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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与傲——byXZ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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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葵千里身体里寄宿的两个灵魂同时沉寂下去,苍灰的瞳孔失去焦距地颤抖。
"你引以为傲的手段和阴谋只会自掘坟墓。"枢静静地陈述着,语气平和如布道的牧师,"就让我,亲手证明给你看。"

 


十九
"绯樱闲死了。"站在办公桌边的一条拓麻如是说。
玖兰枢手中的《世界史》啪一声合上。
"被猎人武器击穿心脏后死亡,我是目击者。"
十六开精装读本放到桌子上一声顿响:"果然如此......锥生一缕呢?"
"事发后逃走了,没能抓到。"
"不是我喜欢的解释啊,拓麻。"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快。
一条拓麻忽地跪下:"是......拓麻办事不利......"
"算了。"枢摆摆手,"棋子而已,也不差他这一个。"
半跪着的人扬起脸:"要报告给长老院吗?说锥生零杀了纯血吸血鬼的事情......"
玖兰俯视他,那目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不是锥生零干的。"很慢很笃定的声音,"是我杀的闲--你就这么和元老院说吧。"
"枢大人!"一条拓麻叫出来。
"拓麻......"枢起身,挥手带起的风强行把一条拓麻拉得站起来。这一次他平视他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相信你,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明白么?"

白鹭更在梦境边缘徘徊的时候,眼前飘过很多画面。
黑茎蔷薇盘绕的棺材里,粘稠的液体像被赤炎烧煮一般咕嘟咕嘟地冒出水泡,样子十分恶心。站在棺材旁的是玖兰家年轻的少主,蔷薇像膜拜主人一般攀俯在他脚旁。再远处是静静地容忍一切发生的俊美青年,他的眼睛像整块雕琢出来的蓝色水晶。
玖兰把手举到那摊液体之上,抽剑划破手掌。滴落在棺材里的鲜红血液伴随着冰冷浓郁的异香。梦境里听不见声音,更费力地盯住那些口型的变化--他好像在说‘机会'还是什么......语速太快,她看不明白。
棺材里的液体随着玖兰枢血液的融入翻涌着凝聚起来,渐渐可以看出人的轮廓。
白鹭更醒来是因为侍从在敲卧室的门。她坐起身来喊了句"什么事情?"
侍从隔着门说:"玖兰家上任当家在门口,想见小姐。"
她忽然明白,是梦应验了。
这一次她批好衣服走到玄关的时候看见的不再是支葵千里俊美的面容和死灰色的眼睛,取而代之的是盛装光临的年长者。不负于玖兰家盛名的黑卷发和深红瞳孔,面容熟悉得找得到玖兰悠的影子。
"我说过我会回来。"李士带着一如既往让人心悸的笑容,"那么你的决心呢?"
"卜者一族遵从王的命令。你不是王。"嘴里说着贬低的话,脚下却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李士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论是否承认,身为纯血,现在是时候选择你的阵营了!"
白鹭傲然昂起头,脖颈的边缘映在灯光下是美丽无比的弧线。她说:"我们的王是枢--身为始祖的玖兰枢。"
像被唤醒的野兽忽然露出獠牙,玖兰李士唤出利爪扑向更,指尖标准她的心脏。
白衣女子迎着扑面的劲风,只是安然阖上眼。在占卜他人命运的同时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未来,这也是身为卜者的职责之一。能有多少人在赴死的路上依旧走得从容不迫?白鹭更却是其中之一。
若能平心静气面对命运,她便不会亏待你。就如迦兰一族牌碑所刻,忽然点起的火生生插在更与李士之间,强行分开两人。
李士面色一凛,倒跃的瞬间挥手扑灭地狱火。玖兰家的血液寄宿炎的属性,那火他不能再熟悉了。
显然是赶路过来的玖兰枢站在房间门口,手持铭文骑士剑,剑尖指向李士后心位置。
"我来晚了,抱歉。"他对更说。
更提起裙子行礼。
李士难以抑制地狂笑起来,令人不快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君王!?为了救一个棋子跑来和杀不死对手火拼吗啊?哈哈!幼稚!"
枢比了个手势,浮空的苍炎绘成牢笼,把李士整个锁在里面:"幼稚?我只是不齿你的做法。"
李士收起笑,看着枢的眼睛里藏着阴霾,被称为阴谋的东西在黑色之下暗暗涌动:"二选一,既然你能站在这儿,就说明你选了这个纯血吧。也是意料之内的事呢。"
"什么意思?"
"预言之子和纯血卜者......"然而李士的话就此打断,镌刻圣灵壁画的落地彩窗‘轰'一声巨响,碎裂。
屈身跃进房间的男子银发黑衣,像束装出行的影武者。
预言之子......他也知道迦兰的预言?看向闯入者的片刻,枢觉得自己还没明白李士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已经不是问的时候了。
银发黑衣的男子慢慢直起身,手中紧紧握着日本刀--刚刚他就是用这件武器打破玻璃,不顾一切地冲进来。
他是--一条拓麻没能捕获的绯樱闲的仆人......
"玖兰李士......"第一眼,锥生一缕竟没把最最应该痛恨的玖兰枢放在眼里,而是径直挥刀刺向李士。
白鹭家的宅邸好歹也算是正经的贵族城堡,虽不像大多数纯血种那般戒备森严,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地方。更何况不仅仅是城堡外墙--身为人类竟可以只身闯进纯血吸血鬼的寝室,在场的三个纯血种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
其中一个甚至惊讶到没有闪避刺来的刀锋,任由锋利的刃插进血肉之躯。
一缕扬起头看着被刺穿的李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没有你,闲主人不会死。"
惊讶的表情稍纵即逝,玖兰李士只是简单地挥手,就连者刺杀者和包围周身的地狱火一同打散。锥生一缕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后推去,一直撞到墙壁里。
"预言之子的孪生弟弟都如此不堪一击,看到我也不需顾及埋在地下那些老骨头的预言了。"握住插进自己身体的刀,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轻松把它拔了出来,"连猎人武器都不用......"血没有黏附在刀刃上,在拔出的瞬间已经回到主人体内。李士不屑地把一缕的佩刀丢到一边,像丢一份没用的垃圾。
更抬起右手,水汽在掌上凝成冰锥的形状。
围绕着枢的空气也急速打转,他似是想召唤除了苍炎以外的什么东西......
存在了千年的始祖,那是怎样神迹的力量李士不敢低估,唤出的火焰像想要守护主人一样围绕在四周。但只要枢还不能下手杀死自己,那就还算好办。所以只要尽量多地干掉他的同盟......李士斜眼撇更的方向。
可是,以一敌二绝不明智,何况对手是和自己一样甚至更加强大的纯血。
气氛僵持一触即发,那么谁来点这根导火索......
锥生一缕挣扎着扶着墙壁,忽然对枢的方向喊起来:"零去协会领罪了!他说是他杀了闲主人!"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枢几乎是机械性地转头看过去。
"你想把责任揽下来,让所有的仇恨转向你,可你以为零是谁!?他会愿意你替他去做整个吸血鬼族的仇人!?"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做任何动作,全身的骨头敲碎一般疼,只是站着都是尽力,但是他要说--他要质问这个不可一世的纯血,"你到底是零的什么人......明明可以一走了之或者和学园和协会脱离关系,他怎么会愿意为你做到这个程度......以杀死纯血为名向协会请罪对于猎人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他......为我?意识到这些字节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世界都一点一点陷入冰冷了。这个时候玖兰枢甚至前所未有地痛恨起自己,就算毁灭性的消息铺天盖地袭来,只有始祖的头脑永远都是清醒的。
那么就是说--预言之子,锥生零......他在白鹭更这个纯血贵族和零之间,选择了......选择了......纯血卜者,也就是放弃了......零么......
然而李士说这是意料之中。
那个男人即使面对两个纯血的夹击仍旧带着笑,让人不自觉火大的笑,即使赢不了也要拖人陪葬的那种笑。
我的王国不需要这样的人。枢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暗红色的纯血双眸闪烁嗜杀的光芒,像深秋季节升起在苍茫夜空的天狼星。蔷薇藤蔓从他脚下的土壤里蹿出,剧毒倒刺微微晃动。
"你好像不知道他会去送死?"李士还在笑,"那真要多的你这样的失误,迦兰的预言彻底完蛋了。"
粗壮的蔷薇根茎终于扑向目标,另一边冰锥密集如风暴。
在吸血鬼的世界里最可怕的是纯血种,更可怕的是联手的纯血种,然而始终有一个人可以逃得过两位纯血之君的攻击--十年前,玖兰李士杀死了前来刺杀自己的玖兰悠和玖兰树里;十年后,枢和更盛怒之下倾力一击仍旧没能杀死李士。他们攻击的地方飘起淡淡的雾,数秒后整个房间连同半个城堡一起坍塌下去,唯有他们要杀死的人,已经不在现场。

 


(二十)
半城废墟。
一缕离开后不知去向。
枢和更从阁楼的缺口处看着坍塌的城堡。四周忙碌着清理建筑物残渣的侍从来来往往,管家站在坍塌了一半的外墙上监督,时而发号施令。
"迦兰一直是很重要的同伴,直到最近我才想起过去的事情。为了自己的计划不被始祖干涉,李士在唤醒我的时候做了一个封印。"枢说,"但即使封印了身为始祖的记忆,我还是无法认同他的做法。也许我们本质就是不同的存在,这无关血族的历史或别的什么,单单是以亲人的死亡为代价换取地位,我就不能允许他这样的家伙坐上君王的宝座。"
白鹭更默默跟在他身后,只是安静地听着。
"来黑主学园吧。你留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更点头:"我明白了。还有......"
"嗯?"
"拓麻托我带话给你......他说对不起。"
枢想了想:"他回元老院了?"
更低头:"或许是一翁的命令,你知道......"
"没关系的。"枢打断她,"别对拓麻这么没信心,他有超越一翁的才能。"
看着更不安的表情,枢的手落在她肩膀上:"你先回学园去,大战之前的平静不会持续太久。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把我们的人组织起来,他们的战力不在元老院之下。"
"我明白。那你呢?"
"我还有事情要做,晚些再回去。"

玖兰枢向猎人协会的方向奔去,他不知道锥生零前去请罪是多长时间以前的事情--或许几个小时,或许一天。但是他要去找他。绝不是因为预言、战争、阴谋、利用或是别的任何原因,只是因为他是零,是他爱的人,所以不要有任何意外。
而且因为是爱着的人,所以无条件相信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论诺言或谎言。
他说过他会保护自己。
这究竟是爱还是执念?
然而怎样都无所谓了,猎人协会原本修建整洁的大门塌了一半,周围都是打斗的痕迹和血迹,还有,尸体和灰。人类死后留下尸体,吸血鬼死后化为灰烬。
玖兰枢强忍着极度不安的心情劝慰自己猎人协会也会豢养吸血鬼作为守门者,况且那些灰里没有武器--枪或剑。他不知道这样的理由是不是足够说服自己,可以如果零真的......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斜眼瞥到门柱上刻着巨大纹章和他脖子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到肉里。
身为始祖的判断力甚至不允许他就这样兀自闯进协会内部去,那么如果召唤风把自己托到建筑物的最上层就是最安全并简洁的方法。
但是......似乎不用了。
有人从门廊深处走出来,缓慢而笃定,带着胜者特有的从容步态。
三个,为首的是他爱的人--锥生零,他就想他从来都是奇迹。穿着血迹斑驳的衣衫,提着璀丽流华的长刀,瞳孔没在银色刘海的阴影里,像极了血族创世时踏平半个东方大陆的战神太一。
每一次再见到他都是新的惊讶,零身后的两人其一是黑主灰炎,手上拿着会长权威所向的白金权杖。另一是枢没见过的年长猎人,提着长杆双筒猎枪,右眼上带着眼罩。是这三个人铲平了整个猎人协会么......
然后,零看到枢。停下来。
仿佛穿越千年的对视,那其中凝结了太多焦虑或坦然。
"玖兰学长,我们赢了。"零说。
他说赢了?
"协会不会再协助元老院,也不会为李士做事......"
他说赢了......
"学长,我是不是做了你希望的事?"
......我希望的?
"还是......多余的......"零低下头,话没有说完。
"不会!"枢喊出来,一直太忐忑,终于放下心的时候甚至连怎么走路都不太会了,但还是极力维持平日那一分优雅向他靠过去。"你没事就好......"
"......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零看着枢,怎么看那表情都有些不悦,"都已经答应过你了,不相信我吗?"
枢有些愣住,竟是自己小看他了?
"这些家伙比想象中弱多了。"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废墟。
一直跟在旁边的理事长似乎有些看不过去了,晃荡着蹭过来:"小零啊,猎人协会可不是慈济组织,怎么可能有吃闲饭的家伙嘛。明明是你太强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当年还是领回家会哭哭啼啼的......"嗙--"哎呦......"
一个暴栗,理事长栽到一边,零额上暴起青筋:"谁哭哭啼啼了!"
枢终于笑出来,世界都活过来了。
他不认识的另外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边:"玖兰枢?"
侧头。
"初次见面。"虽然是猎人却意外友好,"我是夜刈十牙。"
名字很耳熟,想了想似乎在自己调查范围之内:"零的师傅?"
点头。
那边理事长和学生还在闹腾,一个玩命粘过去,另一个玩命把缠在身上的家伙往外推。
"锥生枫生前有两个死党,其一是黑主灰炎,另一个就是你吧?"枢问。
"对。"
"你应该是会长的心腹......坐这个位置的人叛变真是史无前例,难怪莫大一个猎人协会输得毫无防备。"平铺直叙的语气,摆明了是在阐述事实,"不过你和理事长不一样吧?你不像是和平主义者。"
夜刈十牙叹口气,目光追着闹得毫无理事长架势的同伴:"一直自诩是比他们俩成熟,其实只是更执着于仇恨罢了。那个不着调的赖皮鬼,关键时候怎么总是比我看得透......"
"你指什么?"
"他比我更早离开协会,我还以为跑去建立什么黑主学园只是他一时兴起......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一张王牌。你说这个家伙,他到底是白痴还是天才?"
他恐怕不知道自己长了怎样一张棱角分明道貌岸然的脸孔,却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自嘲的话,把气氛搞得真诡异。枢暗自寻思,嘴角扯出一个笑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吧。我们好像都是这样呢。"
锥生零漂亮的银色短发被理事长揉捏得如一团稻草,背后是缀着血与灰的倒塌的协会遗址,这个下午就如掠过高潮的胶片电影,慢慢地慢慢地进入尾声。

 

 

二十一
沉溺于做某件事情叫做上瘾。
第一次见到锥生零的狩猎,他就明白过来那是个会让自己上瘾的精致布景。那时候始祖的记忆还未完全唤醒,只是灵魂深处某项本能执着于迷恋那个人的决斗,玖兰枢是这样以为。
那样的情景太鲜明了。
银的是枪,红的是血,金的是月光。为了战斗的战斗,为了杀戮的杀戮,为了裁决的裁决--除了执行者始终带着一分格格不入的自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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