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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幸福吗?——by三味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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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跟国民党逃跑似的?"余冬皱着眉头,绕过一路散落到书房的纸张,然后在书房的门口变成了木头人。
"怎么了你?"我扒拉着身体僵硬,目瞪口呆的余冬。
"有......死人......"
我探头向能见度极低的书房里看去,一个人倒在地上,手里还掐着剧本。我把发呆的余冬推开,冲到他的身边,是闵学儒没错,他的脸色很苍白,藕荷色的衬衫上还有血滴的痕迹。我觉得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干了一样,从头凉到脚,他不会是被人杀了吧?我胆战心惊地用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有气!
"闵学儒!闵学儒!听得到吗?"
他居然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急得满头大汗,居然咧嘴笑了:"不愧是我的学生,都能来救老师了。"
"你没事儿吧?你家门开着,不会是遭贼了吧?"
"没事儿,我经常忘锁门。"他从地上坐起来,慢慢扶着椅子站起身,那摇摇晃晃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儿。
"你这人还有点谱没有啊,电话也不接,门也不锁,还有......"我的话被他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他捂着嘴,血从指缝中慢慢流下,一滴滴落在面前雪白的纸张上。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地上,这下轮到我变成木头了,那一瞬间,我觉得闵学儒已经是和我阴阳两隔的人了。
"杨沫!杨沫!你冷静点儿!"余冬看我抓着闵学儒的袖子跪在那里流泪,不停地摇晃我的肩膀:"你哭什么?!他还没死呢!还不赶快送医院。"
我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和余冬把闵学儒送到医院的了,等我稍微清醒过来,面前已经是写着急诊两个鲜红大字的两扇玻璃门。
"你准备在那儿站到什么时候?"余冬坐在休息大厅的椅子上,一脸疲倦。
"闵老师不会有事儿吧?"我的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哭了太多的水分出去的原因。
"应该没事儿吧。"一句安慰般的回答后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闵学儒家属!"护士推门出来,大声叫,似乎是在对头顶上"肃静"那两个字的抗议。
"我们是他学生。"余冬拽着我跑到她面前。那护士打量了一下我俩,很淡然地说:"办住院手续去吧。"
"他怎么样了?"我一听住院这俩字就哆嗦,从小就连点滴都没打过几次,住院对于我来说就跟判死刑一样。
"没事儿,胃出血。"
"胃出血还没事儿啊!"余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胃溃疡引起的,常见病,生活不规律,饮食紊乱,烟酒、刺激性食物都能导致胃出血,就得养着,多注意就好了。"妈的,这几样闵学儒都占全了,他能不吐血吗?
知道他没事儿了,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了。不过余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好多。
"杨沫你怎么会知道闵老师家住哪儿?"像闵学儒这样总把自己的隐私藏的严严的人,我居然会知道他家在哪儿,这绝对是个爆炸性的新闻。
"班长,你可别跟别人说啊!闵老师是我妈以前的学生,所以私下里有些来往,不过我可没借着关系跟闵老师要分什么的。"我恨不得一气把自己摘个清楚,在学校里,跟老师关系太好,最招人恨了。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人。我就是看你当时那表情,觉得有些奇怪,以为他是你家什么人呢。"

闵学儒带病坚持工作,累倒在办公桌前的英勇事迹第二天就在余冬的大肆渲染之下传遍了整个学校。这个奢侈的男人所在的单间病房中在一天之内就堆满了学生和老师送来的鲜花、果篮。
"有够夸张的。"等到探望的人流逐渐退去,我才走进闵学儒的房间,病床上,他半躺着,头侧向一边,安然地睡去。
累坏了吧,即使跟大家说了闵学儒需要静养,但还是挡不住探视的人群,这年头,累倒在工作岗位上的大学教师恐怕已经不多见了,闵学儒这事儿一出,学生们对他的敬仰立马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我坐在床边,轻轻替他拨开挡在额前的一缕头发,他的睫毛很长,仔细想想,有点像鸵鸟。我遮着嘴,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儿,不过还是晚了,他醒了,盯着我尴尬的笑脸看。
"你背着我偷笑什么?"
"没啊,我是在光明正大地笑!"
"好吧,看在我有病在身,无力抵挡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我说闵老师,您这回可出了名儿了,英雄啊!要不要让我唱首血染的风采给你听?"
"你小子有完没完!"他抄起床头柜上的一只香蕉扔到我怀里,我准确地接了,然后剥皮吃掉。
"不过当时真把我跟余冬吓得够呛。"
闵学儒摸了摸几天没刮的胡子,叹了口气说:"唉,太忙了,有些顾不上了。公司新投了一个戏,本子改了几稿都不理想,我想自己弄,又赶上你们这门课结业。"
"你早说,戏里应该能调吧,以前不是也有隔暑假才出成绩的课吗?"学生处那丫头的话是唬不了我的,我妈是干什么的,这里面的门道我还不知道吗。
"不想让你失望。"
"啊?"我不知道这事儿还跟我有关系。
"当初不是答应你要多用点儿心在班上吗。"
"靠!那你也不用拼命啊!"
"意外,这次纯属意外,我也没想到会累倒。"他一脸抱歉的笑容。
"人家大夫可不是这么说的。之所以会胃出血是因为你长期养成的不良生活习惯。"我琢磨了半天突然说:"要不你请个保姆吧,又不是花不起那份钱。"
"不行,我受不了陌生人动我的东西。"
"你毛病还不少!"
"我有洁癖不行啊!"
"看你那屋子,糟蹋的跟狗窝似的,还有洁癖呢,我看是怪癖!"
"反正我不请保姆。"
"那你想怎样?不会总有人去救你!"
"要不......你搬过来住吧。"
"你说啥?!"我站起身退后两步,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闵老师,你是我亲老师,别开这种玩笑成吗?"
"我没有。这不是一举两得,杨老师要我照顾你,我也需要个人帮我看家什么的。"
"我是狗吗?"什么叫找个看家的啊!
"不是那意思,唉,真的,你考虑考虑,我家可比你们宿舍条件好多了,3间卧室随便你挑,你做饭吃就捎带我一口就行,平常有空就拾掇拾掇,嫌累就叫钟点工。"他想的倒周全。
"叫钟点工......你这又不嫌陌生人动你东西了。"
"那不一样,不是有你看着呢嘛。"
"我明白告诉你,你这是百日做梦,我打死也不会到你家住的!"

有时候我觉得这世界上就没什么人可以相信的,余冬在宣传闵学儒事迹的同时,也顺道把我跟闵老师有私交这事儿也兜出去了,虽然跟我想象当中的有所差别。
"唉,杨沫,我们得请你吃饭,这次真亏了你和余冬了,要不我们这科就都挂了。"我不知道余冬是怎么跟他们说的,但是我现在知道这小子看着挺老实,其实深不可测。
"不至于,哪能就这么挂了,我们这么多人呢。"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闵学儒说的那事儿,没空儿搭理他们。
"闵老师也够辛苦的了,要经营自己的公司,还得给我们上课。"
"是啊,我们都帮不上什么忙。"
"好好学习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回报。"靠,这台词我兼职熟极了,听我妈说了十几年,张口就来啊!
"杨沫......你搬过去吧!"余冬突然窜到我面前,严肃地看着我。
"啊?......"这小子怎么知道的,完了,我被闵学儒算计了。
"是啊,你跟闵老师就像亲兄弟一样,这么多年,当哥的一直照顾你,你也该为他做点儿什么吧?"
"啊?......"亲兄弟?一直照顾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的大脑立刻处于崩溃中,圈套,绝对是圈套!
众兄弟们从身后拿出早已为我收拾好的行李,一边流着鳄鱼的眼泪一边安慰我说:"杨沫,你就牺牲小我,成全大家吧,只要你住过去,我们明天都能保证不挂科了!"
就这样,我被朝夕相处了一年的哥们儿们卖了个好价,当我大包小裹地站在闽学儒家门前的时候,他的脸都笑开花了。
"你卑鄙!"我指着他的鼻子骂。
"能被你用这么学术的词语辱骂我深感荣幸!"他俯身做了个请的姿势,笑嘻嘻地把我迎进门。
我把行李丢进屋子,气呼呼地坐在宽大的皮沙发上:"我今儿是被兄弟们赶出来了,明天我就回家住去!"闵学儒家就挨着学校,我现在也只能选择现在这儿落脚了。
"你不用急着走,因为我现在就走。"他穿好外套,拿着车钥匙笑着冲我挥手告别。
"上哪儿去?"
"要去新加坡取景一个月。"
"班里你不管啦?"
"没问题,一个学期的成绩包过嘛,我都打点好了!"这孙子还真做得出。
"那还让我留这儿干吗?"
"看家啊!哦,对了,还有喂猫。"他指了指阳台上一只肥硕的虎斑猫,那胖子正在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你一大男人养什么猫啊!"我其实挺怕猫的,总觉得是种琢磨不透的动物,很危险。
"流浪猫,刚捡回来不久的。"撒谎,一听就是撒谎,不过我已经没有机会再驳斥他了,他关了门,一溜烟的开车跑掉,只留下了我和那只肥猫面面相觑地坐在阳光灿烂的客厅里。

 


(二)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闵学儒会答应他们这学期成绩包过了,全他妈的是专业课!要知道这帮孙子最怕的就是高数、马政经这类的内容了,一听到专业课这仨字儿,都倍儿精神,哪还有挂科的道理,那是学这行的耻辱!想是这么想,可是学起来可真挺难的,费心费力,搞影视果然是个折磨人的行当。
"瞧你选的这题目,这叫什么事儿啊!"我指着张悦姗的鼻子,一脸狰狞地数落她。这丫头片子是专业成绩第一考入我们班的,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倔,长期"不走寻常路",摊上跟她一个组,算我点儿背。
"我选的这题目多有创作空间啊!‘脚步'!想想就觉得与众不同。"张悦姗得意地摇晃着她长长的马尾辫。
"你知不知道这在我们小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哭丧着脸看了看在座的四个人,张悦姗、吕蒙蒙都是女孩儿,能扛摄像机拍摄的只有我和余冬了,可是偏偏是这样的题目。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有余冬拍,你和蒙蒙来演,不就得了,按照我的情节来走,3分钟的故事管保精彩!"听了她的回答,我抽她的心都有了。
"拜托你长点儿脑子,你要拍的是‘脚步'!余冬都有一米九了,你让他哈着腰去当两天的摄像吗?"
"哦,对啊......"张悦姗和吕蒙蒙吐了吐舌头对视了一下,我就知道她们想不到这一层。
剪辑课的第一次作业是3分钟的细节表现,为了让我们能够体会创作过程中团队中每个环节的重要性,老师要求我们从拍摄到成片都由组内成员独立制作,不借助于外系的力量来完成,这也是闵学儒走的时候留的话。其实如果不是张大小姐与众不同的选题,这事儿还是很好应付的。
"没事儿,我们当初不就分好工了吗,我摄像,杨沫剪辑,悦姗出分镜本,蒙蒙和杨沫来演。甭改了,都乱了。"余冬很大度地笑了笑。
"你算了吧,就你这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弯着腰对着吕蒙蒙的脚拍上两天,还不捐躯了啊!"我冲他直摇头,回身把包里的那台崭新的佳能XL1提在手里掂了掂:"行,不沉,我来吧,技术工种都我一人干了。"
之后的两天我可知道了什么叫做"远路无轻债",这XL1整体机身虽然不沉,跟SONY的PD150重不了太多,但却是以肩扛为优先设计的,镜头超长,提在手中头重脚轻的感觉非常明显,对手腕的力量要求非常高,我们可不像专业剧组,还有轨道什么的可以依赖,完全是靠人力的控制来调节。
"慢点儿!慢点儿!"我的手臂尽量保持着低的角度,让镜头能够水平移动,但是吕蒙蒙走的也太快了,一条反反复复拍了十多遍,人和机器才相互适应,我却已经被累的汗水顺着脖子往下淌。
"喝点儿水吧。"余冬把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贴在我脸上,我吓的一激灵,不过凉爽感觉顿时传遍全身。
我拧开盖子,一通狂灌:"呜......!痛快!不过摄像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起码我干不了。"
余冬用略带戏谑的表情看着我说:"就你这小体格,你觉着摄班会要吗?"
可不是,我虽然个子有一米八了,不过体重却不过120斤,那还是穿着衣服秤的呢!我妈总说我会被风儿吹走,那年春天沙尘暴的时候,我还真站阳台上试了一下,当我被风沙逼到栏杆边上的时候我就决定了以后出门一定要先看天气预报。
"呵呵,我这样儿的不行,你这样儿的就更不行了!"
"为啥?"
"怕你拍出来都是脑瓜顶儿!"
"去你大爷的!"
拿着我们两天的成果,我就后悔了,干嘛要揽下剪辑的活儿,虽然这是剪辑课吧,理应要趁着机会好好练练手,不过看着这满满的五盘总共450分钟的带子,我就头大,坐在宿舍余冬的电脑前,我盯着时间线上零碎的镜头,眼睛直冒金星儿,男生宿舍女生是进不来的,这俩臭丫头索性把本子一交,不管了!就留我们俩大老爷们跟这儿没白天没黑夜地熬着。
"你丫少抽两根儿吧,我都够迷糊的了,别熏我了。"我抓下顶在脑袋上面的湿毛巾,没空调,只能靠这招儿解暑了,宿舍果然还是没法儿和闵学儒家相比。
"闵老师不是也抽烟吗?你就受得了啦!"余冬叼着烟屁股斜着眼睛看我。
"他都跟书房抽,要不就上厕所的时候抽。"我把他恋恋不舍地叼在嘴上的烟头揪下来,掐息在手边的烟缸里。
"呦!连闵老师上厕所的动向你都掌握啦?行啊,杨沫!你都赶上霍元儿了!"谭郯从上铺探出半拉脑袋一脸猥琐。
"你丫别把我跟那变态比!还有啊,等郭文儿回来,你可别提‘霍元'这俩字儿,小心他给你一断子绝孙脚!"我知道郭文这两天正为霍元追求苏鹏的事儿烦躁不安,谭郯这小子嘴上没有把门儿的,还不定怎么惹他生气呢。
"烟不能抽,要喝点红酒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们仨人齐齐地朝门口看去,只见霍元斜倚着门框子,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着里面猩红色的液体,一脸说不出的妩媚。
"滚!"应声而去的还有一个枕头,半袋硬面包和一个盛满烟头的烟灰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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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斗,我和余冬终于成片了,只有今晚能够生成完毕,就大功告成了,别看只有3分钟,但是要只通过镜头表现一个故事,对于我们这些生瓜蛋子来说,还是挺有难度的。
"操!"一声尖叫过后,男生宿舍楼顿时一片漆黑。
"谁他妈的又用‘热得快'啦!"
"操他大爷的!我把卫生纸掉茅坑里了,谁给我送一卷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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