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凭什么呀?!菜是自己种的,猪是自己养的,只有米是下山买的……
“还要不要吃?!”凶。
“要——”师傅乖乖掏出一两银子扔进竹筒。
“我没钱……”包子师兄泪眼汪汪。
“没关系,你每天洗碗,当是饭钱。”
“哦,好。”小师弟好善良哦……
包子师兄心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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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师傅◆
包子师兄觉得每一顿饭都要小师弟做,实在是太辛苦了,于是,他决定要跟小师弟学厨艺。
“菜里要放多少盐?”
“耳屎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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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要炖多久?”
“一次便便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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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饭要放多少水?”
“跟师傅的洗脚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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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艺验收◆
“你放了多少盐?菜那么淡?”
“照你说的呀……”
“我看看……哦,你耳屎比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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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根本没炖烂!”
“照你说的呀……”脸红。
“哦哦,你便便的功夫比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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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变成粥了!”
“照你说的呀……”
“你每次给那死老头打那么多洗脚水??!!下次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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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味儿◆
某日,姜小闲偷跑下山,挤了农人家的羊奶喝,归来,遇见包子师兄。
“你身上好像有什么味儿?”
“骚味儿……”姜小闲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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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奶味儿……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奶味儿?”
“……因为我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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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师兄想减肥◆
“如果我一早醒来发现脸上的肉都不见了,那该多好啊……”包子师兄感叹道。
“要是你一睁开眼发现你的肉在我嘴里,那还不吓死你呀……”姜小闲凉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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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亲骂是爱◆
包子师兄第一次听到打是亲骂是爱这一说法,觉得很有道理,实行之。
假寐。
“师兄……”
继续假寐。
“小谭师兄……”轻推。
不理。
“包子师兄……”重推。
继续不理。
“死包子!”一掌打在后脑勺,噼啪作响。
“哎!什么事?!”包子师兄笑成了一朵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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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笑◆
和师傅下山,姜小闲和包子师兄第一次注意到青楼。
“那些穿得花花绿绿像山鸡的女人是做什么的?”姜小闲很好奇。
“哦,那些是卖笑的女人……”突然想起上次的惨痛经历,师傅有些感慨,“一晚上可以赚不少银子呢!”
原来笑也可以卖啊……
姜小闲和包子师兄恍然大悟。
姜小闲觉得包子师兄笑起来很好看,一定很值钱。
包子师兄觉得姜小闲笑起来好可爱,一定能卖钱。
于是……
“师兄,我们卖笑去?”
“好。”
师傅刚刚哀悼完自己的钱袋,就听自己俩徒弟扯着嗓子狂喊:
“卖笑了!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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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没好报◆
包子师兄心地善良,看到一个小乞丐饿得可怜,于是给了他一文钱,结果引来了一群小乞丐。
姜小闲拉起包子师兄就跑。
好不容易甩掉了那群小乞丐,却引来了几只野狗一路狂撵。
“怎么会这样?”包子师兄哭丧着脸。
姜小闲恶狠狠瞪他,“长个包子样儿就别怨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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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月饼◆
中秋节,姜小闲从未吃过月饼,于是,包子师兄带他下山买月饼吃。
可是找来找去月饼都卖完了。
包子师兄只好买了两个烧饼给姜小闲。
“买不到月饼,吃烧饼也一样。”
姜小闲大怒,“烧饼能吃出月饼味儿来??!!那把你的脸给我啃啃,看吃不吃得出包子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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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之宴
酒菜摆满了整整一张桌。
鸡、鸭、鱼、肉、虾、蟹……应有尽有,配以各色蔬菜,色香味俱全,惹得众人一见便目瞪口呆之外,竟齐刷刷地开始咽口水。
“凤穿牡丹、松鼠桂鱼、龙井虾仁、三套鸭、千张肉、火煮干丝、鼎湖上素、八宝豆腐、雪底芹菜、翡翠玲珑白玉羹、药膳太湖蟹……”内行人就是内行人,菜名儿在董老爷子嘴里一样一样报出,如数家珍。
“看上去真不错……”董骐遐喃喃自语。
“是啊……”林氏三兄妹不约而同接口道。
就连落灯也呆呆地望着一桌佳肴有些难以置信。
“这真的是他们俩亲手做的?”董老爷子忍不住问身旁的管事。
“是。”管事也没料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做起大厨来不但不生疏而且老到非常,一招一式绝对不是刚刚学艺的新手,连太湖水月的厨子们都忍不住伸过脑袋来要见识一番。
“怎么都傻坐着?不动筷子是觉得看着就能饱么?”
一听那声音,再一抬眼,可不就见那刚刚给人一桌不可思议的二人并肩走了过来。一个一步摇三摇,一个肩沉如泰山,成双成对竟也毫不突兀,反而弥补了一个的吊儿郎当一个的深沉木讷。
“呵呵,两位大厨辛苦了。这席自然是要等你们到了才能开的。”董老爷子侧身吩咐道,“去,开两坛最好的百花酒来。”
酒倒上了,举杯干尽,正席开始。
“不是要我们品评么?不知道这些菜各是谁做的,怎么评?”董骐遐看看谭人仰又看看姜闲。
闻言谭人仰立时笑了,可却不说话,反而撇头瞧向姜闲。
只见姜闲眉峰骤然聚拢,紧跟着嘴角却突然一咧,似笑非笑,“难道弄清楚了谁做的就立刻能分出高下来?这是论人情来评哪?”
董骐遐立时语塞。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别管谁做的,只管吃,好吃就多吃点,我们自然心里有数。”筷子啪啪一张,快速伸向那道闪耀着诱人金黄色的千张肉,“下手要快!我可不会在饭桌上让着谁!”
姜闲说话间,谭人仰亦手起筷落,目标却是另一道龙井虾仁。
两人几乎同时收手,一齐将食物送进嘴巴,竟连举筷的姿势都惊人的一致。
这下大家可不敢怠慢了,照这速度若再不下手,这餐恐怕还真吃不饱了,于是,找准各自喜好果断出筷。绕是这群从小衣食无缺的人,在这一桌酒菜面前也吃得忘乎所以起来,难得的一顿饭,前半程竟吃到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也算是奇事一件!
“这道‘凤穿牡丹’是我迄今为止吃到的最为鲜嫩的‘凤穿牡丹’!”吃得心满意足的董老爷子终于放缓了速度,忍不住赞起佳肴美味来。
“还有这道‘翡翠玲珑白玉羹’,也是好吃得紧!”董骐遐也忙不迭地点头。
“古人云:喜武非侠也,喜文非儒也,好方非医也,好马非驺也,知音非瞽也,知味非庖也……你们二位可是打破了这一惯例啊!”
“两位谬赞了。”谭人仰笑道,“其实也未算破例,我是吃不来自己做的东西的,姜闲倒是不挑。”说着瞥了一眼姜闲。
姜闲正夹起一块鸭肉丢进嘴巴,闻言嘿嘿一乐,却不说话。
董老爷子怔了怔。
他方才有意无意留意过两人的落筷之处,发现两人的落点确实有偏差。谭人仰吃得最多的是龙井虾仁、鼎湖上素、八宝豆腐、雪底芹菜……姜闲虽然什么都吃,但下箸最频繁的莫过于三套鸭、千张肉、火煮干丝、翡翠玲珑白玉羹……这么说来,难道他们中意的恰恰都是对方做的那些菜?或者该说,他们是明知道对方的喜好才决定做什么的……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董老爷子不知不觉念出一句词来,前言不搭后语,引得旁人侧目。
谭人仰听后却是大大一震,目光炯炯地直视过去,其中的火热逼迫顿时惊扰了董老爷子。
“天涯何处觅佳音,世路茫茫本无心。无情未必真豪杰,知交何须同生根?”只听得谭人仰一字一字念来,语调是淡然的,听在有心人的耳中却是声声震颤。
董老爷子自不必说,董骐遐和落灯虽未明白话题为何斗转,但谭人仰说得直白,两人立刻听懂了。
当年的谭人仰和姜闲,两人同游江湖时是众所传颂的武林双侠,然而变故忽生后,传言却变得玄乎其玄起来,一会儿说两人因嫉恨彼此而成仇,一会儿说两人为情所困而反目,林林总总,听得人云里雾里,但也因此相信了一件事:双侠已然成为过去!
董骐遐也是如此理解,以至于认识谭人仰后,从未探听过他和姜闲当年的旧事。当然,也因为他所认知的谭人仰从不算个坦白的人,他并不以为问就可以知道。可今天谭人仰突然唱这么一出,非但坦白而且直接,话虽是紧接着董老爷子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姜闲听的。这不得不令人重新思索起这两人的往昔来。
落灯亦是惊讶于这两人果然被燕北归和吕妙雪说对了。
那么那个该听进这话的人呢?
“你们这些读书人哪,不就是吃顿饭么?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姜闲双眼一翻,大快朵颐着手中的蟹,却对几人啰哩吧嗦的一大堆不以为然。
董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也同样不以为然,闷哼一声道:“就你那牛嚼牡丹的吃法,自然是尝不出风花雪月来的。”
“风花雪月?那是有钱人的无聊玩意儿,我们这种穷人家的,每天能吃饱饭就得谢天谢地谢鬼神了,哪儿有功夫想那些东西?”姜闲斜睨董老爷子一眼,扔下手中的蟹脚,一条腿不知何时已然折搭在凳子上,很是扎眼。
看得一桌的“有钱人”眉头不由自主统统一皱。
谭人仰闭了闭眼,仿佛早料到姜闲有此反应。
姜闲就是这么神奇,能将别人说的话似烟云雾霭般瞬间消散殆尽了。
“可是,要喂饱你,一顿就要普通人家一天的饭量,你以为你好养活么?”谭人仰端起跟前盛好的一碗羹搁到姜闲手里,末了眼神一扫那扎眼的物什,似无意,旋即翩然掠过。
“嘿,我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又不要你养,你管我吃多少?”边嘟囔边喝羹,声音却比适才跟董老爷子说话时柔和了不知多少倍,最令人惊讶的是,那条嚣张的腿竟然乖乖地缩回桌子底下去了。
“就你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出诊?你倒是别在青松药庐吃住啊,看看你赚的那些钱够你吃几顿的?若不是燕兄弟和燕夫人当你亲弟弟一般惯着,你以为你的日子这么好过?”谭人仰说话并非疾言厉色,可一字一句都如敲钟一般,牢牢印入人心。
听了这话,姜闲那常常不知皮薄为那般的人竟显得有些悻悻然,他自是明白谭人仰说的是实情,但似仍心有不甘,撇撇嘴道:“胡说八道……我比北归、妙雪要大……”
“说出去有人信么?”瘦猴子身材瘦猴子脸,看上去倒像还没长成的大孩子,最多二十岁的模样,更何况他自己哪有年近三十的自觉啊?
“呵呵呵呵……长得年轻怪我么?”
“不怪你,怪我!成了吧?”这话说完,本正着脸的谭人仰却突然松了神经,反笑出声来。
见此情状的姜闲愈发眉开眼笑,毫不掩饰得意之色。究竟在得意什么?估计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不过若能让谭人仰情不自禁地笑一回,他总要得意一番就是了。
这两人全没发现只要他们一对上口,旁人基本上就别想插话进来,而他们也的确忘记了旁人。只是,这话题究竟转去了哪里啊?莫名其妙!
一惊一诧
酒过三旬。
众人的话又渐渐多起来,几个孩子也开始忘记先前的拘谨,既然如此难得遇上传说中的英雄大侠,怎样也得好好表达一翻钦慕之情。
“谭大哥,你真厉害,听说前些日子你单枪匹马对付鬼府的十二鬼兵,一下子就干掉了七个!早听董六叔说过那十二鬼兵的恶事,可他们一直神出鬼没,很难寻到踪迹,可没想到撞在谭大哥你手里了,呵呵,算他们倒霉!”林赜笑嘻嘻地说事,脸上的敬服之意却半分未少。
“只是碰巧遇上了。”谭人仰淡然一笑。
“可后来有消息说你受了重伤,吓了我们好大一跳,担心得要命,谁知道还没担心完,两天的功夫,你竟然把剩下的那五个也干掉了,还是让他们死在各自最擅长的兵器之下!实在令人佩服!”
鬼府十二鬼兵,各精一门功夫,刀、枪、剑、斧、钺、钩、鞭、锤、棍、棒、暗器、毒药,虽然单打独斗皆未成气候,可十二鬼兵始终同进同出,修得一套绵密诡异的阵法,死在其中的武林人士俱是难得的高手。而如今谭人仰竟一人将他们杀尽了,怎能不令人侧目?
这话一出,非但谭人仰一阵发呆,连始终置身事外的落灯也不禁讶然凝眸。两人自然知道那五人并不是谭人仰所杀,那时候他正昏迷不醒,即使想杀也有心无力。
那杀人的是……两人心里不约而同有了同一个答案。
不同的反应在于,落灯的眼立时飞向谭人仰身边仍在不停吃喝的那人,而谭人仰则看似波澜不惊,稳如泰山,可握杯的手却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