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幸福吗?——by三味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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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比如,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他抱着膀子坐在那里抱怨起来。
"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冷!"我把毛巾搭在晒衣架上,然后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不能强迫我说些违心的话吧,你不是让我诚实点儿吗?"
"那你就不想我吗?"他凑近我的脸,一副可怜相。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你不是还没走吗?"
他突然揽住我的腰,手伸到衣服里摸来摸去,我一下按住他的手,厉声呵斥他:"别他妈闹了!误飞机啦!"
"没事儿,现在才7点,10点的飞机呢!"他轻轻咬着我的耳垂,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
"嗯......你是没事儿,我......后半夜还要去直播呢......"我嘴里说着,身体却没办法反抗他的挑逗。
"请个假,别去了。"他把我放倒在沙发上,透过低垂在我脸庞的领口,淡淡的冷香向我袭来。我已经没法再抗拒他的味道,他的吻,和他的一切,我在深深的迷恋他,只有在这时候,我才会舍弃自己顽固的理智,深陷在他的爱抚中。
他准时地离开了家,临走的时候,给睡在沙发上的我盖了一床厚厚的毯子。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点了,两点的直播,还要提前准备,得马上出门了。我从沙发上爬起来,因为劲儿用的猛了,又跌坐回去,下半身火辣辣的疼。他太着急了,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那么进去了。有什么办法,这一走不知道几天能回。
我强撑着下了楼开车出来,也没管长安街上无数探头的狂闪,一路飙到台里,一边奔向导播间,一边给郭文打电话。
"谁啊......深更半夜的。"那边的郭文迷迷糊糊地问。
"我,杨沫!你不是交管局有哥们吗?帮我铲点分儿,我今儿晚上估计被长安街无数探头拍下来超速了,回头非吊销驾照不可,一定记得啊!"我夹着手机,推开门儿,一屁股坐到导播台前,疼痛一下子传遍全身,我皱着眉头在台子上趴了半天,电话那头儿郭文一直"喂,喂"的叫。
"你丫别叫了!我没死!"我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对他喊。
"唉,你这是半夜把人叫起来,求人办事儿的态度吗?"郭文已经很清醒了,开始跟我叫板。
"行了,你是我亲哥还不行吗?我求你帮我这个忙。真是非常情况,我现在还有直播,没法再说啦,小弟我生死存亡都在您一念之间了!"我可怜兮兮地求他。
他倒乐了,爽快地回答说:"好好,答应你,只要不是撞死人逃逸,就是酒驾拘留我都能给你捞出来,明儿等着我回话吧!"
我撂下电话,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警察叔叔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闵学儒那王八蛋,把我搞的半死。
这时候我才发现身边早就坐那儿等着的小成惊地张大了嘴巴,我从来不迟到,这回估计是把他吓着了,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呢。
"出什么事儿了?"他果然开口问。
"啊,没事儿,没事儿,睡过头了。"我还是疼的坐不住椅子,不停地调整着姿势,但是手里却不敢停下来,再过几分钟信号就接过来了。
"杨哥,你脸色不好,没休息好吧?"小成担心地看着我不自然的表情。
"嗯。"我没空搭理他,对着麦里说:"主持人30秒准备。"
耳机里传来张彤笑嘻嘻的声音:"唉,来晚了吧,哪儿混去了?"
"20秒!"我大声喊,心想你丫管的倒是挺宽的,再跟我贫,就把你那条露外面的毛腿切出来给观众看!
这场一直到天亮的直播要是搁平常,简直轻松死了,不过今天可是够我受的了。张彤照例早早就从直播间里跑过来打招呼,不过今天一进屋,脸上的笑就立刻消失了。
"杨沫你怎么了?出这么多汗。"张彤走过来,对目不转睛盯着上字幕的我说。
"啊?有吗?"我腾出一只手,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全是冰凉的汗水,怪不得一直觉得痒,妈的,神经太紧绷了,这都没察觉到。
"你没不舒服吧,脸色好差。"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我,我接下擦了擦。
"没什么,就是睡的不好。唉,你开车了吗?"我把最后一段广告上完,交给接班的导播,扶着椅子站起身,问张彤。
"没啊,怎么了?"他又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我:"还要吗?我还有。"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丫是多啦A梦吧,揣多少餐巾纸啊?不用了。你没开车的话,能帮我开吗?我今天头很疼,实在开不回去了。"
"我开......你车?开到你家,然后......"他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去了。
"然后再开回你家也没问题,我今儿真的难受,需要一个司机,成吗?"我有些忍不了了,就想先找个地方躺躺。
"成!成!"这小子乐得屁颠屁颠的,接了车要是就奔了楼下停车场。
"你不坐前面吗?"他看我拉开后门,有些疑惑。
"我在后面躺会儿,你认识路吧,我就不帮你指了。"我躺在后座上,疲惫立刻向整个身体袭来。
"认识,那你就睡会儿吧。"他发送车子,我能感觉到车子拐了几个弯,然后意识就开始不清了。
"张彤......你以后注意点儿,别老穿短裤出镜,......回头被人黑了,搁镜头上播出去,你就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迷迷糊糊地冒出这么一句来,张彤怎么回答的我是没听着,因为那时候我已经睡过去了。
"我说,唉,到家啦!"张彤使劲儿地摇我,我突然惊醒坐了起来。
"啊......真他妈疼......"我没注意又压了一下,难受地弯下腰去。
"你到底哪儿难受啊?"张彤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浑身。"我只能这么说了。
"干什么重体力活儿了,这是。"他从车上下来,开了后门,接了我一下,我冲他摆摆手,我又不是残疾了,这点儿路还是能走的。
"是体力活,所以得上楼好好歇歇,你快回家吧,忙一晚上,也该休息了,车回头我去你家取。"我转身就往门洞里走。
"唉,回来回来,你当我真要开回家啊?跟你闹着玩儿的,把钥匙拿回去,快上楼歇着吧。"他这么一说,我也只好折回来拿钥匙。
"杨沫,你别老只顾着工作,也对自己好点儿,看你这单薄样儿,天天夜班,生物钟都颠倒了,人哪受得了啊!"张彤把车钥匙塞到我手上,拍拍我的肩膀。
"谢谢啦!"我还能说什么,人家把我送回家,还说了这么些贴心的话,我也就只能用谢字来表达了。
我在家里窝了两天,反正也没我班儿,索性连台里都不去了,饿了就叫外卖,要不就看电视,抱着笔记本上网,困了随处一倒就睡觉。到了第三天,我觉得自己都快长出蘑菇了,就抱着胖虎下楼围着小区溜达开了。以前一直没觉得,可能是我白天总睡觉的关系,这小区的环境很好,很适合家庭居住,闵学儒果然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会挑地儿,当初买的时候也就三四千一平,现在估计得一两万都不止了。小区里两个最大的特点:孩子多,狗多,但是就我一个遛猫的。胖虎一看着那些霸王似的小狗,尾巴就竖起来了,开始往我脑袋上爬,好几次把我脸都划出道子了,后来我也学聪明了,索性给它把指甲剪的干干净净的,反正也不指望它抓耗子。
就在胖虎再次与敌人对视抓狂的时候,我兜里的手机响了,是郭文电话。
"我说你怎么不开机啊?"郭文一张嘴就对着我嚷嚷开了。
"我手机没电了,没注意嘛。"我那天回来就睡着了,哪还记得这茬啊!
"没电两天?你干嘛来着?"
"睡觉......"
"靠!睡两天?!你这辈子就没睡过觉吧!"
"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快告诉我超速那事儿帮我办的怎么样了?"我一边抓住从肩膀上掉下的胖虎,一边笑着问。
"你这事儿我可费了劲了,你说说长安街由东向西,那么多个摄头,怎么就都照到你了呢!你丫开的是赛车吧!"郭文都有些声嘶力竭了,我知道,肯定是惹大麻烦了呗。
"那最后怎么办了呢?"我听他这么说,心里都不报什么希望了。
"铲了呗!怎么办。幸好是后半夜,没什么人看着,也没出事儿,要搁白天,估计你就得跟‘二环十三狼'蹲一个拘留所了!"郭文的话里透着几分神气,我就知道他有这能量。
"你太伟大了!这回我得好好谢你,说吧,想去哪儿搓一顿,我埋单!"这事儿解决了,我花多少钱也值啊!
"这饭你肯定是逃不掉了,不过我得问你,干嘛开那么快啊?玩儿什么命啊?"
"那天晚上送闵学儒走,直播晚了。"我含含糊糊地回答他。
"他几点飞机啊?"
"啊?......10点......"
"那不对啊!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都1点多了,我看你们直播了,2点开始的啊,中间儿这会儿你都干嘛去了?"郭文真是精的不得了,时间都给我算出来了。
"我啊......睡觉来着......"我小声回答。
郭文沉默了一阵,突然语气严肃地跟我说:"杨沫你这么着不行,身体受不了,虽然你们见回面不容易,但是也得有节制,你是长期上夜班的人,最耗精血了......"
"行,行,我明白你意思,以后一定注意,我靠,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法眼啊!下回我可得小心了,呵呵。"我敷衍他,想蒙混过关。
"哪还有下回啊!对了,这周末张悦姗结婚,你去不?"
"啊?她都结婚啦!真快。"我现在还记得那个晃着马尾辫的丫头,这么自我的一人,也能有人愿意养,不容易。
"快什么?你当自己现在还18吗?去不去,我这儿统计人,人家排婚宴,定桌呢!"郭文估计也是被摊派了活儿,烦躁的不得了。
"去啊!怎么不去,我还有一堆节目要折腾折腾新郎新娘呢!"我可是相当擅长这一手的,就是苦于没有实践的机会。
"算上你啦!"郭文利落地挂断电话。
我把胖虎丢过头顶,又接住,把这家伙吓了个半死,逗得我哈哈大笑起来,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的原因,这场婚礼我还是非常期待的,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老同学不知道会去多少,不过就张悦姗这样的号召力,不把同届的都招去,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婚宴设在中国大饭店,2888一桌,摆了满满60桌。因为新郎是军方的人,家里要求颇多,所以连摄像请的都是部队的人,我们这些行家就是纯来吃蹭的。郭文这次既是介绍人,又是伴郎,我们一进门就看他忙的不可开交。
"你们自己招呼自己啊,我这儿实在分身乏术了,新郎那小子什么都不明白,全甩给我了!"郭文穿着笔挺的西装,短发打理的倍儿精神,就是汗没少出。
苏鹏从桌上抽了些纸巾塞到他手里,说:"擦擦,容易感冒。"
郭文不好意思地接了,低声跟苏鹏说:"你跟他们坐一下,我一会儿就过来。"苏鹏点点头:"你快去吧。"
看着郭文忙碌的身影,我笑嘻嘻地搭着苏鹏的肩膀说:"唉,听说这婚礼上,伴郎跟伴娘特别容易擦出火花啊,你也小心点儿。"
苏鹏冲我神秘的一笑,说:"没事儿,我不担心。"后来我才知道他为什么不担心,张悦姗的伴娘是她表妹,才上初中,可不是没事儿嘛!
在张悦姗声泪俱下的讲述恋爱经历的时候,门口晃进一个瘦高长发的男子。
"这谁啊?"我拽着一旁聚精会神地为新郎打造"酸甜苦辣汤"的谭郯问。
"别动!还差一点儿了。你丫又看着什么稀有动物了?"他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愣了一下,随即叫到:"这不是余冬吗?"幸好宴会厅大,音响也够高亢,否则所有的人都得被谭郯夸张的声音吸引过去。
我仔细瞧了瞧,果然是余冬,他比毕业的时候瘦了些,一头黑发已经留到腰际,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松松地束了个扣。他看到了我们,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顺着墙边悄悄走到这桌来。
"来晚了,罚酒三杯!"谭郯把桌上的红酒瓶子戳在刚刚坐下的余冬面前。
"操,你丫是来参加婚礼的,还是混酒喝的啊?"余冬把酒满上一杯,一饮而尽。
"够意思!"谭郯又给他斟上,笑着问:"这几年您跑哪儿高就去啦?人影儿都不见。"
"拍戏,一直都在外面,回不来啊!"余冬扭头看了看我:"真是好久不见了,感觉大家都有些变样了。"
"你这变得恐怕是最大的。"我把他的发梢拿在手里摆弄,黑亮的直发泛着绸缎般的光彩,托在手里沉甸甸的:"我还以为山顶洞人进来了呢!"
"有这么寒碜吗?那我剪了得了,省的出来吓人。"余冬把头发拿在手里,一脸的失落。
"别啊!怪可惜的,留着吧,这长度,让女人都嫉妒。你可别让张悦姗看着了,不然非当场给你剪了不可。"我笑着把头发藏到他的帽衫中。
"来了啊!藏好了!"苏鹏指着过来敬酒的新郎新娘。
"谢谢你们能来捧场,敬大家一杯!"张悦姗和他老公端着小酒杯,向我们这一桌点头示意,话音还没落,就被谭郯把新郎的杯子抢到手里。
"你这喝的什么啊?我来验验!"他把酒杯拿到鼻子旁边闻了闻,然后板起面孔说:"连酒味儿都没有,这不是糊弄我们娘家人吗?来,上特饮!"说着把他刚才调的那杯颜色黑黄,混合着不明沉淀物的液体举到新郎面前。
"想把我们张悦姗小姐娶到家,那得经历各种试炼,先干了这杯再说吧!"谭郯一脸坏笑,看着新郎捏着鼻子把饮料喝干,然后扶着椅子干呕起来。
"唉!别吐啊!吐了加喝两杯!"我们一干人等围着新郎,让他毫无退路。
"你们这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张悦姗又气又笑地拿了一杯白开水给新郎漱口。
"怎么?还没进家门儿呢,就忘了我们了,重色轻友啊!不能放过!"谭郯叫嚷着冲我使眼色。
"张小姐,这才开头,还有你参与的项目呢!"我拿出俩鸡蛋,在她面前晃了晃:"规则是从这个裤腿儿放进去,经过中间地带再从那个裤腿儿出来,小心保护着啊!不然到时候碎的可能就不止俩蛋了!"
张悦姗的脸红的都快跟她的旗袍一个颜色了,但是没法拒绝,洞房不能闹,婚宴还不能让我们闹个够吗?这是规矩,少不了。不愧为我们班最强悍的女生,这俩鸡蛋在她手里一路躲过我们数次偷袭,最后完好的回到她手中,我接过来,打在一杯啤酒中,递给新郎:"来,把你媳妇精心守护的宝贝喝了吧!"早就被折腾的汗流浃背的新郎在我们放肆的笑声中,把啤酒加鸡蛋喝了进去。
"你们就闹吧!回头等你们结婚的时候,要你们好看!"张悦姗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我们几个人对视了一下,笑的更厉害了,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笑什么?"
"没......没什么,我们等着你来闹,肯定的。"我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回答她,这才应付过去。
等张悦姗走远之后,苏鹏摸着下巴,脸上露出些耐人寻味的笑容:"不知道我们这几个里头能等到谁再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