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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奠——by悠茗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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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小子竟然伸了个懒腰躺在我腿上说,那他和何小青的缘分不是更早被老天安排好了?的确,他俩小学就是同学。
我只好挑衅的说,谁不知道何小青的第一封情书是写给我的?没想到,他只是淡淡的回,那你还是和她在一块吧。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时,他应该是真有了这种想法。
其实,何小青的第一封情书根本不是什么情书,这丫头酷爱文学,平时就爱爬在纸上写些酸溜溜的句子。那会我俩是同桌,两个懒家伙谁都不包书皮,书经常拿窜。后来有一天,当我发现自己的书里被何小青夹了张写满暧昧句子的字条,浑身一颤兴奋无比,转头就对东子说了。没想到不出一天,不但全班都知道了,连班主任和我妈也都知道了。
虽然事后何小青被证明了清白,我也被还了公道,但影响却颇为恶劣而深远,以至于十几年后,我们俩还是班上聚会时人人说笑的对象。
按理说,我和何小青确实完全具备发展成青梅竹马的可能,可因为我晚熟,她矜持,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哥们。在那个年纪,友情其实是以身高来划分的,座位的远近,让大家形成了不同的小圈子。三人一桌的教室里,何小青坐我左边,聂阳坐我右边,发育滞后的东子坐我前面,我们这支梯队,日积月累下来变成了最铁的三角。
事实上,第一眼我就知道何小青的纸条不是写给我的。她用自己那特别的蝇头小楷写到:
"我在江边大声喊,我们能不能不长大,就这样一直牵着手,永远是朋友......"
我知道她说的不光是我和她,还有东子和聂阳,我们四个在与成长的撕扯中,收获了最真挚的友谊,变得亲密无间。所以,虽然毕业后,我们有人上了中专,有人去了普高,有人读了重点,但我们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每到放假,我们仍然会聚到一起,像初中时一样,胡吃海塞,然后,甩开步子,在异想天开中,浪迹"天涯"。
高考过后的那个无拘无束无所事事的盛夏里,我做了一个特别的决定。拉上他们三个,打着体验独立生活的旗号,离开了城市,住进了我亲戚在农村买的小楼里。那时候,日本漫画是我们主要的精神粮食,我们四个也沉醉其中,而且各有天分,我擅长画物,聂阳擅长画人,小青则俨然一副专业编剧的模样,东子虽然啥都不行,但却在生活自理上远远超过了我们,买菜砍价,炒菜做饭,打扫卫生,洗衣刷碗,他样样精通,只要保证他对游戏机24小时的占有,你会发现没有他不爱干的活。
所以,虽然我们最初的梦想是打算在这个自在轻松的假期里,创作出一个短篇,参加个漫画比赛。但实际上,我们竟然在乡间能够肆意奔跑又同吃同住的"集体户"生活中,得到了更大的满足。我们每天会走上五里地去集市买菜,我们要自己打水自己做饭,我们说笑打闹,各取所需,悠哉度日。何小青经常回忆说,那段日子,我们像出栏前的猪一样快活。
而我和聂阳的感情也就在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像院子外的野草一样肆意疯长着,不知不觉中,超出了朋友的界限。
从我并不丰富的感情经历里,可以轻松总结出,我是个标准的容易日久生情的动物。可为什么在四个人中,我没爱上何小青,没爱上东子?何小青只是叹气说,爱情让理智走开;东子则为连我都没能看上他而沮丧;聂阳被我问得最多,可他却什么都没说......
那时候,我和聂阳的感情比起其他人还要好上一层。为了创作,我们几乎24小时粘在一起,画稿,改稿,没日没夜,黑白颠倒,而东子则把压抑了一年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与游戏机的厮杀当中,所以,我们的作息时间不同,人也就分开睡了。我和聂阳占了一间大屋,半边搭了张桌子当工作台,半边打了个地铺就当卧室。我们还笑,原来"工作室"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
就在那间"工作室"里,聂阳的魅力,在我心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增长,让我惊讶,也让我不知不觉开始痴迷......
那时的聂阳已经跟我们不太一样了,他没上高中,从中专出来,他的衣着打扮明显比我们三个前卫又时髦,比曾经套在肥大校服里的那个瘦高小子耐看多了。而我从小到大都在学美术,对美的东西总有种特别的向往......
另外,那个时候的聂阳开始忧郁了。把高中和中专的学习环境说成天堂和地狱的差别,可能太严重了,但相比阳光明媚的高中,中专那种地方,明显是乌漆抹黑鱼龙混杂的。聂阳很少对我们说他中专里的事,所以我不太清楚,那三年里他都接触了一些什么人,以怎样的一种态度坐在教室里,或者根本没有坐在教室里,但他本不十分开朗的性格被放大了。白天还好,他和我们说说笑笑就像从前,可晚上,不论是他独自坐在窗台上抽烟,还是躺在地铺上看星星,他眼神里的忧郁都会不经意的流出来。那对我来说,绝对带着股我见犹怜般的诱惑......
说到那时的夜晚,必将是我一生难忘的回忆。我和聂阳总是睡得最晚,关了灯,躺在一床大褥子打底的地铺上摆成两个"大"字后,就会对着窗外满眼的繁星,无边无际的聊起来,一聊就到天亮。换成别人,可能持续三天就没话说了,可我们却聊了半个夏天。
聂阳似乎很喜欢黑暗,在黑夜里,他会像一只被人瘙痒的很舒服的小动物,翘起嘴角,一边抻懒腰,一边笑着和我讲起平日里他未曾讲起的故事,他的向往,他的困惑。他的魅力,他身上那些发光的东西,就在那一刻,像脱离了城市灯火的星星一样,完全展现在了我的眼前......我的心也会在那一刻隐隐的悸动起来。
每当天空现出蔚蓝,村里鸡鸣四起之后,我们才会睡下。再醒来时,我就会期待下一个和他并肩畅谈的夜晚。
那个年代,男生之间勾肩搭背,偶尔打闹搂抱在一起都是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人会去胡乱猜想什么,事实上,那也并不意味着什么。我就是喜欢勾搭在别人肩膀上没正形的站着,自从东子的身高超过我后,聂阳比我略矮的个头成了我最舒服的支柱。但在那段日子里,我渐渐愈发喜欢上和聂阳有一些身体接触时的感觉。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而且不分人前人后我都那样做,有时勾住他的脖子,有时半搂住他的肩膀,还有时睡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连压带搂的"欺负"了他一夜。而且我们还会经常打闹着,扭成一团。我比较爱挑衅,但他也不是好惹的,比起我最多参加个班级间的群殴来说,他这几年都是在打校际间的群架......但不管我们光着膀子闹成什么样,他似乎可以很快就会恢复平静,谈笑自如,而我却要被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折磨上不知多久。
是的,那些情愫暗涌的夜,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折磨起我。于是,终于在一天夜聊的时候,我先惹了他,可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却压住他不动了。
"操,被我打傻了?"他笑着想推我起来,我却一动不动看着他明亮嚣张的眼神。
"聂阳......其实,你很美--"我在这句话后,顺应了自己的心--我亲了他,蜻蜓点水似的一吻。
他显然楞住了,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竟然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忙撤回到自己的位置。
男人是很不善于控制自己感情的动物,所以我只躺在那里静默了一刻后,便又转头对他说:"聂阳,我很喜欢你。"我侧过身,够到他的手,轻轻捏他的指尖,心里竟然异常平静。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慢慢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了我的脸上,眼里是真切的疑惑。
"嗯。"我其实也不是在等他对我说些什么。我只是仰过身,看向窗外的夜空,但却没松开他的手。
"你说我是不是个同性恋?"我问他,也是问自己。那时我只是从字面上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所以说的时候没有一点罪恶感。
"你不是。"他替我答的果断。我不知道他那时已经看过《绝爱》,他对我的话,比我懂得还多。
"哦,可我很喜欢你。"我尴尬的笑笑,又说了一遍。
"...我、我也喜欢你......"他说的有点急,也有点支吾。
"我们说的喜欢不一样。"我叹气,摇头。
"...我不知道。"他也重重的叹气。
"不说了,睡啦。"我闭上眼,他的手被我攥在手里,我没松,他也没动。
我并不是多么自信他也会拥有和我同样的感情,只是因为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而说不出的畅快。我握住他的手,在那样一个安静惬意的夜里,在一片虫蛙的低唱声中,在阵阵袭来的泥土香中,酣然入梦。
不论是小楼里的集体生活,还是我和聂阳的关系,都没有因为我的告白而变得复杂,睁开眼有一屋子的朋友;合眼前能看到聂阳的脸......十八岁的可以被简单的快乐满足,单纯得几乎透明。
我们喊着要独立生活,喊着我们都已成人,可事实上,仍是一群孩子。因为,那时的我们还体会不到什么是真正的烦恼。

第 4 章
可是,当从繁盛的夏走进离别的秋,再漫长的假期也迎来了尽头。开学前,我们结束了乡村生活,回到了城里,空气的味道变了,夜晚的嘈杂变了,我们四个即将各奔东西,挥手分别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没了何小青的叽叽喳喳,没了东子的呼噜连天,没了聂阳的形影不离,每天早上醒来,父母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开始变得烦躁不安,对离别的抗拒,对未来的茫然,对感情疯狂滋长的难耐。
我后悔了,那天我应该让聂阳给我个答复,哪怕他干脆的把我拒绝了也好,那我此刻就不必烦恼莫名,就不必被来自他嘴唇清晰的触感和温度折磨,就不必怀念和他海阔天空的每一晚。
我开始再寻找机会让我们重聚在一起,哪怕只有三五个小时的时间,我也会把他们都叫出来玩。何小青要去北京上学,东子倒是考的本市,但我想,除了没有对聂阳的感情,那时他俩和我心中有着一样的不安,所以他们也尽可能把所剩无几的时间用来和我们聚在一起。
聂阳也会来,但他不用上大学,也不用离开,因此他看起来非常轻松。有时我会忍不住,用特殊的眼神看他,可他最多也只是笑笑,或者装作对我视而不见,总是在不动声色中浇我一头冷水。
我以为我完了,根本想不到他也在考虑和我相同的问题。
我们几个有一个约定,一直未能成行。我们想在去学校报到前大喝一次,试试自己的酒量,以便为自己在大学里的"前途"做个规划。其实,最主要有这想法的是何小青。
我一直觉得东北的女孩各个是女中豪杰,何小青也不例外。虽然她和东子的外形天壤之别,但据我目测,他俩酒量半斤八两。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底,但之前因为和一哥们喝光了一箱还能自己下楼买酒,而弄得名声在外。聂阳也不是一般人,每次喝酒,我都觉得他给自己留着量。
所以,在我们开学倒计时的第5天,大家决定在何小青家喝个烂醉如泥。想想,小青他爸妈还真信任我们,不但特意给我们腾出了房子,还给我们买足了酒。呵,谁让他们是看着我们长大的呢......
前几轮的战斗我参与了,四瓶过后我撤了出来,因为无论从速度还是力度上,他们仨和我都不在一个级别上,而且看到聂阳和他们玩得甚欢的样子,我心里有点难受。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拎着几瓶酒,独自跑到阳台上喝了起来。吹着夜风,听着他们时不时泛起的笑声,突然又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想的好,如此一来,虽然身体有些沉了,心情却轻快了起来。没想到,这时聂阳却坐到了我身边。
"怎么不喝了?"我问他。
"没成就感。"他可能想抽烟,把烟盒拿出来晃了晃,却又塞回了兜里,然后指了指身后房间里的嚷嚷声,撇撇嘴说,"你看,他俩果然飙上了!"
我笑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他今天问过我了,所以我想他也有点喝多了。
"嗯,就那么点东西!"
我举起瓶子要接着喝,却被他突然抢过去喝了起来。我刚想再给他开一瓶,他又把酒瓶还给了我,我想了想,接着喝了一口。
"...冯征,我也很喜欢你。"他突然这么说,我竟然有点懵了,"...我一直都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后半句倒是个事实,他就这种个性。然后他又抢了我的酒瓶,猛灌了一口,再然后,他主动亲了我!
感觉到渗进嘴里来的啤酒,我一股血冲进了脑子里,用力抱住他,把他嘴里的酒全都吮吸进自己的嘴里。我们在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狂吻中,把牙齿碰得咯咯直响,直到何小青在屋里大叫我们过去救驾,我们才分开。
"走,去看看,估计东子倒了!"我兴奋异常,拉他站起来,又帮他把嘴角擦净,看他被我又亲又咬过的嘴唇竟然肿了起来,心里特高兴。他估计也觉出不对劲,摸了摸嘴唇,脸一红,赶紧把嘴抿了起来。
东子果然倒了,躺在沙发上光挣扎却坐不起来。何小青对我们伸出个"V"字,然后掐腰狂笑。不过还没等我们祝贺她,她晃了三晃后,也软了下去。就这样,我撑着东子,聂阳抱着何小青,把他们各自扔到床上,算是做了善后。
我和东子、聂阳挤在一张床上,我在中间,他们一人一边。东子彻底昏睡之前,还含糊不清的发了一顿感慨,大概是在惋惜他十四岁的那场初恋,我则大方的抱着聂阳听他牢骚。我不怕他看见,因为我在床上是个出名霸道的人,很多年前在夏令营的大通铺上,他们就都领教过了。不过,我和聂阳确实还有些小动作。我搂着他的那只手在下面抓着他的手,揉捏他长长的手指,而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回应我。
本来那一夜,闻着聂阳的味道,在一阵奔涌而来的满足感中,我很快也睡了,谁知道东子半夜发神经,喊热,喊挤,非要自己到沙发去睡,把我们都折腾醒了。结果他一离开房间,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酒劲散了一点后,我的身体开始燥热,房间里,只剩我和聂阳两个人,很容易让人意乱情迷。
我又吻了他,这次温柔多了,我抱紧他,抚摸他的身体,他没有拒绝。两个人身体的摩擦让我控制不住的兴奋,我开始沿着他身体的曲线吻他,可我的吻越靠下,他的身体就越僵硬,这让我哭笑不得。如果不是我看到了他被短裤包裹的下身也有了反应,就他死鱼一样的表现,我肯定放弃了。
情欲是天生的,虽然我是第一次和人做这种事,但好歹我的右手也为我服务几年了,多少有点经验可取。我抓住他的时候,他抬了抬手,可能是想推我,但最后还是放回了原处。我套弄他的时候,他的哼哼声有点痛苦,这让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技术,不知道这做法是不是也该因人而异。不过,没多久,他就喷了出来,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屋里连张卫生纸都没,我用两只手把他喷得远近不一的液体都擦了,庆幸没弄到小青家的床单上,然后亲了他,起身去了卫生间。我吻他时,他还在迷蒙中的眼神特别美。
我占用厕所的时间有点久。我没让右手下班,洗了手,紧接让自己也舒服了一下。对聂阳的身体做任何事,我都没又不好意思,但我却不好意思要求他也那样对我,尤其是他表现得一直像死鱼一样僵硬,我对他也没抱什么指望。我想他是害羞到了极点。
再回房时,他还和我走时差不多的样子躺在那,我贴着他躺下,又亲了他一会,然后搂住他,让他接着睡。
他这时才伸手在我内裤中间摸了摸,然后有点惊慌的小声说:"...你...你怎么没事?"
我笑,咬住他的耳朵告诉他:"对不起,我没忍住,在厕所解决了。不过,你再摸两下,我又要起来了!"
我的威胁果然让他有点慌乱,他立马抽走了手。不过很快,他又把我的右手抓住,放到嘴边轻轻的亲了亲。说实话,那感觉比我解决掉自己的欲望时的快感还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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