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刺系列——by传世青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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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忽然慢下了脚步 似笑非笑的回过头看着展昭。展昭没料到白玉堂说慢就慢,一个步履不稳差一点便撞在了他的身上。
"谁有时间关心你这只硕鼠?!"
展昭白了他一眼,脚步却是丝毫未停,杨彦此时在哪里还丝毫不知,他们既然已经追到了这里,就此掉头也未免有些可惜了。以展昭看来,干脆跟上前看看那人设了什么陷阱。
而白玉堂,显然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又走了一段路,原本还算明显的血迹与脚印渐渐的消失了,白玉堂和展昭不敢大意,行至此地,愈发谨慎。只是那杨彦却已不见了踪影。
以杨彦此时的状况来看,他伤了右眼,又断了右臂,按理来说应该跑不了多远的,加上无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都是轻功卓越之辈,应该没有追不上人的道理才是。但是此时他们偏偏就失去了杨彦的踪影,这只能说明,在这里绝对有接应他的人。
走着走着,一道岔路出现在了两人的面前,血迹到了这岔路,竟是分成了两部分!
"猫儿,你看--"
白玉堂用眼神示意,不出所料的见到展昭皱起了一双好看的剑眉。
很明显,这是有人在故布疑阵。
那么,杨彦会选择哪条路逃走?
展昭看了一下白玉堂,忽然神色一动,笑道:
"白兄,看来能为我们解惑的人来了!"
他的话说完没多久,一辆放满柴草的柴车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两人见了心中都是一动,展昭则直接走上前,拦住了那辆柴车,对着驾车之人有礼的一揖,道:
"大叔,能否借问一下,这两条路都是通向哪里的?好走吗?"
那驾车的是个中年人,被展昭拦住了车子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番,似是确定这两人不是拦路的劫匪,然后才笑道:
"这位小哥你问我倒是问对人了!这两条路啊,我走的这条通向林中,穿过去便是古来镇,也就是我家了;旁边那条则是从林边开出来的,挨着一座小丘陵。不过前两天下了暴雨,那丘陵上莫名的滚下了许多大石,竟将路堵死了!我也是昨天打从那边过来时才发现的。"
"原来如此。"展昭点头,"那么大叔,我还想请问一下,你在来的过程中有没有见到一个一身赭色衣衫,全身都是血的人?"
"这个--人我倒还真没发现。"那个中年人歪着头想了一下,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击了一下掌,道,"对了!我倒是发现了一大块赭色的衣襟,上面似乎还真就沾上了那么一些血迹--有可能就是两位想找的人留下来的吧!"
"这样啊!"展昭还是微笑,"大叔你确定?这条路真的有那么一件东西?若是我们去了却找不到呢?"
"怎么可能会找不到?我看得很清楚的!" 那中年人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
"是吗?!"
就在此时,一旁的白玉堂冷冷的出声了:
"那么,鬼门关你看的清楚吗?"
"......啊?"中年人莫名其妙的看着白玉堂。"这位公子你说什么啊?!"
"我是说,那里我比较熟。也送过很多人去。"白玉堂学着展昭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却显得分外惊心,"你有没有兴趣到那里好好的观光一番?五爷我可以免费送你一程!"
"这......这......"那人一阵手足无措,求救性的看向一旁的展昭,却见展昭的目光玩味性的盯在了他的柴车上。
"同样的错误连着犯了两次,看来杨彦逃的还是太过仓促,没来的及与你们交流一下--大叔,你家既然住在古来镇,那么按着常理来算
,你该是行了很长的路才是。可是你不觉得,你的柴车过分干净了吗?"
他淡淡的说完,仍旧淡笑着看着那中年人的面色忽然变得苍白,笑容更是变得十分僵硬。
似乎--每个被人拆穿了本来面目的人,反应都是这般大同小异啊......
那人咬了咬牙,忽然不顾一切的扑上了拉着柴车的马的后背,摸出背在身后的柴刀一把斩断了缰绳,
就欲纵马离去。可惜白玉堂与展昭早防着他这一手,那人马头刚一调转,就发现展昭已笑意盎然地站在了他的必行之处,手中则紧紧的握着他的那柄古朴的长剑。
剑出半鞘,却比完全出鞘还要有威吓力,那中年人一阵胆颤,正想调头,后颈冷不防一紧,竟是被白玉堂整个拎了起来,狠狠地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那中年人猝不及防,被白玉堂这一手弄得灰头土脸的,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勉强坐了起来,满脸惊骇的看着昭白二人,双眼闪烁,显然是震撼之极。
"你在找这个吗?"
白玉堂笑眯眯的拿出一物上下抛动着,展昭看得清楚,他的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只青花瓷瓶,微一转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来这只白老鼠这段时间看多了十六刺的自杀戏码,所以接着刚刚那一拽,将这人怀中的毒药来了一个顺手牵羊。
白玉堂的盗窃技术自然是不必说的,他得了手,那人竟没发现,一个人若是被人甩了出去,在地上一时重心不稳还是很正常的,但那人摔在地上后,却连着滚了两圈,显然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做些什么,比如--拿出什么东西来自杀,灭了自己的口......
此时那人见了白玉堂手中的瓷瓶,几乎是在瞬间面色就变得死灰,他双眼闪烁不定,嘴张了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却又是白玉堂冷冷的开口了:
"你莫要咬舌头,咬舌头的在白爷爷手中死不了的,只能多一层受罪。你舌头断了,还有手,你的手若是也断了,你白爷爷也有办法让你用脚在地上写出来!喜欢尝尝你白爷爷的手段的,就尽管咬给我看!"
"或者,你想要尝一尝开封府的一些手段?"展昭淡淡的接了下去,同时戏谑的看了看白玉堂,"这位白五爷的手段,不用展某多说,江湖上早有传闻。倒是包大人虽然不提倡用刑法逼供,一些最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
展昭说得简单,那人却是半点也不敢等闲视之。谁都知道官府的那些手段要说残忍,连许多江湖好汉都扛不住的。虽然开封府不怎么用这些方法,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有。
看着那仍然淡然的笑容,那中年人不禁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人都说展昭温文儒雅,谦谦君子,如今看来,也不过是狗官一个罢了!"
"展某如何,世上自有人评说。"展昭丝毫不为所动,"倒是兄台你想好了没有?是要和展某去开封试试官场的刑罚呢,还是就在这里尝尝名震天下的锦毛鼠的手段?"
那人瞪眼半晌,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肩膀也整个垮了下来。
"两位应该看得出来,小人只是一个不入流的角色,这次来这儿,不过是为了给那人作掩护罢了。"
白玉堂不语,只是看着他的神色中闪过了一道讥诮。
那人倒是不想再耍花样了一般,又叹了一口气,续道:
"两位都是江湖上成名的豪侠,你们要问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这一回倒是配合的紧啊!"白玉堂道,"五爷不要你的命,你只要说出,那个断了手臂的家伙究竟跑到了哪里就是。"
"你说杨彦?"那中年人哆嗦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但是惧于面前的昭白二人,他还是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他......他走的就是我来时的那条路,而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想要用个虚则实之的法子,让你们以为是故意在那条路上留了线索,实际上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因为白玉堂忽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猫儿,走!"他转身对着展昭微微一点头,展昭会意,也不去管那中年人,跟着白玉堂一起追向那条路。他们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虽然说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是,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迟恐生变。
换了其他人,受了像杨彦那样重的伤,行动能力必然大为受阻,不过对方毕竟是刺客,求生的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此时不趁着他式弱之时将之擒住,事后必然后患无穷。
......
展昭和白玉堂二人离开一会儿后,那个被点了穴道的车夫忽然全身一震,接着便死死的瞪大了眼,七窍流血缓缓的滑倒在地上。
在他的身后,正是那个他说应该在前往古来镇的那条路上的杨彦。
既然这个人已经完成了他给予的任务,那么,他也没必要活下去了。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杨彦的嘴角露出了一道残忍乖戾的笑。
可惜,他的笑容仅仅划开了一半,就僵在了脸上。
因为两个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两个本应该已经被那死去的中年人骗向古来镇的人--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看着地上死去的中年人,目光微微一凝--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否则这个人或许还能保得住。
很显然,杨彦的伤势只是经过简单的处理,不过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应该是用了什么药--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要关心的,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
"又见面了啊!杨兄!"
白玉堂看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头发上还停留着一片草叶,昭示着刚刚的他是藏在什么地方。
"你们怎么知道我还在这儿?"
杨彦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身上的伤让他受了不少折磨。
"很简单。"展昭道,"受了重伤的人,本就应该跑不了多远,再加上这位被你杀死的兄弟说的话破绽太多,所以我们就猜测--"
"我留在这里。"
杨彦面无表情的接下了他要说的话,看不出是悲是怒。
"道理应该不用我们多说了。"白玉堂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诮,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你真当展小猫这些年在官场、白五爷闯荡了这么久的江湖都是白混的吗?!就你这点把戏,根本不够看!"
"劳烦阁下和展某回开封府吧!"展昭也不多言,径自抽出了巨阙,走上前两步,面向着杨彦道。对这个连自己的伙伴都能轻易杀死的组织,他实在是不愿意再多言说些什么。
杨彦看着展昭,又看了一眼白玉堂,嘴角不停的抽搐,终于,他忍不住,俯下身大笑起来,笑声牵动了伤口,他伸出左手死死的按住右臂断掉的地方,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你还想耍什么把戏吗?"
白玉堂不屑地走上前,画影却是戒备的紧紧握在手中,身形更是有意无意的挡在了展昭的面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就是下意识的想要将危险挡在自己的面前。
"我还能耍什么把戏?!"杨彦勉强止住笑,冷下了声音,"我就是想要--"他慢慢抬起头,脸已狰狞的扭曲:
"拼个鱼死网破!!"
这句话一说出,他的身体猛地弹了起来,不要命般的向白玉堂冲了过来!
"白兄小心!"
展昭大惊,飞快的举起了剑,正在此时,早就暗暗戒备的白玉堂也扬起了画影。
但是,杨彦接下来的举动却是大出他们的意料--他竟然完全不顾展昭和白玉堂刺过来的长剑,用自己的身体缠住了两人的剑后,对着白玉堂挥出了仅剩的那只手。
白玉堂大惊,急忙用左手中的剑鞘去挡。为了以防万一,他在剑鞘之中注满了内力,务求一击必中。
哪知道,白玉堂这一击竟然没有丝毫的效果,那凌厉的内力只来得及在杨彦的左手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这种手感让白玉堂大叫不妙--他的剑竟似划在了精钢上一般!
然后,那一拳打在了白玉堂的身上,上面蕴含的力道并不大,甚至没有多少内力,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麻痒感自杨彦的拳头与自己的身体接触的部位传来。
他的眼角,瞄到了一道黑印。
有一块类似人的皮肤的东西自杨彦的手臂上掉了下来--因为他先前的那道划痕,那原本像是手套一般套在他的手臂上的东西裂成了两半,露出了一只完全漆黑的手。
这才是杨彦真正的"毒手"!
"我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