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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逐影——by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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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名同伴的死去,另外两个向导一直闷闷不乐,我跟凌在路上时不时找他们说几句话,比如打听他们在地中海战场上面的战绩还有的澳洲丛林中的探险。
有了两名熟知丛林有科学知识的向导帮助,在丛林中我们行走得相当稳健,总能避过危险,应付突发的状况。
而大家此时最恐惧的黑夜,再不期盼也会来临。
丛林的夜晚相比草原要讨厌许多,闷热潮湿,所有我反感的热带气候在这里都体现了,我摘下头上的行军帽不断扇着风给自己送一些新鲜空气。
凌在我身边坐着,整理自己的衣服,用绳子将袖管裤腿紧紧包裹起来,以避免有东西溜进去,做罢了他对我说,今天晚上他在外守夜,让我好好睡个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堆枯萎的花瓣,放在我枕边。
我疑惑地望他一眼。
“今天下午的时候发现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是澳洲丛林特有的植物,叫茶玛叶,有安定睡眠的作用,我每次入夜醒来都见你睁着眼睛,是不是不适应环境?”
“呃……其实是不太适应有人在身边。”我实话实说,没什么不好意思。
凌却突然羞涩地一笑,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微微一侧头就闻到枕边小花散发的几乎闻不到的幽香气味,可能是心理作用,心神真的安定许多。
可是这一夜,我仍然不可能睡着的,全身都在高度警备状态下,每时每刻都注意着外面细微的动静。
地鼠钻出头来,夜鸟在吟叫,蛇类在树枝上虬结……
还有,凌,在夜影中轻轻的叹息。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茶玛叶还是凌不在身边,我真的沉沉睡去,直到被足够的声响吵到不得不醒。
猛然惊觉自己警备松懈到这个地步,我窜起身来迅速钻出帐篷。
四周一点光亮也没有,除了黑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贸然行动是愚蠢的,我只好待在原地,仔细分辨动静。
在我的九点钟方向,地上的落叶簌簌做响,有人奔跑在上面,这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直到扑面而来的气息袭来,我才惊异速度之快,根本不及出手,就整个人被按在地上。
如果此人要致我死地,那不到半秒钟我就不在人世了,然而对方只是重重捂住我的口,力道并不重。
我闻到凌身上的味道,安静下来,躺在他身下,跟他一起静等周围动静。
旁边的帐篷传来声息,捂在我口上的手迅速撤离,压在身上的力量也不见了,下一时刻,听到帐篷的方向传来一声惨叫。
一个男人愤怒地咒骂,用他们独特的语言,接着就静了下来。
帐篷方向亮出火光来,一个向导点燃了一个火把,问发生了什么事了,接着便是一声尖叫。
我以为出了什么事,从地上一跃而起冲了过去,结果也被吓了一跳!
凌整张脸血淋淋的,火光一照之下夜鬼一般煞人,怪不得把那向导吓得惊叫,可是凌站在那儿一脸无辜的表情,直到我递给他一块布来擦脸,他才闻到自己身上腥味扑鼻。
“受伤了吗?”我问。
“不……好象不是我伤了……”
“那是……”
我们三个同时冲进帐篷里去,那里原本应该有两个人躺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凌揪着向导的领子,愤怒地问他:“你的同伴呢?”
那人不知所措,手中的火把闪躲了一下,差点烧到凌的头发。
“你跟他睡在一起都没有发现他不见了?”
“这跟昨天晚上是一样的。”我说。
“这么说……他也死了?”
“那你身上的血……”
“我不知道是谁的,刚刚我听到动静,就一路随着追去,其间好象抓到什么东西,可是灵敏得很,一下就逃了,我跟他接触过,也许是那时候沾上的。”
“没有看见他的样子吗?”
这句话问别人也许会很傻,可是我知道,凌是这世界上少数几个可以夜间视物的人其中之一。这几个人的名字,没有进入任何机构的档案,却深深刻在知情人的脑海中。作为我,无法体会甚至无从想象在黑暗中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样子,是否围着一层神秘的光圈?或者象红外线夜视镜中看到的那样?
这倒也贴切,猫科动物一样的行动力,一样的轻灵,一样的夜视能力。
可是他却绝不是一个有着猫那样气质的男人。
凌也若有所思,最后回答:“奇怪就在这里……”
这时候最后一个向导慌了神:“那是否说明……他也死了呢?”
我望向凌,火把在他两只黑黝黝的眼睛中燃起两个小火焰。
咦,奇怪,脸上滴落了什么,苦苦涩涩地流入口中。
一种惊栗的感觉传遍全身,我整个人都僵化了。
因为这是我熟悉的--恐惧至极的味道。
向导还疑惑地望向他,问凌:“是下雨了么?”
直到我们看到彼此满头满脸的血。
不约而同地往上看。
他是什么时候呆在那儿的呢?在另一个世界,他一定也在嘲笑,同伴的愚钝,还有我过激的反应。
我压抑着喉咙里的惊叫,只留下颤抖的咝咝声,仿佛毒蛇在吐芯,牙关紧咬使我整个头部的骨头都错位了一般停,可是这仍然不能停止,我每一段关节都在颤抖!


他以相同的手法被杀,有点现代都市连环做案的意思,只不过这一次,是现场版。
我爬到树上时,甚至还可以看到他临死前最痛苦的颤抖和肌肉的瑟缩。
好强大的力量,我们三个人,都完全没有发觉到他是怎么在这里的。
最后的一名向导接连看到两名同伴被杀,再坚强的人也要崩溃了,他甚至坐在原地盘起腿来,不住地咬自己的手指甲,口中念着他们虔诚的教义。
这片迷蒙美丽的丛林,在余下的火光中,被浓浓的死亡气味覆盖住了。
死神,我真的,看到你黑色的斗蓬了。


我被挫折感折磨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也许该找一名善于推理的侦探来,来解释这一场场不可思议的杀人事件,究竟使用了何种神奇的手法,可以在这幽静的丛林中,在我们三个人敏锐的知觉下,实施这场完美杀人计划。
他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等我们从惊愕中恢复回来,天已经亮了,一切一如往常,我跟凌合力埋葬了那名同伴。
静悄悄躺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跟战死杀场相比,我不知道这名战士会选择哪一种。或许他是一个浪漫的骑士,希望一生都有花环与鸟儿相伴,又或许,他是个只知喊打喊杀的家伙,希望他的祖国将他的遗体带回国土安葬。
可是,我们已经为他选择了归途。
两个相同的夜晚,以相同的手段取走了我们两名同伴的性命,我觉得,这第三个人的灵魂,似乎也跟着他们走了似的。
因为只剩下这一名向导了,所以我得记住他的名字,他叫卓吉。
如果有一天连他也死了,我会在墓碑上刻上他的名字,而不仅仅是将他扔在旅途中央。
凌问卓吉:你害怕吗?
我认为他问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恶劣,即使卓吉要死了,他这句话只不过在加重他的恐惧而已。
卓吉摇头,作为一名战士,他不能说害怕。
“你可知你同伴的死,极有可能是谁在向我们发出警告,警告我们远离这片丛林?”
“既是如此,我们更加要深入!”
“你果真是为了寻找米洛才来的?”
“不!我是为了将军,为了以色列!”
我苦笑,该死的苏门,他凭什么拥有这般的爱戴与忠诚?这些无辜的人,不过都死于他一时小小的恶作剧!
“可是我们现在是在为将军寻找他的情人,为了这个很可能已经死去的人,我们牺牲了两名战士!”凌越加挑衅。
“将军就是国家!”
“我明白了,真是羡慕你,有那么忠诚的信仰哪。”
小伙子庄严地朝他行了个军礼,凌本该回礼一下,我就不信他连基本的军礼都不会,可是他没有,他没有这般造作的习惯。
凌的话,就犹如宣判了卓吉的死刑。
说完话的早上,我们在帐篷里发现了他熟睡的尸体。
他死得极庄严,直直地躺立着,表情安详,双手平放在胸前,如果不是胸前触目可及的刀口,真的可以直接安放在灵柩中了。
此刀下得极稳极狠,可以想象在进入的一瞬间,一滴血都没有渗出来。
凶手做得干干净净,他本人也一定干干净净。
这跟此前残忍血腥,如同炫耀一般的手法全然不同。
我跟凌没有就这具尸体发表一句意见,静静地将他埋葬在大树旁。我真的为卓吉立了一块牌子,也许有人发现了他,会跟着发现他的同伴,千百年后,他们会成为一段传奇,而我跟凌,只是历史上一片空白。
凌递给我一把小刀,让我砍树和在卓吉的牌子上面刻上他的名字。
真是讽刺,我看得出来这把小刀跟卓吉身上的创口正相稳合,可是我却没有问什么,大概是怕明天我将会象他那样安静地躺下吧。
我一直默默地工作着,按捺住自己不去问任何问题,可是我想终有一天我会忍不住的。
其实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第九章 丛林死神
跟凌独处的第四个夜晚,我依然在茶玛叶的安抚下安然入梦,一天比一天睡得好,可是到半夜,约莫自己睡了两个小时,我就醒来了。
这种神奇的迷醉药,真的比我所知的任何一种迷醉药效果都要强力持久,甚至连我这受过特殊训练很快适合药物的体质,也得一个礼拜的时间,才会对他慢慢免疫。
手脚仍是虚软,勉强爬出帐篷,四周空无一人,是否茶玛叶还有调节情绪的功能,让人在安眠的同时,感觉静静流淌的悲伤,我突然感到好孤独。
再躺回帐篷,嗅到旁边的茶玛叶,仍然是想睡着,可是心头的苦涩却象刀一样一下下划过胸口,带来清醒的痛苦。
我嘲笑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我完全可以就这么躺着,让他去寻找他想知道的真相。
可是我想得到的真相,又有谁来交给我?
第五天,我完全适应了茶玛叶,甚至可以分辨出他叶芯内,传出来神秘气味的层次。
今晚有风,很好。
我偷偷钻出帐篷的时候,还可以看到凌的背影远去,我知道再往前的话,一片黑暗,我就彻底丢失了他了。
所以只能尽可能的跟随着他的声息,即使被发现了,他会拉我一把,或者--把我送入新掘的坟墓。
凌的脚步停了下来,我脸上感触到的是一种柔软植物的厮磨,然后有一双冰冷的手,捏住我的肩膀,那种冰冷,甚至透过布料传入我的骨髓,令我一下子冷静下来。
宝贝,早知道你有一双这样的手,我会时常握住你的。
“你醒了?”他的声音却似春日般温暖。
“嗯。”心照不宣,说那么多干什么。
我也不用问凌在做什么,因为一切,都会随时光渐渐溢出。
凌握住我的手,他的指尖冰冷有镇痛的效果。我们伴着虫儿的低鸣,回到帐篷里。
他坐在我对面,虽然我什么都看不到,却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凝神我。
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会拥抱住我。
这一夜又过去了。
第六天我们迷路了,因为我一直感觉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圈套中去了。
我丝毫不感到恐惧,除了凌没有人可以伤害我,同样,除了我,也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晚上的时候,凌手中的茶玛叶已经没有了,他抱歉地对我笑笑,躺在我的身边,轻轻地搂着我,象安抚恐惧黑夜的孩子那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他的眼睛幽然平静,是这世界上最迷人的湖泊,在其中你可以找到最甜蜜的梦境,所以我明知这是一种神奇的催眠术,依然深深沉醉其中。
也把我自己交给了死神。


我的梦中是刻骨的寒冷,大陆,那是我成长的地方,那也是我最想念的地方。
自从我走出来后就没有再敢走回去,因为我怕会碰碎,我最坚定的信仰。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恢复了全部的敏锐与行动力。
有一只手在恶意地触碰我的脚踝,我在第一时间双手着力腾空而起,穿出帐篷来,糟糕的是现在外面现在没有光源,我认不清楚形势,能凭借的只有听觉。
左脚边又传来轻微的动静,我正欲往后退,一股浓烈的泥土气味却扑面而来,将我整个人掩住,与此同时有一双刚劲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我两条小腿。
我说这是一双刚劲有力的手,其实是不确切的,是不足其形容其强大的,因为在他触碰到我的同时,我没有感觉感觉到束缚,却知道自己的两条腿骨全部一瞬间碎裂了。
那根本不是人力所及的力量,剧裂的痛苦蔓延全身,我不支地向后倒去,重重地跌倒,同一时间熟悉的泥土腥味向我盖过来。
我一下子失去了呼吸,那种感觉,呵呵,说起来可笑,就象被人活埋了一样。
也许我会跟那三名以色列战士一样,第四个稀里糊涂地长眠此地。
真可惜,我还没有找到答案。
我的不甘心还没有完,泥土的味道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青草的气味,我知道,那是一种非常柔软的植物,在昨天晚上,他跟凌的身影一直伴着我。
可是现在这种植物却以非常快的速度从我脸上划过,变成一种尖利的武器,将我整个脸划得生疼,一定是鲜血淋漓了。
腿已经疼得失去失觉,不过我认为,一定是有一种非常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我的身体飞速地移动,睁开眼睛,透过挥舞的植被,可以看见星空在飞快的流动。
后脑拖动中在地上厮磨,这一路磕磕碰碰,剧烈的震动使我的意识渐渐脱离大脑,可是我咬着牙坚持着,否则,明天被挂在橡树上面的可能就是我了。
拖动我的力量突然转了个弯,倒霉的是同时我的脑正撞在一株大树的枝干上面,脆弱的鼻骨立刻碎裂,滚热的液体流了下来。
我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哼声,可是对方不予理睬,仍然拉着我前进,就在我以为这种痛苦永无止境之际,眼前眼花缭乱的星空突然静止了。
还可以看见微弱的光,我将脸向左侧移动,同时支起一只手撑起身体,想看清楚目前的情况。
已经有什么东西一把扯起了我的头发,庆幸我的头发还没有脱离头皮,同时也感到后脑再一阵连皮带肉的生疼!
我咬牙切齿了一番,还没来得及怒骂出口,顿时目瞪口呆了。
光源来自于不远处熊熊燃烧的大火,几个黑乎乎的人影站在我面前,看到他们,我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
野人!
英国殖民者并不是澳洲大陆本来的主人,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有很多土著人在此生营百年,如果在殖民者的屠杀计划下还有土著生存着的话,那他们逃入幽深的丛林不失为一个生存下去的良策。
但是以我的理解,他们并不是普通土著,当然也不仅仅是野人。
他们的身躯,比我所知的人类庞大了许多,粗壮有力,一双手更是有如铁钳一般,只轻轻一捏就可以将我的骨头捏碎!
虽然是人形,可是在大火的映照下他们的身形飘乎,看起来非人非鬼。
一时间我无法形容我的惊异。
刑警生涯多年,犯罪是接触最多的,奇闻异事我也知道不少,如果真的发现这丛林中生活着野人的话我也不会多么吃惊。
说来可笑,我实在很想凌能够在我身边,他在这方面一向有所涉猎,也许可以向我解释面前发生的事。
混混沌沌的大脑里闪烁过无数念头,我还来不及将它们理清,那双拉扯着我的手就将我拖动起来,一甩,我重重地摔在地上,没有双脚支力,狼狈的一个狗啃屎。
几个人(暂且称做人吧)向我围过来,我坐在地上,迷茫地看他们对我指手划脚,尽可能想分析他们的意思,他们的喉咙里面发出的一种呜呜嗯嗯的声音,也许是独特的语言,可惜我不懂。
我趁着此机将四周环视一圈,不远处的大火已经燃到一人多高,那个方向什么也看不清楚,除了站在我面前这几个家伙,四面八方还围着许多人,估计跟他们是一伙的,这里简直象个大歌剧院,四面八方都是观众。
怎么,今天观赏烧烤活人吗?是不是还要美餐一顿?
心中苦笑连连,真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跟凌混迹在一起果真如传言那般会见识到许多超越人类常识的事情,我将脑中所有关于丛林野人的资料都过滤一番,发现对我现在的处境并没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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