起,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Tiana Wallace带着受伤的表情,压抑着哭声,小步的跑过Evan的身边。
而Jesse也捂着红胀的脸,沮丧的回到Evan的身旁。
"你伤到她了。"没有回头,Evan依旧同情的看着那个因爱而受伤的女人。
"我知道。"虽然是这么说,Jesse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满不在乎,但很快他又补上了一句:"这应该是一个教训。该死的,我发誓,下次再也不找力气这么大的女人玩一夜情了。"某人不知死活的继续说道,当然也赢得对方一个不可救药的白眼。
就在他们两个谈话的时候,本来已经到门口的Tiana Wallace却突然晕倒在地上,见此才真正严肃起来的Jesse立刻跑过去将人抱了起来。
当William Wallace闻讯赶到的时候,Tiana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有兄妹两个人在房里,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而Jesse等在门外,等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兄妹
Evan心情复杂的站在一旁,当他听见对方的检查结果时受到的刺激绝不比Jesse小,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一时之间变得疯狂起来。像是有人直接打开了他的脑子,然后眼也不眨的倒下去一杯混合了N多种超级烈酒的"深海炸弹"。
最后William平静的从房间里出来,留下那个失声痛哭的女人独自在病床上。
"Jesse,你和我来一下。"William没有看Jesse一眼,只是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面无表情的说。
Jesse默默的跟在对方身后,拐进一个空的病房中,带上门,准备承受着William Wallace的所有指责与怒气。
Evan同样赶过去担心的候在门外,他知道这次Jesse做的是很过分,但爱情也不是可以勉强得来的。。。突然房间里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是让他的心脏猛的一紧,Jesse痛苦的咳嗽声更是让他感同身受,却也只有无措的干站在外边。他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一个愤怒的哥哥,尤其是在他宠爱的妹妹受到如此对待的时候。
"Will,我不会还手的,你。。。咳咳,不用留情。"Jesse压下口中的甘甜,扶着墙缓缓的站了起来,今天他就是被打到吐血也是活该,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Jesse!你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真的是我的朋友?不,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所有压抑了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了出来,Will那夹带着失望与悔恨的声音狠狠的划过Jesse的心。
"听着,Will,我很抱歉,我知道就算我说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能表达我的歉意,但是。。。我不会否认我做过的事也不会收回我说过的话。"Jesse充满自责的声音从门的那边缓缓响起,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让他不得不中断了几次才说完。。
"是吗?哈,你明知道Tiana她对你的疯狂执着,而我也警告过你,你却还去招惹她?Ok,你们都是成年人我管不了什么,但,你TMD一点措施都不采取就和她上床??别告诉我你那些见鬼的艳史都是自己编的!!如果不是今天这次检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你做了什么?你刚刚和她说了什么?钱!你竟然说要用钱来补偿这一切??Jesse Cundey!就算你不要她,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她自讨苦吃,你也没有资格这么侮辱她!!侮辱Wallace家族!!你想用钱买到什么?你的良知还是你的尊严??"Will的怒吼即使隔着门,却还是清楚的传了出来,里边的恨意让外边的Evan都不禁一颤。
"不,咳咳,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既然你明白我从来没有爱过她,我又该做什么?一个谎言还是一个假象?我不会也不能和她结婚,那个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没有父亲,你真的想让Tiana做一个单身母亲?这就是你对她所谓的爱护与支持?还是说你打算把那个被父母遗弃了的孩子随便扔到什么看不见的地方?比如一个教堂?就像三十几年前他们对我所做的那样??每天,每一天我都在问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让他或她,又或者是他们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后再像用旧了的玩具一样丢掉。。为什么偏偏是我??没有父母的日子你尝过吗?那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生活你了解吗?不,你怎么会知道。你有着世界上最温柔的母亲最慈祥的父亲,还有一个贴心的妹妹。。。而我什么也没有,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将会是。我永远不会拥有一个家庭,也不会相信任何爱情,亲情!我唯一能做的补偿就只能是那样,我不是在侮辱任何人。Will,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难堪,我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但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来,你很清楚的知道我身上所发生的一切,还是说你要坚持你的决定?"Jesse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痛苦绝望过,Evan根本无法想像那个高傲无比的人在被逼到什么地步才能把心底最介意最痛恨的伤疤当着别人的面揭开,带着血肉,就那样摆放到众人眼前,放下自尊去承受这一切。
"Jesse,你这个混蛋!"William Wallace的声音好一会儿才沉闷的响起,那里边有着太多的无奈与挣扎。。。
"是,我自私虚伪卑鄙懦弱。如果可以,我会祈祷这一切不曾发生,可是我无从选择。。。Will,帮帮我,这是最后一次。"Jesse乞求着好友的原谅,他不能再承受下去,一切都该结束了。妻子,孩子,家,那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不,即使是在梦中,它们也不曾出现过。
"出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如果,如果你再接近她,我发誓要你死得很难看。"压下暴怒的男人侧过身,颤抖的指向门,不再看对方一眼。
"知道,这个你倒是不用担心,结局一定会令你满意的。"Jesse自嘲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得不说。"他知道是自己利用了Will的同情心,他总是在无耻的利用着其他人对他的所有好意。
捂着侧腰的Jesse从屋里出来,快速的向医院门口走去,快得就像是要跌倒一样。
没有理会站在那里的Evan,也没有理会路过房间中不停哭泣的女人,他只是紧紧的咬住嘴唇,让嘴角那抹血痕更加明显。


变奏
Jesse发动车子的时候,Evan高大的身躯立刻毫不犹豫的挡在车前,很有一副你不让我进去就谁也别想走的架势,眼睛更是紧紧盯着玻璃后方死死握住方向盘的男人。在两人对峙了一段时间却没有谁打算妥协的时候,他不得不拍打着车盖大声喊道:"Jesse!开门!该死的你别想就这样一走了之!"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不能放任Jesse一人离去,在此时,在Jesse深深受到伤害的时候。
坐在车内,Jesse隔着挡风玻璃静静的直视着那个气急败坏的家伙,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好好的待着。他又不是残废或者醉鬼什么的,他是一个成年的持有合格驾照的老手,除了拥有正当理由的警察外没有人可以阻止他把这辆属于自己的车开出去,是的,绝对没有什么别的人。。。
但最后Evan还是如愿以偿的滑进副座,和往常一样,将长长的双腿蜷曲在那狭小的空间里。
面对Jesse那明显不想开口的样子,Evan也只能闭上了嘴,在他们回去路上没有一声交谈。路灯映照在Jesse毫无血色的脸上,阴影不时的从他脸上掠过。气氛变得压抑而沉闷, Evan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哀伤,为Jesse,也为自己。。。
Jesse几乎是用最短的时间将车开回了家,好吧,现在警察先生或许可以找到一个相当不错的理由了,然后一声不响的锁上车子,进了电梯。
没有开灯,Jesse在黑暗中径直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只要回到那里一切就结束了。那里是安全的、宁静的。快点,再快点,回到那个只有他自己的世界。可就在他摸到门把手的同时,终于还是被Evan叫住了。
"Jesse。" Evan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干涩,他就在他的身后。
小心的碰触,轻柔的仿佛即使是最轻微的力道也会伤害到眼前的男人一样。"你还好吧,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很好,谢谢。对于今天我很抱歉,希望下次能够补偿你。"Jesse简短的回答,脚下并没有因为Evan的阻止而停下来。他还记得那顿饭,好笑的很,在如此慌乱的一个晚上之后,他能够对Evan说的只能是抱歉毁了那顿应该还不错的晚餐。
"Jesse,我不在乎那些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被Will他。。。伤到了哪里?你的脸色很不好,或许你需要检查。"Evan用了更大的力气,他有些被对方身上传来的异常冰冷给吓到了。
"我说过了,我很好!!OK?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的很,而且我也是一名医生,比你还有经验的那种!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Jesse加大了声音,但身上的疼痛却让他无法真正摆脱Evan的钳制。
"我只是担心你,Jesse。你知道,如果伤到了内脏会很麻烦的,只要一下,让我检查一下就好。无论如何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知道。。。"
突然间Jesse转过身来粗暴的打断Evan冗长的请求,"我说了半天,难道你听不明白吗?我很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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